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疑竇叢生
這天上午課間操的時候，楊楓敲開了蔣校長的辦公室。
蔣校長一看是楊楓，離開座位，用手梳理一把屈指可數的毛髮，指了指待客沙發，春風滿面：“小楊來了，過來坐。”
蔣校長先坐了下來，楊楓坐在了他的旁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
蔣校長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楊楓點點頭：“有點事。”
“說來聽聽。”
“關於‘種子’一號計劃的。”
“有更好的想法？”
“有很多人比我優秀，也存在巨大潛力……”
蔣校長擺手制止楊楓繼續說下去：“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多加幾個人進來？”
蔣校長笑了：“小楊，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行不通啊！‘種子一號’計劃也不是某人拍腦袋想出來的，而是經過我們班子成員反覆討論才一致通過的。”
“爲什麼？”
蔣校長嘆了口氣：“不患貧而患不均，人多了，事情就難辦啦！”
沒想到小雪的見解跟蔣校長不謀而合，楊楓徹底死心了，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蔣校長眼睛一亮：“你真明白？”
“明白。打擾了。”
楊楓鞠躬，轉身離開，蔣校長站起來目送着，讚賞地點點頭。
……
一中針對高三又推出一項新舉措，那就是每週休息一天，不過卻是週六週日各半天。
轉眼間到了週末。
這個星期裏，楊楓已經先後經歷了化學、語文、英語老師的單練，總的來說，感覺還行。
週六的下午是屬於自己的時間。
喫過午飯走上街頭，他還要去蛋糕房兼職。
路過萬達廣場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居士，你腦袋裏有東西。”
楊楓聽到這話，猛地停住腳步，腦袋裏就是轟的一聲，虎軀巨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不過，臉上卻依舊保持着雲淡風輕。
慢慢扭身看向街邊，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邋遢的道人席地而坐，雙目炯炯有神，看着楊楓。他的旁邊牆上靠着一面布幌，上面寫着“仙人指路，鐵口神斷”八個大字。
原來是個江湖術士，那他是在信口胡謅還是？
道人的眼神諧謔而篤定，就這樣看着人流中的楊楓。
楊楓茫然左右看看，然後才笑問：“道長，你是在跟我說話？”
道人笑了，驀然間露出一口炫白牙齒，同蓬頭垢面破衣爛衫形成鮮明對比。
也不見道人有任何動作，他便站起身來，於是，楊楓愈發心驚。
只是，道人剛剛朝楊楓邁出一步，就被一個胖大漢猛推了一個趔趄。
“臭道士，你說老子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現在不是好好的，你這個江湖騙子，看我不拆了你的攤……”
胖大漢聲音洪亮，凶神惡煞一般，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只是他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鳴笛打斷，緊接着，楊楓就眼睜睜看着一輛混凝土泵車衝向胖大漢，將目瞪口呆的他頂在了牆上。
一幕血案就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發生了。
楊楓也是目瞪口呆，剛剛還是一個大活人，頃刻間就變成了血肉模糊。
泵車車門一開，滑下一個人來，他朝車頭一看，頓時一屁股跌坐在地，顫抖着掏出手機，帶着哭腔：“老闆，車方向失靈，撞死人啦……”
沒人在乎胖大漢的死活，路人卻紛紛涌向邋遢道人，因爲，胖大漢做了一個漂亮的托兒，不過是反的。
道人朝胖大漢血肉模糊的屍身打了個稽首，念道：“無量天尊。”接着又是一陣唸唸有詞，這才作罷。
路人們圍定道人，這個要算姻緣，那個要算前程，也有問吉凶問財運的，不一而足。
道人滿面春風，不疾不徐：“不要擁擠，一個個來，貧道會爲各位居士一一解答。”
楊楓沒去湊熱鬧，道人卻向人圈外面的楊楓看了一眼，正好四目相對，道人自得一笑，楊楓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搖搖頭，楊楓舉步離開，突然腦後襲來一陣勁風，楊楓驟然轉身，兩根指頭夾住一張紙卡。
打眼一看，竟是一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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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是信口雌黃，抑或真是世外高人，獨具慧眼？帶着重重疑竇，楊楓來到了琳琳蛋糕房。
“楊助理來了，琳姐在裏面。”王玉鳳一邊製作蛋糕，一邊給楊楓打招呼。
楊楓笑了笑：“王師傅，手藝越來越好啦！”
“業精於勤荒於嬉，成天干一件事，還有幹不好的？”
“有道理。”楊楓點點頭，敲開了陳琳的門。
“楊楓來了。”陳琳的臉色不大自然，這是他們中秋分別之後的首次見面。那一晚差點就有實質性進展了。
“嗯。”楊楓默默看着陳琳。
“你……”陳琳竟有一絲慌亂，整了整衣襟，又摸了摸頭髮，“哦，我給你倒水。”
“琳姐，老闆娘！”楊楓看着舉止失措的陳琳，笑道：“你纔是老闆，我是打工仔，我自己來。”
“沒事。”陳琳依然給楊楓衝了一杯咖啡，端過來送入楊楓手中，道：“碳烤味的，嚐嚐。”
楊楓雙手接杯，也接住了端着杯子的玉手。
“你……”陳琳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俏臉泛紅，低聲道：“幹嘛！”
“沒幹嘛呀。”
“討厭！”老闆娘風情萬種的一嗔，楊楓魂爲之奪。
“好了。”陳琳到底不是小女生，很快就調整過來，掠了掠髮絲，問道：“現在功課越來越緊了吧。”
“是啊。”
“那你可以不用來，你的工資我照付。”
“哪有這種道理？”楊楓笑道：“再說我在這裏兼職，不是爲了錢。”
“小楓！”陳琳恢復了孤傲冷豔的霸道總裁氣質。
楊楓微微一笑：“今天過來給你彙報個情況。”
“什麼情況。”
“我跟高秦升見過面。”
“什麼？”陳琳立刻來了興趣，朝楊楓湊了過來。
楊楓道：“你忘了，那天晚上高秦升的馬上風。”
“忘不了。”
“他雖然沒死，卻患上了太監綜合症。”
“太監綜合症？”陳琳皺起眉頭，顯然沒聽明白。
楊楓附耳道：“就是陽痿。”
聽到這話，陳琳臉上先是一紅，緊接着就罵道：“活該，報應。”
楊楓點點頭：“沒錯，他的病只有我能治。”
“你不要給他治。”陳琳幾乎脫口而出。
楊楓一把抓住陳琳的手：“我是爲了琳姐你才接觸他的。”
“爲了我？”陳琳居然忘了抽手。
楊楓感受着冰膩的玉質，心裏爽歪歪：“琳姐，你猜那王八蛋把你當成了什麼？”
“什麼？”
“反正沒當成人。”
“他怎麼說？”陳琳聲音中透着冷氣。
“我問你是不是他的女人，他回答，也可以是小楊你的女人啊。我又問，你怎麼就那麼聽他的話，他答，因爲他捏着你的死穴。”
“他真是這麼說的？”陳琳咬牙切齒。
“我還能騙你？”楊楓感受到陳琳的手愈發冰涼，她的嬌軀在情不自禁的戰慄，“我追問什麼死穴，他欲言又止。”
“這個畜生！”
“他本來就是個畜生，名字就廣而告之了。”
“小楓……”陳琳望着楊楓，淚水盈眶。
“琳姐，我會幫你，我知道他口中你的死穴，就是你還在服刑的弟弟。”
“小楓……”陳琳哽咽着。
“高秦升現在完全相信我，我一定讓他爲你弟弟說話。”
“小楓……”陳琳終於失聲痛哭：“琳姐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你的恩情我不知道怎麼報答……”
楊楓情不自禁吻上了陳琳的玉手。
陳琳瞪圓紅通通的眼眶，悽然笑道：“只要你不嫌棄，琳姐隨時都可以……”
楊楓搖搖頭，挑起陳琳優雅的尖下巴：“琳姐，你在我心中完美無瑕的，我不需要你報恩，我要你心裏完全接受我這個男人，只有那樣，我纔會對你……”
陳琳擡起手，摩挲着楊楓的臉，描摹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他的胡茬，柔聲道：“給琳姐一點時間。”
“希望……不會太久。”
……
雙節收假，低年級學生回到了校園，迎新大會如此舉行。
週二上午十點。
老天爺彷彿是在考驗高一新生，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中秋過後，一天涼比一天。
綿綿秋雨落在頭上、臉上、身上，起初似乎不覺得是什麼，時間一長，讓人不由想起華仔的那首歌《冰雨》。。
儘管如此，高一八個班近五百名學生還是秩序井然的站在操場上，站在霏霏淫雨中。
爲了檢驗新生們的意志，爲了保證會場的效果，學校方面派出了以訓導主任謝德昌爲首的監察隊伍。
迎新大會就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氛圍下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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