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再遇冷煙,如羽飄落
她以前叫宇文婧,後來得凌如玉照顧,化名去了羽鏡司,當一名鷹羽衛。
文婧站在紫薇樹下,看着紫色的花兒在霞光中變得斑斕。
她輕輕摘下一朵,放在鼻間,用心聞起來。
大概已有很久,文婧沒有心情去賞一片風景,去聞一朵花香。
但在太保府中,她似乎有了這個心情。
偌大的長安城,已經沒有那個宇文婧的家了。忠王府早已被推平,另外蓋起了一座新宅子。
潛意識裏,太保府大概算是文婧心裏的一個家。
只有走進太保府,文婧心裏纔會放鬆片刻,纔會安靜下來,不急躁,不悲傷。
文婧上穿一身利落的勁裝短裙,下穿黑色長褲,穿一雙鉚釘紅靴。
聽丫鬟說,文婧姑娘來了。
正在看《燕州地誌》的凌如玉,忙放下書,出來迎她。
說實話,看到文婧時,凌如玉有點心疼,她曬黑了,臉上似乎也沒了以前那麼明媚的笑容。
只不過,她的眼神似乎變得更篤定,握着越女劍的那隻手似乎更加有力。胸前的起伏,還是一如既往地飽滿!
“文婧,好久沒看到你了。我和上官大人經常唸叨你。”凌如玉說。
文婧微微一笑,拱手道:“指揮使,文婧是來向大人稟奏情報信息的。”
“說。”凌如玉。
文婧從懷中摸出一個摺子,呈給凌如玉,“高副使帶着我綜合分析了這麼多天從虎薩傳回來的諜報線索,
提煉總結出三條很重要的信息:一,宇文烈和鳩摩劫去了虎薩西北境;
二,宇文烈已修練至血魔功第七層;三,虎薩三皇子鐵穆黑拓可能會藉助血魔功,謀權篡位。”
凌如玉仔細看完摺子,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收起那摺子,
“文婧,晚上留在這喫飯。我得趕緊去找宰相大人,商量此事。”
“你會去找血魔頭嗎?”
“不知道,可能會去。”凌如玉擔憂道,“如果任由血魔在虎薩發展壯大,
那我們龍羲將士就要與成千上萬的妖骨傀儡或者妖骨鬼卒正面作戰。龍羲將士的血肉之軀,哪擋得住那些魔化的殭屍啊!”
“指揮使,你去的話,帶上我可好?”文婧說。
“等我消息。你留在府中喫飯。”說着,凌如玉讓丫鬟把文婧領過去,好生接待。
爾後,他拿着摺子,徑直去了宰相府。
可是到了宰相府,丫鬟說宰相大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裏。
“你們一個都不知道嗎?本太保有萬分火急的事,找宰相大人。”凌如玉站在花廳中,焦急地說。
“真不知道。”所有丫鬟都這麼說。
“唉。”凌如玉甚是懊喪,走到宰相府門口,卻聽得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知道宰相大人在哪。”
凌如玉回頭一看,一個黑衣女子,戴着銀狐面具落在跟前。此女子就是上官瑤的貼身保鏢冷煙。
聽聲音,再看她半張面具下的紅脣。“冷煙!你是冷煙。”凌如玉有點喜出望外地喚道。
冷煙不接他話茬,只冷冷地問:“你要不要去見宰相大人?”
“要,當然要啊。”凌如玉想了一下,道,“不對啊。冷煙,你是血衣樓的人,你怎麼會知道宰相大人在哪?你不會又想誑我吧?”
冷煙晃了晃手中的香水瓶,“我回來替宰相大人拿香水。你想見她,就跟我來。不想見,就走。”
“見,當然見!”
“那就跟上。”冷煙輕輕一躍,便行雲流水般向甌山湖那邊飛去。
凌如玉不敢怠慢,運起內功,追着冷煙飛了過去。
兩人齊刷刷地落在“帝瑤殿”門前。
凌如玉一看“帝瑤殿”三字,瞬間明白。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題寫“帝瑤”二字的,除了當今聖上,還能有誰,敢這麼大膽子。
冷煙敲了敲那扇大門。從裏面探出一個小內侍的腦袋。
“煩請給宰相大人通傳一聲,說太保大人來了。”冷煙跟小內侍說道。
過一會,門開了,小內侍說,“宰相大人請太保大人進去。”
凌如玉急匆匆地走進去。
上官瑤坐在大殿的一張椅子上,大紅長裙,頭髮溼漉漉地,還滴着水。
“什麼急事?都讓如玉急匆匆地找到這來了。”上官瑤問道。
“大人,你看。”凌如玉把摺子遞上去,“血魔可能在虎薩蔓延開了。虎薩的西北邊境都是小部落、小村寨。
如玉估計,宇文烈和鳩摩劫去那,就是大規模地煉製妖骨傀儡。”
上官瑤看完摺子,神情立馬冷峻起來,“如玉,這事,你覺得該怎麼辦?”
“過幾天,我要去北境,巡察駐紮在燕州的虎豹騎。正好,順道沿邊境線,往西北走,去虎薩的西北邊境看看。
摸清宇文烈他們煉製妖骨傀儡的真實狀況。這樣,回來後,我們好制定一個萬全之策。”凌如玉道。
“這是眼下沒有辦法的辦法。”上官瑤嘆道,“但這次,如玉,真的需要你前去察看一番。”
“那如玉就回去準備了。”凌如玉道。
“嗯。你儘可能挑些精幹的人手,帶上。”上官瑤想了想,“我和陛下,也盡力想辦法,給你派幾個高手。”
凌如玉看了看左右,悄聲道:“陛下呢?”
上官瑤偏偏頭,小聲道,“在後院。”
凌如玉豎起大拇指,低聲道,“宰相大人,你這是要入宮爲後的節奏啊?”
“別瞎猜。本相只是陪陛下來這小憩而已。”
“噢。”凌如玉想起剛纔是冷煙把自己帶來這的,不由得好奇問了一句,“大人,血衣樓什麼時候歸附到你手下了?”
“哈哈……意外吧。本相還是有點手腕的。這事,告訴你也無妨。”上官瑤笑着,坐起來,“血衣樓乾的本來就是收錢殺人的買賣。
宇文烈倒了,本相給的錢多,他們自然歸附於我。自從當上宰相,畢竟位高權重,原來想指望你保護我,但你天天忙着泡嬌妻美妾,也指望不上。
本相只好養血衣樓幾個殺手,當貼身保鏢。”
“高,高!血衣樓的人還行。”通過冷煙,凌如玉對血衣樓印象不錯。
他又琢磨一番,接着說道,“大人,那這次就不帶尊悅公主了。還得去虎薩西北邊境察看血魔,太過兇險。”
“現在,恐怕由不得你了。”上官瑤道,“你要去北境的事,她現在應該知道了。
她若硬要跟着去,你就帶到北境燕州。去虎薩那一段,你就別帶上了。這兩件都是大事,都不能耽誤。”
“好吧。”凌如玉心想着,這次一定要勸住明黛容,別跟着去了。但估計夠嗆,依明黛容那刁蠻性子。
凌如玉走後,上官瑤去了後院,將那摺子拋在溫泉池的岸邊,
對正在池子裏游泳的仁宗皇帝說,“別玩了,陛下。大事來了!”
“能有什麼事嘛?”仁宗皇帝慢悠悠地在池子裏泡着,“萬事皆有宰相大人,皆有女王瑤。
應該是,皆有女帝瑤。何來俗事要朕操心。朕只想做一個痛並快樂的比丘奴。”
“你還是看看吧。”上官瑤面色凝重地說。
仁宗皇帝似乎覺出事態嚴重,游到岸邊抓起摺子,看了一眼,卻笑哈哈道,
“這有什麼。血魔又不在我們龍羲蔓延,怕什麼,不用擔憂。隨它去吧。血魔在虎薩禍害得越嚴重,對我們龍羲就越有利。”
一聽這話,上官瑤騰地站起來,怒道:“明燁,你是不是玩着玩着,把腦子玩傻了?真是昏聵無道,昏君,大昏君。”
頭一回見上官瑤發怒,仁宗皇帝也被震住,半天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仁宗皇帝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瑤,那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朕全力支持你。”
“好。”上官瑤坐到躺椅上,“我要派太保去察看血魔的真實狀況。上次那妖骨傀儡的厲害,陛下親眼見到了。
現在朝中就血刀太保一個武林高手,派他一人肯定不夠。
先帝在位時,曾訓練了一支血影侍。其教頭櫻木鏡和底下的血影侍,個個武功高強。你,明燁,必須把血影侍派去跟着血刀太保。知道嗎?”
“唉呀!親愛的瑤,這纔多大的事啊。”仁宗皇帝靠上前來,幫上官瑤揉肩捏腿,“瑤,你再賞我一次。只要再賞我一次,明天,我立即去找魏公公,把血影侍要過來,交給血刀太保。”
“真的嗎?”上官瑤笑着問。
“自然是真的。”仁宗皇帝道,“比丘奴何曾騙過女王大人?!”
“那很好,實在是好極了。”上官瑤滿臉笑意,卻拿起桌上的鞭子,突然一鞭抽在仁宗皇帝的背上,“比丘奴,跪下。”
這一鞭抽得實在太過突然,火辣辣地生疼,卻讓仁宗皇帝無比興奮。
“喜歡嗎?比丘奴”上官瑤問道。
“喜歡。愛死了。”仁宗皇帝滿臉沉浸的笑意。
上官瑤從紅裙上,猛地撕下一條長長的絲帶,綁在仁宗皇帝的脖子上,牽着他。把他牽到那一方枯山水中,牽到一根木柱前。
“比丘奴,你將永遠忠於女王,對不對?”上官瑤一手扶着那木架,擡起一隻腳,用腳底板踩在仁宗皇帝的臉上,
“是的,是的。”仁宗皇帝閉着眼睛,甚是貪婪地嗅着、吸着上官瑤玲瓏小腳的氣息。
“那你願意接受絞刑的考驗嗎?考驗你對女王的忠誠?”上官瑤問。
“願意,願意,明燁願意!”
“很好。”上官瑤順勢一纏,將那絲帶矇住仁宗皇帝的眼睛,再將他綁在木柱上。
輕柔地一鞭抽在他胸口上,問,“告訴女王,你是誰最忠實的奴僕?”
“我是女王瑤的奴僕。”
“是至死不渝的那種嗎?”
“對,至死不渝!”
“是嗎?”上官瑤說着,用皮鞭的末梢尖端輕輕滑過仁宗皇帝的胸膛,將自己的身子貼上去,溫柔地摩挲着,撫摸着……
他越來越熱,越來越燙,但他卻很無奈,他被綁在木柱上,只能任由女王操控一切……
“你怕死嗎?比丘奴。”上官瑤突然抱緊他,將整個自己掛在他身上,掛在他腰間,旋轉搖擺。
這感覺……太粗暴,太狂野,太美妙。
仁宗皇帝淚流滿面,眼淚從被蒙着的眼睛中流出來,“不怕。這樣,比丘奴死而無憾。”
“是嗎?”上官瑤用皮鞭套在仁宗皇帝的脖子上,輕輕一勒。
輕微的窒息,讓身體的澎湃潮汐更洶涌,讓那戰慄更猛烈。
“女王瑤,我,我……”仁宗皇帝似乎暈了過去,整個人從雲端像羽毛樣輕輕飄落,又悠悠甦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