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人生贏家
喫早餐的時候，楊楓將一張銀行卡交到楊戰天的手中，道：“爸，這是蛋糕房的工資，你拿着。”
楊戰天沒有接：“你自己掙來的，自己拿着，只要是正當的用途，別省。”
楊楓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喫完飯開車載着妹妹去上學。
在一處十字路口，右轉燈是常亮的，於是就發生了人車搶過的現象。
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前面的車都過去了，楊楓卻停了下來，尚未停穩，行人呼啦啦開始橫過馬路。
副駕上的秦雪詫異的問：“哥，我看能過去啊，你怎麼不衝？”
楊楓微微一笑：“禮讓先行，做文明好司機。”
秦雪都能看出楊楓的裝逼樣兒，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爲然。
突然，秦雪想起一個事，準備刺激一下楊楓，道：“哥，早上我給你疊被子。”
楊楓心頭一顫，不動聲色：“嗯，謝謝。”
“你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做什麼夢？”秦雪仔細觀察着楊楓的面部表情。
“有。”
“都夢到誰了？”
“很多人。”
聽到這個回答，秦雪很無語，還有一絲煞氣。
一早上都是自習，課間的時候，楊楓接到常考察的電話，提醒他中午的家宴，楊楓其實早忘光了。
放學後，將秦雪送回家，便離開。週末這兩天下午，楊楓一項是安排好了的。
路上，楊楓在考慮要老常帶點什麼，畢竟是第一次登門，空手總不好。
當然，楊楓知道常部長位高權重，什麼也不缺。
路過菸酒店，還是咬牙買了兩瓶劍南春，兩條芙蓉王，花了一千多，在肉痛中直奔縣委大院。
大院門口有士兵站崗，還好羅蘭候在這裏，讓楊楓少費一番脣舌。
遠遠的，羅蘭笑顏如花，朝楊楓擺手。
楊楓是第一次看到便裝的羅蘭，心說這個姐姐也不錯。
門禁確實嚴謹，羅蘭用崗亭裏的座機給常考察打了電話，士兵才放行。
常考察的家是一棟兩層小樓，被一個小院子包圍，奢侈程度比不上熊烈的別墅，不過，這裏就是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官和商果然不同的，楊楓暗想。
圍着圍裙的常考察親自出迎，本是喜形於色，一看到楊楓手中的東西，臉色變了變，責怪道：“小楊，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我是讓你專門給我送禮的？”
“不是第一次拜訪嘛！”楊楓勉強笑了笑。
“可你還是學生，哪有收入？另外，你於我們家的意義也不同，是我們欠你的。”
“您言重了。”楊楓勉強笑道。
“常部長，沒事的，這點錢他還出得起，他雖然是個學生，可是在縣醫院掛職，有一份固定的收入。”羅蘭在一旁解釋道。
常考察眼睛一亮：“這麼說，小楊已經算是一名正式的醫生了？”
楊楓道：“只是縣醫院承認，外面就沒人認我了，所以準備考取醫師執照。”
常考察略微有些擔心：“你現在是高三階段，不擔心影響學習？”
羅蘭笑着說：“常部長，您還不知道，他是學霸，可以做到不影響。”
說話間，突然聞到一股焦糊味道，常考察大叫一聲“我的蝦”，衝向廚房。
楊楓和羅蘭相視一笑，楊楓道：“你來得早。”
“早點來幫忙啊，你沒看到常部長都親自上陣了。”
“他是太客氣了。”楊楓朝廚房方向看了看，問羅蘭道：“都還邀請了誰？”
這話正好被出來的常考察聽到，他說：“還有王主任爺孫倆，都是自己人。對了，這個老東西夠慢的，楊楓你打給電話催催。”
“噯。”楊楓手機剛剛撥通，鈴聲就在院子裏響起，三個人一起迎了出去，只見王冰倩攙着爺爺的胳臂來了。
一幫人回到客廳坐定，保姆送上茶水，常考察的兒媳白曉燕就走了出來，懷中還抱着一個襁褓。
客廳開着空調，溫度不低。
白曉燕還在坐月子，要不是聽說恩人來了，還不下牀呢。她目光在人羣中一掃，最後落在楊楓臉上，道：“你就是楊楓吧。”
楊楓馬上站起來道：“嫂子好。”
白曉燕抱着孩子就鞠了一躬，楊楓慌忙上去扶起來，白曉燕眼眶一紅：“一直知道是你救了我們母子，卻連一聲感謝的話都沒機會說，今天終於……”
“您趕緊坐。”
羅蘭也扶着白曉燕勸道：“姐，你身子弱，坐下說話。”
在座的，就只有王冰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楊楓怎麼就成了常部長家的恩人了呢？
王冰倩從來不是八卦之人，曾經的她，可以用“萬事不縈於懷”來形容，可是牽扯到楊楓，她就想知道一點。
“羅姐，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王冰倩將羅蘭拽出了客廳，問道。
羅蘭不明所以：“什麼怎麼回事？你想知道什麼？”
“恩人是怎麼回事？楊楓怎麼就是曉燕姐的恩人了？”
“你爺爺沒給你講？”
“沒有啊。”
羅蘭搖搖頭：“驚天地，泣鬼神，力拔山兮氣蓋世，挽狂瀾於既倒，老感人了……你明白了嗎？”
王冰倩小臉雪白，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羅蘭也知道王冰倩的性格，就不跟她開玩笑了：“是這麼回事……”
羅蘭是個講故事的高手，讓王冰倩就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聽到楊楓爲了救人暈倒時，她就有些動容了，而到了產婦順利生產，聽到一聲嬰啼，王冰倩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時候，有人叫他們進去喫飯。
餐桌上擺着六涼六熱十二個菜，酒水飲料碗碟筷子也都齊了，大家按照長幼入席。
王冰倩再看楊楓，感覺就有些不同了，似乎籠着一層聖光。
羅蘭比較活潑，負責倒酒。
所有人面前都倒了酒或者飲料，常考察端起酒杯站起來，道：“在座的都是我老常的朋友，自己人，我也不多說什麼，今天這頓粗茶淡飯的目的，想必大家也清楚，爲了感恩，曉燕和孫兒能夠安然無恙，多虧了大家啦！”
“爸……”白曉燕看了眼公公，不勝哽咽。
常考察點點頭：“一杯劣酒，先乾爲敬。”
大家都喝了一些，王鳳林道：“老常，你是領導，在座除了我這個老東西，又都是晚輩，你坐下說話。”
“噯。”
“另外，既然你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再說感謝的話不就見外了嗎？”
“是是是，該罰酒。”常考察道。
王鳳林搖搖頭：“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今天我們都是綠葉，楊楓纔是紅花，是主角，當時的情況大家很清楚，要不是楊楓神乎其技，力挽狂瀾，後果不堪設想。”
羅蘭跟着道：“就是就是，楊楓都累暈了，幸虧他堅持下來。”
楊楓剛要謙虛兩句，白曉燕端起一杯酸奶：“小楊，嫂子敬你，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嫂子……”楊楓哭笑不得，看到白曉燕喝了一大口，他只好一口悶了。
“楊楓真是不錯，年紀輕輕，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知識……”
羅蘭“噗嗤”一笑打斷了常考察：“常部長，誰知道有沒有道德。”
楊楓笑着瞪了眼羅蘭，看着常考察：“常部長，您再這樣，我下次都不敢來了。”
“好好好，我只是有感而發，現在年輕人，像你這樣的不多了。”常考察端起酒杯淺淺一啄，道：“你不是說還要考醫師執照？”
楊楓撓了撓頭，羅蘭道：“就是啊，我已經給他報名了。”
白曉燕定定看着楊楓：“小楊，你真了不起。”
王冰倩嘆了口氣：“楊楓，你還真是人生的贏家！”
王鳳林看到楊楓難爲情，馬上說：“咱們邊喫邊聊，小楊不好意思了。”
楊楓雖然沒怎麼說話，但毋庸置疑，他是這頓飯的焦點、主角。
喫完飯，保姆收拾了碗筷，羅蘭幫忙給各位倒上茶水，楊楓提議看看孩子。
孩子在嬰兒房睡覺，白曉燕帶路，王冰倩、羅蘭跟着楊楓，幾個人圍在了嬰兒牀旁邊。
白曉燕說：“石頭，叔叔看你來了，你一定要記住這份恩情……”說到後來，白曉燕就又哽咽了。
楊楓也能理解，夫君新喪，都沒來得及看兒子一眼。
“爲什麼叫石頭？”
“小名兒，名字越賤越好養。”白曉燕看着兒子，濃濃的舐犢之情溢於言表。
楊楓點點頭，仔細朝孩子的臉上看去，這孩子方面大耳，頗有些福相，只是似乎臉上蒙着一層青氣，楊楓不免有些擔憂。
當然，楊楓只能埋在心底，下來跟王鳳林商量商量。
“小石頭真可愛！”楊楓將一早準備的紅包放在孩子身邊。
白曉燕馬上拒絕：“這怎麼可以。”
楊楓“噓”了一聲：“第一次，意思一下，是個喜慶。”
白曉燕眼睛又紅了：“小楊，你這樣讓我怎麼好意思。”
“走，咱們出去，別把孩子吵醒了。”
接下來就是送客，羅蘭是一輛雨燕，正好載上王冰倩，楊楓的普桑拉王鳳林。
常考察看着楊楓道：“你的酒不多吧。”
楊楓搖搖頭：“我就喝了一點點，現在早就散發完了，不算酒駕。”
等到兩輛車離開小院，白曉燕才道：“爸，楊楓還給孩子封了一個紅包。”
“哦，”常考察眯起眼睛，搖搖頭：“這小子，真是少年老成。”
……
車上，楊楓漫不經心道：“王主任，你看過小石頭了吧。”
“嗯，那下子長得不錯，簡直跟常考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楊楓被雷的不輕。
王鳳林被自己的話逗笑了：“要是老常聽到，八成要跟我拼命。”
楊楓微微一笑：“我是說孩子的面色有些發青。”
“哦？”王鳳林也重視起來：“我還真沒注意，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有必要做個全面檢查，早發現，早治療。”
“嗯，我沒意見。”
“不要嚇到常部長他們，就說例行檢查。”
王鳳林點點頭：“還是你考慮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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