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苦情之人，賜夢於他
攝政妃上官瑤站在那，細細地察看這兩幅地圖，就好像在閱覽壯美河山。
上官瑤的眼睛，落在《虎薩地圖》那那條貫穿全境的“坎澤茵河”，那是一道逶迤曲折的藍色線條。拿起筆，在坎澤茵河南岸的聖達亞城堡，畫了一個紅圈。
一旁的仁宗皇帝則在提筆作畫。畫畫大概是仁宗皇帝這個甩手掌櫃，最大的愛好。他不用理政，除了和上官瑤繾綣溫存，就是作畫。
他最喜歡畫男女之間的狎情歡娛。比如，前一陣子，他畫過一張《春水》，畫的就是他自己和上官瑤在溫泉戲水，又纏綿的景緻。單從藝術之境來品鑑，仁宗皇帝算得上一等一的畫師。
以前，仁宗皇帝筆下畫得最多的自然是上官瑤。他筆下的上官瑤，千姿百媚，媚態入骨。他畫過一張《桃花》。上官瑤穿着綾羅紅裙，身姿妖嬈地站在桃樹下，微閉雙眼，聞一樹桃花的香味。在畫中，上官瑤裙袂飄飄，身姿似乎在搖曳，傳神生動。
此畫讓宮廷好幾位畫師都絕口稱讚。仁宗皇帝一高興，就把《桃花》，賞賜給了宮廷畫院，掛在畫院的丹青殿，供畫師和臣子們觀摩品鑑。
聽說啊，好幾位下臣看了《桃花》，好幾夜連連夢見貴妃娘娘上官瑤……這則趣聞傳到仁宗皇帝和上官瑤耳朵裏，他倆也不在意，純當笑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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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仁宗皇帝握着一支細筆，遊神遐思間，一筆一筆勾畫出一名女子。但這女子卻不是上官瑤，見那神態笑顏，與柳詩詩倒有幾分相像。
攝政妃上官瑤凝神看着地圖上畫了紅圈的聖達亞城堡，心裏讚道：“如玉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竟能想出此等妙計。”
“陛下，陛下，你來看看。”攝政妃上官瑤忍不住喊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放下筆，走過來。“陛下，昨日如玉出了一條妙計。這次護送虎薩流亡太子回國，如戰局膠着，我們龍羲大軍便進抵這聖達亞城堡，讓太子鐵穆鑠與那鐵穆黑拓劃江而治，各佔一半。虎薩便被分割成一個北虎薩、南虎薩。分裂的虎薩，自然難以和我們龍羲抗衡。如此一來，便可保龍羲北境長治久安。”
“愛妃說好，便是好。”仁宗皇帝隨口一說，心思全然不在軍政大事上。他拉着上官瑤的手，讓她來看自己剛作的畫，“愛妃，此畫如何？畫得漂亮嗎？”
畫上的女子，穿一件粉絲水雲裳。這是仁宗皇帝第一次見柳詩詩時，柳詩詩穿的衣服。
上官瑤神色微變，但很快，她莞爾一笑，道：“陛下真是個多情種。這畫的是那詩詩姑娘吧。”
仁宗皇帝自己這才發覺，似乎有點尷尬。上官瑤則說：“陛下喜歡就好。本宮政務繁忙，也不能日夜伺候陛下，若能有個貼心人，幫本宮分擔一點，也是極好的。”
“哪有，哪有。朕有愛妃，就足夠了。”
“陛下，明日，如玉便要啓程護送虎薩流亡太子。今晚，臣妾與陛下，一起宴請如玉。這是我們皇家與如玉的私人宴會，就小範圍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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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幾個人嘍？”
“陛下和臣妾，如玉帶着他的夫人輕眉。噢，對了，柳詩詩也會來。”
“是嗎？”仁宗皇帝眉毛一挑，隱隱有點期待。
“如玉很是貼心，他知道陛下心中惦記詩詩姑娘，就特意把她從江南帶了過來。”
“是愛妃跟他說的吧。”仁宗皇帝笑道。
“沒有。臣妾只是委婉地點撥了一兩句。”上官瑤再看看那畫，“陛下，你把這畫，畫完整吧。晚上私宴，我們就去帝瑤宮宴請如玉。到時，陛下帶上這幅畫。那詩詩姑娘見了，定然感動不已。”
仁宗皇帝一聽，這是個好主意，就豎起大拇指。
“陛下，見笑了。臣妾也是個女人，懂女人而已。”上官瑤嫣然一笑，“好了。陛下繼續作畫，臣妾會寢宮稍稍打個盹。”
到了寢宮，上官瑤將多寶閣上的一個胭脂盒打開，手指輕輕按了一下胭脂。那一面多寶閣，悄然滑開。裏面別有洞天，是一間暗室。
暗室中，有溫泉，有一方暖玉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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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宮左使舞驚鴻正盤膝坐在暖玉上，閉目打坐練功。
這次，上官瑤從江南迴京，就把逍遙宮左使舞驚鴻也帶來京城。偶爾，舞驚鴻會飛入這皇家宮苑來和姐妹上官瑤聊天。偶爾呢，上官瑤會讓舞驚鴻在這密室中歇息。
“姐姐。”上官瑤道，“今兒，妹妹要拜託您辦一件事。”
舞驚鴻睜開眼，道：“哪裏話。妹妹的事，就是姐姐的事。說吧，什麼事？”
“姐姐，你可知妹妹心裏的苦。”上官瑤神情幽怨，一番楚楚可憐。
“還是關於如玉公子嘍。妹妹也真是個苦情人。”
“嗯……明天，他就要去虎薩了。我心裏總是慌慌的。”
“妹妹有什麼想法？”舞驚鴻看着上官瑤的眼睛。
“得到他。”
“早該這樣了。”舞驚鴻莞爾一笑，“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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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夢。我怕如玉陷入糾結兩難的境地，怕他揹負壓力。”上官瑤正了正神色，“本宮要得到他，也要賜給他一場似真似幻的夢。”
“懂了。”
“如玉內功深厚。姐姐，妹妹的媚術可以迷倒他嗎？”
“他有深厚內功護斂心神。一般媚術確實比較難。”舞驚鴻說道：“媚術境界分五層：悅目、入骨、惑心、離魂、馭神。妹妹的媚術現在大致在入骨境。姐姐我可以借三成功力於你，讓你今日即可達到惑心境。但以後，再往上，到離魂、馭神境，則要妹妹自己修煉。姐姐即便傳內功於你，也沒有用。”
“多謝姐姐。”
“來，坐下。”舞驚鴻讓上官瑤與其面對面盤膝坐下，褪去她的上衣。舞驚鴻暗暗運功，將內力聚於雙掌。掌心漸漸升騰起一陣熱霧，雙掌輕輕推出，按在上官瑤的胸脯之上。
溫熱，漸漸發燙，又趨之清涼……“好了。”舞驚鴻道。上官瑤睜開眼睛，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姐姐，今晚，我會在帝瑤宮請如玉喝酒。還請你悉心佈置好。”
“放心吧。我會在他酒裏放一點彌功散，把他的內力暫時封印住。這樣，妹妹的媚術定會有效。”
“嗯呢。別忘了用那個幻春油。本宮還是想賜給他一場夢，不想他有任何負累和壓力。”
“好……妹妹真是全爲他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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