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幹事不易
黃瓜刷綠漆！心裏這般想着，楊楓扭頭看着副駕上的查妮，微笑問道：“查局，去哪兒啊？”
“我不知道，晚上很少出來的。”查妮淺淺地笑着，努力扮清純。
做人莫裝純，裝純遭人輪，楊楓想起朱榮榮的口頭禪，搖搖頭：“我也是，去哪兒好呢？要不咱們去野百合農家樂。”
“好。”
半個小時後，大切諾基駛入農家樂院子。
楊楓來過一次，要了一個包間，問了查妮的意思，點了幾個時令野菜和烤串，要乾紅的時候，查妮似乎很是勉強。
楊楓道：“查局，其實我也不能喝，不過，無酒不成宴，何況是跟一位美女，少來一點點。”
“就一點點哦，我怕失態。”
我還怕失聲呢！看着對方矯揉造作的模樣，楊楓有種想吐的感覺，區區小縣城的小市民，都帶着好幾層面具，累不累？
很快，涼菜和紅酒送了上來，楊楓示意服務員打開，然後拿着瓶子親自倒酒。
服務員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楊楓剛剛倒了兩指，就被查妮按住了。
人家不讓倒酒，要麼是捂着杯口，要麼是擡高瓶口，她倒好，按住了楊楓的手。
看到楊楓詫異的目光，查妮才道：“差不多了，不能再倒了。”
“第一杯得滿上，紅酒而已，查局身居高位，也應該是酒精考驗的無產階級戰士吧。”
“你真逗，我說不過你。”查妮鬆開了手，不過是拖泥帶水的那種，輕輕拂過楊楓的皮膚表面，麻麻癢癢的感覺讓楊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約莫三兩的高腳杯，一杯酒總算倒滿了。
楊楓一邊給自己倒，一邊說：“查局，跟我一起你絕對可以放心，雖然您千嬌百媚，我也有原則底線。”
查妮睇了楊楓一眼，楊楓不禁一個哆嗦，她才輕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楊楓哭笑不得，心說跟你說話這他孃的累，嘴上卻道：“查局，這樣還不放心，那你就隨意，剩下的我喝。”
“我信小楓。”查妮一邊說，一邊眨着金光閃閃的眼皮。
楊楓稍稍有些頭暈，還是端起酒杯道：“查局長，咱們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像你這樣的美女領導，我身邊還真是沒有。所以呢，今晚咱們不談公事，小楓敬你一杯。”
查妮輕輕喝了一口，在杯壁上留下了鮮紅的脣印，嫵媚地看了眼楊楓，喃喃道：“不談公事，那談什麼，難道是風月？”
“呃……也不是不可以。”楊楓扭頭輕啐一口。
“咯咯……”查妮笑了兩聲，笑容便已淡去，臉上浮現出無限的落寞與悵然，她端起酒杯，一口下去100ml，然後從坤包裏摸出白色煙盒。
剛剛將一支細長的菸捲熟練地銜在雙脣間，眼前火光霍得一跳，原來是楊楓遞過來的打火機。
查妮就着火機點着煙，抽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白色煙霧，說了聲“謝謝”，這才用手將鬢角的髮絲別在耳後。
“查局長酒量很好嘛，一直逗小楓玩呢！抽菸的姿勢也風情萬種，賞心悅目。”
楊楓恭維的不遺餘力，暗暗感嘆在社會上做點事着實不易，花錢那是必須的，放下自尊溜鬚拍馬不說，弄不好還要犧牲點色相。
查妮攤攤手，滿臉苦澀：“這些都不是優點，我也不想這樣，酒量是連出來的，抽菸姿勢也是熟能生巧，我一個單身女人，不抽菸不喝酒，你讓我怎麼過！”
說着說着，查妮情緒激動起來，泛紅的眼眶中水光閃爍。
“呃……對不起。”楊楓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我原本以爲查局你表裏如一，都是優雅光鮮，沒想到你也有不爲人知的苦楚。”
查妮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眼角，擠出一絲笑容：“小楓，你別介意。”
“不會的查局，你能真情流露，說明沒把小楓當外人。”
“是，小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把你當小弟弟來看。”
第一眼？第一眼可是在地熱城，當時哥們只穿了泳褲，怕是你只看到小弟弟了吧！
楊楓搖搖頭：“查局長，我可高攀不起。”
“小楓，不要再叫查局長了，好嗎？我雖然癡長几歲，如果你不嫌棄，叫姐。”
“……姐。”楊楓這一聲叫得生澀無比，他一直固執的認爲，哥哥姐姐不是輕易叫的，只有他尊重的傾佩的愛戴的，他才叫得出口。
“小楓！”查妮眼眸熠熠生輝，“姐知道你非常優秀，什麼都好，這次高考還摘取了全國狀元的桂冠，太了不起了。雖然我知道如果沒有這次招標的事情，想讓你約我難如登天，但是，此時此刻，我依然很開心。”
“我也……”楊楓剛要說話，服務員掀開門簾，將烤串送了進來。
看着服務員離開，楊楓立刻抓了一把送到查妮面前：“嚐嚐。”
查妮看到是一把腰子，以爲楊楓故意爲之，微微嗔了他一眼，還有用紙巾捏着籤子喫起來。
吃了差不多三串的樣子，舉杯邀飲。
“小楓，姐敬你。”
“好啊。”
兩人碰了碰杯子，楊楓淺嘗輒止，查妮卻是一口喝光了。
兩團嫣紅瞬間爬上查妮略顯晦暗的臉，她捏着高腳杯覷着楊楓：“小楓，你怎麼不喝？是不給姐姐面子？”
楊楓搖頭：“當然不是，一來不勝酒力，二來，總要留個清醒的人開車不是？”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須盡歡，哪裏還管那麼多，姐姐敬你。”說着，查妮又給自己倒滿，再敬楊楓。
楊楓淡淡一笑：“說得好，幹。”
一瓶酒頃刻告罄，楊楓又要了一瓶，心中腹誹不已，起初要酒還扭扭捏捏，現在喝得比誰都猛。
查妮喝的的確豪爽，來者不拒，杯到酒幹，看着她臉上的酡紅都蔓延到了耳根，楊楓心裏直犯嘀咕：“她這是要灌醉她自己，測試她的魅力我的定力，還是要撂倒我，然後充當女霸王硬上我？”
三瓶紅酒下肚，除了烤串，桌子上的菜根本沒怎麼動。
查妮不光是臉蛋，連衣裙領口以上的部分全部紅透，她目光迷離地看着楊楓，其中蘊含着淡淡的哀愁：“小楓，陪姐走走。”
農家樂院子裏有一條小溪，溪畔遍植楊柳，清風明月，楊柳依依。
兩人並肩走在溪畔小徑上，楊楓心中有些矛盾。
說到底，查妮是個女人，哪怕位高權重，也是官場得意，情場失意，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似乎也無可厚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色也不是男人的專利。
突然，查妮似乎崴了腳，一聲驚呼，身子就往楊楓這邊倒來。
楊楓伸手接住，方纔發覺查妮的身子有多火熱。
查妮身軀微微顫慄着，擡頭看着楊楓，烈焰紅脣半閉微張，醉意朦朧的眸中如同燃起兩團火焰。
“你沒事吧。”楊楓問道。
“小楓，我好冷，抱緊我。”查妮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攬着他腰身的雙臂緊了緊。
楊楓沒有照做，心說大姐啊，這都六月多了，還冷，你要找藉口也得找一個像樣一點的啊。
居然如此，在查妮單方面的作用下，兩人的胸脯也幾乎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兩層布的距離，不，還要加一層海綿。即便如此，也就兩三個毫米的樣子。
看到楊楓半天沒有反應，查妮慢慢鬆開雙臂。
楊楓發現，她的臉慢慢冷了下來，她眼中的火焰也徹底熄滅了。正巧旁邊有一條石凳，查妮自己坐在了石凳上，從包裏摸出一支菸，啪——，火光躍動，照亮一張蒼白的錐子臉。
查妮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冷冷道：“你走吧。”
楊楓心頭一動，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他必須確認一下狀況。於是，他淡淡一笑：“姐，你這怎麼了？”
“沒什麼。”
“那你怎麼讓我走？我這要是一走，是不是我們楓雪建材投標的事兒就沒戲了？”
查妮冷笑：“怎麼會，我只是負責組織這件事，到時候，會有正規的招投標公司和公證人員在場。”
楊楓自然聽出了查妮的話外之音，心中僅存的點滴同情頓時雨打風吹去。
楊楓嘴角一翹，綻出春光燦爛的笑容：“哈哈，都說了不談公事，姐的腳是不是扭傷了，我來抱你。”
“不用你……啊——”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驚呼，因爲楊楓打橫抱起了她。
“你帶我去哪兒？”查妮的聲音有些發顫。
“喝酒，你不是說了，人生得意須盡歡，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不醉不歸。”楊楓腳下生風，大步流星。
“在哪喝？”僅僅被楊楓抱着走了幾步，冷卻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
“你定。”
“你定。”
查妮還保留一份微不足道的矜持，楊楓只好咬牙道：“去酒店。”
“這不合適吧。”
“姐，只是喝酒而已，你想什麼呢！”
“哦……”
摩登王朝，春陽縣最高檔的酒店，集餐飲娛樂休閒洗浴於一體，準四星的標準。
楊楓開了房，拿到房卡一看，心中直呼太巧，居然又是214。
查妮畢竟是公衆人物，一直在僻靜的休息區坐等。
楊楓拿了房卡，這才攙扶着她走進電梯。
突然，一個白體恤牛仔中褲的女子目瞪口呆，死死盯着電梯門，心說不會吧。
身後，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道：“靚靚，碰到熟人了？”
身材妖嬈的女子眯起眼睛，一番左顧右盼，這才低聲道：“小天，你要搞清楚，咱們是假裝情侶，沒人的時候，得叫師傅。”
“哦。”
“有什麼發現？”
“一切正常。”
“化裝偵查，浪費感情。”
這兩人正是郝靚高天一對師徒，
高天道：“我覺得挺好。”
“你懂個屁。”郝靚擺擺手：“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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