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姐弟的誓言
何江龍的房間。
高明離開之後，何江龍同潘傑對視着，半晌道：“潘大哥，你說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潘傑點點頭：“沒錯，楊楓真的很像咱們的兄弟。不過，你去他家拜訪，莫非是懷疑……”
“我真希望他是我兄弟的子嗣，可是這很難證明。”
“所以，你想首先證明他不是楊家的孩子。”
何江龍目光穿過窗玻璃，投進深邃的夜色中，過了許久，才微微點頭。
……
楊楓乘坐電梯，來到214號房門口，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了，秦雪高興道：“哥，你怎麼來了？”
楊楓攬着妹妹的肩頭：“你還住得慣嗎？”
“很慣，琳姐對我很好，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
楊楓刮弄着秦雪小巧的鼻樑：“我的妹妹又善良又有愛心，你怎麼就這麼多優點呢？”
“討厭！”
“小楓來了。”陳琳穿着睡衣走出來打招呼。
“琳姐。順路過來看看你們。”
陳琳點點頭：“小雪，謝謝你，如果你住不慣，就跟哥哥回去，我沒事了。”
秦雪上前抱着陳琳的胳臂，道：“琳姐，你不是煩了我了吧！”
“怎麼會這麼說？”
“如果沒有，我就不走，你不知道，從小到大，我一直夢想着有個姐姐，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我要好好珍惜，能賴一天是一天。”
陳琳眼眶一紅：“小雪，謝謝你。”
楊楓也微微動容，他笑了笑道：“不打擾你們姐妹了，我走。”
陳琳和秦雪將楊楓送到電梯口，然後揮手道別。
楊楓回到家，楊戰天還沒睡，他穿着棉拖鞋踱步出來，皺眉道：“你們兄妹倆最近在忙什麼？”
楊楓道：“我沒什麼呀，只是陳琳家裏死了人，她現在住在酒店，我讓小雪陪她一陣子。”
“死人？”
楊楓三言兩語，將其中的愛恨情仇說了一遍。
楊戰天嘆了口氣道：“原來陳老闆的命這麼苦啊。”
楊楓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楊戰天道：“兒子，同情歸同情，她比你大太多，你們不合適。”
“爸……你又來了。”
“好好好，不說這個，我再囉嗦一句，你這麼優秀，而且面帶桃花，將來只怕會跟許多女孩子產生糾葛，記住爸爸的忠告，絕對不可以始亂終棄。”
“爸，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好不好我還不知道？預防針得早打。”
楊楓突然想起何江龍拜訪的事，覺得應該跟老爸通個氣，他道：“爸，有這麼一個事，我認識了一個朋友，應該說兄弟，我們磕頭喝了血酒……”
“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整這一套？”
“那小子挺認真，今晚，我見到他爸爸了，他爸想來咱們家看看。”
“這跟他爸爸有什麼關係？”
“是啊，我也納悶，可是人家提出來了，我也不好拒絕。”
“他爸爸姓甚名誰，什麼身份？”
“何江龍，咱們龍陽市政法委書記。”
楊戰天突然捂着胸口一陣咳嗽，楊楓趕緊給他拍打後背，楊戰天喘息着：“沒事，不早了，我睡了。”
“爸，你真沒事？”
“沒事，放心。”
……
週日上午，陳琳去北關看守所看望弟弟陳龍。
姐弟二人在會客室見面。
“姐，你怎麼來了？”
陳琳捉着弟弟粗糙的大手：“弟弟，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陳龍眼睛翻了翻道：“姐，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嗯。”
“歸而止死了。”
“呃……”
“高秦升雙規了。”
“你怎麼會都知道？”陳琳瞪圓了杏眼，滿臉訝異。
陳龍笑道：“姐，我們這裏時時刻刻都有新人，消息不算閉塞。”
陳琳眼眶一紅：“小龍，在裏面很苦吧！他們有打你嗎？”
陳龍哈哈大笑：“姐，我不欺負人，他們就得燒高香了。”
“那就好，那個……”陳琳看了看旁邊的獄警。
陳龍會意，看了眼跨立着的獄警，道：“兄弟，我跟姐姐說兩句悄悄話。”
“阿龍，給你五分鐘。”
“多謝。”
獄警一走，陳琳激動起來：“小龍，你知道，因爲高秦升的協調，你才能夠多次減刑的，這當然是楊楓的功勞。可是，你知道嗎？歸而止的死，高秦升的雙規，這一切也都是楊楓促成的。”
“什麼？”
“歸而止一直唯高秦升馬首是瞻，高秦升也始終對歸而止提攜有加，兩人怎麼可能反目成仇呢？一切源於楊楓的設計。”
“怎麼設計的？”
陳琳扭頭看了眼門口，道：“楊楓設計一個現場，讓歸而止同高秦升的老婆胡寶香苟合，正巧被高秦升捉姦。高秦升雖然對髮妻沒有感情，但也不能接受綠帽子啊，何況還是一個狗腿子。”
“然後呢？”
“高秦升懷恨在心，公報私仇，將歸而止一路打壓，直至開除公職。”
陳龍“呵呵”一笑：“下來就是狗急跳牆，歸而止開始反噬其主。”
“沒錯，歸而止瘋了，開始了瘋狂的報復，首先在天然氣管道做手腳，弄死了現任妻子和繼女，接着盜了高明的槍，因爲沒有找到高秦升，就俘獲了高秦升的情婦雲容，繼而將雲容殘忍地毒殺在出租屋中。”
“這龜兒子真成瘋狗了。”
“最後，他來找到我，讓我跟他一起死，他有槍。”
“姐姐，那後來怎麼樣？”陳龍聽得驚心動魄。
陳琳道：“楊楓和一位女警及時趕到，最終用女警的左輪槍將歸而止爆頭。”
“好。”
“弟弟，要不是楊楓，姐姐真是見不到你了。”
“我明白。”陳龍點點頭：“那高秦升怎麼會被雙規呢？”
“聽說是歸而止實名舉報，市紀委書記親自督辦。”
“高秦升也完蛋了。”陳龍嘆道。
“仇人都完蛋了！”陳琳道。
“太好了，姐姐，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陳龍笑着問道：“姐，你打算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姐夫？”
陳琳搖搖頭：“弟弟，姐姐欠楊楓的太多太多，一世都還不完，所以，姐姐已經決定，今生只做他背後的女人。”
“姐，這對你不公平，你還不到三十。”
“姐姐已經決定了。”
陳龍突然笑得有些曖昧：“姐，老實交代，你們到哪一步了？”
陳琳有些落寞：“發乎情止乎禮。”
“這麼說，楊楓還是個正人君子？”
“小龍，你意思姐姐就是個淫……”陳琳猛地捂住了嘴。俏臉有些泛紅。
陳龍趕緊搖頭：“弟弟不是這個意思。”
陳琳笑了笑：“好了，你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
“姐，既然你這麼重視楊楓，那麼弟弟發誓，今生就做楊楓的影子，用生命保護他。”
“弟弟，你不用這樣，這對你不公平。”
“我們姐弟都是一種個性，決定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
“唉……等你出來再說吧。”
……
眼看着就到聖誕了，低年級的同學加班加點佈置會場，籌備聖誕晚會。
高三年級自願出節目，也可以不出，湊湊熱鬧還是可以的。
何陵欣作爲班長，反覆動員，很可惜，沒人主動，最後還是楊楓逼着朱榮榮幾個，合唱一首華建的《朋友》。
中午放學的時候，楊楓知道秦雪也出了一個節目，自彈自唱，還是《兄妹。》
如此一來，到時候他也得去捧場。
……
上車前，楊楓給何少堂去了一個電話，說是見到了他爸爸，還抱怨他不提前打個招呼，讓何叔叔搞突然襲擊。
何少堂尖聲道：“大哥，我冤哪，我比竇娥還冤，我發誓，真不知道老爸去了春陽縣。”
“那就信你一次，下不爲例，搞得大哥我很被動。”
“嘿嘿，大哥，我爸對你還滿意嗎？”
聽到何少堂叫“大哥”，楊楓感覺心頭涌起陣陣暖流，這個兄弟雖然出身官宦家庭，卻是心思單純而陽光，很好相交。他笑道：“太滿意了，他還要跟我結爲忘年交。”
“什麼，不行，堅決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
“那樣一來，咱們就差輩了。”
楊楓“哈哈”大笑：“放心，我稱何書記爲叔叔。”
“那就好。”
“少堂，我就是有個疑問，你爸爲什麼非要來我家拜訪呢？”
何少堂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呢，我爸是個老刑警，老刑警考慮問題邏輯性很強，從來不幹無聊的事。”
“這麼說，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目的？”
“你有什麼啊，大哥，只要沒有作奸犯科，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也是哦。好了，那就暫時先這樣，掛了啊。”
楊楓坐進車裏，秦雪問道：“哥，給你打電話，這麼長時間？”
“我弟弟。”楊楓看着秦雪道。
“你弟弟？誰，豬頭？”
楊楓搖搖頭：“你稍等，我還要打一個，兩個電話。”
“讓開，我開車。”
“你敢？”
秦雪撅着嘴：“我不敢，你厲害行不？快點打。”
楊楓先給何江龍打一個：“何叔叔，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你來吧，嗯，咱們就在診所門口碰面。”
楊楓第二個電話打給老爸，就是讓老爸大概準備一下，結果，老爸關機了。
楊楓皺起眉頭，發動了車子。
“哥，你在搞什麼？”
“哦，今天有人去咱家做客，我想讓老爸收拾收拾，他居然關機了。”
“做客？什麼客人？”
楊楓笑着賣了個關子：“一會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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