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政客
今天是週末，林隊長依例是要交公糧的。
老婆早就洗乾淨了，弄得香噴噴的，穿着輕薄的絲質睡袍，臉上貼着面膜。
林棟心不在焉的看着報紙，不時看看貼着面膜假寐的老婆，微微撇嘴，黃臉婆再怎麼捯飭也沒用。
過了約莫十分鐘，老婆將面膜一撕，眸光如水的看着他。
林棟收到訊號，翻身壓上開始履行義務。
都是老夫老妻，也沒啥前戲，老婆也夠潤，林隊長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老婆發出一聲輕嘆，林隊長正要聳動，手機響了。
林隊長停下，老婆蹙眉看着手機：“不許接。”
“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一會兒接！”老婆命令道。
於是，二人保持聯通狀態，等着手機響鈴完畢。
等了約莫半分鐘，手機終於消停了，老婆抱緊林隊長的虎背熊腰，顫聲道：“繼續。”
話音未落，手機再次響起。
隊長夫人一臉煞氣，看着林棟拿過電話。
林棟聽了彙報，然後對老婆說：“小美，案情重大，我必須去一趟現場。”
“那我怎麼辦？”
林隊長實事求是：“你看，我現在心裏有事，肯定不行啊。”
“你走。”
“哦。”林棟麻利下牀，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時，老婆一個枕頭砸了過來：“你走了，以後就不要碰我！”
林棟愣怔了片刻，還是走了出去。
這可是你自己的說的，以爲老子對你那個洞多感興趣？老子那是在盡人道主義。
這一刻，林棟想起了局裏檔案室小曾那豐乳肥臀、削肩細腰。
……
林棟動作還是蠻快的，比值班民警晚了點，比救護車早。
林隊長到了現場，民警已經將瞭解到的情況向他做了彙報，林隊長虎着臉又問了郝靚。
郝靚將之前說的又複述了一遍，沒有漏過任何細節。
郝靚講的驚心動魄，林棟聽得心驚肉跳，繼而勃然大怒，呵斥道：“誰讓你擅自行動的，亂彈琴！”
郝靚委屈地低下頭：“我錯了，害了楊楓。”
“啊？怎麼又是他？”
……
“小曾，雖然你管檔案的，作爲一名新時代的警察，不會打手槍可不行。”縣局長高明看着小曾，一臉****的笑意。
小曾跨坐在高明腿上，咬着脣皮，媚眼如絲：“局長，那……您教教人家嘛！”
“嗯，讓局長手把手教你。”高局長平易近人地抓住了小曾綿軟的玉手。
就在這時，高局長的手機響了。
高明頗不耐煩地接通，是林棟打來的。
“高局長，不好意思打擾你，有這麼一個案子……”
林棟講述完畢，高明也顧不上身體力行指導下屬了，馬上道：“這個郝靚真是亂彈琴。”
林棟說：“我也是這麼罵她的，她以爲自己是誰，目無組織。”
“不過，這是個契機。”高明道：“我現在就過去，你馬上聯繫縣電視臺。”
“局長的意思是……”
“造勢。”高明志得意滿：“小林，郝靚這丫頭雖然亂彈琴，但是毫無疑問，她立功了，但是，這件事是局裏的意思，是經過你們刑警隊周詳籌劃，精密安排的。你明白嗎？”
林棟一點就透：“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小林，你們刑警隊要露臉了，咱們縣局也要露臉了，哈哈哈……”
掛了電話，小曾問道：“局長，什麼事這麼高興？”
高明“呵呵”笑道：“好事，過兩天你就知道了，局長要去一下現場，今天就沒空教你打槍了，不過，給你三分鐘，讓局長知道你的深淺。”
小曾嗔了局長一眼，慢慢跨坐上去。
一分鐘後，高局長提起褲子走人。
身後的小曾露出深深的鄙夷。
……
高明同縣醫院救護車幾乎同時抵達。
林棟迎上去道：“楊楓傷很重，據郝靚說，是楊楓屢次三番救了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又是那小子，沒有生命危險吧。”
“那倒沒有，幸虧是橡皮彈。”
高明點點頭：“電視臺的人還沒有到？”
“已經聯繫過了，雲主播在路上。”
縣醫院的救護車由羅蘭帶隊，當看清傷者面目時，羅蘭眼眶一紅：“楊楓，怎麼是你？你怎麼了？”
一旁的郝靚無比自責：“刀傷、燙傷、刀傷、槍傷，都怪我，都怪我……”
“你是誰？”
“我是警察，郝靚。”
羅蘭紅着眼睛質問：“你是警察，爲什麼受傷的是他？你是警察，難道你用手槍對向他？”
“我……都怪我，都怪我！”郝靚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羅蘭搖搖頭，對跟來的護士道：“是楊大夫，身上多處受傷，你們動作輕點。”
兩個小護士大致瞭解了事情經過，知道楊楓是因爲勇鬥人販子才受傷的，楊大夫的形象愈發高大偉岸起來。
縣臺的攝像車到了。
雲容拿着話筒，穿着壓縮棉羽絨服，緊身牛仔褲，雪地靴，渾身上下透着精幹。
在雲容身後跟着縣臺的攝像師。
雲容將話筒戳到高明面前，高局長略顯矜持，道：“經過縣局的精心策劃，經過縣局刑警隊的周密部署，我們成功搗毀了一處’丐幫’，是我們身邊萬惡的丐幫。他們大多是人販子，從異地拐帶兒童，利用令人髮指的手段將其致殘，然後逼他們上街乞討，成爲他們賺錢的工具。”
高局長頓了頓道：“這次行動，重重打擊了人販子和丐幫管理者的囂張氣焰，讓他們明白，我們警方會不遺餘力，嚴厲打擊這種滅絕人性的違法行爲。”
接下來是林隊長接受採訪，林棟道：“我們能夠破獲此案，同局黨委的正確領導分不開，同刑警同志門的辛苦努力分不開，同……同志們，辛苦了。”
郝靚、小蛋子、春草一起上了救護車。
聽到什麼“縣局的精心策劃，隊裏的周密部署”，郝靚露出一抹苦笑。
這就是政治啊！
領導都是政客。
楊楓俯臥着，羅蘭檢查後道：“燙傷不嚴重，子彈的也沒傷到骨頭，就是流了一點血，問題不大。手上的也沒傷到肌腱骨頭，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破了案，可是太慘了！”郝靚看着楊楓的慘樣兒，再次忍不住流淚。
羅蘭道：“你們警察辦案，他跟着瞎參合什麼？”
“是我一個人，他在幫我。”
“那你領導說什麼計劃周詳，部署嚴密。”
看到郝靚露出一抹苦笑，羅蘭點點頭：“明白，理解。”
……
“這次功德不小。”
恍惚間，楊楓又聽到了師父景鬆的聲音。
“師父，您又入夢來了。”
“好好養傷，我去也。”
“師父……”
到了醫院之後，楊楓被送入手術室，半身麻醉，劉一手第一時間取出了橡皮彈頭。
看到小蛋子外翻的手臂，聽郝靚說是人販子生生掰斷的，劉院長怒髮衝冠，大罵人販子滅絕人性，然後提出要給小蛋子手術復位。
小蛋子搖搖頭：“等大哥哥醒了再說。”
楊楓昏睡了一晚上，羅蘭、郝靚陪在一旁，另一張病牀上睡着春草和小蛋子。
郝靚剛剛迷糊了過去，聽到楊楓手機響了，摸出來接通了，裏面傳出秦雪的聲音：“哥，你怎麼夜不歸宿，在哪個女人那裏？”
“小雪，我是郝靚。”
“啊，我哥跟你……不對，你的聲音好小有些沉重。”
“對不起，你哥在醫院。”
“啊，怎麼回事？”
“他受傷了，因爲我。”
“嚴不嚴重？”
“嗯，受了槍傷，子彈取出來了，還在……”
郝靚話沒說完，秦雪就掛了電話。
“爸，哥中槍了。”
“什麼？”正在刷牙的楊戰天一傢伙戳到了牙齦上，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子彈取出來了，還在危險期。”
“那咱們快去醫院。”楊戰天一臉焦急。
“噯。”
“把家裏的銀行卡都帶上。”
“噯……”
……
“幸虧是橡皮彈。”楊楓醒了，第一句話就是這話。
郝靚手上纏着膠帶，關切地看着楊楓：“你還好嗎？”
楊楓微微點頭，羅蘭打了手機，讓劉院長過來一趟。
楊楓朝春草和小蛋子勾勾手，兩個孩子來到病牀旁邊，楊楓道：“你們記得爸爸媽媽的電話嗎？或者自己家鄉的樣子嗎？”
兩個孩子齊齊搖頭，楊楓嘆息一聲：“慢慢想，不管想到什麼，一定告訴郝靚姐姐。”
“嗯。”兩個孩子乖巧的點頭。
“其它三個孩子呢？”楊楓隨後問道，一直手卻在小蛋子右臂彎出輕柔的摸索着。
“在局裏。”郝靚回道。
“扶我起來。”楊楓說。
羅蘭道：“你剛做完手術，不要亂動，你想幹什麼？”
楊楓就要掙扎着起來，羅蘭苦笑：“我算服了你了。”同郝靚一起將楊楓扶着坐起來，給他後背塞了一牀被子。
楊楓看着小蛋子變形的胳膊肘，道：“還疼不疼？”
“疼。”
“哇，飛碟。”楊楓看着窗外，大驚小怪。
幾個人都朝窗外看去，但聽“嘎巴嘎巴”兩聲響，同時小蛋子一聲哭喊，一切就完事了。
小蛋子看着自己恢復原狀的胳臂肘，試着活動一下，雖然還疼，卻活動自如了，他喜形於色：“大哥哥，我好了。”
羅蘭和郝靚一陣目瞪口呆，然後看向楊楓的目光就有些炙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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