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禽獸不如滅倫理 下
這些年羅英的女兒慢慢長大了,有了幾分姿色,色膽包天的郭安居然把心思動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
羅英是郭勳的小妾,小妾在威定候府的地位本來就不高,妾生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也就罷了,稍微長大一點就被郭勳送到軍中;如果是個女孩,地位也只比侯府中的丫鬟高一絲絲而已。
在侯府,只有原配夫人所生的孩子纔是能夠被寫上族譜,是威定候郭英的直系後代。
郭安已經做下了禽獸不如的事情,行事更是如所顧慮。
在他的腦子裏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就是女人,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千方百計都會得到;如果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染指,他會想方設法毀了這個女人!
郭安對羅英母女步步緊逼,數月前甚至以兩母女的性命爲要挾,從那時開始羅英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就計劃着想要先殺了郭安。
羅英出身在醫家,雖然沒有得到家中的真傳,不過尋常的鍼灸手法也是從小練習,對人體全身的穴位爛熟於胸,耳濡目染也聽說過許多在鍼灸治療過程中發生的意外,她知道自己手中小小的一根針,也是能夠取人性命的利器。
只是如果郭安在鍼灸的時候死在自己的房中,羅英和她的女兒也同樣難逃一死,經過周密的準備和計劃,終於想出了這鋼針入體,殺人於無形的方法。
兩天前郭安爲了晚上的鳳鳴閣花魁大賽,又來到羅英所居住的小樓,其間郭安有多次在言語和動作上欺負她的女兒,更讓她下定決心除掉這個禍害,因此趁着郭安不備,在他喝的茶水裏面參入了少量的蒙汗藥,讓郭安先陷入短暫的昏迷之中。
羅英將早已準備好的鋼針刺入郭安的身體中,再給他穿上衣服,並勒緊腰帶讓鋼針不會在身體中亂動,一旦解開腰帶,緊繃的身體沒有束縛,體內的鋼針就有可能在一瞬間折斷,劃破腎臟一命嗚呼,就算在解開腰帶的瞬間鋼針沒有要了郭安的命,劇烈的運動也會讓體內的鋼針劃傷內臟。
當真是殺人不見血!
羅英的計劃很成功,郭安不但帶着體內的鋼針走出了侯府,還在鳳鳴閣中折騰了許久,只是讓羅英沒有想到,刺入腰間的鋼針讓當晚的郭安不能行房,他在香蘭的房間裏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桌上酒菜絲毫未動,連衣服都沒有脫。
郭安沒有死在姑娘的房中,經過這麼就的折騰,他的身體已經出現異常了,花魁大賽的時候與徐階的爭執,被輕輕一碰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結果身體在翻滾的過程中折斷了體內的鋼針,劃破內臟造成內體大量失血。
人死了,倒黴的徐階卻成了替罪羊。
羅英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被殷琥從郭安不能行房這個異常中發現了疑點,然後順藤摸瓜地查出了郭安的死因,當郭勳帶着錦衣衛和三司衙門的官員進入偏院靈堂,羅英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罪行可能已經敗露,只是心中依然存着僥倖,直到郭勳帶着人圍住了她的小樓,才知道一切都完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自殺也晚了。
……
羅英在大理寺公堂上說着自己如何計劃,如何準備細長而容易折斷的鋼針,又如何施針,如何給郭安穿戴衣衫腰帶,最後如何在家中等着郭安的死訊傳回侯府……
沒有人再懷疑羅英不是兇手,因爲這些事情如果她不是親自動手,根本就不會說得如此之詳細。
哀大莫過於心死,羅英的心早就死了,如今剩下的只有絕望!
羅英就好像在述說別人的事情,語調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慄,當她把罪行全都交代了以後,擡起頭來衝着郭勳露出一絲輕笑,說道:
“侯爺,其實妾身很多年前就在準備這個殺人的計劃,妾身在兔子、雞鴨,或者是狗的身上實驗了幾十次,鋼針也是從很多種鍼灸針裏挑選出最合適的,然後請工匠專門打製。原本是想用在侯爺的身上,可是侯爺已經十年沒有再進妾身的小樓,讓妾身沒有機會下手,最後讓侯爺的兒子嘗試了一番妾身的手段,也不枉妾身如此大費周章地準備。”
郭勳被羅英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盯得心中不寒而慄,想想那細長的鋼針插入體內,就算郭勳的身體比他兒子更好,可是內臟受傷幾乎是沒有辦法醫治的,更何況尋常的大夫根本就找不到病因,郭勳就算不會當場身亡,也會在牀榻上不明不白地死去。
郭勳怒不可遏,想要抽出腰間的長刀,才發現不入公堂之前所攜帶的兵器已經解下,整個公堂之上只有殷琥的手中握着刀,看着殷琥隱隱地擋在羅英的面前,郭勳自知在殷琥的手上討不到便宜,只得站起來喝罵:
“賤人!好歹毒的心腸!本候好喫好喝供養你們娘倆,最後卻在家中養出兩隻喂不熟的惡狼。死到臨頭還要誣陷威定候府的名聲,你這賤人根本就是本候的仇敵,潛入侯府十餘年目的就是想要致郭家於死地!”
“哈哈!”
羅英已是必死,在臨死前看到高高在上的威定候郭勳居然慌了神,高門大院裏總有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可是少有鬧出如此大風波,鬧得滿城風雨,郭家這次當真是淪爲天下的笑柄了。
羅英笑的很開心,至少自己沒有白死,只是不知道這位錦衣衛能不能當真把她的女兒送出北京城,逃離郭勳的魔爪,望向殷琥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祈求。
“啪!”
案件真相大白,大理寺卿莊之禎的這一下驚堂木打得理直氣壯,說道:
“大膽惡婦,爲了私人恩怨居然想出如此歹毒的殺人手法,當真是罪無可恕!本官宣佈,犯婦郭氏殺人一案證據確鑿,即可收押天牢,待本官稟明聖上,再押赴刑場處於極刑!翰林院編修徐階,雖無殺人過錯,但是身爲官員出入煙花場所,沾上是非,責其回家思過,交由吏部處理。退堂!”
徐階死裏逃生,跪倒在公堂上痛哭流涕。
當羅英被衙役押着從殷琥的身邊走過,殷琥擡手攔住,問道:
“本官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還請郭夫人賜教。”
“老爺莫要再稱呼妾身郭夫人了,妾身本名羅英,如今跟郭家已經沒有了關係。老爺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就是,妾身已然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只是還請老爺記住對妾身的承諾,救小女一條性命。”
“那是自然!”
殷琥額首答應,問道:
“鋼針入體如此之長的時間,郭安居然一直沒有察覺,本官也想出了一些辦法,可是都無法達到如此完美的效果。能否請你說出其中的緣由,看看是不是與本官心中所想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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