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謝沉生母
眼前的姑娘是第一個勸他殺親弒父的人。
以往的那些人有的勸他忍讓,有的站在道德的高處譴責他不遵父命,不剃不孝。
甚至有人想充當聖人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
就連從小跟在他身邊,如同親兄弟的謝拓,都是讓他能避就避。
從沒有人像夏聽書這樣不顧剛理倫常,不問是非對錯,不受一絲外力影響。
只站在他的立場,勸他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他不知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胸腔內鼓鼓的,似有什麼在內裏涌動。
“你笑什麼笑?”夏聽書總覺得謝沉笑的讓人心裏發毛“顯擺你牙白嗎?”
“姑娘說的對,看來這次是要做一個了結了。”謝沉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他也厭煩了這種逃避,退讓,無可奈何的感覺。
既然他父親這次擺好了死局等着他回去,那就趁這次機會,一次解決吧!
“這纔像話嘛”不枉她說的口乾舌燥的。
夏聽書見他下定了決心,又倒了杯茶,灌了一口,接着提醒道:“我跟你說,你這次回去一定要提防你那看似柔弱,實則不靠譜的親孃。”
“姑娘這話怎麼說?”謝拓忙問。
夏聽書對着謝沉解釋:“你親孃,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
“那就是個靠依附別人而生的菟絲花。”
“爲了你父親,她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這傢伙攤上這麼對父母也是夠倒黴的。
“姑娘是說夫人會對少主不利?”謝拓猜測道。
“不會吧!那可是我們少主的親生母親。”謝拓不太相信柔弱的夫人能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
“什麼不會?!”夏聽書很討厭別人懷疑她。
“那女人看似溫婉善良,和善無害,又愛你父親至深。”
“實際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僞善小人。”夏聽書可不管當着人家親兒子的面罵人家虛僞有多不好。她只管自己嘴上說痛快了就行。
“她不是離不開你父親,只是她離開你父親不知怎麼生活而已。”
“每次你們父子起衝突,她是不是都會哭哭啼啼的整的自己既無辜又無奈?”夏聽書說的肯定。
謝沉兩人沒說話,表示默認了。
“從小到大,她給過你身爲母親該有的建議和支持沒有?”
“每次遇到你父親的問題,她是不是總是勸你退讓?”
夏聽書的話讓兩人無從回答,因爲都對。
“可女人不都是以夫爲天的嗎?”
“女人柔弱,遇事沒主意也正常啊!”
“您也不能就憑這些就斷定身爲母親的她會害少主吧。”
謝拓並不覺得謝沉的母親有什麼錯,只是爲人懦弱了些。
“滾一邊去。”夏聽書發火:“你一個孤兒懂什麼是母親?”
謝拓:不帶這麼戳心窩子的。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真正的母親會爲自己孩子殫精竭慮,費盡心機。”
“她卻每天只知道裝乖扮巧的討好一個男人。”
“你以爲是她有多深情嗎?”
“別逗了,連親兒子都不上心的人,會對別人有什麼感情?”
“她的慈善,她的嬌弱,她的情深幾許,都只是爲了自己的無能找的藉口而已。”
“她貪戀榮華富貴,害怕失去自己男人的庇護,又想不出別的辦法,所以就只能裝無辜讓自己保有現在的地位。”
“我敢肯定,要讓她在男人和兒子中選一個,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男人。”
夏聽書扒出了謝沉母親最陰暗的一面,令兩人都無從反駁。
謝沉對這些話倒是不意外,就像夏聽書說的那樣,他雖從小和母親不親,但對她還是很瞭解的。
那樣一個女人爲了自己,爲了夫君,什麼都可以捨棄,包括他這個親兒子。
“你是說夫人會害我們少主!”謝拓終於抓住了重點。
“當然,你以爲我說這麼多是爲了什麼,好玩兒嗎?”
夏聽書覺得這謝拓的智商和謝沉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那怎麼辦?夫人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謝拓憂愁。
“怎麼辦,怎麼辦,就知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小心防着唄。”
“我說你跟着你家主子這麼個人精多年,就沒學到點兒啥提高智商的好辦法?”
“弱女子能做的事情多了。”
“就因爲看上去無害,才更讓人防不勝防好嘛。”
“也不知那女人怎麼想的,孩子是自己生的,肯定是自己的。”
“男人到最後是誰的都不知道。”
“爲了這麼個不知是誰的男人,坑害自己的親兒子。”
“腦子被水泡爛了。”
夏聽書毫不避諱的諷刺。
人精謝沉:……
蠢人謝拓……您怎麼總是人身攻擊?
夏聽書耐心耗盡的做了總結:“總之,這次回去兇險萬分。”
“本姑娘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謝沉下定決心一次解決,人反而平靜了不少。
他想,無論是福是禍,就讓他們之間的父子,母子親情到此結束吧!
他真的累了!
最後,夏聽書拿錢走人的時候來了句:“不知以後還能不能活着見面。”
“你要不要留個紀念,立個遺囑什麼的?”
“畢竟你要是死了,錢也花不了了。”
“留給那些害了你的人那得多憋屈,還不如留給我。”
“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的遺志,活着的時候把它們都花光了。”
謝沉哭笑不得。
謝拓被她的不要臉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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