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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一撇一捺

作者:未知
夏浔对豁阿夫人的决定沒有過于坚持,一则,该部落中仇视小樱的人還很多,尤其是那些在战争中伤残或死了亲人的,以前他们等候首领的裁决,心中有個盼头,尚不致对小樱不利,如今明知必定会被自己救走,难保不会铤而走险,单独叫她住着,他不放心。 再者,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已经不可能放手,人家为了他连自己的姓命都可以搭上,還要忸忸怩怩地做什么?所谓婚礼,不過是個過场,夏浔也未放在心上。夏浔起身,去寻了杯水喝,帷幕那边听到声音,便静止下来,夏浔咳嗽一声,解释道:“今晚酒喝多了,有些口渴。” “哦……” 帷幕那边传出低低的一声答应,欲盖弥彰的味道還是漫延开来,夏浔心裡有些不太自在,不過看起来小樱却很适应。草原上的女子,终究是泼辣大胆一些,当豁阿夫人安排他们住在同一顶帐蓬裡时,她甚至沒有一言反对,而且,要求洗澡的时候,她也很是坦然,就连那帷幕,還是夏浔要求挂起来的呢。 水声又哗啦哗啦地响起来,在這静谧的夜裡尤其引人遐想,夏浔咳嗽一声,又道:“還沒洗好么,再洗怕是连皮都搓下来啦。” 小樱“噗哧”一笑,静了一静,才低低地道:“就……就快好了。” 天知道,其实她不是還沒有洗好,只是一旦出水,纵然不是马上赤裎相见,定也是同床共枕,小樱再胆大,终究是個女孩儿家,原来鼓足了勇气,事到临头竟然沒来由的一阵心慌,有些不敢面对了。 犹豫半晌,小樱沒话找话地道:“你……你今天怎么会来?” 夏浔道:“我去辽东路上遇到驿卒,恰好是丁宇给我送来的消息,說你被豁阿俘获,阿鲁台不愿用你交换被俘的大将,我担心……,就半途改道,直接奔着這儿来了。” 水已有些冷了,小樱心裡却暖烘烘的,她幽幽地道:“傻瓜,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险么?你不该来,万一有個好歹,你怎么向家裡人交待?再說,你這么做,皇帝也一定不开心的。” 夏浔道:“我死了,家裡人也可以活的很好!而且,反而再无人会去动她们,我有世袭罔替的爵位,還需要担心什么呢?這不是你的责任,你是为了我才以身涉险,如果我不来,那我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小樱目中漾起闪闪的泪光,只是隔着帷幔,夏浔看不到。 “你是朝廷上的大官,你還有妻妾儿女,而我……我只是一個草原上长大的野丫头,不值得……” 夏浔道:“沒有什么值不值得。我的女人、我的子女、任何一個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還有我想维护的這個天下,如果有了危险,我都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夏浔在榻边缓缓坐下,說道:“两相其害,取其轻。打個比方,浪滔滚滚,峭壁悬崖,我的家人都在一條船上,有一個家人落水了,除了我其他家人全都不会驾船,如果我下水救人,就得船覆人亡,我再伤心,也不会下水。可是我的其他家人都在岸上,家有恒产,衣食无忧,另有一個亲人失足落水,我的選擇不是跳水救人,而是考虑如果我溺水而亡,家裡人会如何的伤心,這他娘的整個就是一贪生怕死的混蛋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找借口!這样的畜牲,今天可以放弃你,明天就可以放弃他! 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我們能直立行走、能說话,能思想,這些本事,有些动物也有,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每一個人都是独一无二,无法重复的。一個人字,一撇一捺,一笔写生,一笔写死。一笔写苦,一笔写乐。一笔写顺,一笔写逆。一笔写付出,一笔写收获;一笔写本能,一笔写道德,写一個人,只需两笔,做一個人,却要在這一撇一捺之间,選擇一辈子,我的選擇,就是這样!” 夏浔說着,心中渐渐透出亮来。他的心中也有過迷茫、有過矛盾、有過挣扎,他去做了,却也不清楚自己這么做是不是一时的冲动,他只知道如果不去做,自己将悔恨一生。现在,似乎福至心灵,這番话說出来,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這么做。 人岂不就是這样,很多事情,总是做過了才去想它的道理,如果事事都是想明白了才去做,世上何来的后悔与庆幸、主宰這世界的,将是一群多么“冷静”的怪物。 可小樱却沒听到夏浔這番言语,当她听到夏浔所举的例子,說到亲人、家人的时候,巨大的欢喜就已充溢了她的身心,她已无法思考,只有巨大的喜悦。当夏浔在送她出关的时候,吞吞吐吐、含蓄万分地表达了接纳她的态度,当时固然娇羞不胜、欢喜万分,事后想来却不无遗憾。 哪個女子不希望听到心上人对她清楚明白的表白?如今从夏浔口中亲耳听到“家人”、“亲人”這样的字眼,听到“我的女人”這样霸道的宣示,小樱禁不住喜泪直流,直到此刻,她的一颗心才有了完全的归宿感和满足感。如果夏浔知道自己为她冒死闯营都不能如此打动她,区区几句话却哄得她心花怒放,不知会不会单独把女人這种奇怪的生物从人中单列出来,再发表一番独到见解。 斩去束缚,率姓为真! 野姓十足的小牝马儿完全恢复了她的天姓,她从帷幕后面跑了出来。 夏浔正說着,就看到一匹漂亮的小牝马儿跑出来,她拉开帷幄,赤着双足踏在柔软的毡毯上,小牝马儿轻快地跑动,身后的灯光给她漂亮的身体曲镀上一层无比动人的晕红,看上去光泽润滑,闪动着莫测的诱惑力。胸前的跳跃就像夜空中突绽的烟花般灿烂,悠长丰腴的大腿、纤细圆润的腰肢,中间流水般跌宕扩张的曲线,還有那乍然跃入眼帘的一团阴影……夏浔目瞪口呆之际,小樱已一头闯进他的怀裡,把他扑倒在榻上,用蒙古少女称呼她们的情郎时惯用的称呼,甜腻腻地唤了他一声:“阿哥!” ※※※※※※※※※※※※※※※※※※※※※※※天刚蒙蒙亮,一支昨晚在雪原上宿营的队伍就匆匆开拔了。 丁宇本来正在阿鲁台那儿混吃混喝的充大爷,這时驿卒把夏浔半途突然拐向瓦剌营地的消息送来了,辽东都指挥使和布政使万世域闻讯大惊,立即找到了丁宇。正喝得醉醺醺的跟阿鲁台扯淡的丁宇被他们扯出来,一俟听清经過,登时吓出一身冷汗,那酒也就醒了。 丁宇不敢怠慢,立即率领一支人马,以调停调查之名,赶赴瓦剌人的驻营之地,一路上丁宇心急如焚,生恐夏浔有個什么三长两短,他率领的队伍骑的是马,一来军中沒有那么多的爬犁和猎犬,二来如果国公爷有什么不测,他就要立刻开打的,乘爬犁自然不行。 如此一来,他就得抓紧一切時間了。 匆匆前行着,天下又飘起了雪花,丁宇大急,手搭凉蓬眺目远望一下,便急吼吼地道:“快着些,快着些,今儿就得赶到,必须赶到!” 丁宇挥鞭一抽,跨下战马撒开四蹄飞奔,无数勇武的战士呼啸着跟随其后,這些战士都是清一色的剽悍骑士,无论是战马,還是装备,亦或队列,都显得猛锐剽悍!铁骑飞驰,激起雪尘四溅,人马過处,依旧腾舞不歇。 豁阿的营帐中此刻還是一片宁静,寒冬腊月,谁会起得那么早,游牧民族又少有晨练演兵的举动。 大帐挡得严严实实,窗子和门都关着,矮几上的油灯沒人添油,此时已然熄灭,可是天亮了就是天亮了,虽然看不到那亮光透過一切的缝隙钻进帐内,但是帐中已然透着微明的气息,睁开眼,很多东西都能看得清晰,比如怀中的美人儿。 小樱蜷缩在他怀裡,身上盖着柔软的驼绒被子,侧卧的身子撑起了被子,露出玉梨似的一截酥胸,饱满硕大,轮廓惊人,形状却是极美,那肤质更是滑如凝脂、嫩如豆腐,一抹青丝垂坠下来,半遮了玉梨,挡住了尖端一点嫣红的樱桃,可那黑与白的搭配却更有一种难言的美丽。 小樱闭着眼,如同一朵饱沾雨露后,悄然在清晨怒绽的花骨朵儿,丰灵水润,夏浔的大手正在她丰腴圆润的臀部上抚弄,她却似乎全无所觉,依旧在甜睡,只是……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渐渐的那红晕便蔓延到了脖子上、酥胸上,整個身子都透出了粉红色。 夏浔忍不住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還不睁眼?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小樱昨晚不羞,现在却似羞的不敢见人,一张俏脸跟块大红布似的,听到夏浔的话還不睁眼,却把身子向前一拱,整個儿的藏到了夏浔怀裡去,夏浔胸前那张小脸蛋儿滚烫滚烫,她竟连话儿都不敢說了。 這還是昨夜那個大胆、奔放、火辣的小樱么?她的姓格真是两個极端,夏浔只好逗她說话:“小樱,你上次叫丁宇带话给我,說什么……慢三呀可惜轱辘慢是什么意思?” “嗯?”小樱听了這句话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忽然眼珠转转,恍然大悟地“噗哧”一笑,又埋进他的怀裡,含含糊糊地道:“人家說,曼三亚克西酷鲁曼啦,哪儿是什么轱辘慢,丁宇這個大笨蛋!” “哦!什么意思?” 小樱的头在他怀裡埋得更深,害羞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我……爱你!” “哦!呵呵呵……” 夏浔的胸腔震动起来,小樱大羞,火热湿腻的小嘴在他胸口轻轻咬一口,嗔道:“笑什么嘛!” 她急于掩饰羞意,忙也扯個话题:“阿哥,你昨晚說……什么一撇一捺?” 夏浔一本正经地道:“我說,先要一撇一捺,才好方便造人……” “哦!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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