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打臉
嘭——
一聲巨響，黃飛虎、李恢，一衆馬仔喫驚地看向門口。
院門倒伏，塵土飛揚中，立着一個戰神一般的身影。
“楓……楓哥！”李恢口喫道。
不止楊楓，高小寶緊隨其後，排在第三的是戰力一般的朱榮榮，牛高馬大的張猛殿後。
四人以一種極其強勢囂張的方式，粉墨登場。
“怕什麼！亂我軍心。”黃飛虎不分青紅皁白，一腳將李恢踹翻在地。
“你……”看着翻臉無情的黃飛虎，李恢敢怒不敢言。
黃飛虎一下蹦到桌上，顯示出不輸於年輕人的身體素質，他遙遙指着楊楓幾個：“楊楓，你們幾個打扮的不倫不類，想幹什麼？”
楊楓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有屁快放。”
“在我家門口縱火的是不是你？打砸沙場、混凝土廠、網吧、農家樂的是不是你？”楊楓連珠炮般問完。
“是爺爺又怎麼樣？”黃飛虎哈哈大笑，完全沒將楊楓放在眼裏：“你咬我的球啊！”
“我會踢爆你的球。”話音未落，楊楓手中一根甩棍旋轉飛出，直取黃飛虎。
“媽呀！”黃飛虎大叫一聲，從桌上滾下，正巧砸在李恢的身上，而那根甩棍最終打碎了一架很有年頭的馬鍾。
看到馬鐘被毀，李恢如喪考妣，那可是祖傳的好東西，距今近二百年的歷史，今天就這麼毀了。
黃飛虎抖擻精神站起來，大喝一聲：“乾死他們！”
馬仔們紛紛拿起身邊的傢伙事，沒有傢伙的就拿起椅子凳子，也有拿勺子筷子的，武器五花八門，進攻卻毫不含糊。
一幫年輕人眼冒紅光衝向楊楓，聲勢駭人。
然而，楊楓執一根甩棍，如入無人之境，挪動時帶起片片殘影，甩棍發出聲聲利嘯，專打關節。
數息之間，周圍倒下一大片，無一合之將。
高小寶極少出手，然出手必見血。
朱榮榮和張猛只是看好二人後背，偶爾撿個漏。
楊楓這支戰隊如此生猛，黃飛虎的眼皮跳了跳，不過，害怕，還遠遠談不上。
關鍵是眨眼間己方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被打倒的滿地打滾，不住哀嚎，極其影響士氣，剩下的三分之二，已經有些怯戰了。
黃飛虎深諳“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知道眼下軍心尚且可用，但也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想到這個，黃飛虎馬上再次登上餐桌，居高臨下道：“誰能拿下楊楓，獎勵十萬，打倒他一個同伴，獎勵五萬。”
幾個身高馬大眼神彪悍的馬仔對視幾眼，握緊了手中的利器，悍然衝向楊楓。
衝鋒也講究個從衆心理，有人帶頭，其他人也尾隨而去。
混戰再啓。
……
縣公安，代局長林東在市裏學習，估計是要重用，如今整個縣局，都是郝靚一人說了算。
郝靚剛剛打開郵箱，突然看到一封半小時前的郵件，是一段音頻，她聽完之後花容失色。
一個電話將高天叫來，高天揉着惺忪的睡眼：“師傅，你叫我。”
“我問你，楊楓人呢！”郝靚厲聲問道。
“應該還在家裏，如果他外出，夥計們一定通知我。”
“應該？如果？他已經找到了黃飛虎，我估計已經交上手了。”
“什麼，怎麼可能？”高天一臉難以置信。
“黃飛虎有槍，我們現在過去，你通知巡特警大隊緊急出動。”
涉槍的案子都是大案，高天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一邊走路，一邊就通知到了巡特警大隊。
五分鐘後，縣局和對面人武部的伸縮門同時打開。
縣局這邊，一輛黑色帕薩特打頭，兩輛起亞獅跑越野押後，警笛聲尖銳響起，紅藍雙色警燈爆閃起來。
人武部駛出兩輛巡特警專用車輛，由上汽集團出產，類似運鈔車，但是明顯大上一號。
每個車廂裏坐着八名特警，swt作戰服，凱夫拉頭盔，脖子上掛着七九式衝鋒槍，腰上掛着手雷、匕首、九二式軍用手槍等等。可謂武裝到了牙齒。
五輛車全速駛向李恢的家去，午夜時分，僅有的社會車輛紛紛避讓，大家知道，這是出大事了。
李恢家的小院，這會兒是哀嚎遍天，血流滿地，黃飛虎一方，包括他在內，站着的也只有五個人了。
楊楓的四人戰隊渾身浴血，不過基本是敵人的血，在楊楓的帶領下，踩着粘膩的血液，一步步逼近所剩無幾的殘兵敗將。
一個人打幾十個，這他媽還是人嗎？黃飛虎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在褲腿上擦了擦手汗，然後摸向後腰。
四個馬仔瑟縮着緊緊圍繞在黃飛虎左右，黃飛虎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個平日裏都是最會拍馬屁的，最會耍嘴皮子的，一上戰場，全慫了。
戰局已定。
楊楓摘掉頭盔，脫下防彈衣，冷冷看着黃飛虎：“虎爺，你輸了。”
黃飛虎搖搖頭：“不到最後一刻，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這不是已經完了？”
“還沒有！”黃飛虎一臉猙獰，突然手上多出一把槍，槍口直指楊楓，就要扣動扳機。
“小心！”高小寶、朱榮榮、張猛同時大叫。
楊楓早有準備，一直蓄勢待發，這時身子往前一竄，將一枚銀針扎進黃飛虎拿槍的手腕。
黃飛虎大驚，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食指僵硬了，他扣不了扳機了。
楊楓淡笑着，從他手上摘下黑沉沉的五四手槍，熟練的打開彈匣，裏面填着七顆黃橙橙的子彈。
啪的一聲將彈匣送到位，楊楓用槍戳着黃飛虎的腦袋：“跪下！”
黃飛虎頂着槍口，梗着脖子，渾身發抖，但他做的第一件事，還是拔掉銀針，銀針一去，食指果然能動了。
這小子果然有點歪門邪道。黃飛虎想。
“我讓你跪下！”楊楓瞪大眼睛，拔高音量，手上也同時用力。
黃飛虎眼珠子通紅，腦門也被戳紅了，但是依然針鋒相對：“士可殺不可辱，有種就開槍，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楊楓“噗嗤”一笑：“開槍，你當我是傻逼，爲你這種人坐牢，可能嗎？”
“嘰歪，我再讓你嘰歪！”張猛重重一腳，踢在黃飛虎的膝窩，接着是另一邊，黃飛虎喫不住勁兒，身不由己地跪在楊楓面前。
四個馬屁精也跟着跪下了，眼中全是惶恐，擠作一團瑟瑟發抖。
“啪！”楊楓甩了一個耳光，黃飛虎右邊臉頰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楊楓道：“這是縱火的懲罰。”
打完了，楊楓立刻退後一步。
“啪！啪！”張猛瞪着眼睛道：“知道這兩巴掌啥意思嗎？”
不待黃飛虎回答，張猛解釋道：“砸我機器，打我員工。”
緊跟着又是兩巴掌，黃飛虎紅着眼睛問道：“這又是爲什麼？”
“砸我飯店，傷我侄女。”張猛瞪着眼睛補充解釋。
張猛行刑完畢，立馬退後，朱榮榮上來直接甩了兩巴掌，然後問道：“知道又是爲什麼嗎？”
黃飛虎雙頰高高腫起，口角爆裂，鼻血長流，雙眼腫成了一道縫，他可憐兮兮地搖搖頭。
“砸我電腦，傷我老婆。”
朱榮榮退下來，高小寶來到黃飛虎面前，伸出手掌上下左後比劃着，尋找下手的地方，找了半天，最後一巴掌抽在黃飛虎腦門上。
“你又是爲什麼？”黃飛虎杜鵑啼血般問道。
高小寶撓撓頭，嘻嘻一笑：“看他們都打，我覺得也應該打，原因還真沒想好，你就當免費贈送。”
黃飛虎淚流滿面，媽的，這也能贈送？
“虎爺，服不服？”楊楓彎腰看着黃飛虎的豬頭，好整以暇道。
一個馬仔戰戰兢兢道：“虎爺，你就認清形勢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張猛一腳踹翻：“麻痹的，你還想東山再起？”
“不是不是。”另一個馬仔道：“老大，螻蟻尚且貪生，好死不如賴活着。”
張猛點點頭：“這個中聽，值得表揚。”
第三個迫不及待：“老大，不服不行，楓哥簡直就是戰神，槍都不怕，服了吧，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自然規律。”
第四個不甘示弱：“黃飛虎，你醒醒，你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該謝幕了。”
朱榮榮哈哈大笑，總結：“聽聽，這是羣衆的呼聲。”
黃飛虎閉上了眼睛，淚流不止。
朱榮榮道：“虎爺，你的手下比你覺悟高。”
“黃飛虎，會唱歌麼？”楊楓突然問道。
“唱歌？什麼歌？”黃飛虎一時間沒能跟上楊楓的節奏。
“唱首《征服》來聽聽。”
這首歌黃飛虎浸淫日久，完全是他的保留曲目，每次k歌必點，黃飛虎咬了咬鬆動的後槽牙，他明白楊楓的意思，這是要徹底摧毀自己的意志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子，虎爺給你唱。
看到楊楓只是將手槍很隨意地插在後腰，黃飛虎眼中霍然閃過一道精光。
黃飛虎清了清嗓子，啞聲唱道：“就這樣被你征服……”
歌聲中，楊楓走到李恢面前，用腳撥拉撥拉他的細腿：“現在算算咱們的賬。”
“什……什麼……麼賬？”李恢嘴脣一直打着磕絆。
“你有怨氣可以跟我說嘛！我留你下來幹個副經理，看來是我錯了。”楊楓搖搖頭：“你吃裏扒外，帶着一幫流氓砸自己的店，很過癮吧！”
“我……”
“大頭就比你有骨氣，誓死捍衛農家樂，那只是他工作的地方，卻是你的產業。”
“曾經是！”李恢糾正道。
“你以爲我真看上你那點東西，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可惜，你太沉不住氣了，這一次，你不可饒恕。”
楊楓的話，李恢當然不會盡信，但是眼下，並不妨礙他求饒：“楓哥，沒想到你是在考察我，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被你糟蹋了。”
“你……你要怎麼處置我？”
楊楓憐憫的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李恢，然後朝黃飛虎是個馬屁精道：“給你們一個投名狀。”
“楓哥請講。”四人異口同聲，眼中一片炙熱。
楊楓目光落在李恢那條完好的腿上，意思再清楚不過。
四個馬屁精頓時目露兇光，拿起趁手的傢伙事，逼向李恢。
李恢眼中滿是驚恐，坐在地上不住向後挪動，連連搖頭：“別，別過來，我是殘疾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尖銳的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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