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落網
高小寶飛快地看了眼牆上的小鐵門，接着飛快的將一切歸位，還給普桑罩上車衣，這才坐在地上靠着車身上喊了一句“哥”。
“小寶，怎麼樣？”楊楓急切地問道。
“後備箱裏有十副車牌，還真有你說的那一副。”
“果然是他。”
隔着無線電波，高小寶都能聽出楊楓話語裏的寒氣，他問道：“哥，現在怎麼辦？”
“牛志傑既然敢殺人，說明他窮兇極惡，無所顧忌，這種人瘋狂起來是相當可怕的，說不定他手裏還有槍。”楊楓頓了頓，續道：“所以，小寶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保持聯繫暢通，我的建議是你先撤出來，我立刻報警，然後儘快趕過去。”
“哥，你放心，我沒事，我得守着現場。”高小寶突然高興起來，問道：“哥，如果牛志傑真是兇手，那五萬塊的懸賞應該獎勵給我吧。”
“必須的。”
“哈哈，那冒險也是值得的。”
“好了，小寶，我先掛了。”
“噯。”高小寶收起手機，想起唾手可得的五萬塊，不由興奮地搓了搓手。
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救命，嗚嗚……”
高小寶傾耳細聽，感覺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聲音有氣無力，充滿無助，聲音是從小鐵門那邊傳過來的。
高小寶猶豫再三，還是朝小鐵門邁出了腳步。
……
楊楓撥通了郝靚的手機：“郝靚，我是楊楓。”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了？”
“哎，我是招你惹你了，你早上喫的槍藥？”
“你管我喫的什麼！我問你，什麼時候給我妹妹修門？”
“啊。”楊楓一拍腦袋，“都把這事給忘了。”
“你們男的都是這麼負心薄倖。”
“去，你懂男人嗎？弄得跟個倍受摧殘的怨婦似的。”
“滾！”
“嗨，郝靚，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找你有正事兒。”
“正事兒？我不關心，我更關心你打算對我妹妹怎麼負責。”
“郝靚！”楊楓大喝一聲：“我找到殺害盧曉芸的兇手了。”
“什麼？誰？”
“跟我去一個地方，只要拿到證據，兇手將無所遁形。”
“去個地方，是別人家裏吧！幹什麼？我是警察，我不能知法犯法，沒有搜查令，我不能私闖民宅。”
“迂腐！你來不來？”
“好吧，我去，幫你善後。”
“記得帶上槍。”
“九二式，十五發子彈夠不夠？”
“陽春苑b6棟別墅門口匯合，不見不散。”
“住別墅的啊……”
高小寶終於還是輕輕拉開了那扇小鐵門，門後是一截向下的水泥樓梯，一陣陰風吹來，高小寶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那個呼救的聲音愈發清晰了。
高小寶指縫裏夾着刀片，落腳無聲向下走，樓梯只有十來級，盡頭又是一道鐵門。
高小寶左手搭在門把手上，傾聽良久，除了女子的呼救，再無別的聲音，於是嘗試着拉門，居然輕而易舉的拉開了。
門開之後，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裝修豪華的會客廳，紅木沙發，水晶吊燈，金色牆紙，超過六十英寸的松下液晶彩電……
目光越過會客廳，看到一截旋轉上升的木製樓梯，樓梯另一邊，是書櫥和運動場所。
高小寶角度依然看不到呼救聲的主人，他躡手躡腳往裏走，眼角餘光一直四處逡巡，一邊尋找聲音的來源，一邊注意不被房屋主人發現。
直到高小寶走到樓梯處，纔看到觸目驚心怒髮衝冠的一幕。
一個花信年紀的女孩，披散頭髮，蜷縮在角落裏。
脖子上卡着帶鎖釦的金屬項圈，項圈連着兒臂粗細的鐵鏈，鐵鏈另一端系在跑步機上。
初春時節，雖是地下室，氣溫依舊很低，可女孩兒身上穿着的是寵物狗那種連體毛衫，手臂和大腿以下，全部未着寸縷。
毫無疑問，女孩是被當成狗來養的，而很顯然，這不是什麼心甘情願的捆和綁遊戲，女孩是被迫的，施虐者是個變態。
女孩瑟瑟發抖，皮膚烏青，她終於發現了高小寶，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碎的恐懼。
“別怕，我不是壞人。”高小寶走近她：“你是怎麼回事？”
“我……我是被人綁來的，他就是個變態！求求你，救救我，起碼幫我報警。”
“綁你的人是牛志傑？”
“牛志傑？我不知道。”女孩搖頭哭訴道。
高小寶點點頭：“你是什麼身份？”
“我是縣醫院的護士。”
“原來你就是最近失蹤的那個護士？”
女孩淚流滿面：“是我。”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那個變態也一定會受到嚴懲。”高小寶走近女孩，將手伸向她的脖頸項圈處。
女孩搖頭：“沒用的，項圈很重，而且是上鎖的，鑰匙在那個變態手裏。”
高小寶自信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開鎖是我的強項。”
女孩沒有回話。
高小寶猛地一拍腦袋：“對了，應該趕緊給哥去個電話，即使牛志傑不是害死盧曉芸的兇手，現在也是罪不可赦。”
高小寶一邊摸索着將一個鋼絲伸進鎖眼，一邊撥通了楊楓的手機。
“哥，你到了沒有？”
“馬上，小寶，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不過，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牛志傑居然非法監禁，他死定了！”
“你又發現了什麼？”
“你還記得縣醫院失蹤的小護士嗎？就在他的地下室，而且被當成狗來養了。”
“這個狗孃養的畜生，我馬上就到，你注意安全。”
“我很安全……”
突然，高小寶發現女孩眼中煥起無限驚恐，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卻沒有掛斷電話。
高小寶突然不說話，還在人民路上的楊楓心頭一沉，一腳地板油，大切諾基咆哮衝過一個又一個紅燈。
牛志傑的別墅，地下一層。
高小寶身後一個聲音道：“不許動，舉起手來，你是什麼人？”
高小寶依稀記得牛志傑的聲音，眼角餘光觀察，還發現那廝手裏拿着槍。
高小寶眼珠一轉，老老實實舉起雙手：“你別緊張，我是一個樑上君子，只是路過而已。”
“小偷而已，還君子，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大哥，沒辦法啊，怎麼說咱也是個技術活，也有一定的職業尊嚴。”
“一會兒君子，一會兒尊嚴的，你小子嘴巴還挺能說，適合幹律師，當小偷真是屈才了。”
“哪裏哪裏。大哥，您看我也沒什麼收穫，要不你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唄。”
“當個屁放了，說得輕巧，老實交代，你是從哪兒進來的。”
“我……”
“實話實說。”
“車庫。”
“車庫？都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看到了，沒有任何價值。”
“小子，轉過頭來，讓你看看爺爺的臉，也好做個明白鬼。”
“我不看，大哥這是要殺我呢！我不過是路過，什麼還沒來得及幹，罪不至死啊！”
“可惜，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你敢草菅人命。”
“誰知道呢！呵呵，你不回頭，我也不會猶豫。”
“慢着。”
“怎麼，還有遺言？”
“我有話說，讓我看看你的臉，我做鬼都要記住。”
“這就對了！”
高小寶慢慢轉身：“你看看我是誰？”
牛志傑盯着高小寶的臉，皺起眉頭：“似曾相識，想不起來？”
“你手裏是七七式，彈夾容量七顆。”
“哦，不錯嘛，這個也懂。”
“不知道是不是東北來的黑貨。”
“這是警槍，老子有持槍證。”
“了不起！”高小寶豎起大拇指：“不過大哥，你爲什麼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我不過看到……”
高小寶指了指戴着狗項圈的女孩，臉上泛起苦笑：“現在玩這種遊戲的人多了去了，我保證不說出去。”
“只有死人才能嚴守祕密。”
“你是鐵了心要我的小命兒？”
“沒錯，不過我就有點詫異，你好像不是很怕。小偷小偷，不是應該膽小如鼠麼？”
“牛志傑，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你……”牛志傑瞪大眼睛，過了幾秒微微搖頭：“想不起來，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上路吧。”
“是楊楓派我來的。”
牛志傑腦袋一懵：“什麼？”
“我哥發現了你的祕密，他和警察都在趕來的路上。”
“你胡說！去死——”
牛志傑惱羞成怒，叫囂着扣動扳機，卻發現高小寶張牙舞爪撲了上來。
砰——槍響了。
牛志傑看到眼前綻開一朵血花，還沒來得及慶幸，感到右手腕一陣劇痛。
此時，他高小寶來到了自己右側。
牛志傑左手託着右腕，驚恐的望過去，只見一道血線逐漸變粗，他痛呼一聲，手槍落地。
手槍旁邊還有一截斷指。
高小寶咬牙將手槍一腳踢開，抱着血流如注的手呵呵直笑，笑到牛志傑心如死灰。
楊楓抵達牛志傑的獨棟別墅門口時，郝靚正在等他。
一道鐵皮大門隔絕內外。
楊楓風風火火下車，質問道：“爲什麼還不進去。”
郝靚抱着胳膊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進去？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闖進去。”
“你……”楊楓一時氣急，用手點了點郝靚，扭頭上車，衝着郝靚吼一聲“讓開”，便踩死油門衝向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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