第十五章 鄰居的幫助
“你怎麼這時候纔來？都快晌午了！”大虎沒好氣地說。
大雨委屈地瞪了丈夫一眼，“孃家來人，耽擱了些時候。”
她連忙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出。破舊的鐵鍋、土陶碗、筷子，還有些調料罐子。盧氏和陸星辰眼前一亮，連聲道謝。
大虎卻又不滿起來：“這些破爛有什麼用？”
大雨不甘示弱：“你懂什麼？新家開火，這些東西一樣不能少！”
大虎愣住，撓頭思索，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盧氏和陸星辰蹲在地上，聽大雨介紹那些瓶瓶罐罐。
“這是鹽，這是油，還有我自制的辣椒醬。”大雨說着，又指了指一個小布袋，“我還帶了十斤白米，先應應急。”
陸星辰心中一暖，看着眼前這些簡陋卻珍貴的物什。她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但還是強忍着沒有流淚。
“多謝大雨嬸，”陸星辰真誠地說，聲音有些哽咽。
大雨擺擺手，笑道：“都是一家人，別見外。”
陸星辰轉身看向母親，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娘，我們先用這口鍋煮些米粥吧，”她最後說道，“等會兒我去山上摘些野菜回來。”
盧氏點頭應允，眼中泛起欣慰的淚光。
陸星辰蹲下身，開始生火煮粥。她看着鍋中沸騰的水花，思緒萬千。竈房裏瀰漫着淡淡的煙火氣，驅散了先前的陰霾。
正當此時，院子裏傳來一陣喧譁聲。陸星辰擡頭望去，只見幾個鄰居正擡着一些傢什走進來。
“星兒，我們聽說你家搬到這邊來了，就想着帶些東西來幫襯一下。”鄰居陳嬸子說道。
“這......這怎麼好意思......”陸星辰結結巴巴地說。
陳嬸子擺擺手，“都是街坊鄰居，別客氣。你爹身子不好，你娘又要照顧他，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裏忙得過來？我們大家夥兒商量着，能幫就幫一把。”
陸星辰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點頭道謝。
盧氏從屋裏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她走到陸星辰身邊，拉着女兒的手，眼中含着淚水。
“星兒，你看，咱們雖然搬到這後院來了，但街坊鄰居的心意比什麼都暖。”盧氏低聲說道。
陸星辰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她看着忙碌的鄰居們，突然覺得這個破敗的小院似乎也沒那麼冷清了。
“娘，”陸星辰輕聲說，“我去幫大家安置東西。”
盧氏欣慰地點點頭，看着女兒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陸星辰幫着鄰居們安置傢俱，整理物品。雖然身體疲憊，但她的心裏卻燃起了一絲希望。
雨水輕輕敲打着新搭好的竈臺，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氣息。盧氏望着眼前的景象，眉頭緊蹙，心中暗自盤算着何時才能生火做飯。
大雨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輕聲開口：“星兒娘，今日你們就到我家用飯吧。我來時已讓閨女們多淘些米了。”
盧氏聽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低聲道：“大雨妹子，你們是來幫忙的，怎能還要去你家喫飯...”
大雨伸手輕輕拍了拍盧氏的手背，壓低聲音說：“星兒娘，你們家的情況，咱都清楚。咱也是普通莊戶人家，能幫一點是一點。”
這番話觸動了盧氏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淚水不自覺地滑落。她哽咽着說：“大雨，若不是你們，我和老三這會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陸星辰站在一旁，默默聽着兩位長輩的對話。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的種種，心中五味雜陳。
大雨見狀，笑着誇讚道：“星兒如今也懂事了，剛還幫我拎東西呢。”
這話讓陸星辰心裏一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低頭整理着衣袖，掩飾內心的情緒波動。
盧氏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大雨安排好午飯事宜，匆匆離去。屋內的男人們繼續忙碌，明星提議順便打個簡易的碗櫥。
盧氏和陸星辰將大雨和芍藥帶來的東西搬進了陸星辰的屋裏。陸星辰蹲在屋角，小心翼翼地將老母雞安置在簡易的雞窩裏。母雞安靜地趴着，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四周。
盧氏看着母雞，輕聲道：“回頭等把你兩個弟弟接回來，我就把這老母雞燉了。你爹該補補，你也大病初癒...”
陸星辰轉頭看了盧氏一眼，說道：“娘，這母雞咱別急着宰，我剛摸了下它肚子，一肚子的蛋呢！”
盧氏有些猶豫，擔心家人的身體。陸星辰提議每天給父親煮個雞蛋，將來還可以孵小雞。她站起身道：“從明兒起，咱每天都給爹煮個雞蛋，再過段日子等咱穩定下來，再去弄些雞蛋來孵小雞！”
盧氏思索片刻，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也只能這樣了。”她輕聲說道。
不多時，大雨家的小子來催喫飯。陸星辰卻藉口不想走路，留下來陪父親。待衆人離去，她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來到竈房。
她拿起鐵鍬，在竈口角落挖出一個洞。汗水浸溼了她的衣衫，但她毫不在意。挖好洞後，她將草木灰撒入其中，然後把一隻破舊的石缸放入洞中。
陸星辰小心翼翼地將大雨和芍藥送來的食物藏入石缸，又用木板蓋住，最後堆上稻草。做完這一切，她洗淨雙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久，盧氏帶着飯菜匆匆回來。陸星辰望着母親疲憊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盧氏放下碗，輕聲問道：“星兒，你喫點吧。”
陸星辰點點頭，接過碗。米飯裏摻雜着野菜和雜糧，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屋外，雨聲漸小，偶爾傳來鳥兒的啼鳴。
下午，明星和幾個村裏人幫忙在陸家後院牆上鑿了個門洞，裝上了一扇側門。陸星辰站在門邊，看着外面的小巷，心中思緒萬千。
“星兒，”明星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竈臺得晾幾天才能用。我們先在牛棚那邊給你家搭個臨時的，這幾天先湊合着用。”
陸星辰點點頭，“謝謝明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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