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真是好警察嗎 作者:未知 朔銘沒想到會是這麼多,如果是三萬兩萬朔銘眉頭都不皺一下,但他與郝笑畢竟不算很近的關係,一張嘴就是三十萬讓朔銘很爲難。朔銘問:“你想做什麼用?” “我想讓廣茂叔去豐城開飯店,以他的手藝絕對可以。”郝笑很自信的說:“他做的羊肉原汁原味,而且羶味很淡。” 明山這裏喫羊肉都喜歡羶味輕,憑藉羊肉好壞這也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依據。朔銘想了想,說:“三十萬開個飯店只是勉強,租店面,裝修,請人,流動資金,哪都需要錢,你覺得夠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朔銘還是有些不想借,並不是覺得郝笑還不起,他是覺得兩人還沒到可以相互借錢的那種關係。 如果是一個江湖老油條肯定聽出朔銘的顧慮,但郝笑卻想一個不經世事的白紙一樣,對朔銘說:“這幾年我工作也攢了點錢,有十萬吧。算起來勉強開個店夠了。” 朔銘不好拒絕,當下也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只能說:“我現在沒有這麼多,恐怕只能拿出十萬。” 十萬是朔銘的極限了,或者說把與郝笑的關係定價在十萬,如果朔銘有什麼事需要郝笑去辦的,頂了天也就這些價值。 郝笑說:“你是不想借還是其他原因,是因爲我還不起?我可以給你寫借條的,也可以給你利息,還怕我賴賬?” 朔銘已經沒什麼退路了,只能硬着頭皮說:“那行,給你三十萬。” “那我先謝謝你了。”郝笑笑笑,轉身出去,不一會拿回來一個點菜本與一支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借條給朔銘:“這下你放心了?” 朔銘只能收起,拿出銀行卡對郝笑說:“你自己找地方劃賬吧。” 郝笑從吧檯找來pos機,把三十萬轉過去。 很快,廣茂就拉着郝笑與朔銘進入一個小包房,空調全開,不僅暖和甚至有點熱。 一桌子羊肉,各種做法,中間還有一小盆熱氣騰騰的羊雜湯。 朔銘平日裏不喫羊雜湯,覺得味道不好,可郝笑卻很熱情的先給朔銘盛了一碗:“你嚐嚐,味道超讚。不過要先加一點炒醬,羊雜湯沒什麼祕籍,就是火候問題,但這個炒醬卻是廣茂叔的獨門絕技。” 朔銘硬着頭皮學着樣子加上一些炒醬,一碗清湯白水的羊湯立即變成刷鍋水一樣渾濁,讓朔銘難以下嚥。 不過味道還是挺好聞的,朔銘試着嚐了一口,味道確實非常好,朔銘從沒喫過這麼好喫的羊湯,立即就又再喫一口的衝動。 “確實很好喫,廣茂叔的手藝可以去明山市區開店了。”朔銘恭維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大廚能做得出來的。” 烤羊排上有一點黑黑的粉末,朔銘不知道這是什麼調料,先嚐一口味道很特別,但卻沒問是什麼東西。但凡涉及祕方,就是問了也是白問。 一頓飯差點把朔銘撐死,摸摸嘴上的油脂拍拍肚皮對郝笑說:“這手藝沒的說。你打算在哪選店?” “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豐城就又一個不錯的地方,我與那的房東也認識,毛坯店面沒什麼裝修,就是 投資有點大。”郝笑慢慢喝着羊雜湯,羊排手撕羊肉什麼的也吃了不少。 “多大面積?”朔銘隨口問。廣茂的手藝非常不錯,只要不宰客生意肯定會不錯,只是這個時節有點晚了。冬天是喫羊肉多的時候,可這冬天已經過去了,眼看就要慢慢熱起來。 郝笑沒說,廣茂有點奇怪的問:“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 郝笑淡淡一笑沒說話,朔銘想這事還是早早的捅破了爲好,希望廣茂的生意能好,自己這三十萬的借款也能早早的收回。 朔銘說:“廣茂叔,郝笑要幫你在豐城開家羊肉館,有他在有我在,你的生意肯定會火爆的,到時候可別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就你話多。”郝笑知道藏不住,對廣茂說:“我用你吧檯上的pos機給你刷了三十萬過去,等我在豐城租好店面你就把這裏的關掉。” “這哪成,我不能離開這的。”廣茂臉色一變,對郝笑說:“笑笑,這錢是從哪來的?你工作這才幾年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朔銘開玩笑說:“廣茂叔,這錢是我的,不過不是給你的,而是郝笑在我這借的,是要還的,你可要好好做生意,不然我要收利息的。” “我這的債……”廣茂嘆息一聲:“我走不了啊。” “放心,債務的事我幫你處理,連本帶利還給他就行了,難道還想限制你的自由嗎?”郝笑冷哼一聲:“別忘了,我現在可是警察。” “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擰呢……”廣茂垂頭,很喪氣的樣子。 朔銘問:“呃,我能打聽打聽是什麼事嗎?什麼債務讓廣茂叔脫不了身?” 廣茂叔低垂着頭不說話,郝笑只是看了眼朔銘,張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了,朔銘看看時間說:“郝笑,你明天還要上班,我們要不早早走吧。” 郝笑隨之與廣茂告辭,朔銘很自覺的先上車,讓郝笑與廣茂私下說幾句話。廣茂不知對郝笑說了什麼,郝笑憤恨的跺跺腳。 等郝笑上車,與廣茂告辭離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走出小鎮也就幾分鐘的路程,郝笑突然說:“我還想去另一個地方,你能陪我去嗎?” “說吧,去哪?”朔銘捶捶自己的胸口,很有男子氣概的說:“我是男人,現在是你的保護神,你可以把我當男神敬仰。” 郝笑噗嗤一聲笑了:“就你還男神,就是個渣男。” 郝笑帶朔銘去了附近的一個小水庫,這個水庫是七十年代初建設的,只有一條長度不足一公里的小水壩,水庫中波光粼粼映照着對面村子裏的燈光,由於是冬天,安靜的可怕連只蛐蛐叫都聽不到。 朔銘開玩笑說:“你說我們孤男寡女的到這來,你是讓我乾點什麼呢還是乾點什麼呢。” 郝笑找塊長條石坐下,拍拍身旁的石頭對朔銘說:“能再借你點東西嗎?” 朔銘坐下,緊緊靠着郝笑:“除了良心我什麼都不缺,你想借什麼有什麼。” “這倒是一句實話。”郝笑說着把頭靠在朔銘肩膀上:“我只是想靜靜的看一會,就一會。” 朔銘扭一下身體,猶豫片刻輕輕攬住郝笑的肩膀,把一直手臂搭在郝笑的肩頭。郝笑並沒拒絕,緩緩閉上眼:“你真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 “這是你給我的機會,別忘了今天我是你男朋友,一整天了總該讓我行使點男朋友的權利吧。”朔銘用臉頰磨蹭着郝笑的頭頂:“你有什麼不開心的或者想不明白的可以對我說,或許我這個二把刀能給你出出主意。” 郝笑擡起頭,看了眼朔銘:“也是啊,你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許還真有什麼辦法。” “你不就討厭我這種人嗎?”朔銘搖搖頭:“其實我從沒做過什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只是我的一些做法讓你看不慣而已。既然生在這種社會環境裏你就要學會適應,如果適應不了最終的結局只有一條路,窮困潦倒被人所驅使。” “就像廣茂叔?”郝笑點點頭:“我是不是也算這種人啊?” “想聽我的實話嗎?”朔銘拍拍郝笑。 郝笑沒反對,默認朔銘可以繼續說下去。朔銘說:“你不是不瞭解規則,只是你太固執的認爲你做的是對的,課本上,道義上的東西是對的,你要不遺餘力的去遵守,你怕與社會的陰暗面同流合污,你怕你也變成你自己討厭的樣子。所以你就成了一個大公無私的人,所以你就變成了油鹽不進維護法紀的人,所以你自以爲成了邪惡剋星。我說的對嗎?” “或許吧。”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獨善其身了?”朔銘輕輕摸着郝笑的後背,並非是在揩油或者有什麼心理活動,只是朔銘覺得郝笑身體有些發緊,想讓她放鬆一些。朔銘說:“就用我知道的來說事吧。我真的是乾淨的?那次你把我待到審訊室我交代的事至少有一些是真的,但你能繼續查嗎?如果我所料不錯那份筆錄已經被銷燬了。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你確定是在秉公辦理?你知道我不是去找特服的,可你還是要利用職務之便對我懲罰,這是要利用權力滿足你個人的需求,我說的沒錯吧。最後一次,王成義的那個鞭炮攤真的沒問題?可你就是查不了,或者不敢繼續查了,爲什麼?是因爲你知道了這個小攤上賣出去的東西錢會進誰的腰包,這個人你得罪不起,你非常在乎身上的這身制服。綜上所述,你覺得你還是一個純潔無瑕沒被污染的好警察?” “我就是郝警察。”郝笑淡淡的笑笑:“你說的對,所以我要利用職務之便坑你三十萬。” “那我就現在把你正法了,反正我不虧,三十萬還你這樣的暖牀丫頭划算,簡直是太值了。”朔銘故意把胳膊緊了緊,讓郝笑窩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