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拆遷公司 作者:未知 “張哥,您是張書記的……”朔銘問道。 “你好,我是他弟,親兄弟。”張忠家古怪的笑了一聲,坐在那沒起身,很傲氣。 朔銘笑笑,轉頭看向牆上掛着的幾張執照。這是一個剛註冊的拆遷公司,註冊日期赫然是昨天,而法人卻是朔銘。公司是股份制企業,張忠家佔三成,王成義擁有兩成股份,而朔銘是五成。也就是說拆遷的利潤朔銘一個人能拿到一半,這可不是小數目,關乎拆遷賠償款,而且是城中村,數額很巨大,少說也能賺到七位數。 張忠家肯定是因爲有張忠國的背景只拿到三成利潤有些不滿,但張忠國要求這樣他也沒什麼辦法。 這樣單獨成立拆遷公司利潤更高,但也有弊端,很多政府部門需要打點,有可能會有人使絆子。 朔銘問:“咱公司就我們三個?” 王成義說:“暫時是這樣。如果需要人手招臨時的就行。” 既然張忠家對朔銘冷淡朔銘就與王成義聊上了,拆遷公司沒外人,朔銘就直接問:“王兄弟也在豐城混飯喫?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王成義小聲說:“善固本是我姐夫。” 朔銘頓時瞭然,原來是這層關係。可善固本年齡可不小了,難道遇上了當官的三大好?升官發財死老婆,善固本不會隨便離婚,他的老婆應該過世了,王成義的姐姐應該是趁此機會上的位。 “那我們可要多交流交流啊。”朔銘呵呵笑着:“今天沒什麼事,等晚上一起出去玩玩?” 王成義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天已經有些冷了,袖口處仍然能看到雕龍畫虎的痕跡,這小子一定是個混混。 王成義嘿嘿一笑,對朔銘說:“晚上我帶朔哥去個好地方,絕對讓你流連忘返。” 他說的好地方朔銘可不感興趣,他對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一向興趣不大。不過遇到什麼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朔銘也是有意交好王成義,所以就答應了。 三個人都是拆遷公司的股東,肯定不會下去挨家挨戶的做工作談補償,朔銘就問臨時工的事。拆遷公司的臨時工肯定是要有文有武,文的是法務,武的就是二流子混混,要打架的時候能看清形勢。 這時候張忠家說話了:“關於臨時工公司不發工資,我們三個各自找一些,誰談成的多按照這個給獎金,你們看怎麼樣?” 朔銘心裏冷笑,張忠家對朔銘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知道他以前鮮少與這些混混打交道,估計找不來人也好多得些好處,可他這次預計錯了,朔銘有範宇光幫忙豈會沒有人手。 “行,就這麼辦,我與王老弟一夥吧。”朔銘看了眼王成義:“王老弟,我這方面差一些,我們一起搭把夥?” 王成義倒是爽快人,一口應下了,扭頭看了眼張忠家,眼神裏滿是不屑,看來兩人的關係也並不怎麼好。 朔銘發現拆遷辦公室只有兩張桌子,這肯定又是張忠家搗的鬼,故意給自己難堪,不過朔銘不在意這些事,認真可就輸了,原本他也不會長在這待。 沒過多久,一個憨態可掬的中年胖子敲敲拆遷辦的門。朔銘回頭看了眼,王成義說:“柳書記來了。” 柳書記頭髮稀疏卻梳得一絲不苟,狗舔了一樣蒼蠅落到上面也能摔成骨折,穿着一身西裝,腳上的皮鞋能做鏡子。柳書記雖然看起來很和氣,卻又有不小的氣場,一打眼就知道肯定是個商人,笑面虎那種商人。 “柳書記你好。”王成義伸出手。 柳書記與他握握手,王成義對朔銘介紹說:“柳書記是大河貨運公司的董事長,不僅南紅關,在豐城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明山市的貨運公司也排的上號,有錢人啊。他的名字更出名,你都想不到。柳宗元。” 王成義的嗓門很大,看來他與柳宗元之前就認識。朔銘也只能呵呵笑,伸出手說:“柳書記,你可是大文豪啊,以後多多關照。” “我可早就聽說朔老弟的大名,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就快拍死在沙灘上了。”柳宗元親切的笑着,給朔銘的印象非常好。 “你看,這就是詩人。一張嘴就是文化。”王成義拉住柳宗元的手坐下。 拆遷辦也就那麼幾把椅子,朔銘只能再拖過一把坐到一旁。張忠家見沒人理他,訕訕的湊過來來與柳宗元打招呼。 柳宗元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南紅關要拆遷,這不今天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麼快,拆遷辦都弄好了。” 張忠家說:“張書記很關注這件事,他希望我們能齊心協力辦好拆遷,儘快與村民達成一致,明年……” “哎,柳書記,說說村裏的情況吧,我雖然是豐城的,卻對南紅關真不瞭解。”朔銘趕緊打斷張忠家的話,很不爽的瞪了一眼。這個張忠家與張忠國水平差的太遠,就這口才還想學張忠國打官腔,簡直是腦子有病。如果朔銘不打斷他的話,接下來肯定就會說出張忠國給他們的最後時限。如果讓了柳宗元知道過完年一開春就要動土那還了得,朔銘基本敢保證,釘子戶一片一片的。柳宗元看起來客氣,實則還是與村民更近,村裏不知多少人與他有親戚關係,現在的人只會爲自己撈好處,尤其是柳宗元這種商人。 張忠家生氣的哼了一聲,要不是張忠國說過一切聽朔銘的他肯定跳起來發火了,一個小包工頭在他面前裝什麼x。 柳宗元看了眼張忠家,又格外關注朔銘,他已經嗅到味道了,他知道張忠家是張忠國的人卻沒想到還要聽朔銘的。 王成義則一臉冷笑,鄙夷的看着張忠家。 柳宗元說:“村裏的情況很亂,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我看這次拆遷難度很大啊。” 還沒說拆遷條件就先說難度,朔銘只能笑笑,商人就是商人,張口閉口離不開利益,這剛見面就要談到分成了。 朔銘說:“柳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時間還早也不急,而且你也知道,政府佔地拖個三年五載都正常。我們呢回去請示請示,儘量把拆遷條件提高一些,也好讓你開展工作。” “那最好了,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柳宗元說完就起身,沒有多聊一句的意思。 朔銘差點噴血,還真是個商人啊,沒正事了就要走。這也給朔銘敲了一個警鐘,對柳宗元這種人只要談利益就好了。表面笑嘻嘻,實則誰的面子也不買。老話說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就是這個道理。 互相交換了電話,送走了柳宗元朔銘回過身看向張忠家。而張忠家正很不高興的與他對視。 “朔銘,你是佔了一半的股份,可你別忘了是誰給你的這個飯碗,還真拿自己當人了,給臉不要臉。剛纔我是給你面子,以後再這樣你就給我滾蛋。”張忠家直接破口大罵。 “讓我滾蛋?”朔銘嗤笑一聲:“我建議你給張書記打個電話,彆口氣太大閃着舌頭。” 朔銘不想理他,這種豬頭只會壞事,最好是找張忠國說一聲將他踢走,該是張忠國的好處不少他的就行了。 王成義笑呵呵的說:“張哥,剛纔要不是朔哥攔着你你就犯錯誤了知道嗎?” “這裏有你什麼事?”張忠家憤憤的坐下,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罵些什麼。 王成義就是個江湖脾氣,雖然聽不清楚可他知道不是好話,騰一下站起來,衝過去就要揍張忠家。 張忠家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倒。朔銘怕真打起來,那樣撕破臉圓場都沒法了,只能拉住王成義:“等我給張書記打個電話,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 張忠家不敢再罵了,估計肯定在心裏罵。朔銘安撫住王成義走出門外給張忠國打過去。 接到朔銘的電話張忠國又是一番官腔,讓朔銘一定爲民辦事等等。朔銘好容易等張忠國說完,這才把拆遷辦剛纔發生的事說了。張忠國一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說他。” 等朔銘回到拆遷辦的時候張忠家已經接到張忠國的電話了,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喘。看樣子張忠國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掛了電話,張忠傢什麼話沒說,拿起衣服走了。 王成義罵了一句:“這種廢物,要不是有個書記老哥就是一個農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哎,朔哥,你說怎麼會有這種笨蛋。” 朔銘呵呵一笑:“行了,他以後絕對不會了。耽誤事肯定要弄他,張忠國也保不住。” 王成義笑了笑說了句算了,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朔銘問:“上面定的拆遷補償是多少?” 王成義拿過一本資料交給朔銘:“朔哥,我姐夫說這都是按標準做的,如果辦好了掙大錢,辦不好只能喝稀飯。” “沒底氣?”朔銘笑着說:“先幹着再說,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王成義點頭:“也是,不過要看誰來幹,就張忠家這種蠢貨肯定能賠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