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審訊無蓮，誣陷彩兒
曹無蓮被關在皇宮的一座地牢中。這地牢原來歸屬血影侍，用來關押私闖宮禁的刺客。現在呢，其實歸了血衣樓的人管轄。血衣樓的人，在明面上的官家身份都是血影侍。實際上，他們只聽命於攝政妃上官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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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人，只知道血影侍，卻不知道血影侍中藏着血衣樓。
江湖中人，知道血衣樓，卻不知道血衣樓藏在血影侍中。
自從上次看押那個公孫儒，公孫儒將習練血魔功之人的諸多特點以及軟弱之處，都告訴了江衣雪他們血衣樓的人。所以這次呢，拘捕曹無蓮，對血衣樓的精銳來說顯得得心應手。
另外，大內總管曹無蓮也只是把血魔功修煉到第八層，功法還不算高，也就是讓他那被閹割掉的傢伙，又慢慢長了回來。
地牢中，四壁點着火把，火光通亮。曹無蓮四肢被鐵鏈鎖着，系在八顆大鐵球上，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開始那個與曹無蓮偷情的宮女身子癱軟地躺在籠中。宮女醒了一次，一睜眼，又驚惶得暈了過去。
攝政妃上官瑤坐在一張椅子上，久久地看着曹無蓮。本來嘛，審訊這事，江衣雪說他們血衣樓操辦就行，保準辦妥，辦成鐵案，不牢貴妃娘娘辛苦。但攝政妃上官瑤思考一二，道：“還是本宮親自審吧。曹公公是皇帝的貼身太監。辦成鐵案很容易，畢竟他確實練了血魔功。但他的死用處很大。”
“曹公公的死用處很大。”對這句話，江衣雪仔細品了品，沒太明白其中意思。一直等到上官瑤來審問曹無蓮了，江衣雪才漸漸明白。
曹無蓮披頭散髮，垂着腦袋。早已沒了大內總管的神采。他知道，自己死期不遠。
再者，這段時間，他通過血魔功，雖然獲得了某種生理上的快活，但他也深深感到自己黑化成魔的痛苦。
他年幼時，因爲家境貧寒，淨身入宮，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一門心思攀附皇權，說白了，也就是想爲老家的家族子弟掙份好家底，或者爲家族子弟掙個好機會、掙條好門路。這條路，他知道很艱難，他知道需要心機智謀。但在他的盤算裏，絕沒有惡化成魔這一個選項。但命運，就是如此詭譎。命運給他的，往往只有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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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想過自己可能有一天會因爲流血的皇權爭鬥而殺人，大概率是借刀殺人。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爲一時慾念，親手殺了兩名剛進宮的宮女。更何況，這兩名宮女和皇權毫不沾邊。他低着腦袋，心中有愧，知道自己罪有應得。
“曹公公。”許久，攝政妃上官瑤纔開口喚道。
一聽這聲音，是熟悉的聲音，是貴妃娘娘的聲音。“娘娘。”曹無蓮擡起頭，“啪”地一下雙膝跪地，“奴才有罪，奴才該死。求娘娘賜奴才一個痛快。”
“曹無蓮，你似乎還有點做人的良知。”攝政妃上官瑤冷冷道，“有兩名小宮女，是被你吸血而死的。”
“是的。”曹無蓮承認道，“因爲她們剛入宮，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她們。奴才練了血魔功，整日對鮮血飢渴難耐，一時沒忍住，就吸乾了她們的血。”
“本宮問你，你可曾把血魔功傳給他人？”攝政妃上官瑤嚴厲地問道。
“娘娘，依照奴才的修爲，奴才可以煉製妖骨傀儡，但傳功還做不到。更何況，奴才也不敢，怕暴露。不過，被奴才咬過，或者喝過奴才血的人，他們的身體多少會受點影響，會慢慢見不得陽光，最終會變成妖骨傀儡。”曹無蓮說道。
“有哪些人？寫下來。”攝政妃上官瑤道。
曹無蓮點點頭，拿起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了幾個宮女的名字。等他寫好，一名侍衛把那名單呈到攝政妃跟前。上官瑤瞄了幾眼上面的名字，都是宮中一些地位低下的老宮女，多半是半老徐娘，幹一些洗衣織繡的活。
“沒有皇后身邊的宮女？”攝政妃上官瑤瞄了一眼，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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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啊。皇后身邊的宮女多少都有點傲氣，豈是奴才敢染指的？”曹無蓮吶吶道。
“唔……”攝政妃上官瑤站起來，道，“曹公公，那你的死就白死了，沒有半點價值。本宮記得，你在老家有個哥哥，哥哥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小兒子，被你收做養子。這養子啊，日後是要給你養老送終的，你對他甚爲疼愛。逢年過節，你都往老家哥哥寄去不少銀子。”
“嗯嗯嗯。”曹無蓮忙不迭地點頭，“貴妃娘娘真是洞察秋毫。老奴的丁點家事，娘娘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曹公公也是皇帝身邊的人。如果不摸透你的底，本宮豈可安枕。”攝政妃上官瑤輕輕摸了下自己長長的指甲套，突然陰惻惻地笑道：“曹公公，血魔功被本朝視爲妖魔天敵，在朝廷中罪不容恕。你死一百回，都是不夠的。
但如果你的死有那麼幾分價值的話，本宮可以給你的養子一條好門路，讓他到禁軍中當兵，幹得好，日後提拔當個校尉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他若要當將軍，就要看他造化了。”
這一番話，立即擊中了曹無蓮的軟肋。他“噗通”一聲，跪拜在地，“謝娘娘，多謝娘娘。老奴就無後顧之憂了。要怎麼做，還請娘娘明示。”
“不是本宮要你怎麼做，而是你應該如實相告。你曹無蓮，在皇后身邊埋了那麼多眼線，總有那麼幾個被你染指吧。本宮聽聞，皇后的貼身婢女彩兒，跟你私下有些來往。最近，你是不是跟那彩兒在暗通款曲啊？”攝政妃上官瑤輕描淡寫地說道。
曹無蓮一聽，立即明白過來，點頭道：“是是是。宮女彩兒，是老奴的心頭好。所以，剛纔想隱瞞下來。”
“好。那就把你跟彩兒的事，全盤招來。”
“是。娘娘。”曹無蓮從身旁那位宮女裙衫上，撕下一塊細布，咬破手指，寫了一封“交代自己與彩兒對食”的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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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妃上官瑤掂起那封血書看了看，笑道：“很好。”
爾後，她對江衣雪道，“即刻帶禁軍，抓捕宮女彩兒，帶到這來。就說她涉嫌與太監私通，禍亂宮闈。皇后那邊若有違抗，除了皇后母子之外，其他違令者，當場處斬。”
“是。”江衣雪走出地牢，將手中一塊“龍”字金牌一亮，便帶着一隊禁軍閃電般撲向皇后寢宮。
那宮女彩兒，也是苦命。她完全是被人從睡夢中揪了起來，就穿着一襲單薄的睡衣，就被押到了地牢。
還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彩兒就被丟入了鐵籠。“宮女彩兒，曹公公指證說，你和他私通？可有此事？”攝政妃上官瑤冷冷問道。
這一下，完全給彩兒嚇醒了。她一下撲到鐵籠邊，“沒有啊。貴妃娘娘，這是他誣陷我。”宮女彩兒急着爭辯道。
“你左大腿內側有一顆綠豆大的黑痣。”曹無蓮突然甩出這樣一句證詞。這一句話，將宮女彩兒一下驚住了，急着問道：“你怎會知道？”
“自然是與你對食時，老奴發現的啊。”曹無蓮咧着嘴，笑道。
其實，宮女彩兒左大腿內側有一顆黑痣，是曹無蓮埋在皇后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告訴曹無蓮的。那會，做這些眼線安排時，曹無蓮就叮囑過她們幾個，“把皇后以及皇后身邊的人，飲食起居的習性，以及身體各部位的特徵，要事無鉅細地彙報，越詳細越好，越隱祕的特徵越好。”不得不說，在安排眼線這一塊，曹無蓮有點深諳人性的天分。
“你……你……不可能啊。貴妃娘娘，他誣陷我。”宮女彩兒急着喊道：“奴婢要見皇后娘娘，奴婢要見皇后娘娘。”
正喊着，皇后舒語蕊帶着幾個婢女，就趕了過來，高聲道：“誰那麼大膽子，敢半夜抓本宮的人。”
見到皇后舒語蕊，攝政妃上官瑤迎上去，微微欠身施禮道：“見過皇后娘娘。不是本宮膽子大，而是這件事情過於危急，纔不得不如此行事。”
“皇后娘娘，曹公公誣陷奴婢與他對食。奴婢沒有啊！”宮女彩兒伸出雙手，在空中亂抓，急着辯解道。
“剛纔曹公公說你左大腿內側有顆黑痣。有沒有對食，驗明一下不就知道了。”戴着半張面具的江衣雪冷冷道。
“驗不驗？彩兒是您的人。這事還得皇后娘娘做主。”攝政妃上官瑤看着皇后舒語蕊說道。
皇后鐵青着臉，沉聲道：“驗。”
“娘娘……”彩兒淚汪汪地看着皇后，哀求道。
立即有兩名侍衛把彩兒從鐵籠中拖出來，一把撕開她的裙襬，露出她白皙的左腿。彩兒左大腿內側，赫然有一顆黑痣。
皇后舒語蕊閉上眼睛，沉默良久，開口道：“彩兒是本宮的人。她既然犯了宮規，是殺是剮，那也由本宮說了算。現在，本宮要把她帶走。”
“皇后娘娘，這事若放在平時，或許可以。本宮也懶得打理這些齷齪之事。”攝政妃上官瑤慢悠悠道：“但今天是萬萬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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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行？”皇后舒語蕊怒目而視。
攝政妃上官瑤就跟皇后舒語蕊悄悄耳語道：“那曹無蓮暗中修煉血魔功，才重塑了男根。皇后娘娘，你也知道，血魔功是本朝宮廷內最大的忌諱。若非這樣，本宮會連夜提審曹無蓮。他畢竟是皇帝的身邊人。
那宮女彩兒已經浸染過曹無蓮的髒血。她沒讓皇后娘娘沾上，已是萬幸。這個時候，皇后娘娘還要帶她走嗎？”
“什麼？血魔功？”皇后舒語蕊驚道。
攝政妃上官瑤示意她小聲點，“畢竟這事發生在宮中，家醜不可外揚。”
皇后舒語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彩兒，一臉悲慼地說道：“彩兒，這一次，本宮也救不了你！”
說完，皇后舒語蕊抹了一把淚，轉身離去。
宮女彩兒淚水漣漣，在地上一路爬到攝政妃上官瑤跟前，“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彩兒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攝政妃上官瑤不無可憐地看着彩兒，“彩兒，本宮很同情你。但皇后娘娘都救不了你，本宮就更加救不了你。”
兩名侍衛一把將彩兒託了回去，重新丟進鐵籠中。曹無蓮和宮女彩兒，還有另一名宮女，三人都被關在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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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妃上官瑤走到籠邊，淡淡地說道：“曹公公，本宮知道你習練血魔功，也是被那鬼王脅迫。你在皇帝身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宮許你在死之前，過幾天快活日子。但是別給她倆直接弄死了。本宮還許你在死之前，見一見你的養子。”
“謝貴妃娘娘，謝貴妃娘娘。奴才來世，再來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曹無蓮感激不盡地說道。
那宮女彩兒瞬間明白過來，抓着鐵籠的鐵條破口大罵：“上官瑤，你這個妖女，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太吵了。曹公公，你治治她吧。”說着，攝政妃上官瑤帶着江衣雪一行人都走了出去。
曹無蓮“嘿嘿”幾聲冷笑，一下撲了過去。雖然曹無蓮的四肢都被鐵鏈鎖着，但鐵鏈夠長，不影響他在鐵籠裏的行動。他一把緊緊抱住彩兒，張嘴一口咬在彩兒脖子上，“彩兒，彩兒，我們都是苦命人。反正都要死了，就快活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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