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惡有惡報
“孫所，你明明沒有……”
小周見孫志文通話結束，方纔小心的開口說道，只是很快，就被孫志文制止了。
“小周啊，你說人爲什麼會害怕？”
“所長，我說不好。”
孫志文點點頭：“人因爲未知而害怕。”
“孫所概括的好。”
孫志文搖搖頭：“我現在就感到害怕，因爲我看不透那個叫做楊楓的年輕人，至始至終，他都是那樣有恃無恐，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背景，所以我會恐懼，所以我沒有審他，這是我在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啊！”
“孫所，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小周正色道。
“但願我的一切害怕是杞人憂天，唉……”
“那您的意思那一對男女就不審了？”
“能拖則拖吧！”
半小時，孫志文沒法拖了，因爲宋大寶親自回來督軍。
一見到孫志文，宋大寶氣急敗壞：“姓孫的，你在搞什麼！我讓你審人，你倒好，在這裏跟我磨洋工，雖然你們政法單位是直管部門，我可能拿你沒辦法，但是陳縣長呢？他想要扒你的衣服，是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是是……”孫志文趕緊陪着小話，“宋鄉長，瞧您這話說的，誰說你管不了我？我就是你的兵啊！再說了，我這不是在磨洋工，審訊是個技術活，攻心至上，我這是在晾他們，這是策略。”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打算晾到幾時？”
宋大寶看着一副腸肥腦滿的樣子，但也沒那麼容易糊弄，他指頭戳着孫志文的胸口，將他逼得步步後退。
“哪能啊宋鄉長，快鬆口了，我可以立下軍令狀，天亮之前，勢必讓他們認罪。”
宋大寶咬牙切齒道：“這個姓楊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我要雙管齊下。”
孫志文心頭一顫：“怎麼個雙管齊下？”
“攻其軟肋打蛇七寸。”
“請領導明示。”
宋大寶打了個響指：“張龍趙虎，把那小娘們給我帶出來。”
“是。”兩名聯防隊員應道，其中一個就是上銬子使壞的光頭。
“慢着。”宋大寶眼珠兒一轉，“這樣，最後再問他一句，招是不招？”
說罷，宋大寶徑自走向會議室大門，並且一腳踢開。
“嘭！”
一聲巨響驚醒了安睡中的二人，宋大寶按亮日光燈，看到兩雙惺忪的睡眼，頓時氣得牙根都癢了。
宋大寶一手叉腰，一手戧指楊楓：“姓楊的，你到底認不認罪？”
楊楓按下手錶錄音，冷笑揶揄道：“宋大寶，你到底是鄉長還是警察，還是一專多能？”
“廢話，我當然是鄉長！”宋大寶氣急敗壞道。
“鄉長也管審訊，這不是警察的活兒？”
“你……”宋大寶渾身發抖：“姓楊的，看來直到目前爲止，你依然沒有看清形勢。”
“什麼形勢？”
“第一，你藏毒販毒罪名成立，第二，嘿嘿……”宋大寶淫邪的目光落在秦雪身上。
“第一，只有你們一面之詞，就說我藏毒販毒，我還說你家裏也有毒品，你認嗎？”
“我是鄉長，是國家幹部，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你這是信口開河，是污衊。”
“難道你不是？還敢跟我提第二，你動我妹妹一個指頭試試。”
“楊楓，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麼跟你說吧，那一千萬你守不住，如果當個守財奴，那麼不光你自己小命不保，你的妹妹也……”
“你敢！”楊楓瞪大眼睛，拔高聲量。
“那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宋大寶同樣瞪大了眼睛，昏黃的瞳孔裏充滿瘋狂，“張龍趙虎安在？”
“我們在。”光頭張龍、寸頭趙虎異口同聲應道。
“把那丫頭帶去我辦公室。”
“哥。”秦雪一下躲到楊楓背後，並且抱住了他的身子。
“抓住她，張龍趙虎，你們沒喫飯？”
兩個聯防隊員頓時凶神惡煞般包抄秦雪，眼裏滿是興奮。
“哥，救命！”
看着兩個撲過來的大漢，秦雪大叫，同時將臉蛋埋在楊楓的後背上。
張龍首先碰觸到了秦雪的衣角，興奮之際，他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銬。
光頭張龍一陣錯愕，手腕便傳來欲裂劇痛。
“啊——嘶——”痛呼，倒抽涼氣。
卻是楊楓有仇報仇，絲毫不爽。
趙虎見狀，也不及細想楊楓如何掙脫手銬，本能抽出警棍朝楊楓後腦砸去。
楊楓猛然回頭，一把抓住灌注水銀的警棍，身後方纔傳來張龍的哀嚎：“快……快打開手銬，我的手斷了……”
楊楓奪過警棍，一棍子戳在趙虎的小肚子上，趙虎頓時成了“一隻煮熟的龍蝦”。
張龍趙虎，此刻成了死蛇病貓。
“你……”
親眼目睹楊楓的悍勇，宋大寶腿肚子開始轉筋，但是他見機較快，轉身就出門衝進了院子。
楊楓面色冰冷，拉着秦雪一隻手，走出會議室，進了院子。
院子裏，兩名警察，七八名聯防隊員嚴陣以待。
兩名民警沒有槍，同聯防隊員一樣，全都拿着警棍。
宋大寶躲在孫志文的身後，孫志文腰上倒是彆着一把五四，不過，他卻沒拿出來。
“姓楊的，你是戴罪之身，現在又增加了襲警和毆打公職人員的罪名，你死定了！”
宋大寶義正詞嚴，卻是色厲內荏。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楊楓牽着秦雪，一往無前，氣勢奪人。
八名聯防隊員毫無顧忌，揮舞警棍撲上，他們都是打架好手，尤擅羣毆，猛虎也架不住羣狼，這是他們一向的認知和經驗。
楊楓將秦雪護在身後，身形如電，快速挪移，只見他身子閃動八下，八名聯防隊員幾乎不分先後倒飛而出。
落地後哀嚎不止，卻一個也爬不起來。
“再來！”楊楓吼道。
一名警察高高揚起警棍，目標是楊楓後腦，楊楓剛一回頭，卻見秦雪飛起一腳，正中警察子孫袋幸福根。
警察“哦”的一聲扔了警棍，雙手抱襠，一個勁的蹦跳，不停的吸涼氣。
楊楓露出一抹苦笑，不過還是作勢起腳，於是那位敏感部位受到重擊的民警就跟跳跳兔一樣，蹦跳開了。
“不許動，再動我開槍了！”
身後突然傳來宋大寶氣急敗壞的聲音。
“宋鄉長，那是我的槍，你怎麼可以……”
“你也別動，槍不長眼睛，萬一有什麼損傷，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楊楓和秦雪同時回頭，就看到宋大寶手持五四，槍口一會兒指着他們兄妹，一會兒指着派出所所長孫志文。
孫志文滿頭瀑布汗：“宋鄉長，你別玩了，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不由得孫志文不緊張不凌亂，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現在宋大寶拿着他的槍，無論結局如何，他的干係都會嚴重。
“孫志文你給我閉嘴，沒法好好說！”宋大寶指着楊楓，怒不可遏，“姓楊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錢還是要命？”
楊楓在秦雪耳邊輕聲說：“一會兒分頭跑。”
秦雪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跟你說話呢！你以爲我不敢開槍。”
“你當然敢，在這區區天街鄉，你宋大寶還有不敢的事情？開，往這兒打。”
楊楓指着自己的胸口說。
“你……”宋大寶渾身發抖，指着楊楓的槍口也不住發顫，“這……這是你逼我的！”
楊楓一個“跑”字尚未出口，頭頂起了風，雪亮的（碘鎢燈）將鄉政府內外照的亮如白晝纖毫畢現。
“孫所快看，什麼東西。”民警小周道。
“直……直升機，特……特種兵！”
孫志文顫抖的話音未落，響起一陣“噠噠”的槍聲，跟彈殼一起落地的，還有一截小臂。
宋大寶不敢置信的低頭一看，立刻發出一聲嘶吼，右小臂斷口處鮮血如注一片模糊，地上帶着半截小臂的右手兀自抓着手槍。
“啊——啊——啊……”
劇痛如滔天巨浪席捲而來，宋大寶左手抱着右臂，跪下了，又倒下了，身體抽搐着，痙攣着，絕望的目光盯着兩架懸停的武裝直升機。
武裝到牙齒的戰士一個個索降到地，端着七九式微衝，迅速佔據有利地形，孫志文、小周立刻抱頭蹲下，還是被當成了階級敵人用衝鋒槍指着。
孫志文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嚇得瑟瑟發抖，小周更是不堪，抱頭大叫，當場小便失－禁。
楊楓一臉苦笑，望着聶青、趙敏、陳大壯走進院子。
“楊隊，你沒事吧。”陳大壯大步走向楊楓，迫不及待問道。
“楊楓，你沒事吧！”趙敏、聶青異口同聲，說完後詫異地看了眼彼此，還是同時走近了楊楓。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那個信號不是我發出去的，不過，就算是營救，這也太興師動衆了吧！”楊楓看了看幾撥人的制服，搖搖頭，“有特警、武警，還有民兵！”
趙敏解釋道：“沒錯，特警、武警是郝衛東局長調動的，他不但是政法委一把手，也是地方國安主管，我知會了一聲，沒想到他整出這麼大的陣仗。”
聶青忸怩道：“民兵是段江明叔叔調動的，他是軍區司令，可惜手底下沒有兵，所以……”
“爲什麼搞這麼大？”楊楓再問。
“爸爸的意思，要替天行道。”
楊楓點點頭：“好，你們替天行道，大壯，領我們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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