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情絲暗繞,拋出誘餌
嫁進皇宮,上官瑤爲了繼續掌控血衣樓,和血衣樓保持通暢聯繫,便給了血衣樓樓主江衣雪一個官家身份,將他安插在暗衛血影侍中,成爲一名只聽命於她的血影侍。
暗衛血影侍本就是一支對外祕不可宣,只聽命於皇帝陛下的特權祕密組織。朝臣無權查探,更無從知曉。暗衛首領又是那冷煙。冷煙本就是血衣樓的人。把江衣雪放在暗衛中,最爲合適穩當。
大概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上官瑤了。這次,小蝶來通傳,江衣雪心裏有點莫名的興奮與歡喜。他的興奮歡喜,與那殘劍不同。他不是因爲要領受到任務,而興奮。他是因爲,能見到上官瑤,而情不自禁地高興。
江衣雪很清楚,上官瑤可能是他這輩子都只能看得到、卻得不到的白月光,但只要有機會能多挨近一分,他也心甘情願,他也感到莫大的歡欣鼓舞。
勤政殿裏,攝政妃上官瑤半躺在錦榻上打盹。曲着腿,側着身子,腰線玲瓏,一襲裙衫隨意地鋪落在地。
“攝政妃,江樓主到了。”小蝶走到她跟前,輕輕說了一句。
“噢。”攝政妃上官瑤睜開眼,搭住小蝶的手腕,慢慢起身坐起來。
上官大人比原來更加容光煥發,嬌嫩欲滴的樣子。看來這女人有了男人的日夜滋潤,的確不一樣。上官大人這媚態入骨的身姿,是個男人都會疼惜無比吧,換作是我的話,含在嘴裏都怕化了。江衣雪心思就這麼野開了,看着近在遲尺的上官瑤,不由得起了綿綿情絲。
上官瑤媚眼如絲,稍稍擡眼看了下江衣雪。江衣雪像是被輕輕抽了一遍,不由自主地蹦躂了一下。
“怎麼了?”上官瑤問。
江衣雪有點窘態,“好像被什麼蟲子蟄了一下。”
上官瑤蹙起眉頭,道,“這殿裏會有蟲子?!”繼而又跟小蝶道,“記得焚點香驅蟲。”
“不礙事的。也許是屬下身上某根神經跳錯了。”江衣雪訕訕地說道。
上官瑤從案几上拿起那張字條,遞給江衣雪,“這是公孫儒寫的。但無法辨別真假。時間久了,不知道公孫儒在宇文烈手下變成什麼樣了。”
“需要屬下如何做?”
“你先去找公孫儒的妻子,讓她寫一封信。你帶上那封信,去一趟北極。證實一下,公孫儒是否和鬼王真的去了苦寒之地。”
“好。”
“這件事情很重要。那鬼王一日不死,我們就要時刻盯緊他。這次去北極,你親自帶隊,把樓中精英都帶上。這次,追查血魔鬼王的事,就交給你們血衣樓了。如玉那邊還有很多事。”
江衣雪像感受到委以重任般的自豪,立即拍着胸膛說:“攝政妃,請放心。此事,屬下一定辦妥。我們血衣樓的追蹤術還可以。”
“那就去辦吧。本宮只看結果。”攝政妃上官瑤擺擺手道。
當上官瑤在宮中安排這些事的時候,凌如玉正坐在天策府的花廳中,問冷煙,“還記得那次從怒龍島回京城,有冥教刺客的人嗎?”
冷煙的臉藏在那半張銀狐面具下。她對凌如玉說過一次,“如果出去執行任務,人少,我可以摘面具。其他時候,人前,我還是戴着面具吧。這樣,我也自在。你的那些嬌妻美妾也會少些醋意。”凌如玉知道這是冷煙體諒,讓自己少一些妻妾們爭風喫醋的煩惱。但凌如玉沒再堅持,就由她去吧。
“記得啊。我還說過那可能不是冥教。”冷煙的櫻桃紅脣在面具下泛着紅潤潤的光澤,讓人一見,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你說說,會是哪個門派?”
“這個,就不知道了。“冷煙仔細想了想,道,“不過,看武功路數,他們最後撒出一把毒針,有點像玄影門的功夫。”
“彩。”凌如玉忍不住鼓掌讚道,“這就基本都能說通了。”
“怎麼說通了?”冷煙問道。
“慢慢,你就明白了。”凌如玉笑道,“對了,冷煙,府裏給你專門安排了一個廂房。以後,你就來天策府住。”
“這樣不大好吧。”冷煙心裏有點小歡喜,嘴上還是矜持着。
“沒什麼不好。你是本將軍的暗衛首領,日夜保衛我是你的職責。所以,住進天策府也是理所應當。”凌如玉又衝屋外喊道,“眉兒,眉兒。”
一小會,葉輕眉便搖着碎步,走進來,向冷煙微微躬身施禮,“奴家見過首領大人。”
“冷煙首領的廂房安排好了吧。”
“早就收拾好了。”
“眉兒,那你帶冷煙過去安頓。”
“這合……合適嗎?”
“當然合適。”葉輕眉一把挽住冷煙的胳膊,“你救過我們將軍的命。別說是住進來,就是把這天策府給你,也合適。走吧,去看看,收拾得是否合你心意。”
凌如玉坐在椅子上,看着葉輕眉搖着那柳腰,親親熱熱地挽着冷煙走出去,心裏想,府裏頭這等事交給眉兒,辦得最爲妥帖舒心。若是交給公主明黛容,或者秋漓那小妮子,估計這事能給你整得雞飛狗跳。想到這,凌如玉不自覺地笑了。
雙手合十舉在下巴前,兩食指互相敲着,凌如玉琢磨着可能是玄影門扮作冥教,來截殺血衣樓的冷煙和自己。爲什麼呢?當時在路上,凌如玉就想過了,很可能是爲了那藏寶圖《春山秋月圖》。如今,猜測是玄影門,那就更可能是爲了《春山秋月圖》。
是時候去瞅瞅那個誘餌了,捂了這麼久,也該忽悠出來派上用場了。凌如玉起身換了套尋常的青衣布衫,給自己抹了兩撇護子,簡單化個妝就從天策府的後門走了出去。
穿過幾條街巷,在煙柳街溜達一圈,確定沒有什麼人盯梢自己,凌如玉隨着人流在街上閒逛。當看到“錦繡坊”的招牌時,凌如玉轉身邁步走了進去,隨意在櫃面上看着各色繡花布藝
招呼生意的丫鬟問,“客官,喜歡哪款繡花?”
“煩請通傳一聲,我要見你們當家的。你跟她講‘春山秋月’四個字就好。”凌如玉講。
這繡坊,一天來來往往要迎接不少客人,丫鬟也算是有點眼力見的主,不然也不會給她放在前店招呼生意。丫鬟這男子雖然穿着普通,但氣度非凡,稍一沉吟,便跑去後院。過一會,丫鬟匆匆過來說,“公子有請。”
錦繡坊當家的,就是繡小娥。繡小娥甚是恭敬地站在後院門廊下,見到凌如玉,顫顫巍巍地喊一聲:“公子。”
凌如玉也沒多話,右手從腰間摸出一張萬兩金票,只問一句:“當家的,你手上還有《春山秋月圖》的織錦嗎?”
繡小娥臉上陰晴不定,默不作聲。
“要說實話哦。說謊的話,本公子可能都救不了你們。”凌如玉道。
繡小娥咬了咬嘴脣,冷清地說道,“還有一幅。”
“那給我吧。”凌如玉晃一晃手中金票,“織錦歸我,金票歸你。不讓你做虧本的買賣。”
繡小娥搖搖頭,嘆氣道,“奴婢沒命拿這金票啊。實不相瞞,那織錦被我夫君拿去賭坊了。”
“什麼時候拿去賭坊的?”
“三天前吧。”
“你夫君呢?”
“還沒回來,他這回估計是連命都押在賭桌上了。家裏的錢,基本都被他輸光了。”繡小娥神色愴然地說道。
眼前這個女人真是活得辛苦,而又可憐。凌如玉把金票放在桌上,“老闆娘,告訴你家夫君,讓他把那《春山秋月圖》織錦一定要輸給別人,或者換成金子。這金票暫且給你貼補家用吧。再缺錢的話,到天策府找葉輕眉,讓她把你這店接下來。依然由你經營。”
“輕眉姑娘現在可是天策府的夫人,哪裏會看得上我們這小門小臉的生意。”繡小娥道。
“去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本公子看你織繡技藝一流,不忍你廢棄了手藝。”說罷,凌如玉大搖大擺走出“錦繡坊”,心裏想,那就讓《春山秋月圖》先在這賭坊中間流轉一會,漂流一會。賭坊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小江湖,藏寶圖《春山秋月圖》在這小江湖漂段時間,總會惹出點動靜吧。
正在街邊晃悠,聽得一個溫柔的聲音喊,“凌如玉。”
凌如玉回頭一看,正是那蓋婭。“又來找我?”凌如玉看到蓋婭,有點忐忑,不知她要帶給自己驚喜,還是驚嚇。
“對啊。”蓋婭穿一襲華美長裙,“神僕讓我帶你去聖殿走一遭。”
“現在?總得容我回府,跟我的嬌妻美妾說一聲吧。”
“這是自然。兩天後,我來接你。”蓋婭微微一笑,說完這些,便翩然移步,搖曳生姿地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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