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跪什麼 作者:未知 季王莊的工程徹底告一段落,朔銘把港口剩下的那點邊邊角角的也做完,剩下的就是靜等驗收之後的尾款了。 馬蹄山那裏的小工程朔銘沒去做,轉包給另一個小包工頭。朔銘曾經受他恩惠,也算是還個人情。 沒事幹的朔銘徹底閒下來,吆五喝六的找幾個朋友一起出來喝酒,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攪拌站,不過劉偉沒什麼情調,朔銘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得到這廝結婚之後會是什麼模樣,一準是那種怕老婆天天跪搓衣板的料。 這天有人送賀美琦一箱大閘蟹,賀美琦宿舍一沒鍋二沒盆,在說也喫不完,索性給朔銘打電話,說要回來喫飯,最好叫上朋友一起喫。 滿滿一箱子大閘蟹足夠四五個人開葷,朔銘在外面找了個相熟的飯館,讓飯館代加工,到時見一起去喫就好了。 其實這稱得上是家宴,朔銘郝笑賀美琦算是一家子,怎麼說都是一家人。賀昕薇與劉偉算是一家子。 朔銘沒什麼事,早早就到了。劉偉也把攪拌站安頓好,早早過來與朔銘喝茶。 劉偉說:“朔銘,聽沒聽說,上面要有大動作。” “什麼大動作?”朔銘呷了口茶,隨口問。 “聽說上面要下來巡視組,你說會不會再次變天?”劉偉斜眼看了眼外面,似乎怕人聽到一樣,壓低嗓音對朔銘說:“不是齊省安排的,聽說是上面。” “哦?”朔銘奇怪,明山市這是怎麼了,屁大小的地方爲什麼這麼受關注。回想一下自從紫斌到了明山市就沒安生過,朔銘皺皺眉:“你說會不會是上面有意開發明山市,就像當年那個老爺子,在地圖上隨便畫個圈圈,深藍那你放立馬肥的流油了。” “不會吧?”劉偉並不確定,給朔銘填滿茶水:“你可得小心點,儘量別牽扯這些人的利益,搞不好就有查水錶的找你聊天。” 朔銘無所謂的擺擺手:“我能落下什麼把柄,那些當官的比我還小心呢。如果也有人問話我能隨便說?以後還混不混了,只要還想喫這碗飯,那就要把該忘的事忘了。” “馬蹄山的事我可聽說了,這其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劉偉提醒朔銘注意點。 這件事也是朔銘萬分後悔的,要怪就怪當初自己利慾薰心了,好好的一座山能這麼便宜給你?包山倒沒什麼,擁有開採權那就不同了。 朔銘皺皺眉,沒再說話。馬蹄山是自己的私人產業,與劉偉還說不上來,朔銘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情況胡亂的說出去,再者說,自己不清楚承包這座山是怎麼回事嗎?不是朔銘信不過劉偉,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朔銘問:“巡視組的事你聽誰說的?” “好幾個人都說,我覺得可信度不低。”劉偉沒說具體,估計朔銘不認識。 “那巡視組下來都幹什麼呢?” “你說呢?”劉偉反問。其實兩人有一個共同的答案,那就是與廉政扯不開關係,如果真有巡視組下來,明山市估計又是一場狂風驟雨,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爲此受了牽連。 朔銘默默沉思,馬蹄山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可此時他想要扔掉也不可能了,就是燙手也得忍着。 沒多久,賀美琦一輛車載着另外兩個女人到了。劉偉湊到朔銘身旁,一臉猥瑣的說:“老弟,你可真有本事,一龍二鳳這種勾當也能上手,而且看樣子他們還挺享受。” “你也想啊?”朔銘壞壞的笑:“要不要我幫你向賀昕薇請示一下,沒準就同意了呢?” “別,我怕你還不行嗎?”劉偉搖搖頭。 朔銘說:“你這瘦下來我怎麼看怎麼彆扭,現在酒量怎麼樣?有沒有隨着脂肪流失掉?” “喝不死你,小樣。”喝酒劉偉還從沒怕過朔銘。朔銘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也從不與劉偉拼酒,同學之間喝高興就行了,你死我活的有多大仇。 賀美琦坐下,看朔銘一臉壞笑就知道兩人沒談什麼好事,就問:“你們聊什麼呢?怎麼給人的感覺像兩隻大灰狼。” “我是灰狼,他是色狼。”劉偉呵呵笑。 賀昕薇白了一樣:“你當你還是好東西。” 朔銘說:“剛纔劉偉說上面要下來巡視組,我們正在討論政治呢。” “哦對了,還說到那座山。”劉偉起身要去招呼服務員上菜。 “那座山怎麼了?”賀美琦說:“反正你閒着也沒什麼事,要不就想着在山上建設點什麼。前幾天在那路過,我還順便看了幾眼,一側的山坡不是有植被嗎?你種點樹也行啊。” “種什麼樹?”賀美琦這麼一說朔銘還真是動了心思,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地在哪閒着。開玩笑說:“趕明就種上搖錢樹。以後我們喫香的喝辣的。” “美死你。”賀昕薇從鼻孔裏哼了一聲,看了眼賀美琦,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咒罵朔銘什麼。 朔銘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郝笑把準備結婚的事告訴了賀美琦,而賀美琦也告訴了賀昕薇,原本就對朔銘橫眉冷對的賀昕薇更不待見朔銘了。看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如果能咬死朔銘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平撲上來把朔銘撕成碎片。 沒過多久,大閘蟹上桌,朔銘又點了一些清口的菜,所有人食指大動,挽起袖子開動起來。雖然朔銘成長在海邊卻最討厭這些需要扒皮的東西,大閘蟹是淡水的,朔銘也只是喫個稀罕而已。朔銘沒動,信手喫着別的菜。知道朔銘是因爲懶,郝笑先給朔銘罷了一隻大閘蟹,用一個接碟盛着推到朔銘面前,朔銘也樂於享受,三兩口吃了。 劉偉臉上的肉抽動一下:“朔銘,不帶這樣的,你這是請客喫大閘蟹還是虐狗?” “老公,我也給你扒一個。”賀昕薇不服輸的仰起臉,一臉微笑的看着劉偉。 劉偉喜不自勝,嘿嘿笑着點頭,深深的看了賀昕薇兩眼,隨即乾笑一聲說:“算了,我覺得自己扒挺好的,就不勞你大駕了。” 朔銘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劉偉這是怕在外撐了面子回家跪搓衣板吧? 朔銘故意說:“劉偉,你們家的家法是什麼?” “什麼家法?”劉偉眨眨眼,一臉尷尬。 “是跪搓衣板嗎?”朔銘哈哈笑。 “我們家沒有搓衣板。”賀昕薇喫的開心,頭也沒擡。 “那是鍵盤。”朔銘點點頭:“你最好換個道具,可別晚上回去讓你跪着用膝蓋敲出一篇檢查,哦不對,認罪書。” “你小子可真壞。”劉偉搖搖頭,乾脆不理朔銘。就朔銘那長相,在劉偉看來還沒有大閘蟹好。 “看來我猜錯了。”朔銘把嘴裏的東西嚥下去,非常古怪的說:“我有個朋友,說了幾種家法,我瞎說你們隨便當個笑話聽就好了。” 沒人感興趣,賀美琦擡起頭認真的聽着。朔銘知道賀美琦,開開玩笑可以,真不是能兇起來的人,朔銘也不擔心這些法子用在自己身上。 朔銘說:“以前說跪搓衣板,後來又有人說跪鍵盤或者遙控器,再後來的新發明就是跪方便麪,你知道最絕的是什麼嗎?是榴蓮,買一個榴蓮女的吃了,皮就給男人跪着。” “是個好方法。”賀美琦掩嘴笑:“跪完之後就得到創傷科檢查一下。” 朔銘問賀美琦:“你還能想到更絕的嗎?” 賀美琦搖頭,朔銘接着說:“現在誰家沒個寵物,最近流行養刺蝟。犯了錯誤跪在刺蝟上,還能讓刺蝟死了。” “等我買一隻刺蝟。”郝笑把接碟再次送到朔銘面前:“堵上你的嘴。” 朔銘知道,這些人嘴上喫着東西可耳朵都在認真的聽着呢,唯獨劉偉臉色鐵青,與朔銘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朔銘說:“劉偉,我怎麼覺得你臉色有點不大好。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劉偉訕笑:“我能有什麼傷心事。” 朔銘把郝笑扒好的大閘蟹吃了,讓郝笑別給自己弄了,朔銘嚐嚐味而已,其實並不喜歡喫。 說到跪刺蝟,朔銘想起紫萱,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國外的生活還如意嗎?同時,朔銘又想到了鳳舞珍,自從鳳舞珍離開,朔銘嘗試給她去過電話,可惜,那個電話號已經成了空號,或許對鳳舞珍來說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朔銘吧。 朔銘很想聯繫一下紫萱,問問他最近過的好不好。想來初奇那個奇葩也不會介意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想想還是算了,朔銘並不想打擾紫萱的生活,如果紫萱需要自己,一定會給朔銘來電話。可紫萱缺什麼,能需要自己什麼呢? 一大盆大閘蟹很快就消滅了大半,朔銘叫來服務員,把桌上的蟹殼收拾一下,這才讓老闆送來一瓶紅酒,跟劉偉少喝一點。 劉偉說:“朔銘,之前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一下,你說會不會對攪拌站有什麼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朔銘反問:“難道你又偷稅漏稅了?” “我哪敢。”經過之前的事劉偉算是長記性了。就是機會放在面前他也不會再那樣做了,很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太忙,儘量多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