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女人照樣打 作者:未知 “就不能具體點嗎?”朔銘看了眼女司機,又轉過頭問:“我看這位警官是個老警察,肯定處理過很多這種案子,什麼是輕傷應該也有數吧?” “具體……”警察面色更古怪了,因爲他已經猜到朔銘想要幹什麼了。 這時候從邊上站出來一個不嫌事大的警察說:“我學過法律,這我知道點。故意傷害分爲輕微傷、輕傷、重傷以及致死四個等級。如果損傷沒引起機體以及器官功能的損傷就是輕微傷,簡單的說只要能很好恢復的就屬於輕微傷,就連輕微骨折也只能鑑定爲輕微傷。如果引起機體以及器官功能損傷就是輕傷了,如果這種傷害不可修復,機體的完整性受到嚴重破壞或者嚴重障礙,那就是重傷。至於最後一個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朔銘懂這些警察的意思,自己的同事被車撞了還被如此對待,哪一個心裏沒有情緒,只不過是職責所在不能發泄而已,心裏倒是希望朔銘能從女司機這找點利息。至於傷情如何判定,那就是權力部門的事了,模棱兩可的肯定往輕了說。 朔銘轉過頭,掛上一副非常親切的表情,微笑着對女司機說:“你聽明白了?” “聽明白什麼?”女司機脖子一梗,嗤笑說:“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傷害,你可別亂扣帽子。” “作爲傷者家屬卻沒從你口裏聽到絲毫歉意,我心裏有火氣怎麼辦?”朔銘雙手叉在胸前,歪着腦袋說:“激憤之下你說我會做出什麼事?” “你想做什麼?”女司機終於覺出不對,朔銘此時的表現就是一個莽夫,說不好真能打她,但想到周圍全是警察,慌亂的心平衡不少,哼了一聲說:“這是公共場合,而且這麼多警察,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做什麼。” “是嗎?”朔銘冷笑,都這時候了這個女人還不知悔改,依然嘴硬,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朔銘脾氣可不算好,如果對方惹了他就是打女人又怎麼樣。朔銘對後站出來那個警察說:“幫我看着點,到了輕傷程度提醒我一句。” “好嘞,沒問題。”這個警察早就看不下去了,這一會在這磨磨唧唧都有些煩躁。按照朔銘這意思是要這個女人好看,原本心裏就憋着勁,正等着看熱鬧呢。 朔銘臉色一沉,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好好開車,郝笑此時生死未卜躺在急救室裏,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郝笑一定會喜滋滋的聽自己的好消息。朔銘還想等郝笑下班一起去市裏喫飯,沒想到噩耗說到就到。朔銘上前一步,甩開膀子“啪”一聲,抽了女司機一個響亮的耳光,嘴裏咬牙切齒的說:“因爲你我的女人躺在裏面,而且你還這個態度,你自己說是不是找抽。” 雖然朔銘在發泄,但還沒失去理智,就是抽死這個女人也無濟於事,如果暴打這個女司機能讓郝笑不出事,女司機早死八百回了。 朔銘的手勁別說女人,就是一個男人也受不住,雖然朔銘只用了三四成力氣,響亮之後一個鮮紅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現在女人的左臉上。 女司機差點被這一巴掌扇出去,似乎那一瞬還沒感覺到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巴掌把她打蒙了,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朔銘,好一會才哇一聲哭出來,指着朔銘的鼻子:“你你你……” “我怎麼了?”朔銘再次上前,揚起手作勢還要打:“你不是很有錢嗎?老子也有,我還願意用三年的時間陪你好好玩玩,不知道卸你一條腿讓你永遠不能開車坐多少年牢。” “警察。”女司機終於回過神,一臉驚恐的看着朔銘,嘶啞着嗓子對警察說:“他打人了,你們都沒看到嗎?快把他抓起來,愣着幹什麼,你們都是喫屎的嗎?” 醫院大廳裏出奇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由於太安靜了,正在哭嚷的一個孩子也停止哭泣,瞪着淚光閃閃的眼睛看向不停啜泣的女司機。 警察沒一個人動,形成了一種很古怪的默契。女司機覺出不對,四下張望,希望有一個警察出來主持公正。女司機捂着臉,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警察與他四目相對,完全把她當空氣,而且一個個臉上都有幸災樂禍的表情,很欠很欠的那種憋笑的樣子。 “你們可是警察,我是納稅人。他打人你們都瞎了嗎?我報警抓他。”女司機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經移民了,現在我是外國人,你們就這樣對待歸國僑胞嗎?” 朔銘嗤笑,怎麼形容這個女人呢?牆倒衆人推?似乎不對,破鼓萬人捶一點沒錯的。 女司機拽住身旁的一個警察衣袖:“他打人了你沒看到嗎?我要檢舉你……” 警察轉過身,伸出雙手開始解領口的扣子,緩緩脫下身上的制服。對女司機擠出歉意的微笑:“實在不好意思這位外國友人,我已經下班了。” 警察把外套脫了,隨手扔給身旁的另一個警察,冷聲對女司機說:“我只是裏面正在搶救的那個女警的朋友以及同事,下班了過來看看,希望他能平安。” “你……”女司機氣結,連續說了幾個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衝着大廳裏其他警察吼:“你們都沒人管是嗎?” 朔銘身旁的警察同樣在脫着外套,撇撇嘴說:“你是納稅人,還是外國人,是你養活了我們,是你納稅爲我們發工資,可你發的工資似乎不是讓我們二十四小時上班,我們就不能有休息時間嗎?” 有幾個警察一邊脫制服一邊冷笑,神色中充滿了對女司機的鄙夷,竊竊私語,沒有人願意幫女司機。 朔銘見女司機把捂着臉的手放下來,上前一步把之前的動作做了一遍回放。之前是正着扇的,此時反過來,在另一面臉蛋上留下一個五指山。 雖然朔銘也認爲女人不能打,但這主要取決於對方對你造成了什麼傷害。如果對方傷害了你最親近的人,你還秉承着那些所謂的道義,所謂的善良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虐待。尤其是這樣一個吃裏扒外的“外國人”。朔銘可是軍人出身,自然有一種強烈的國人情節,一聽對方已經不是國人了,更不想留什麼情面。 但朔銘沒有繼續,此時最關心的還是正在搶救的郝笑。朔銘想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一定是郝笑在持續治療中有所恢復。 搶救室的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厚厚的口罩掩飾不住眼神裏的疲憊。四下看了一圈:“誰是這個警察的家屬?” “我是……”朔銘大喊,與此同時,與說朔銘一同出聲的還有剛擠過人羣趕到的胡俊。 朔銘沒理胡俊,上前一步儘量壓低嗓音:“醫生,郝笑什麼情況,不要緊吧。” 醫生搖搖頭,很無奈的說:“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創傷很大,暫時還沒醒過來。但……但醒過來的可能性並不高,即便是脫離生命危險,也有永遠醒不過來的可能。”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胡俊一聲怒吼,雙眼中帶着血絲。雖然胡俊見財起意,但與郝笑的感情那是沒得說的,郝笑就像他的親姐姐一樣。胡俊揪住醫生的衣領:“你個小崽子一定沒盡力,如果我姐醒不過來,我扒了你的皮。” 胡俊的心情朔銘能夠理解,朔銘拽開胡俊:“別鬧。” 胡俊哭了,無聲無息,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朔銘還是第一次看見胡俊這麼動感情,不禁有些動容。但此時朔銘要冷靜,握住醫生的手:“大夫,不管多少錢用什麼藥,用什麼醫療設都沒問題,是不是豐城醫院的條件不夠,你告訴我在哪能救她。”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醫療條件的問題了。”醫生撫了撫眼鏡,看了眼對他怒目而視的胡俊。。作爲醫生這種情況經歷的多了,也不太往心裏去。醫生說:“能不能度過危險期要看病人的意志,同樣,能不能醒過來同樣要看她自己了。我現在把她轉到特護病房,你儘快辦理手續吧,免得耽誤救治。” 醫生說完轉身要走,胡俊再次要衝上來,朔銘一把拉住:“別鬧行不行。” “姐夫……”胡俊哭着,想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看到胡俊這個樣子朔銘之前對他的成見也煙消雲散了。胡俊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朔銘簡略的把事情經過說了,胡俊眼睛一瞪:“哪個孫子撞的我姐?” 朔銘這纔想起女司機,剛纔只是扇了兩個耳光,此時聽到郝笑的情況這麼嚴重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扭頭,女司機已近不在原地,掃視一圈朔銘發現女司機正灰溜溜的躲在人羣裏向外面貓去。 “臭娘們,這是打算去哪?”朔銘氣急敗壞,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捏死這個娘們。 別說一個人是不是哭鼻子,那是沒到傷心處。別說一個人沒素質,那是沒觸碰底線。別說朔銘會動粗,動動你的親人試試,很多人會更瘋狂。 一聽朔銘發現自己,女司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驚叫一聲,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腳後跟蹬着屁股蛋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