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用心良苦,撇清情緣
凌如玉席地而坐!
那悲弘大師坐於他身後,雙掌運功,拍在他後背上。
一會,凌如玉身上蒸騰起縷縷黑紅煙霧,漸漸消散全無。
悲弘大師手掌,長吁一口氣,道:“太保大人,你身上煞氣盡除,應無大礙了。”
“多謝大師。”
“皆爲蒼生,何謝之有。”悲弘大師拿出一本小冊子,“太保大人的內力雖然雄厚,但波動起伏較大。
應是早年修練內功時,根基不牢所致。這本《禪定功》是本門修習內功的上乘心法。
老衲覺得,此功法對你大有裨益。望太保大人得空時,多加練習。下次再遇到血魔頭,定能手起刀落,將其斬於馬下。”
修煉內功?凌如玉心裏暗笑道,本太保就沒修練過,純靠實戰自悟和那張寒玉牀。
想讓本太保打坐修習這《禪定功》,怕是有點難!喝酒喫肉不香嗎?!
但凌如玉嘴上還是很客氣地說:“大師對我真是眷顧有加啊。”
“那好,老衲也要告辭了。”
“爲何?在京城多住幾日嘛。”凌如玉道。
悲弘大師擺手道,“太保大人也看見了,我們三人合力,也不能在血魔頭跟前佔得上風。
老衲也要回去閉關修煉,至少達到‘祈天境’纔好。”
“那好吧。”凌如玉看向悲弘大師身邊的小徒弟皮拉姆,“拉姆,要不你留下來得了?
反正你也不練功,回寺廟也待不住。”
皮拉姆吐吐舌頭,“不呢!這次回去後,拉姆要好好練功。”
“哈哈……”木泥頭陀笑道,“正蒼終於覺悟,要以證天道啦!”
寒暄幾句,凌如玉將悲弘大師、木泥頭陀、皮拉姆三人送至門口。
卻見那花不虛用板車吭哧吭哧拉着一大件東西,進府。那大件東西,上面罩着一塊布。
“花哥,你弄什麼呢?”凌如玉問道。
花不虛擦擦額頭的汗,“老弟,你這時不時就受傷。說明還是內力不濟。
大哥就尋思着把寒玉牀給你搬來。
反正擱在那洞天福地,也浪費。正好你家也有溫泉池,可以擺下這寒玉牀。
以後啊,你沒事多在寒玉牀上練功,那雲浪如意榻上還是得省點力氣。”
“哎呀,這太謝謝大哥了。”凌如玉體驗過寒玉牀的妙用,知道這可是件好寶貝。
花不虛指揮家丁和匠人師傅,把寒玉牀擡到主臥裏間的溫泉室去。
他攀住凌如玉的肩膀,低聲道:“告訴哥,那雲浪如意榻是不是睡起來相當曼妙?”
“的確是的。”
“奶奶個熊。老子早年咋不知道逍遙宮,有這麼個好寶貝呢。不然,肯定得搬過來。”
“現在知道也不遲啊。”凌如玉呵呵一笑,道:“現在可以搬走,老弟把這榻送你。”
“不。”花不虛裝作一臉嫌棄的樣子,“你都用過了。咱不用。
不過呢,改天可以向逍遙宮討要這榻的製作竅門。
可以多造幾張雲浪如意榻,讓大哥也浪一浪,如意幾回。”
“這事可以有。”凌如玉笑,“花哥,我上次問你的事,想好沒?”
“什麼事?”
“來軍中幫我啊。當那斥候頭目!”
“這事……”花不虛摸着下巴道,“春荷倒也希望我有個一官半職。”
“那不就得了。”凌如玉不容花不虛再三推辭,“就今晚,就今晚。咱們哥倆喝頓酒,把春荷叫上。
老弟我給你整得明明白白。然後呢,你也別再推三阻四。麻利地到龍驤軍中,幫我訓練一支斥候隊伍。”
“這………這個……”
“花哥,你再猶豫遲疑。到時那春荷姑娘,可就跑到別人牀上去了。”凌如玉給花不虛留下這句話,去找葉輕眉了。
葉輕眉和秋漓正在花廳裏,有說有笑地在錦帕上繡花。
“眉兒,上次撮合春荷跟花哥的事,咋樣了?”凌如玉問。
“強扭的瓜不甜啊。”葉輕眉搖頭嘆道,“那春荷心氣高着呢。
不肯委屈自己。連幫她贖身,她都拒絕了。
這可真難住眉兒了。沒想到春荷性子這麼犟啊。”
“這麼說,她還在醉美苑嘍。”凌如玉站起來,“那今晚,本公子陪花哥去喝杯花酒。
看來這事,還是得本公子親自出馬,才能搞定。”
秋漓立馬放下手中正在繡的錦帕,“漓兒也去。”
“喝花酒,你去做什麼?”凌如玉笑,“就不能給本公子放個假?皇帝陛下都給本太保放了一個月假。”
“不管!反正漓兒要去。”秋漓嘟着嘴道。
“公子,你就帶着她去吧。
有秋漓陪着,喝醉了,也不用去接你。再說,漓兒在那還是有些姐妹,正好去會會。”葉輕眉道。
“好吧。”凌如玉帶着秋漓走出去,吩咐一家丁,“去給明燾世子帶個信,讓他晚上來醉美苑。”
快走到醉美苑時,秋漓開口問,“公子,漓兒有一事不明?”
“你爲什麼要一直撮合春荷與花哥呢?漓兒感覺公子,也不像是個熱衷當月老的人啊。”秋漓問。
“猜。”凌如玉笑意朦朧,遠山近水的,不可捉摸。
“漓兒知道。”秋漓挽住凌如玉的胳膊,“公子是想收人,讓花哥幫你做事。”
“就你聰明。”凌如玉颳了下秋漓翹挺挺的鼻尖,“花哥畢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心氣高。
讓他到軍中爲我做事,一時間肯定轉不過彎來。
但這事還必須他來,沒法交給別人。
訓練斥候是一部分,訓練影子暗衛纔是本公子真正需要的。
我不想再讓被人綁架類似的事情發生在你和眉兒任何一個人身上。”
“漓兒懂了!”秋漓挨在凌如玉身上,“如果漓兒像上次眉姐姐那樣子被人綁去了,公子也會單槍匹馬去救漓兒嗎?”
“當然。但本太保不允許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凌如玉道,
“所以,得想辦法說動花哥幫我訓練一支斥候和暗衛。”
自從搬去太保府,已經有段時間沒來醉美苑。
沾了血刀太保的威名,醉美苑生意比以前更加紅火!門前
走到醉美苑門口,楹柱上還是凌如玉寫的那兩句,“醉枕春巒吟潮生,美夢秋波含香來”。
念着詩,凌如玉心裏不免感慨一番,自己當初寫下這兩句時,
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將“美夢秋波含香來”這一句很快實現,更沒料到自己會從一個被革職的庶民,很快成爲龍驤、禁軍的統領,血刀太保。
真是造化弄人!
醉美苑的二小姐阿姝,知道凌如玉要來,早給安排了三樓“天”字號貴賓房。
如今,在醉美苑,血刀太保凌如玉就是最大的豪客。
自然,那“天”字號包房,在葉輕眉的授意下,早就重新裝修過,四壁沒有鏡子,擺了文房四寶,
還在屋裏搭了一片竹林,蔥翠竹林間,似有清風徐來,擺着一方圓桌,頗有幾分雅瀾之意!
春荷早在那候着了。花不虛還沒到。
“春荷姐姐。”秋漓十分親暱。
這份親暱透着一種勝利者的優越和得意。想當初,春荷、秋漓二人同爲醉美苑頭牌,與凌如玉初識時,兩人在酒桌上明爭暗鬥,爭風喫醋。
如今,秋漓相伴凌如玉左右,儼然就是太保大人的寵妾。
“秋漓妹妹。”春荷微笑。那微笑有幾分尷尬,但卻努力維持着體面。
“漓兒,你去找相熟姐妹玩會。我跟春荷說點事。”凌如玉道。
“好呢!”秋漓歡歡喜喜地出去了。
春荷今天的妝容很精緻,眉眼間風情流轉,神采奕奕,穿一襲淺綠渲染的裙衫。
“春荷,聽說眉兒幫你贖身,你都不肯。”凌如玉走到條案邊,拿起一支毛筆,“醉美苑,這麼好嗎?”
“公子,今天如果是來喝酒,春荷自當盡心陪好。若爲別的事,春荷就走了。”看樣子,春荷牴觸情緒確實挺大。
“自然不僅僅是喝酒。”凌如玉鋪開一張宣紙,“還特地來求春荷一件事。”
“求我?公子現在貴爲一品太保。能有何事求到小女子頭上?”春荷道。
“此事還只有你辦成。”
“什麼事?”
“勸說花不虛,來我軍中做事。我很需要他。”凌如玉道,
“這種事,我不好以兄弟之情,勉強於他。
只有你能說通他。”
“公子,你現在兵多將廣,難道獨獨缺了他嗎?”春荷道。
“上次眉兒被宇文烈綁走,你也知道。”凌如玉開始提筆寫字,“我需要一個武藝高強、十分信任的人,
幫我訓練一批影子暗衛,保護我的枕邊人,我的身邊人。
而花哥,就是這唯一的人選。
有時候,我並不想成爲什麼血刀太保,也不想成爲大統領。
古語云,樹大招風。現今,既然成了血刀太保。很多事情,我就不得不防,想在前面。”
“做你的女人真好!什麼都照顧周全。”
“沒有辦法。因爲做血刀太保凌的女人,很危險。
我儘量讓這種危險小一點。”凌如玉把字寫好了,拿起來給春荷。
上面寫了一行字——
江湖有規矩,大哥的女人不能碰。
春荷看完,苦澀一笑,“如果花哥不喜歡我,你會像接納秋漓一樣,接納我嗎?”
“以我風流薄情的本性,也許會的。”凌如玉幽幽笑起來,“但春荷啊,世上很多事只是看起來美,或者想得美而已。”
“公子,你很真誠。”春荷站起來,“可以跟我喝杯酒嗎?”
“當然。”
兩人幹了一杯酒。春荷眼角隱隱有淚,“公子,從今天起,春荷就斷了那個念想。”
“嗯。我懂!”
“應該,很快,花不虛就會去軍中幫你啦。”春荷笑起來,明豔動人,“畢竟,春荷也更喜歡威武的將軍!”
“我瞭解花哥,只要春荷喜歡,他肯定樂意。他其實是個長情的人。”凌如玉道。
“公子也是個深情之人。”春荷道。
“謝謝!”凌如玉由衷感謝春荷,總算將這一段莫名糾繞的情緣理清了,或者說撇清了。
這一晚,等花不虛、明燾世子來後,給明燾世子選了一個新來的頭牌,
凌如玉帶着秋漓,和他們喝得很開心。
喝到散場時,醉意微醺的凌如玉看到,春荷把花不虛扶去了自己的閨房………
第二天,花不虛到龍驤軍團,去領了一個五品將軍的職位!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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