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戲中有戲,都是套路

作者:蘭弋雪
洞窟,大廳。那寒鏢躺坐在如意榻上,一隻腳踩在榻邊,顯得頗爲狂妄。

  不能動彈的花不虛,定定地站在一旁。

  若踹他一腳,花不虛肯定會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花不虛,你這小日子不錯嘛。藏寶洞弄得這麼舒服。”寒鏢從盤子裏順手抓起一個梨,用手上飛鏢削着皮,問,“那刀譜和寶圖藏哪了?”

  “什麼刀譜和寶圖?”花不虛裝傻。

  “我知道。”凌如玉連忙說道,衝花不虛眨眼睛,“那兩件寶貝,就藏在你坐的那下面,一個暗格中。”

  那花不虛和凌如玉還算頗有默契,秒懂凌如玉的意思,高聲罵道:“小子,你他孃的出賣我。老子待你不薄啊,給了你多少金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一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個禿驢,天天讓我給你送姑娘,送姑娘。那錢是我應得的。”凌如玉毫不示弱,和花不虛對罵起來,順便踢了花不虛一腳。他轉臉笑嘻嘻地問冷煙,“大美女,你說這種打家劫舍,還強搶美女的花和尚,該如何處置?是不是得千刀萬剮?”

  那冷煙面無表情,對這個問題毫無興趣,根本不理凌如玉,走到榻前,伸手掀開榻上那張虎皮。如意榻的角落有個銅質旋鈕。

  “轉動那旋鈕,就可以打開暗格。但……”凌如玉餘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寒鏢翻身坐起,急不可耐地,伸手一轉那旋鈕。

  頓時,如意榻四角孔眼,如雨般朝榻邊兩人爆射出幾百根銀針。由於寒鏢坐着,身形遲緩,躲閃不及,數枚銀針飛來,刺入脖頸。

  而那冷煙身形倒快,一個後掠,一掌將定在身旁的花不虛推出去,擋那銀針。數十枚銀針刺入花不虛前胸,他硬邦邦地撲倒在榻上。

  但依然架不住那幾百枚銀針如疾風驟雨般襲來,仍有幾枚銀針扎進了她的右臂。卻見冷煙身形一沉,便坐在地上,

  凌如玉離如意榻稍遠,見那鋪天蓋地的銀針。

  情急之下,氣勁爆增,他一個箭步,如閃電般掠進大廳旁邊的一道門,竟毫髮無損。這特麼大概是主角光環保護。

  那冷煙試圖站起,稍一用勁,手臂一陣陣灼熱疼痛。再看寒鏢的脖頸,已成醬紫色。

  “別動,姑娘。這銀針上,我喂的可是劇毒,腐骨穿心毒。”花不虛緩緩說道,“你倆雖是金標殺手,但在機關這方面,還嫩了點。若不是這洞窟暗設各種機關,我花不虛豈敢帶外人進來。到了我這,就是進了天羅地網。”

  凌如玉從門邊探個腦袋,看大廳裏不再銀針飛射,才走出來道:“寒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剛要說,要密碼。密碼不對,會觸發機關。你就……”

  “快去找解藥。”寒鏢有氣無力地說道。那毒性發作極快,眼看着醬紫色從他脖頸一路往上延伸。寒鏢痛得在地上打滾。

  “我臨死前,能拉兩個血衣樓的殺手墊背,值啦。”花不虛似乎一點不怕死,慢悠悠道。

  凌如玉走過來,看着兩個倒在如意榻上,一個冰美人面色蒼白地委頓在地。他把花不虛扶起來,“大哥,玩得差不多了。快告訴我,解藥在哪。不然,你也掛了。”

  “哈哈……臭小子,看看,關鍵時刻還是大哥的機關頂用。你算來算去,人家都不按戲本走。”花不虛道。

  “大致走向差不多,就是細節上有點出入。快點說啦,我去拿解藥。我可不想把你也玩進去。”凌如玉道

  “那溫泉室外間,有本《蘭花指》放在架子上。《蘭花指》旁邊有個小瓷瓶,上面寫着‘穿心‘二字。那就是解藥。記住啊,一定得先找到那本《蘭花指》,別搞岔了。”花不虛道。

  凌如玉就去那溫泉室拿解藥,只是奇怪花不虛爲何反覆說了好幾次《蘭花指》。

  等他找到那本《蘭花指》,聰慧的凌如玉便明瞭那花不虛的心思。

  《蘭花指》的扉頁上寫着“天下第一點穴手,非蘭花指莫屬。蘭花指,可解天下所有點穴手法,若點中他人穴道,非蘭花指不能解。”

  這書可以啊。凌如玉翻了翻。《蘭花指》比《驚浪刀譜》還薄,才五頁紙,第一頁就是一張人體穴位圖譜,第二頁講的是“巧勁”,第三頁講的是“指法”,第四頁講的是“套路”,第五頁將講的是“破解”。

  《蘭花指》講的點穴要義,不像《驚浪刀譜》那般深奧晦澀。這書,或許別人讀來,依舊艱深難懂,但對讀明白《驚浪刀譜》的凌如玉來說,簡直是通俗易懂。

  凌如玉找到那“穿心”解藥小瓷瓶,回到大廳。“嘿,我說大哥,這書有意思啊。”凌如玉先把褐紅色的解藥丸,拋進花不虛的嘴巴里。

  藥效真是立竿見影,花不虛那張大臉不似剛纔那般疼得扭曲了。

  “你趕緊現學現賣。替我把穴道解了。他孃的,這葵花點穴手,我試了好幾次,用內功衝穴都衝不開。”花不虛道

  凌如玉翻開《蘭花指》“破解”那一頁,依葫蘆畫瓢,在花不虛腰間一點。花不虛能動了,卻“哈哈”大笑不止,“老……老……老弟,哈哈…………你別坑……坑我…………哈哈”

  哎呀,搞錯了,重來。原來凌如玉看錯了,指尖貫注三分力道,在花不虛的腰背處點了一下。花不虛才停住笑,可以行動自如了。

  “快把解藥給我。”寒鏢聲音微弱。

  “寒鏢少俠……餵我毒藥時,你可曾想過有今天?寒鏢。”凌如玉無心殺他,但卻想戲耍他一番,“你求求我,我就把解藥給你。”

  “求……求你。”寒鏢道。

  凌如玉把解藥給他,待他自己剛把解藥送進嘴裏。凌如玉翹起一支蘭花指,在他脖子上一點。嘿嘿,寒鏢動不了啦。

  這點穴手法,都是凌如玉剛纔從《蘭花指》看來的,現學現用,還挺好使。到了冷煙跟前,凌如玉決定調逗下這個冰美人,誰讓她冷若冰霜那麼拽的。

  “冷煙姑娘。”凌如玉喂她一顆解藥,臉上卻掛起一絲邪魅的笑容,蘭花指一翹,在她胸脯和腰肢、下腹間的穴位,各點一下。

  冷煙姑娘那一臉的冰霜傲潔當然無存,眉眼間似乎流淌起陣陣盎然秋水,柔情蜜意。

  原來這是《蘭花指》“套路”篇章中所提的“春情走穴法”。這一通穴位點下來,怕是冰美人冷煙也要春心蕩漾,難以自持。

  “你幹什麼?不許動她。浪子玉。”寒鏢吼道。

  “啊吆吆。寒鏢兄弟,你好像很在乎她。”凌如玉壞笑道,“不是我要動她呢。你看,你看,是你的冷煙主動……”

  凌如玉挨近冷煙的臉,在她耳邊輕輕吹着氣。冷煙雖然理智上很是抗拒,但身體很誠實,她面上泛起一朵紅雲。

  眼前這個男子如此英俊,她……她不由自主地嘟起小嘴,想親他。她努力地靠上前去,離那張俊俏臉蛋越來越近,快親到了。

  凌如玉“啪”地一下,在她左胸點了一下。一陣酥服舒麻如過電般竄過全身,她卻清醒了,面上紅暈隨之褪去。

  凌如玉又在她脖頸一點,冷煙也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

  “混蛋,流氓。”冷煙羞紅了臉,咬着嘴脣輕聲罵道。

  “那我可要再耍一遍流氓了。”凌如玉勾起冷煙的下巴,壞笑道。

  冷煙閉上眼睛,不看他。

  “浪子玉,我要殺了你。”寒鏢怒火中燒,無奈卻動彈不得,全身一使勁,便從那如意榻上滾下來。

  “看來,你對冷煙姑娘很是心疼啊。”凌如玉站起身,看着那個滾在地上的可憐蟲寒鏢。

  男人最可憐的事,就是心愛的女人在眼前,卻眼睜睜地看着不能保護。

  而我凌如玉,決不能做那樣的可憐蟲。

  “玩夠沒?兄弟。將他倆早做掉,早省心。”花不虛手裏多了一把圓月彎刀,燈光一照,寒光四射。

  這刀用來殺人,應該極富藝術美感。

  凌如玉沒有殺心,尤其對那冷煙,他是存了萬般的憐香惜玉之情。

  凌如玉將花不虛拉到大廳隔壁的屋子,“大哥,這兩人不能殺,得留着。”

  “留着幹啥?讓那美人再點我一次穴?”

  “你忘了嗎?咱們是要血衣樓拿走寶圖刀譜,當背鍋俠的。”

  “對啊。”花不虛來回轉了幾步,“可現在洞外那幫鱉孫圍着,讓他倆拿,也拿不走啊。”

  “我有辦法。”凌如玉如是這般地跟花不虛低聲議論一番,並囑咐道:“一會出去,你唱黑臉,我唱白臉啊。”

  “高,老弟,這招實在是高。”花不虛豎起大拇指讚道。

  商量好,兩人走回大廳。花不虛提着刀,走到冷煙跟前,“先宰了這個吧。竟敢偷襲點我穴。”

  凌如玉連忙擋在冷煙跟前,“咱不是說好,殺寒鏢,留冷煙嗎?!”

  “臭小子,你是喜歡這姑娘吧。”花不虛瞪眼道,“大哥我,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

  說着,花不虛提刀走至寒鏢跟前。寒鏢閉上眼睛,準備受死。

  冷煙卻道:“殺了我,放他走。”

  “不!殺了我,放過冷煙。”寒鏢梗起脖子,聲音悲愴。看來,他的確對冷煙情真意切啊。

  凌如玉卻在那鼓掌道,“嘖嘖嘖。我還頭一回見識,爭着去死的人。真是感天動地,讓我有點感動。其實呢,我們每個人都不想死。你們不想,我們更不想。”

  “寒鏢,我有個辦法。你和冷煙都不用死。”凌如玉蹲到寒鏢身邊,認真地說道。

  “什麼辦法?”

  “這也不叫辦法吧。”凌如玉像是拍掉手上的灰塵,站起來,“現在洞外圍了一堆來找花不虛尋仇的人。我們也想活着走出這個洞。你輕功那麼好,很容易把他們引開。那冷煙姑娘,我們不會動她半根汗毛。”

  “引開他們?我引不開啊。他們又不是來找我尋仇的。”

  “可以引開的。因爲你身上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春山秋月圖》和《驚浪刀譜》”凌如玉道。

  “但我沒有。”寒鏢道。

  凌如玉衝花不虛笑笑。花不虛就轉動那密碼旋鈕,打開暗格,從中取出那高仿的《春山秋月圖》和《驚浪刀譜》。

  “只要你有這兩樣東西,他們肯定都會去追你。那麼我們和冷煙姑娘,都可以活着離開這藏寶洞。”凌如玉道,“其實,這是你唯一的選項。若想你和冷煙都活着,只能這樣。”

  “浪子玉,我發現你很聰明。以前,是我低估你了。”寒鏢道。

  “你低估我的地方,還多着呢。”凌如玉道。

  “爲何捨得將寶圖和刀譜給我?”

  “因爲我和花不虛更惜命。活得久,不香嗎?”凌如玉狡黠一笑。

  “好吧。引開他們不難,但你總得替我解了穴道。”寒鏢心裏也打着個如意算盤,這樁買賣很划算,不僅能讓自己與冷煙活下來,還能拿到寶刀圖譜,在樓主那立一大功。

  人,往往會在巨大的好處面前,被矇蔽雙眼。即便是寒鏢這樣的殺手,也概莫能外。

  “可以。別耍花招,你一個人估計打不過摘花聖手花不虛。”凌如玉提醒道,在寒鏢胸口點了一下。他便能動身子,恢復些氣力了。

  凌如玉轉頭看着冷煙,“我也給你把穴道解了。不過,會用‘鎖功走穴’法,封住你的功力,你可以動,但使不上內力。

  這樣,你想跑也跑不了,只能乖乖留在我們手上。等寒鏢把那些人完全引開,我們走出這片洞天福地,自會放了你。冷煙姑娘。”

  說着,凌如玉兩根手指在冷煙背脊上輕輕一劃。冷煙頓覺輕鬆,手腳活動自如,但她暗使內勁。自己的內功卻像被藏於丹田內,出口被一個沉重的大鐵蓋蓋住。她的內勁想衝出來,卻怎麼也衝不出來。這“鎖功走穴”的確名不虛傳。

  “明兒一早,咱們開始依計行事。”寒鏢道,“我剛解毒。內功還沒完全恢復。打坐修習一晚,明早就好。到時,我引開他們。你們信守諾言,放了冷煙。”

  “這是自然。”凌如玉道。

  長夜漫漫,凌如玉去了溫泉室,在寒玉牀上睡一宿。而花不虛留在大廳,看着冷煙和寒鏢,也聽着洞外的響動。以防外面那幫鱉孫使什麼陰招,比如在洞門口燒溼柴火,用煙子薰這洞裏的人。

  這招,到了早上,果然被風雨二老那幫人用上了。

  熬了一宿,沒見洞內有任何動靜,他們熬不住了。陰山古墓的陽一塵說:“他們在山洞裏。洞裏,一般通風不暢。我們燒火,用煙燻他們。煙一薰,準出來。”衆人一聽,這主意可以呢。有人就打趣陽一塵:“你終年躲在那地下古墓,是不是沒少被煙燻過?”

  “怎麼可能?我們陰山古墓巧奪天工。用煙用火沒有用的。”陽一塵道。

  冥教三長老鬼泣、屠千魔、刃千紅,都坐在洞窟上方一塊青石板上,打坐了一宿。他們一言不發,嘴角掛上鄙夷的微笑,冷冷地看着這幫武林正派人士,開始用損招。

  幾個門派弟子從山中撿來枯枝落葉,割來茅草,堆在洞窟石門前。點燃,飄起陣陣濃煙。那濃煙大多飄向空中,還是有些煙霧從石門的底縫中,慢慢溢進洞中。

  而洞裏那幾位,經過一夜,寒鏢早已恢復了氣力,精神抖擻。凌如玉在寒玉牀趟一宿,默唸着《驚浪刀譜》上那幾句口訣,更覺體內氣勁綿綿不絕。

  “老弟啊,一會洞門一開,少不得有一番惡鬥。”花不虛將驚浪刀放在凌如玉跟前,“上次你沒帶走。這次,你得拿着防身了。和那幫鱉孫,我不一定護得住你。”

  其實上次沒拿,是因爲這驚浪刀,凌如玉拿着有點沉,費勁。所以,他只要了那三枚迴旋飛刀,扣在腰帶裏。

  但這回不一樣了,還真得拿上這把驚浪刀。無奈,凌如玉一提刀。

  咦,似乎比上次提刀,輕巧多了。難道是這把寶刀變輕了?應該是這幾天,自己內功漸長,氣勁足,手上的勁力不知不覺增大了。

  這回一提刀,凌如玉感覺這驚浪刀趁手多了,不由自主耍了一招半式。

  “有煙進來。”寒鏢道。

  “他孃的。這幫鱉孫果然使上陰招。”花不虛罵道。

  凌如玉將《春山秋月圖》和《驚浪刀譜》交給寒鏢,“準備開始吧。戲要真啊!”

  “放心。”寒鏢道。

  洞外,風雨二老那幫人翹首以盼,眼巴巴地注視着洞口。衆人心裏想着,他們肯定會被薰出來。

  果然,火燒煙燻一會,只聽“隆隆”一聲,石門升起。洞內一陣霹靂乓啷,刀劍相接,互相砍殺的聲音。

  “寒鏢,接住寶圖刀譜,你快走。我攔住他們。”聽得一個姑娘在洞內高喊。

  但見一方織錦,和一本書從洞裏被拋出。還沒等這幫武林高手反應過來,只見洞口那團煙火中,飛出一個黑影,在空中一把抓住書和織錦。眼尖的鶴輕鳴看到了書封上“驚浪刀譜”四個字,忍不住驚呼:“驚浪刀譜!”

  “快還我寶圖刀譜。不然我殺了你。”聽得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喊道,緊接着,一個身着錦袍的壯碩大漢一刀將洞口那堆燃燒的柴火,劈散開來,再飛步急襲,手上一柄圓月彎刀直取那黑影面門。

  “那是花不虛。”這下,衆位高手反應過來。

  風雨二老率先出手,手中的蛇頭柺杖一舉,腳一蹬,一招“含沙射影”,雙雙朝花不虛重擊而去。

  花不虛只得硬生生收住身形,往後一退,又掠回到洞口。身邊俱是那散落一地、還冒着青煙火苗的枯枝敗葉。

  而花不虛身後,一位錦衣公子正與黑衣姑娘纏鬥在一起。那公子手中的大刀舞得風生水起,那姑娘似乎氣力不濟,很快落了下風。錦衣公子一刀直刺,直抵姑娘喉間,卻突然收住,厲聲喝道:“冷煙,讓寒鏢把刀譜寶圖拿回來,不然我殺了你。”

  “寒鏢,快走。別管我。”那叫冷煙的姑娘回頭猛喊道。

  寒鏢立在鐵索橋的石獅子上,不無輕蔑地喊道:“花不虛,後會有期,寶圖刀譜,老子帶走了。有本事來取。”

  說着,他朝身前撒出數枚飛鏢,以及三顆毒煙丸。

  那毒煙丸一落地,硬殼砸碎,霎時騰起陣陣嗆人的有毒煙霧。寒鏢趁這空當,足尖輕點數下,如一隻雲中飛燕,沿着鐵索橋掠飛而去。

  此時,衆武林高手從他們打鬥對話中,聽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血衣樓的金標殺手寒鏢、冷煙搶了花不虛的《驚浪刀譜》和《春山秋月圖》。

  說是遲,那是快。天香閣小閣主笛悠悠、逍遙宮左使舞驚鴻,珍珠島管家百里殤,崑崙派鶴輕鳴、飛刀盟執事公子翎,以及怒刀門和霸刀派的高手們身形齊動,都朝寒鏢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雨老頭,你個大傻子。你口口聲聲找我尋仇,爲的不就是那刀譜和寶圖嗎?現在被人搶走了,你他孃的,腦子進水了,還攔我。”花不虛大聲罵道。

  風雨二老一聽,回過神來,說:“誰能想到,東西在你手上,還能被人搶走。咱們的帳以後再算。”說着,幾個起落,風雨二老也追那寒鏢去了。

  於是,現場高手就剩下御劍山莊的潘虎、宇文婧,陰山古墓的陽一塵,還有冥教三長老鬼泣、刃千紅、屠千魔。

  “花不虛,今天,我要拿你人頭祭拜我師妹。”說着,陽一塵身體前傾,一把拂塵揮得八面生風,陣陣勁浪朝花不虛直襲而來。

  花不虛卻不屑一顧,道:“陽老道,我勸你歇歇吧。你都追着我打了多少回,每次都打不贏。我也是看在你師妹面子上,每次都不殺你。你他孃的,才這麼一直肆無忌憚地找我尋仇。今天,他孃的,老子丟了兩件大寶貝,心情不好,就教你怎麼做人。”

  說着,他一個側身,再揮刀凌空一斬,便將陽一塵的拂塵削斷,再一巴掌、兩巴掌、三巴掌連軸轉地抽了一圈陽一塵,抽得陽一塵一臉懵逼,找不到方向了。

  “住手,花不虛。”御劍山莊潘虎實在看不下去,拔劍厲聲喝道。

  “怎麼,今天,你們御劍山莊也要趁火打劫,爲難我花不虛?”花不虛瞥了一眼潘虎、宇文婧兩人佩劍上的“御”字道。

  “不是。我只是見不得,陽前輩受你如此羞辱。”

  “技不如人,那怪不得我。”花不虛收起刀,“我也不想殺他。你們帶他走吧。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潘虎扶起陽一塵。

  卻聽一直在坐山觀虎鬥的冥教長老鬼泣道:“精彩,真是精彩。瞅瞅你們這些武林正派,爲了刀譜和藏寶圖,都撒丫子跑沒影了,把這孱弱的陰山老道丟這,任人欺侮。真是開眼,開眼。你們武林正義門派結爲聯盟,不是自詡同榮辱、共進退嗎?人呢?今天,終於抓住落單的御劍山莊了,哈哈哈……”

  一陣狂笑,冥教長老鬼泣、屠千魔、刃千紅身影一掠,齊刷刷地落到潘虎、宇文婧跟前。鬼泣笑呵呵地說:“今日,我想請二位,給你們的明莊主,帶份厚禮。畢竟,你們明莊主兩次率人拜訪我冥教。我們多少得回個禮。不然,顯得我們冥教似乎不尊重武林盟主明滄海。”

  說着,鬼泣眼神一凜,出掌橫劈潘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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