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好基友
何少堂被嚇得不輕，馮雨欣看着兒子處理傷口之後，便匆匆離開。
當然，門口多了兩位葉凡安排的警察。
何少堂摸出手機，給江浸月撥了電話。
何少堂很想告訴江浸月，在自己危險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是她。
話筒裏傳出一個電子合成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何少堂再打，結果還是一樣。
“不好，難道趙亮雙管齊下，小月已經……不！”何少堂下牀就往外衝。
毫無疑問，門口的警察攔住了他。
何少堂急道：“放我出去，我有急事。”
“少堂，你別激動，也不要爲難我們，沒有葉局或者馮女士的同意，你哪兒也不能去。”
“我真有急事，我女朋友可能有危險。”何少堂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可以打電話。”一個警察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何少堂想了想，給老媽馮雨欣打了電話。
“少堂，怎麼了？”馮雨欣問道。
“媽，讓我出去一下，我有急事。”
“什麼事？”
“我給小月打電話，怎麼打不通。”
“小月，你對她……”
何少堂鼓足勇氣：“我喜歡她，我想跟她交往。”
馮雨欣淡淡道：“不要杞人憂天，你好好養傷，我派人去看看。”
“媽……”
“我還有事，先掛了。”馮雨欣果斷結束通話，何少堂聽着話筒裏的“嘟嘟”聲，一陣發呆。
隨即，何少堂想到了楊楓，他立刻撥通了楊楓的手機。
“咦，少堂，怎麼了，幾步路還打電話？”
“我出不了病房，只能打電話了。”
“嗬，阿姨是嚇到了，現在對你重點保護。”
“大哥，我有事找你。”
“說吧。”
“我剛剛給小月打電話，對方一直不在服務區。”
“嗯？”
“這怎麼可能？我擔心趙亮雙管齊下，小月已經被他控制了。”
楊楓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你有什麼打算？”
“我……我本來想過去看看，可是我出不去，我給媽媽打電話，媽媽讓我安心養傷，她派人過去看看。”
“這樣啊。”楊楓沉默片刻，道：“那你就聽阿姨的，阿姨不會害你。”
“唉，也只能這樣了，我都變成大熊貓了。”
“你呀，比大熊貓金貴多了。”
“大哥，要是小月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跟趙亮拼命。”
“放心，不會的。”
楊楓放下手機，長長一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哥，你怎麼突然發出這樣的感嘆？”秦雪不知道從哪兒借來針線，正在給楊楓修補褲子。
“還不是少堂，他喜歡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在髮廊工作。”
“啊？”秦雪因爲喫驚，針都戳到手指，她嘬着食指，蹙眉道：“是那種髒女人？”
楊楓戳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沒好氣道：“什麼叫髒女人，誰說在那種地方就是髒女人？小月是待價而沽的那種，她很幸運，在差點賣出去的時候，被少堂給救了。”
“救？”秦雪搖頭：“難道不是她心甘情願出賣的嗎？”
楊楓嘆道：“小妹，你難道不知人間疾苦，有很多無可奈何嗎？在生存面前，有時候，不得不放棄自尊，放棄堅守。”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毋寧死。”
“你是說你自己吧，如果你的至親需要你救，你又如何自處？”
“我……”面對如此尖銳的問題，秦雪也無法作答。
楊楓搖搖頭：“江浸月，她是一個才女，因爲高考期間，母親突然病倒，她只考了兩門，因而落榜。此後，她母親一直住院，她用微薄的肩膀撐起了家庭，母女相依爲命。最近，母親病情進一步惡化，到了急需換腎的地步，她不得已，才決定賣身救母。”
秦雪一陣目瞪口呆，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遭遇，若非爸爸和哥哥收留，自己即便能活下來，多半也是風塵中人吧。但是，在秦雪的潛意識中，她就是見不得哥哥稱讚別的異姓。
“哥，你怎麼知道她是個才女？”
“她的名字出自《琵琶行》，她還知道‘走馬章臺’，詩詞歌賦信手拈來。”
秦雪微微點頭：“這跟你感嘆好像沒有關係吧。”
“有。”楊楓苦笑：“少堂不知道是因爲同情，還是什麼，總之是對江浸月動了心。馮阿姨已經見過江浸月和她母親，並且當面允諾承擔小月母親的一切治療費，還讓小月補習，並承擔大學期間的全部費用。”
秦雪道：“哇，這麼說，馮阿姨對自己的未來兒媳婦也很滿意？”
楊楓長嘆一聲：“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爲的，沒想到恰恰相反，馮阿姨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爽快，而且把所有事做到了極致，就是讓江浸月感恩戴德，沒法拒絕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馮阿姨有什麼條件？”秦雪問。
楊楓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是讓江浸月拒絕何少堂，離開何少堂。”
秦雪絲毫不經過大腦：“爲什麼？”
“因爲家世，因爲出生。”
秦雪柔柔道：“哥，我有點同情小月了。”
楊楓沉聲道：“作爲一個母親，馮阿姨的做法也可以理解。”
“這些都是你自己猜的吧。”秦雪笑着說道。
楊楓點點頭：“晚上馮阿姨主動提出送小月，我就覺得有些蹊蹺，現在，少堂打不通她的電話，從而逐步印證我的猜想。”
秦雪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想，何少堂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爲什麼這麼說。”
“他就是個二百五，愣頭青，一根筋。”
楊楓搖頭笑道：“馮阿姨會讓他死心，哪怕製造假象，甚至是事實。”
秦雪抱怨道：“馮阿姨怎麼可以這樣！”
“所以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秦雪幽幽一嘆：“紅顏薄命！”
陳龍突然笑着插嘴：“現在經常聽說紅顏薄倖。”
“去你的。”秦雪笑罵一句，然後才道：“陳龍，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嗬，小雪終於看到我了？”
“嗨，不說就算了。”
陳龍搖搖頭：“我要是不來，你哥就死翹翹了，幸虧我碰巧及時趕到。”
“那我得謝謝你。”
“當然。”
“可是你下次能不能早那麼一點點，讓他不要遍體鱗傷，這麼好的衣服都破了。”
陳龍聳聳肩膀，無言以對。
楊楓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他道：“小雪，你還是回馮阿姨那裏吧，我們三個爺們就在這裏湊合一宿。”
“誰送我？”秦雪問道。
“只能是陳龍了，可是，連一輛車都沒有。”
幾個人正討論着，馮雨欣來到門口，道：“小雪，跟阿姨回去睡吧。”
“好啊，阿姨，我們一起走。”
“馮阿姨，有件事……”
馮雨欣擺擺手打斷楊楓：“小楓，我有件事想先跟你說一下。”
“您說。”
馮雨欣上前拉起楊楓的手：“小楓，你跟少堂結成了異姓兄弟，跟老何和我也是一見如故，我知道你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缺少母愛，你願不願意認阿姨這個媽媽？”
“馮阿姨，我……”這個消息太過突然，楊楓一時間無法消化。
“怎麼，是不是阿姨不配成爲你的乾媽。”
“不是，楊楓算什麼？能夠得到您如此看重，如此關愛？”
馮雨欣悵然一笑，光潔緊緻的俏臉上洋溢着慈祥：“小楓，這人跟人之間，得講究個眼緣，你說是不是？我和老何都喜歡你這個孩子，你也爲我們做了不少事，做我們的乾兒子，讓我們補償你。”
“我……我本不該推辭。”楊楓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您首先該問問少堂的意見，而我這邊，也要知會一下我老爸。”
“應該的，應該的，還是小楓你考慮周全，等你回去問過之後，再給我答覆。”
“好。”楊楓點點頭：“阿姨，正好您來了，我就順便向您辭行，明天我們就回春陽縣了，沒想到這次來一趟市裏，發生了這麼多事，希望您不要說我是掃把星纔好。”
“你這就要走？”馮雨欣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捨。
“是啊，我和小雪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麼長時間，老爸可能會不適應。另外，我想龍陽這邊，也該消停一陣子了。”
馮雨欣嘆了口氣：“也好，來日方長。小雪，我們走吧。”
馮雨欣和小雪一走，陳龍嬉皮笑臉看着楊楓：“大哥，不得了了，馮雨欣都想認你做乾兒子，你以後什麼都不用幹，也能坐擁億萬家產。”
“這個，乾兒子也有繼承權？”
“沒有嗎？”
楊楓攤攤手：“我還真是不清楚。不過，說去清高的話，這種唾手而得的東西，我不稀罕。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靠自己的雙手得到想要的一切。”
“迂腐啊大哥，現在那麼多年輕人傍富婆，當小白臉，圖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積攢人生的第一桶金。人生太過短暫，這麼犧牲一點尊嚴、色相，可以少奮鬥幾十年？如此一來，人生的成就不是更大。”
楊楓冷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談怪論。小龍，你長得這麼英武倜儻，條件好的沒法說，要不哥哥給你介紹一個。”
“我不。”陳琳挑了挑眉毛。
“爲什麼？”
“因爲我愛你。”
“啊？”楊楓猛地裹緊了被子。
高小寶哈哈笑道：“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好基友。”
陳龍恬不知恥：“小寶，你來不來？”
“我？還是免了吧，讓我欣賞一下你們基情四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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