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鬼王進城，看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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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往常，這一次，鬼王宇文烈並沒有在客棧落腳，也沒有夜宿青樓勾欄。鬼王宇文烈相當低調，借宿在一個酒館老闆娘的家裏。
老闆娘，叫琴姐。幾乎沒有人知道琴姐的來歷。聽街坊們說，也就是三四年前的樣子，外地來了一個女人，花了五十兩銀子，盤下這間小酒館。只是琴姐單身婦人一個，時間久了，傳出的是非自然多了。
有些碎嘴子，說琴姐以前是京城青樓的藝伎。後面賺了錢，她給自己贖了身，跟着相好的一個書生私奔了，可不成想，書生是個負心漢，不僅攀上了一個名門閨秀，還捲走了她大部分錢財。爲了營生，琴姐就用身邊餘下的銀子，盤下小酒館，也算是在鈺州城紮下根了。
琴姐的小酒館開在鈺州城北市的瓦片巷。酒館小門小臉，不起眼。
一扇柴門，門口掛着一盞燈籠。燈籠上寫着一個“酒”字。館子裏，八張結實的原木方桌，擺着條凳。
桌上放着竹筒，竹筒裏插着一把筷子。酒館裏除了一個左腿有點瘸的跑堂夥計，就是老闆娘琴姐，她親自在後廚負責炒菜。
店裏客人不多時，來了興致，老闆娘琴姐會給大夥撫琴一曲，唱首小曲，偶爾還會跳上那麼一支舞。
北市的瓦片巷，是鈺州城窮人雜居的地方。琴姐的這家酒館，來的多是引車賣漿的販夫走卒。琴姐單身婦人一個，雖已三十多了，但風韻十足，眉眼俏麗。因此，這家酒館，又不少回頭客，但都是爲生計奔波的窮人。偶爾花三五兩碎銀子，來這喝一杯小酒，聽琴姐唱一首小曲。
鈺州城，有春潮別苑、百花閣這樣千金買笑的豪奢場所；也需要琴姐這樣的小酒館，讓底層百姓獲得些許歡愉。
那一日，宇文烈帶着耶律材進了鈺州城。宇文烈戴着一頂寬大的帽子，遮住他那顯眼的一頭紅髮。耶律材穿一件斗篷，把那連衣帽也戴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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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州城繁花似錦，車水馬龍。再次踏上龍羲帝國的土地，讓宇文烈有點莫名的激動與興奮。但他同時，也比以前更謹慎。他知道凌如玉就在這鈺州城。但他害怕的不是凌如玉，他害怕的是凌如玉手中的鳳血神匕。
路過春潮別苑時，看着裏面賓客盈門，歌舞之聲不絕於耳，鬼王宇文烈稍稍駐足，擡頭看了一眼，門匾上“春潮別苑”那四個大字。跟隨在側的耶律材，多多少少瞧出點鬼王的心思，就低聲道：“鬼王，要不就在這消遣幾天吧？咱們不差錢。”
“不。”鬼王宇文烈搖頭道，“不是錢的問題，是這地太過繁華，很扎眼。想那凌如玉手下，掌握着羽鏡司還有血影侍。不知有多少暗衛在這種地方貓着呢。”
“鬼王所言極是。屬下草率了。”
“還有。”鬼王宇文烈想起什麼來，又叮囑一句：“進了這鈺州城，咱們要掩人耳目。以後啊，人前，你不能再叫我鬼王，就叫我家主。我們是從西境來行商的商人。”
“是，鬼王。”
“嗯……”鬼王宇文烈嚴厲地瞪他一眼。
耶律材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應道：“是，家主。”
主僕二人繼續閒逛。走到琴姐那個小酒館時，正是夜幕降臨。酒館中飄出一段琴曲《長相思》。這首琴曲，鬼王宇文烈聽來有幾分耳熟。因爲，死去的麗妃娘娘曾經在御花園，那棵枝繁葉茂的櫻花樹下，爲鬼王宇文烈彈奏過。
那時，多美好。櫻花繽紛散落，麗妃娘娘盛世美顏。多美好浪漫的時光。然而都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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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宇文烈閉上眼睛，一會又睜開眼睛，循着琴聲走進了小酒館。
酒館裏客人不多，只坐了五六桌，也都是老闆娘琴姐的熟客。鬼王宇文烈找了一張靠前的桌子坐下。一落座，他多看了正在撫琴的琴姐一眼。只這一眼，鬼王宇文烈忍不住感嘆道：“真像啊。”
耶律材問：“像什麼？”
“像我以前的戀人。只不過她已經死了。”鬼王宇文烈說這句話時，心底悲愴。
耶律材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喚來小二，讓他上酒上菜。
等那一曲《長相思》奏完，鬼王宇文烈撫掌道：“好聽，好聽。賞！”
那耶律材摳摳搜搜地摸出一點碎銀子。鬼王宇文烈瞪他一眼。耶律材掏出一個十兩的銀元寶，送到琴姐跟前，說：“這是我們家主賞的。”
十兩紋銀，在春潮別苑、百花閣那樣的銷金窟自然不算什麼。但在這個簡陋的小酒館，自然算得上出手闊綽了。
受了賞，琴姐自然要過來敬酒。待她一走近，鬼王宇文烈看着，真是越看越像當年的麗妃。幾杯酒喝下來，鬼王宇文烈與琴姐寒暄一番，便說：“老闆娘，我們是從西境過來做生意的商人。到了鈺州城，人生地不熟，勞煩幫忙找個落腳地。只要地方幽靜私密就好，價錢不是問題。”
老闆娘一聽，便說：“酒館後院，還有幾間空出來的廂房，還算整潔舒適。客官若不嫌棄，可以在這後院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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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鬼王宇文烈和耶律材，就在老闆娘的酒館後院安頓下來。幾乎每天晚上，鬼王宇文烈都會坐在酒館喝酒，聽老闆娘琴姐唱小曲。爲了聽曲，也爲了不引起周遭人的懷疑，本來一直喫生肉喝血的鬼王宇文烈，這些日子也不得不漸漸調整口味。他會喫三分熟的烤牛肉，頂多五分熟。不能再熟了。再喝一口大酒。然後照例給琴姐打賞銀子，到了第五天晚上，鬼王宇文烈高興，一揮手，給琴姐賞了個一錠金元寶。
琴姐很高興。又跳了一支美人舞《蝶飛花》。當夜，她就跳到了鬼王宇文烈牀上。
朦朦月光下，琴姐見到了鬼王宇文烈那一頭髮紅的赤發。雖然有點驚異，但她很快就淪陷在鬼王宇文烈霸道而又近乎妖孽的溫柔纏綿中…………大概率，琴姐愛上了眼前這個一頭赤發的宇文烈。
清晨醒來時，琴姐捧起宇文烈那一頭茂密赤發，使勁聞了又聞。如今，這一頭赤發，不會讓她感到驚奇，相反在她眼裏，這是富有男子漢氣概的象徵。的確，昨晚一夜，鬼王宇文烈既很有男子氣概，但偶爾也流露出陰柔之美，這些點滴細節，讓宇文烈在琴姐眼中，成了一個撲朔迷離的存在。
當琴姐還陷入在溫柔鄉中，難以自拔時，鬼王宇文烈雙手枕着頭，已經開始在冷靜地思考。這幾天，他逛了逛鈺州城，親眼見識了這座城的繁華。以前，宇文烈在朝廷當禁軍統領時，就知道東境鈺州是帝國的錢袋和糧倉。
現在，他親眼所見，他信了。
這麼繁華的地方，必須建立一個自己的據點。然後，他起牀給了琴姐一小袋金子，“去繁華地段找個店面，開個好點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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