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破不立
朦朦朧朧中，楊楓能夠感覺到筋疲力竭，但是，好像腦袋裏多了一些本不存在的東西。
“是功德。”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師父。”
楊楓忙不迭擡頭，師父景鬆虛立半空，居高臨下看着楊楓。
“哦，原來這就是功德。”
“沒錯，你做的那些事，能算那麼一點功德。”
“怎麼才一點，佛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你也會說是佛家了，咱們是道家。”
“哦。”楊楓覺着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馬上又想到一個新問題：“師父，爲什麼我每次救人，都搞得死去活來？”
“你太弱！”景鬆搖搖頭：“你修爲不夠，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少做。記住，你普度不了衆生。”
“我明白，我覺得應該救的，我纔會救。”
景鬆點點頭：“你這一次也算是不破不立，因禍得福，《九陽功》居然進步了那麼一點點。”
“真的！”
“激動個屁，離大成還遠着呢。再警告你一次，絕對要守住你的元陽。”
“唉……”楊楓一聲嘆息，再擡頭，哪裏還有師父的影子。
“師父，師父……”
“楊楓，楊楓，你醒醒。”
恍惚間，感覺有人晃動自己的腦袋，還有一個女人在叫自己，楊楓皺着眉頭，慢慢睜開眼，方纔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羅蘭滿臉關切。
“我……”清醒狀態下一開口，楊楓才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羅蘭馬上端來一杯溫水，抄着楊楓的脖子，灌了進去。
一杯水下肚，嗓子舒服多了。
楊楓嚥了口唾沫，看到羅蘭眼睛腫着，問道：“幾點了？”
“凌晨三點。”
“這麼晚了。對了，”楊楓突然要坐起來，可是居然沒能獨力完成這個動作，他氣喘吁吁道：“孩子，小石頭怎麼樣？”
羅蘭紅着眼眶笑道：“手術很成功，全靠你了。”
“那就好。”楊楓搖搖頭：“那你怎麼不睡？”
“你昏睡着，我怎麼能睡得着？”
楊楓目光中透着詫異，就這樣定定看着羅蘭。
羅蘭身高約莫一米六八，纖豐合度，鵝蛋臉，頭髮剛剛過肩，很順。
上身一件白大褂，下面是緊身牛仔褲，腿很直很細。
這樣打扮的羅蘭，再配上一雙悲天憫人的大眼睛，像一株聖潔的白蓮花。
“謝謝。”楊楓虛弱地笑了笑，問道：“我剛剛是不是念叨什麼了？”
“哦。”羅蘭慌忙掠了掠耳邊的髮絲，藉以掩飾尷尬，剛纔自己的狀態，就好像任由楊楓觀賞，任他朵頤一樣。“嗯，你一直在喊師父師父的，你有師父？”
楊楓搖搖頭：“我哪有師父，一定是做了個夢。”心下卻暗自懷疑，莫非師父進入到我的夢裏面了？
羅蘭湊過來，一臉好奇：“什麼夢，夢到了什麼，給我講講？”說完了，又馬上搖頭：“還是算了，你現在很累，需要休息。”
楊楓點點頭：“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
“有，你妹妹，我說你幫着王主任做手術呢。”
“嗯，謝謝，沒事，你也累了，抓緊時間睡一會吧，馬上天都該亮了。”
“我睡不着，越累反而越睡不着。”
“這個我信，熬過了點，我也一樣。”
“你要是也睡不着的話，要不咱們聊聊？”羅蘭坐到牀邊的凳子上，雙手交疊擱在牀頭櫃上，然後臉蛋枕在手臂上面，瞅着楊楓。
“聊什麼？”
“嗯？”羅蘭想了想，道：“你救小石頭，用的什麼方法？”
“氣功，也可以說是內功，還有鍼灸。”
“你居然會這些？是你爸爸教的吧。”
楊楓未置可否，道：“其實僅僅這些也不夠，要是劉院長手術失敗，也是白費。”
羅蘭搖搖頭：“楊楓，不要妄自菲薄，你纔是起着決定性作用的那個人。”
“對了。”楊楓突然道：“姐，麻煩你跟劉院長說一下，我做的一切，還是希望院方能夠保密。”
“可是爲什麼呀？你明明是起死回生的神醫。”
“我怕麻煩。”楊楓頓了頓續道：“再說了，我志不在此。”
“那你的志向是……”
“做皇帝。”
羅蘭“噗嗤”一笑：“你可真逗。”
“我不逗啊，皇帝嘛，有錢有權有女人，多好。”
“廢話，是個人都想當皇帝呢。”
“我發現這個理想也不太現實，所以，退而求其次，做個有錢人。”
“這個不難實現，尤其是你，你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醫術。”
“好好的，千萬不要貽笑大方，這個世界上，高人多得是。”
“在我眼中，只有你一個。”
楊楓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慢慢的，羅蘭臉紅了，楊楓突然“噗嗤”一笑：“乾姐，你不是要泡我吧？”
“討厭！”羅蘭坐起身來，笑了笑道：“嗯，既然你要錦衣夜行，那我現在就去找劉院長，要求今晚在場的醫生護士保密，就行了。”
“嗯，拜託了。”楊楓腦袋晃了晃，道：“安排完了，你也去值班室休息一下。”
“我不想。”
“你不是想跟乾弟弟同牀共枕吧。”
“你……”羅蘭一跺腳，轉身走了。
聽到閉門的聲音，楊楓翻身平趟好，雙手交疊放在小腹，閉上了眼睛。
眼觀鼻，鼻觀心，意守丹田。
楊楓輕而易舉的完成了內視。
上丹田中，噬靈珠果然不同以往，彷彿跟自己更加緊密了一些。
下丹田中，楊楓看到一團雲氣，呈淡藍色，時聚時散。
試着用意念控制，依照《九陽功》口訣，運行了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
慢慢的，疲累遠去，氣力重新灌注進來。
楊楓一下坐起身，下了牀，雖然不是精神抖擻，卻也可以行動自如了。
於是，楊楓拿上自己的手機、錢包、鑰匙，悄無聲息離開了病房，想了想，直接關機。
早上，楊楓是被妹妹叫醒的。
秦雪問道：“哥，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快四點了。”楊楓有氣無力道。
“你真的能幫助王主任做手術？”秦雪的俏臉跟楊楓捱得很近。
楊楓笑了笑，突然支起腦袋，在秦雪的側臉上啄了一下。
“你幹什麼？”秦雪猝不及防，臉蛋馬上變得通紅。
“至於嗎？人家老外見了面都要抱着親一親。”
“你討厭，占人家便宜還這麼理直氣壯。”
“哼，哥哥親妹妹一口，多純潔的兄妹之情，你這麼激動，一定想歪了。”
“你……我……”秦雪張口結舌，半晌才道：“我纔沒有。”
“沒有就好，你就是我最親的妹妹，乖了，做好飯再來叫哥哥起牀。”
秦雪怒沖霄漢，雙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最終恨恨地走了出去。
楊楓笑了笑，用指肚抹了一把嘴脣，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呢喃道：“真香！”
緊接着，楊楓又罵了自己一句“無恥”，然後閉上眼睛，行功十二週天，神清氣爽的下了牀。
喫早飯的時候，老爸楊戰天提起昨夜的事，道：“楊楓，你昨天晚上真的在縣醫院，真的幫助王主任做手術？”
楊楓點點頭：“王主任遇到了點棘手的問題，本來想麻煩你的，可是他知道你淡泊名利，又怕麻煩，只好找我試試。”
楊戰天臉蛋有些發燙，心裏卻很受用。
“能讓王鳳林棘手的病症，一定是什麼疑難雜症吧？”
楊楓一邊咬着油條，一邊道：“一個小孩，兩個月，心臟先天性發育不全，手術過程中出現心衰。”
楊戰天瞪大了眼睛：“這麼說，手術失敗了？”
楊楓喝了一口稀飯，抹了一把嘴脣，道：“沒有，幸虧我在，用您教我的鍼灸激發了孩子的生機，最後手術很成功，孩子得救了。”
“真的，太好了！”楊戰天毫不做作道。
“是啊，很可愛的一個孩子，就像天使。”
“哥，這麼說，你救了一個小孩？”
楊楓撓撓頭：“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手術是劉院長做的。”
楊戰天夾過一塊榨菜，快速嚼着，道：“小楓，你能夠救死扶傷，爸爸很欣慰，非常開心。”
楊楓笑道：“付出總有回報，劉院長爲了表達謝意，給了一張工作證。”
“什麼？”楊戰天驚道。
“您沒聽錯，雖然我沒有醫師執照，可是縣醫院認我，在那裏，我就是一名醫生。”
“天哪，兒子，爸爸都有點羨慕你了。”
楊楓搖搖頭：“爸爸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當初王主任力邀你加盟縣醫院，你都婉言謝絕了。”
楊戰天臉蛋有些燒，擺擺手：“性格使然，受不得約束，沒辦法。”
楊楓道：“我哪有時間？所以，劉一手承諾一個保底工資，然後按照手術提成。”
“啊，這樣也行？”楊戰天徹底凌亂了。
上學路上，秦雪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哥，你真的懂醫術？”
“當然，我已經盡到咱爸的真傳，他都說，我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哥，你怎麼就這麼能呢？”
“唉……我也不想。”
“虛僞！”
早讀期間，三八班發生了兩件大事，其實，也可以說是一中的大事。
第一件，衆目睽睽之下，班長兼校花何陵欣給楊楓送了一份信。
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驚詫，第二件大事發生了。
冰山級美女學霸王冰倩，緊隨何陵欣之後，給楊楓送了一封信。
如此一來，早讀是沒法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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