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375 很是不捨

作者:小樹
對着爸爸媽媽撒謊,她可是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啊!現在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且還要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丫頭——”爸爸終於開口了,“身體要緊啊——”

  爸爸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爲他說話還不是特別利落,所以,他有時候就那麼看着曉素,不開口,但是,梁曉素知道,爸爸心裏很清楚,明鏡兒似的呢!

  “沒事兒的,爸爸,你放心,我已經好了!”梁曉素安慰道,“是去學習,也是去修養,那邊的環境很好,空氣很好,條件不比家裏差的——”

  爸爸點點頭,很有些無奈:“好,那就好——”

  媽媽還想說什麼,看到梁曉素這個樣子,也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師姐,這杯酒,我們喝了吧——”王力舉着杯子說道。

  “好,祝你好運,王力,考上選調生,前程似錦!”梁曉素和王力碰了碰杯子。

  兩人仰頭乾了這杯酒。

  這是梁曉素和王力第一次喝酒。梁曉素的心情是無比複雜的,王力卻是比較輕鬆快樂的。

  喫完飯後,梁曉素和王力一起收拾了餐桌。收拾好了,王力照例陪着梁曉素的父母喝茶,然後他就要離開了。

  每次都是如此,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太一樣了。

  王力走到門口,看着梁曉素,有種很是不捨的感覺。

  “我送送你——”梁曉素說着和他一起出門了。

  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王力內心突然間有股衝動,他很想很想擁抱一下師姐。

  認識師姐這麼久,王力內心有好幾次這樣的衝動,上次在櫻花園裏,他就想牽着她的手,或者和她擁抱一下,可是,他沒有找到機會。

  今天,這樣的衝動再次涌上心頭,而且非常強烈,因爲這個週五,師姐就要出國去了,他就要隔一年後才能再見到師姐了。他心裏很有些不捨。

  電梯上來了,兩人走了進去。梁曉素站在王力的前面,王力站在梁曉素的右側邊。

  當電梯門關上後,電梯下行的那一刻,王力終於鼓起勇氣,用一隻手摟住了梁曉素的肩膀。

  感覺到王力的手摟着自己的肩膀的那一刻,梁曉素心裏還是顫抖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就淡定了轉過頭,對着王力笑了笑。

  “師姐,我能抱抱你嗎?”王力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說出這句話,他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啊!

  梁曉素看着王力,發現他的臉都通紅了。

  她主動轉過身,抱了一下王力。

  沒想到王力卻是用力地抱緊了她,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裏!

  梁曉素被他摟得緊緊地貼着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氣息,只是,慢慢地她感覺自己都有點呼吸困難了。

  “好了,王力,師姐很快就會回來的!”梁曉素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她知道王力是有點不捨她離開,她心裏也同樣不捨得離開啊,可是,這是沒有選擇的事情。

  “師姐,我會想你的!”王力像個小孩子一樣說道,依舊緊緊地摟着她不放。

  好在現在是中午,電梯沒有中途進人,王力就這麼摟着梁曉素,一直到電梯到了一樓的時候,他才鬆開。

  走出電梯的時候,梁曉素髮現,王力的臉紅了,眼裏似乎都潮溼了。

  “傻孩子,師姐是去學習,又不是去就義——”梁曉素開玩笑道,“到了那兒,我會給你發信息的,我的電話不會改,有什麼事兒你也可以打給我——”

  “好,師姐你保重!”王力心裏真是無比的不捨。

  “你也保重!”梁曉素朝着他揮揮手,王力一步三回頭地往前走,梁曉素站在那兒看着他的背影在遠處慢慢消失——

  梁曉素回到家裏,媽媽坐在客廳裏等着她。

  梁曉素知道媽媽有話要問她,她主動坐到了媽媽身邊。

  媽媽看着她,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她,看得她心裏都有點發毛了。

  過了很久,媽媽終於開口了:“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媽媽?”

  媽媽的眼神犀利,梁曉素強裝淡定,說:“沒有啊,我要出去學習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這個時候派你去學習,我怎麼就不相信呢?!”媽媽看着梁曉素說道,“你是剛受傷纔出院啊,孩子,這個時候怎麼能出那麼遠的異國他鄉呢?要是水土不服怎麼辦?你一個人在那兒,讓媽媽怎麼放心啊?!”

  “媽媽,你老擔心這些幹什麼啊,我都多大的人了?”梁曉素假裝不高興地說道,“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的!”

  “你要是能處理好,我就不擔心了!”媽媽無奈地說道,“你說你現在要出國學習一年,你的婚姻大事又要耽誤一年!一年的時間,對於你來說,那是很寶貴的啊,孩子!過年後你就二十九歲了,直接就到了三十了!女人這個年紀還不找對象結婚,將來還怎麼辦?!你出國學習後,回來的職位要是再高一些,那就更不好找了!什麼樣的男人才敢娶你啊!敢娶你的男人又都是別人的老公!你說你這個學習有什麼意義?!我看你還是直接跟組織上說,你放棄這次機會好了,給了別人吧!等你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你再去學習,再去發展事業!沒有家庭的女人,就是事業再強大那也是孤獨的!是不幸福的啊,孩子!”

  梁曉素低着頭,她壓根兒就不敢看媽媽,媽媽說的每句話都像針尖一樣扎着她的心尖兒上,讓她一陣陣的心顫,心抖,心疼得直流血啊!

  如果媽媽知道她是對她撒謊,是要去躲着生下她和李王的孩子,那一定會崩潰的!

  她真怕有一天,媽媽知道真相後會無力承受,會活活要了她媽媽的命啊!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孝了!這麼大事情,她居然一個人做主,對父母撒瞭如此的彌天大謊!

  而且,這個謊言一旦說了,就得一直說下去,今後她的孩子怎麼辦?難道一輩子都不讓父母見嗎?!

  這個問題,她現在真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媽媽——”梁曉素很難受地說道,“你說的都對,可是,我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總不能拉着個男人就想要跟人家結婚吧!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沒有緣分,等也是等不到的!說不定我去學習了,還能有意外的收穫呢!對吧?”

  “意外的收穫?!”媽媽不可思議地看着曉素,“你要嫁到國外去?我和你爸爸可是堅決不同意的啊!我們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要是去了國外,我和你爸爸想看你一眼都難了,我纔不要把女兒送到國外去!”

  “哎呀,媽媽——”梁曉素真是被媽媽說得哭笑不得,“誰說我要嫁到國外去了?!這種事情靠的都是緣分,您能不要這麼逼我嗎?!再說了,我有工作有事業,我一個人過也是挺好的,爲什麼就非得把自己給嫁出去呢?!”

  媽媽看着她搖了搖頭,很難受地說道:“你真是要把我氣死了!現在你還是這的想法,你真的想一輩子不嫁嗎?”

  “沒有,我是說,如果沒有那麼合適的人,那我就一個人過着,其實也沒什麼。不是說我不嫁——”梁曉素馬上解釋道。

  媽媽靠在沙發上,嘆氣道:“你現在是聽不進媽媽的話了,孩子,媽媽是希望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媽媽就滿足了——”

  “我知道的,媽媽,我會幸福的,你放心吧——”梁曉素抱着媽媽說道,眼裏又忍不住一陣潮溼。

  她知道媽媽心裏很無奈,很難受,但是,這件事情,她只有隱瞞着媽媽,只有對不起媽媽了!

  媽媽最後嘆了口氣,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房間裏去了。

  梁曉素也很無奈,回到房間裏,在牀上用被子蒙着頭,不禁淚流滿面!

  這一去就是一年,騙父母說自己去了新加坡,卻是和父母近在咫尺,同一個城市,但是,她卻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不能回來看他們!

  想到將要過那樣的一種生活,梁曉素心裏也有點後怕。

  她知道,自己這是要徹底從所有人的視線裏消失了,這一年的時間,她唯一的目標和任務,就是順利孕育出肚子裏的寶寶。等寶寶安全生下來了,她的身體恢復了,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從新加坡回來,返回到公衆的視線裏。

  可是,那時候她的寶寶怎麼辦?!

  梁曉素似乎是突然間想到這個問題。

  寶寶才幾個月,怎麼能離開媽媽呢?!

  想到這裏,梁曉素就覺得自己這樣冒風險生下這個孩子,真的是將要面對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現在隱身一年,將來孩子呢?難道也讓他們隱身一輩子?!終究還是會被人知道的啊!

  她不知道李王今後怎麼安頓他們的孩子?!至少,在她這兒,是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

  想到這兒,梁曉素坐起身,用手撫摸着自己依然扁平的肚子,在心裏默唸道:“孩子,你給媽媽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難題啊!媽媽要怎麼樣去面對這一關又一關的考驗呢?!”

  但是,雖然前途未卜,雖然知道孩子生下來會面臨很多的問題,可是,如果現在要讓她捨棄這個孩子,她是絕對不捨得的!那和要了她命沒有什麼兩樣!

  車到山前必有路吧!她相信李王會有辦法的。既然李王同意她生下孩子,那就一定有他的打算和安排!

  梁曉素靠在牀上,慢慢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拿過手機一看,是汪雁的。

  汪雁這麼久都沒有和她聯繫了,今天怎麼突然間想到給她電話了呢?!

  “汪雁姐——”梁曉素喊道。

  “曉素,你在省城嗎?”汪雁問道。

  “在——”

  “有空出來聚聚吧,韻茹過來了,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汪雁說道。

  汪雁看了新聞,直到梁曉素被免職的消息,但是,她並不直到曉素受傷的事情。這段時間,她也很忙,期間還出國去了一趟歐洲,前兩天才回來的。

  不過,她知道梁曉素被免職,這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梁曉素就會重新登上更高的位置。因爲她的巨大的靠山還在,只要靠山不倒,梁曉素的仕途就會風生水起,這一點,汪雁比誰都清楚。

  梁曉素不想去。她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太好,剛出院,人還有些病態的感覺,她不想去見汪雁和黃韻茹。

  可是,今天不去,以後就更沒有機會見她們了。

  想了想,梁曉素還是答應了。

  “好吧,你們在哪兒?”梁曉素問道。

  “我去接你吧,我和韻茹在一起,今天帶你去另外一個做美容地方,換一種方式讓你體驗,怎麼樣?”汪雁笑着說。

  “美容就算了——”梁曉素說道,“我們就去喝喝茶,聊聊天吧——”

  梁曉素後腦勺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能按摩,不適合做美容。

  “哦,那好吧,我們就去咖啡館——”汪雁笑着說道,“你這是給我省錢啊!”

  梁曉素笑了笑,說:“下次宰你,留着養肥點一起宰!”

  “呵呵,好,歡迎隨時下刀來宰!”汪雁笑着說,“你在小區門口等着,我十分鐘後就到!”

  汪雁說完就掛了電話。

  梁曉素趕緊去收拾一下自己,化了個淡妝,然後挑了一件顏色豔麗一點的裙子穿上,讓自己顯得精神一點,看上去不要像個病號。

  來到樓下後,汪雁的車子很快就開了過來。

  果然黃韻茹也在車上。

  “汪雁姐,韻茹姐,好久沒見你們了——”梁曉素拉開車門,做到了後座上。

  “呵呵,你氣色不錯啊,最近做了什麼美容啊,皮膚白了很多啊!”汪雁盯着梁曉素看。

  梁曉素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說:“你知道我平時不做美容的,可能最近沒怎麼曬太陽吧,我倒是希望能夠曬黑點,健康一些!”

  “呵呵,你這是白天不懂夜的黑的!我們想要白都白不了,你卻是想要曬黑!”黃韻茹笑着說。

  梁曉素看着黃韻茹,發現她果然是容光煥發啊!開來,離婚後的黃韻茹過得真是很滋潤,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韻茹姐,你現在氣色很好,比上次還要好!”梁曉素說道。

  “是吧!那我喫的那些東西就有效果了!”黃韻茹笑着說,“最近我發現自己的雌激素在下降,所以在喫一些調理的東西,這麼說還真的有效果了?”

  “當然有效果,你現在是煥發第二春了!”汪雁邊開車邊說。

  “呵呵,那就好!”黃韻茹很開心地說道,“現在感覺自己沒有什麼負累了,確實活得比以前輕鬆多了!女人啊,就得爲自己好好活一回!”

  梁曉素不知道黃韻茹爲什麼要發如此的感慨?難道離婚了,日子真的比以前好過嗎?沒有婚姻的負累,女人真的就能爲自己活嗎?可是,她的媽媽爲什麼就天天逼着她要找男人結婚呢?!

  真是一代人一代人的思想截然不同啊!

  汪雁把車子開到了維多利亞大酒店,她要請這兩位美女在這裏的西餐廳裏喝咖啡。因爲她是這裏的鑽石級會員,而且這裏的環境是最好的,坐在咖啡廳裏,能夠欣賞到北江上的風光,視線非常好。

  三個人下了車,直接走進了電梯裏。

  西餐廳在三樓,電梯很快就到了三樓。

  剛走出電梯的時候,眼前的一幕把汪雁給驚呆了!

  只見曾經的省長,現在的省人大主任舒僑豐和一個妙齡絕色女子站在電梯門口,正等着進入電梯——

  看到舒僑豐的那一刻,汪雁整個人都愣了一下,足足呆了有那麼十來秒的時間。

  站在電梯門口的舒僑豐似乎也驚愕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淡定了,雙手交叉在小腹跟前,梳着大背頭的他,白襯衫,黑西褲,儀表堂堂,一副招牌式的微笑。

  而那位站在他身邊的高挑靚麗性..感的女子,卻是看着電梯裏的三位女人很納悶,這些人難道不是要出來的嗎?還站在裏面幹什麼?!

  這位年輕的妖豔女子忍不住靠前按住了電梯的上行鍵,看着裏面的汪雁梁曉素還有黃韻茹問道:“三樓到了,你們是到三樓嗎?!”

  “是的,是的——”黃韻茹馬上說道,然後輕輕推了推汪雁,“汪雁,到了——”

  “哦——”汪雁這才緩過神來,在黃韻茹的推動下,走出了電梯。

  梁曉素也跟着她們的後面,往外走去。

  她們都認識舒僑豐,但是,舒僑豐卻是不認識她們的。當然,除了汪雁。

  汪雁在走出電梯門口,走過舒僑豐身邊的時候,下意識地咬着嘴脣,看了舒僑豐一眼,然後表情很是複雜地走了過去。

  她們三人剛走出電梯,舒僑豐就和那位妙齡女子進入了電梯,電梯是往上走的,汪雁本想在那兒停留一會兒,看看電梯是不是要到18樓,可是,黃韻茹卻是推着她往西餐廳裏走去。

  不過,不用看,汪雁也能猜到,舒僑豐這個老鬼,一定是帶着那個小姑娘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裏。

  汪雁本來是帶着絕好的心情來喝咖啡的,現在卻是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

  她就那麼無精打采地走進卡座裏,眼神裏卻再也沒有了神采,整個人就像個行屍走肉似的,目光都是呆滯的。

  “汪雁姐,你要喝點什麼?”梁曉素問道,她不知道汪雁怎麼突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

  汪雁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完全沒有聽到梁曉素在說話,她的靈魂已經遊離出了她的身體。

  “汪雁,你怎麼了?”黃韻茹推了推她,奇怪地問道。

  “哦,哦,怎麼啦?”汪雁回過神來,很迷惑地看着她們,“你們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你這是怎麼啦?魂不附體的?”黃韻茹問道,“想喝點什麼?”

  “哦,咖啡,不,紅酒,給我來一瓶紅酒,拉菲,最好的拉菲——”汪雁看着服務生說道,“你們呢,要什麼隨便點——”

  梁曉素看着汪雁,沒想到她要喝酒啊!這大下午的喝什麼酒啊?!

  “我要木瓜牛奶——”梁曉素說道。

  “我要一杯拿鐵,謝謝!”黃韻茹說道。

  “你們都這麼斯文!我告訴你們啊,一會兒都得陪我喝酒,今天下午每個人都得喝,不然就不夠朋友!”汪雁說道,“再給我來點小喫,魷魚絲,玉米烙,還有這個鹽焗風爪——”

  服務生邊記錄邊點頭,說:“您稍等——”

  這個時候正是西餐廳裏最冷清的時候,整個西餐廳裏沒看到幾個人。

  汪雁選的是靠江的卡座,能夠一覽北江的風光。

  點完餐後,汪雁又看着外面出神了,她的靈魂又飄到了軀殼之外。

  剛纔舒僑豐這個老鬼身邊居然帶着那麼年輕美貌的女孩子!汪雁看到那個女人的那一刻,眼裏的火都要冒出來了!難怪這段時間這個老鬼對她失去了興趣,已經很久沒有召幸她了!原來是又有了新歡!而且是那麼年輕貌美性感迷人的小女人!

  想到這裏,汪雁就恨得牙都有些癢癢!

  她昨天還聯繫過他,希望能和他見一面,可是,他卻以工作很忙爲由,拒絕了!

  以前他迷戀她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工作忙,從來都是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精力!只要他有空,他就會想盡辦法見她,這個酒店,就是他們最經常密會的地方!

  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又多了另外一個女人,不,應該說是換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對她就失去了興趣,連見她的慾望都沒有了——

  男人都是這麼喜新厭舊的嗎?!

  汪雁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這是一種被打敗被遺棄的感覺,更是一種有千種愁萬種屈卻無處訴說的難受!

  “三位好,你們的酒來了——”服務生端着一瓶紅酒走來了。

  三個晶瑩剔透的高腳玻璃杯擺放到了她們的面前,服務生很熟練地爲她們倒上了紅酒。

  汪雁拿過那瓶紅酒看了看,果然是好的拉菲,九二年的。她先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味道很純正。

  “來,我們三個人第一次喝酒,這第一杯都幹了吧!”汪雁說完,一飲而盡。

  黃韻茹也毫不猶豫地喝了,只有梁曉素猶豫着不想喝。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喝酒,懷孕了喝酒對寶寶很不好的,所以,她笑着對汪雁說:“汪雁姐,我不能喝酒,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還在吃藥——”

  “哦——你怎麼啦?”汪雁看着梁曉素問道,“看你氣色還可以啊,怎麼不舒服?”

  “也沒有,就是頭有點疼,醫生囑咐不能喝酒的!”梁曉素說道。

  “那好吧——你別喝——”汪雁說完,又給自己倒上了,這回她一下子倒了大半杯,而不是剛纔的那麼一點點。

  半杯酒倒下去,汪雁舉起杯子,晃了晃,看着那紅得發紫的酒在杯中盪漾,汪雁笑道:“酒越陳越香,男人呢,越老地位越高,越老越是極品,呵呵,可惜我們女人呢?只要過了三十之後,就開始人老珠黃。自然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把你拍死在沙灘上——”

  說完,她兀自的一口就喝光了杯中的酒。

  “好酒啊!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喝酒了!”汪雁說着,又倒了大半杯,然後把酒瓶遞給黃韻茹,說,“來,你也倒上,陪我喝一杯!”

  黃韻茹還是第一次看到汪雁這麼喝酒!

  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一下子變得這麼傷感這麼頹廢的樣子,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汪雁,你這是怎麼了?”黃韻茹抓着酒瓶說道,“有什麼事兒你說出來吧,說出來就能好受些了!”

  “呵呵——”汪雁苦笑了一下,“說出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說出來的!有的苦有的累註定是無法說出來的——”

  說完,她又仰頭,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這麼喝酒太猛了!很快就會喝醉的!

  汪雁伸手要去拿酒瓶繼續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被黃韻如給阻止了。

  “汪雁,你不能喝了!”黃韻如說道,“你這樣喝酒,馬上就醉了!”

  “呵呵,醉了好啊,醉了就能忘記一切了,醉了就沒有痛苦了,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到了,我希望自己永遠都醉,不要清醒——”汪雁說着,從黃韻如的手中把酒瓶搶了過去,然後又給自己倒上了大半杯。

  “韻茹,你告訴我,你醉過嗎?你喝醉過嗎?啊?”汪雁說完又轉過頭看着梁曉素,“曉素,你呢,你醉過沒有?”

  梁曉素搖搖頭,她還真的從來沒有喝醉過。首先她就不會喝酒,其次她好像從來也不會拿酒澆愁,這種滋味她還真是沒有體驗過。

  黃韻茹看着汪雁,說:“我喝醉過,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告訴你,喝醉的感覺並不好,頭痛欲裂,這種借酒澆愁的方法是最不好的!借酒澆愁愁更愁啊,雁子,你別喝了,有什麼事兒說說唄,或許說出來就好了!”

  汪雁再次苦笑了一下,看着黃韻茹,你可真天真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說說就解決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患抑鬱症的人了,更不會有那麼多自尋短見的人了!

  多少人就是因爲痛苦無法說,自己又無法解決,憂愁累積在心裏,於是就越積越多,然後就把自己給堵死了,最後走上了不歸路。

  汪雁曾經覺得,自己對待感情,也是遊戲。反正都是遊戲人生,何必那麼在乎呢?!可是,今天當她親眼看到那個老男人身邊帶着那麼以爲年輕漂亮的女子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了!

  她也知道,她不會是他的唯一,不可能是他的唯一,像他這樣的男人,雖然老了點,但是,仍然有大把的女人等着往前湊,等着走近他的身邊,只要他願意,以身相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

  她不也曾經是這樣走近他的嗎?!她和別的女人有什麼區別?!走近他不是因爲愛,甚至可以說跟愛沒有半毛錢關係。走近他,就是一種需要,一種資源的需要;就是一種交易,一種赤..裸…裸..的交易!她看中的是他手中的權力,他在江南省擁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能量!他手中有鉅額的資源,是她所需要的!她提供的是她的青春美貌,他付出的是他手中的資源!他們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汪雁仰起頭又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酒有些酸澀,不過還是比較純,口感很純正。她喜歡這種口味,喝紅酒,她只喝拉菲。

  至於說這些拉菲是不是真的,她也無法辨明,只是覺得這款酒正對她的口味。

  以前,她是不太喝紅酒,喝紅酒的這個習慣,也是那個老男人培養出來的。

  舒僑豐有個癖好,那就是每次和她見面的第一件事兒,不是沐浴,不是直接來事兒,而是要先喝點紅酒,而且只喝拉菲。

  每次舒僑豐都會給她倒上小半杯酒,然後兩人邊聽着音樂邊慢慢品味,直到喝得兩人都有那麼一點兒神情迷離了,舒僑豐纔會真正開始和她進入狀態——

  汪雁還記得五年前,她和舒僑豐的第一次,就是在維多利亞大酒店,在1809號舒僑豐的房間裏——

  那是汪雁第一次走進這個神祕的大套間裏。

  以前,她也只是聽說領導幹部在五星級的大酒店裏都有專用的豪華套房,但是,當她第一次走進這個豪華套房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呆了!

  舒僑豐的房間就是一個皇宮的感覺。所有的裝飾都是金黃的色調,窗簾,地毯,沙發,甚至是桌上的杯子,都是金黃的色調。

  房間裏有一張看上去和“龍椅”一樣的椅子,那就是舒僑豐的“寶座”。寶座的旁邊有一張貴妃椅,也是雍容華貴的金黃色。

  看來,舒僑豐有情結。

  不過,似乎很多大權在握的男人,都有這樣的一種情結,都希望自己是那個可以掌控一切的都希望自己身邊美女如雲,就像當年的皇帝一樣,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享不盡的天下美色!

  汪雁在走近這個房間之前,和舒僑豐之間有過好幾次接觸,兩人已經頗爲熟悉,似乎也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各自的需求,所以,汪雁走進這個房間裏,可以說心裏上是沒有太多障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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