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作者:未知 出了鐵門,朔銘很主動的伸出手,不過這一次警察雖然鐵青着臉卻沒給朔銘再戴上手銬。這個細微的變化讓朔銘心裏暗暗放鬆,看來警察也沒掌握什麼太牢靠的證據,又或者說朔銘眼看就要離開這地方。 進了一間審訊室,來見朔銘的是一個平頭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朔銘奇怪的打量對方。男子站起身,示意朔銘坐下,然後才說:“我是郝女士幫你請的律師,我叫明耀。” 朔銘恍然,看來郝笑還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不過這律師就沒啥用,朔銘一扛到死絕不會吐口,朔銘這種情況不會被公訴,上不了法庭律師也就沒用,不過也有一點好處,至少這樣可以看看朔銘是不是被刑訊。 朔銘坐下,把從進到這裏發生的一切說了,同樣不承認有過任何過錯。 律師一邊記錄一邊點頭,當朔銘說完,明耀說:“朔先生,要不要給郝女士帶什麼話?” 朔銘想了想說:“我也沒犯事,估計很快就能出去,你能不能與警察交涉一下按照程序走,不要長時間羈押我。還有,你對郝笑說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告訴別人。” 明耀點點頭,合上本子與朔銘握了握手離開。 朔銘重新回到小房間,心情一下舒爽了許多。被自己打了的警察一定很鬱悶,這時候沒準在想用什麼法子能找回面子。 一個人呆望着天花板,時間過得很慢,好容易捱到中午,原以爲能給自己送份飯來,沒想到太陽西斜的時候朔銘等來的卻是滾蛋。 離開囹圄,朔銘擡頭望望刺眼的太陽,這個時間應該是下午三四點鐘。朔銘的東西都被還回來,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朔銘被抓的時候衣衫不整此時身上也沒什麼錢。不過好心人還是多,朔銘在路邊攔下以爲大姐,接了電話給郝笑打過去,說自己出來了。 郝笑差點哭了,有些哽咽:“你在那等着,我馬上就到。” 豐城到明山市雖然路途不遠,這段路車流卻大。朔銘瞪了不到半小時就見到郝笑開着車橫衝直撞一般停在朔銘身旁,郝笑從車上下來撲進朔銘懷裏。 朔銘拍拍郝笑的肩膀:“我沒事,都是誤會。” “他們到底爲什麼抓你?”郝笑擦擦眼淚,這一夜郝笑一點沒睡,眼睛有些紅,精神也不大好。 朔銘上了駕駛位,讓郝笑坐到一旁休息,繫上安全帶這才說:“喬紅杉應該是進去了,審問我沒多長時間,後面的話一直圍着喬紅杉轉。” 回到家,郝笑去睡了,朔銘洗個澡卻沒什麼睡意,給幾個朋友打電話,這幾個人當時都在喬紅杉這得到過工程,如果這件事真是喬紅杉引起的他們一定也會被詢問,但是不是像朔銘這樣被拘走就不一定了。 接連打了五個電話,兩個接通三個關機。接通的對朔銘的來電覺得莫名其妙。朔銘只是說長時間不聯繫問候一聲。這年月人情淡漠如水,幾個人有閒情逸致打電話只爲了問候一聲,尤其是這些人與朔銘也不太熟,會給人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電話接通的這兩個人都沒被傳喚,剩下三個電話打不通的就不好說了。做包工頭一般不會把手機關掉,二十四小時待命是常態。 放下電話,朔銘笑了笑,看來真是喬紅杉出事了。 郝笑睡得很深,但緊緊皺着眉。朔銘有點心疼,幫郝笑緊了緊身上的毯子。朔銘下樓,買了點早餐自己先吃了,又到菜市場買了點菜。上午十點多朔銘着手做着午飯。自從與郝笑住在一起,一直都是郝笑在做這些,看着郝笑睡得正香,朔銘想盡可能的讓郝笑多休息一會。 飯菜做好,擺上桌整個家都是飯香味。朔銘坐下,沒急着叫郝笑起牀。 電話響了,朔銘拔下電源接起來:“光哥,今天什麼情況?”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該不會是找姑娘去了吧。”範宇光的嗓門有點大,朔銘聽出興奮的味道。範宇光說:“自從開個那個招商會,我滴個乖乖,這兩天儲料坑根本存不下東西。” “是嗎?”朔銘早就預見到了,不過還不到掙錢的時候,現在許多車老闆都在兌現當時朔銘承諾的半車貨。 範宇光說:“朔銘,你能不能跟劉偉商量一下,這時候忙的很,能不能讓他晚點囤貨,就今天,王兆寧那小子三輛車不停的來回跑,而且這小子還不守規矩,仗着是你的同學插隊不說還差點惹出亂子。” 朔銘哦了一聲:“讓王兆寧拉吧,需要多少給多少貨,不是往攪拌站送嗎?” 劉偉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更何況自己家有礦了石子還不是什麼時候要什麼時候有?估計是攪拌站缺貨。範宇光還在興奮着,說讓朔銘去看看,等着上貨的車都排成隊了。 朔銘笑笑,掛了電話朔銘就一皺眉。朔銘上次去攪拌站還有山一樣的一大堆石子,這纔多久,如果沒有大工程不可能用完。難道…… 朔銘立即給劉偉打過去,電話接通後朔銘就問是不是三甲醫院開始現澆了。 劉偉埋怨說:“之前你也不說一下三甲醫院什麼情況,昨天說要混凝土,今天開始送我才發現一次竟然要這麼多,家裏的料根本不夠用。來,你來看看,現在攪拌站亂成一鍋粥了,進貨的出貨的都是大車,差點挪不動。” 朔銘笑,這事能怨別人?一定是史潘子知道攪拌站是朔銘的,朔銘也知道大致上需要多少方量,所以就沒多說。劉偉這小子就是個黑瞎子,幹活也不長心眼。 放下電話朔銘一回頭郝笑揉着眼踱出臥室。 朔銘起身,很紳士的幫郝笑拖動椅子:“昨天警察老婆一定沒睡好,你先喫飯,喫完飯繼續休息。” 郝笑坐下,側過身攔腰抱住朔銘,把頭輕輕靠在朔銘胸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朔銘差點被這句話酸到。郝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才情了,也不是古代的才女是不是都像這樣酸溜溜的小鳥依人,不過朔銘還是很滿足於這種感覺,這不僅是親近也不僅是愛戀,其中還有濃濃的家的味道,只有一家人才會產生如此深層次的情感表露。朔銘笑着捏捏郝笑的臉:“行了吧,別吟詩了,一會我得讓你溼。” 朔銘這麼不解風情,郝笑生氣,狠狠的推開朔銘,嘟起嘴有仇一樣喫飯。 無論小說還是電視劇,女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般都會換來一番風花雪月,也只有朔銘這樣粗枝大葉的人才這麼不解風情。 朔銘嘿嘿笑:“剛被帶走那會我還琢磨,估計有段時間不能見你,我們寂寞了可怎麼辦啊。” “你能不能有點正經的?”郝笑皺眉,嘴裏含着飯菜含糊不清的說,話說太急,嘴裏的飯渣噴濺出來:“一會老實交代喬紅杉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朔銘拿起筷子:“你說我做水利工程能不跟他打交道?我估計這老東西是摺進去了,這時候爲了爭取寬大處理在裏面像條瘋狗亂咬呢。” 朔銘分析的沒錯,並不是每個人進到裏面都會一扛到底。 朔銘這種白丁頂了天是行賄罪,沒誰會費勁非要撬開你的嘴,除非數額巨大具有不同的意義。喬紅杉就不同了,抓他之前肯定掌握了不少的證據,進到裏面,把喬紅杉名下或者能動用的財產擺出來,就憑這些估算一下大約能判多少年,如果老實交代財產來源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喬紅杉眼看就要退休的人了,如果進去二十年等出來就八十了,不想死在裏面肯定會主動交代很多事。要知道,受賄罪是重罪不假,爲了讓人主動交代,財產來源不明判的更重。 喬紅杉這個人朔銘瞭解,很奸也很有心計,但絕非一個死硬分子,滿嘴的仁義道德禮義廉恥,估計銬子一戴就知道出不來了,不用別人問就主動說出一大串。 不過這些與朔銘就沒什麼關係了,警察既然把朔銘放了,肯定是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郝笑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你什麼沒做別人能把你供出來?” 朔銘嘿嘿一笑:“我什麼事也沒幹,什麼話也不說,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我不打擦邊球憑什麼掙錢?喝西北風啊?” 朔銘說的可不是歪理,只是朔銘被抓把郝笑嚇着了。瞪了朔銘一眼,郝笑把嘴裏的東西嚥下去,臉上也終於出現笑容:“你笨死啊,沒西北風就把東南窗打開。” 朔銘嘿笑幾聲:“你們這些個警察忒討厭了。老子正爽在興頭上結果給我戴上鐲子,人生大事剛剛開始就來了。” 警察來的時候朔銘正酣暢淋漓,誰能想到正巧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多來這麼幾次朔銘沒準能嚇出點什麼毛病。 郝笑臉一紅,撲哧一聲笑出來:“你不就喜歡穿警服的嗎?昨天應該高興纔對,一下來了好幾個警察。” 朔銘一臉鬱悶:“他們是公的,老子不喜歡,我喜歡你這個母的……” 說着朔銘就上手了,郝笑尖叫一聲:“我還沒喫飽飯呢……嗚……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