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睡臥溫柔鄉
如今家中人口不多,丁壽讓大家全都入席,席間諸人詢問丁壽給郤把總看得是何物事,丁壽只是笑而不語,大家也就不再追問,直到張燈時分,才散席回屋。
更闌人靜。
月仙心中有事,輾轉難眠,思定還是趁今夜把事情挑明,起身取了紗裙繫了,上身穿件小小短衫,走到外間小桃鋪邊,看她酒醉不醒,開了房門向丁壽房走去。
丁壽酒後燥熱,脫得精赤,面朝天睡着,聽見聲響,料是蕊兒過來陪宿,不以爲意。
月仙來至門前,見門扉虛掩,月影下照見二叔那物,大喫一驚,心中事也都忘了,欲要回房,久曠的身子卻又按捺不住起來。
大明朝已承平百年,道學先生雖推崇理學,民間風氣卻是開放,叔嫂通情,鄰里間也有耳聞,月仙久曠之身,想着與自家小叔試上一試,他兄弟手足一體,想來也不算誤了貞潔。
月仙正是年輕骨嫩的年紀,男歡女愛食髓知味,偏偏丈夫失蹤三年,今夜藉着酒興,一時情動了,便不管不顧,走至近前……
丁壽聽得腳步近了,一骨碌翻身,把來人摟住,叫到∶“蕊兒你個小蹄子,一夜都耐不得。”
月仙乍被抱住,不由心驚,輕呼道:“小郎噤聲,莫要惹人聽到。”
“卻是嫂嫂?”丁壽慌忙鬆了手。
“小郎,我……”此時的月仙耳根紅透,恨不得有一個地縫鑽進去。
丁壽此時怎會不明白,取笑道:“嫂嫂三年來受苦了,小弟便代大哥慰藉一番如何。”
月仙不敢出聲,把臉兒藏在衾被裏,整個身子彷彿都化了。
柳腰款擺,纖足輕勾。
月仙原以爲丁壽年紀輕,耽誤不了許久,卻恁地小瞧了他,且不說天精魔道,單是天魔極樂的銷魂蝕骨就不是月仙這良家女子能夠經受。
見月仙不經徵撻,丁壽暗道晦氣,朱允炆這死老鬼害人不淺,這天精魔道不自覺就行運轉,自己奇經八脈已通,這些女子無內力根基,助益不大,如今反倒是作繭自縛,惹得自己不上不下。
正想着是不是去找蕊兒兩人消火,聽月仙道:“小桃,壽郎可以去找小桃。”
丁壽聽了一愣,這小桃可是大哥的通房丫鬟,旋即放下念頭,如今連正房夫人都好上了,還在乎多辦一個丫頭。
丁壽也不着衣,抱起月仙,到了正房內室,見小桃還在沉睡,將月仙放在裏屋牀上。
出來又將竹榻上小桃抱起,小桃身上只着了一見肚兜,許是飲酒的關係她的身子很熱,丁壽攬起小桃向裏屋榻上一扔,一下子小桃被摔醒了,。
小桃渾身一震,酒勁嚇醒了一半,開口欲叫,卻被人捂住了嘴巴,扭頭見自家的小姐疲憊的看着她。
小桃明白了,暗思自家反正是小姐的陪嫁,自然事事都要隨着自家人,不比三年前,如今一家人全都指望着二爺,若是他再負氣出走,想想近年來自己主僕過的日子,心有餘悸,反正自家做奴婢的,既然主子動了心,舍了陪他罷了……
一夜荒唐,二女精疲力竭,丁壽左擁右抱摟着一主一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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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丁壽醒來,見榻上二女玉股相交,尚自熟睡,微微一笑,想起自家衣服不在這裏,連忙出屋。
屋外美蓮母女正在打掃院落,一見丁壽從正房內走出,蕊兒驚訝的長大了嘴,美蓮先是一愣,隨即低頭道:“老爺且穿上衣物,早上露重,莫着了涼。”
些許寒氣對丁壽自是無礙,丁壽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走過去掐了她一把,道:“你不問爺昨晚做了什麼?”
美蓮紅着臉道:“這是老爺的家裏,爺要做什麼,想怎麼做,自是隨着爺的意思來,奴婢哪敢過問。”
她的回話惹得丁壽心裏直癢癢,不錯,爺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也懶的急着穿衣服了,“昨晚爲什麼沒來找爺?”
“昨晚倩娘姐姐拉着奴婢話家常,直到三更多天,怕公子爺睡了,沒敢打擾。”美蓮低頭回話。
“哦,她現在在哪?”
“天剛破曉的時候倩娘姐姐說要做早飯,現在應在竈房。”
“知道了,你們忙去吧。”
丁壽回屋披了一件袍子,鬆鬆的繫上腰帶,直奔竈房。
竈房內,倩娘正在蒸饅頭,熱氣瀰漫,倩娘不住抹去額頭汗水,費力的將一籠籠的蒸屜放在竈上,丁壽斜依着門,看着倩娘忙碌,眼中浮現出那一夜水氣氤氳倩娘出浴的情景,一步衝上,從後面抱住了她。
倩娘一驚,回首看是丁壽,“二爺,您做什麼?”
“你說呢,自然是做三年前沒做完的事。”丁壽輕嗅着倩娘頸間香氣。
“嗯……二爺,不可……。”倩娘一早在竈房忙裏忙外,裙衫穿的單薄,清楚感受到丁壽的變化。
“二爺……,”倩娘一隻手按住竈臺,撐着自己身子,艱難地轉過上身,用另一隻手推搡着丁壽,“不可……。”
丁壽喘着氣道:“你,不願意?”
倩娘愣了下,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想自己命苦與人爲奴,好不容易嫁了丈夫,以爲此生有了依靠,丈夫卻捲了主家錢財獨自私逃,絲毫不念多年夫妻情分,如今這身子主家想要,就給了吧,權當贖罪了。
丁壽良心還沒全餵了狗,見人流淚,心中軟了,道:“你若不願就算了,莫要哭泣。”
“不,奴婢,願意。”倩娘低聲應道。
丁壽摟着她香肩,輕聲道:“莫要哭了,我會待你好的。”
倩娘將頭靠在丁壽肩上,“二爺,奴家以後-->>就靠你了,不求富貴,只望二爺能記得奴婢,多加憐惜。”
三日後,太白樓上,賓朋滿座。
宣府闔府的軍餘閒漢們似乎都跑到了這裏,酒菜流水般送上,衆閒漢划拳行令,呼朋喚友,好不熱鬧。
有老顧客上門,都被店家擋了駕,道今日乃是丁家二爺答謝朋友,包了場子,改日登門賠罪。
丁壽端着酒杯從二樓雅間出來,向衆人敬酒,有領頭的叫道:“謝二爺。”
丁壽擺手,“應該謝謝李掌櫃。”
衆人鬨笑,“謝李掌櫃。”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引得街上行人側目。
李龍終是湊了銀子登門賠罪,並交還酒坊,此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留下無窮禍患,李龍心中惴惴,丁壽倒是沒說什麼,只言請這陣子遭了罪的弟兄們頓壓驚酒,也就罷了,於是有了今天這一幕。
端了杯子回到雅間,屋內幾人都是平時交情深的,江三也赫然在座。
丁壽將此番李龍賠的銀子交於在座的諸位,請他們分發給手下兄弟,引得席上衆人交口稱讚丁二爺豪氣,反正慷他人之慨,丁壽自不會把事情做的小氣。
一頓飯直喫到張燈時分,衆人才散了,江三挽住丁壽,似有話講。
丁壽看着江三胸前的犀牛補子,笑道:“還未曾恭喜哥哥高升。”
江三苦笑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麼,哥哥有事相求。”
“但講無妨。”丁壽正色道。
“唉,”江三嘆了口氣,“哥哥要成親了。”
“恭喜啊,哥哥與玉奴嫂嫂總算修成正果,小弟一定準備份大禮。”
“問題就是,成親那人不是玉奴。”江三面帶愧色。
丁壽忙問端詳,此事說來還真與丁壽有些關係,丁家出了麻煩後,江三阻人鬧事,那時江三已經升到把總,李龍不敢得罪,直到後來事情捅到巡撫衙門,宣府巡撫車霆着人將江三傳了過去,一頓訓斥,還行了二十軍棍。
江三本以爲仕途已絕,不料想數月後車霆又着人傳了他去,說是這陣子看他履歷,殺敵勇猛,勤於王事,是個可造之材,他有一外甥女名喚楊雨娘,尚未婚配,言非大英雄真男兒不嫁,車巡撫欲將外甥女許配給江三,並保舉他升守備一職。
“哥哥我是想開了,咱們兄弟現在看似在街面上是一號人物,真正的大人物只要一指寬的條子就能把咱們踩到泥裏,大丈夫生不就五鼎食,死就當五鼎烹,既然有了往上爬的機會,就得抓住。”江三狠狠的道。
“那玉奴嫂嫂那裏……”丁壽遲疑問道。
“擔心的就是那裏,跟她說了這事,她沒說旁的,就一句知道了就不再搭理我了。哥哥成親後就要調去守備獨石口,着實擔心她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所以想將她送到你那裏去,請府上大夫人多加看照,不知可否方便。”江三說出了打算。
“我這裏沒什麼不便,三哥何時有暇將人送來便了。”丁壽說道。
“多謝兄弟了,噢,還有,現今哥哥馬上就是守備了,蒙巡撫車大人賜名,希望哥哥我平日多讀點書,文武兼備,取義彬者,文質備也,如今大號:江彬。”江三喜道。
第二日,江彬便將玉奴送來,三年多不見玉奴倒還是風姿綽約,只是對着江彬冷冰冰的,不願搭理,江彬交代幾句後便悻悻離開。
月仙早從丁壽那裏清楚了事情,安置好玉奴住處,又陪她聊了一陣解悶,最後來到丁壽房中。
丁壽一見月仙便伸手抱住,一雙手上下摸索,弄得月仙吁吁輕喘,按住他的手道:“小郎莫急,奴有話要。”
丁壽住手,歪頭示意她說。
“這些話本該前幾日夜裏就說的,誰知被你這壞傢伙耽擱了,這幾日胡天胡地的亂了章法,沒來得及提。”月仙這話說得耳朵發燒。
“小郎,奴也不知那日你驚走郤把總他們用的什麼,只知道如今你是個有本事的,可否着力將你家兄長尋回。”
丁壽聞言,捏着她尖尖的下巴道:“怎麼,想大哥了,可是厭了我?”
“沒有,沒有,小郎莫要瞎想,只是他,他終究是奴的夫君……”月仙吶吶。
“呵呵,逗你玩的,自家的大哥我能不關心麼,這兩日我就要去趟京城,看能不能借一些力量幫着找找大哥。”
丁壽說着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說那便宜大哥待自己一向不薄,就是江三一介武夫都知道權之妙用,如今自己身懷絕技,爲何不能宏圖大展,想起郤把總戰戰兢兢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權力的滋味,是如此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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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臥房。
丁壽方想熄了燈火就寢,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玉奴擁着一件綵緞褙子,窈窕身段在輕薄綢料下若隱若現。
“玉奴嫂嫂?”丁壽驚訝起身。
“小郎,姐姐陪你可好?”玉奴嬌笑着湊上前來。
玉體芳馥如蘭,丁壽心旌神搖,口中兀自道:“這怕是對不住三哥。”
“別提那沒良心的,”玉奴眼中閃過一絲幽怨,恨恨道:“他爲了個官家小姐甩了老孃,老孃便先送他一定帽子戴。”
言罷整個人都欺到了丁壽懷裏,玉奴一雙白藕似的臂膀環住丁壽脖頸,喫喫笑道:“小郎莫不是對奴家不滿意?”
“玉奴嫂嫂天生麗質,小弟求之不得。”丁壽擁住懷中滑膩如魚的身子,笑道。
一個並非君子,一個更非烈女,顛鸞倒鳳,好一夜旖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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