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牝雞司晨
老闆不適合表態,作爲祕書,何陵欣覺着自己應該粉墨登場了。
何陵欣居高臨下道:“劉明亮,就你這素質,居然也能幹了十幾年的局長,我看,組織考察需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一個縣長祕書哪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何陵欣說出來,旁人只能在心中腹誹。
比如組織部長。
但是組織部長也很慶幸,因爲劉明亮比他資格老,不接受他的考察考覈。
劉明亮只知道秦雪,哪裏認識何陵欣。不過,毫無疑問,秦雪是這座大院裏最大的女官員,他連秦雪都罵了,還怕別的女人嗎?
“你又是哪裏來的小婊砸,敢管你爺爺的事兒。”
常務副縣長苗偉忠腦袋“嗡”的一聲,心說大舅哥啊,副市長的女兒是隨便罵的嗎,而且還罵的這麼難聽。
事情越發不可收拾,於是,苗偉忠一個勁兒衝大舅哥使眼色。
可惜,終於在大庭廣衆當了一回豬腳漏了一回臉,終於在大院中的風頭蓋過縣委和政府的兩個頭頭,劉明亮沒有注意到妹夫的小動作,也不屑注意。
這一刻,劉明亮有種“當仁不讓捨我其誰”、“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英雄豪邁。
管青羊搖搖頭:“你這瘋子,這次誰也救不了你了,而且,你還會害人害己。”
這話對劉明亮效果不大,但是苗偉忠心頭卻是一驚。
何陵欣拿着手機,衝劉明亮道:“要罵就多罵兩句,罵個痛快,以後沒機會了。”
“你個小比……”
“去死!”
高小寶直接衝進大院,根本不顧衆目睽睽,也不理會這是青羊縣黨政最高機關,一拳砸在劉明亮的臉蛋上。
高小寶這一拳可是含恨而發,使出了喫奶得勁兒。
一拳下去,劉明亮狠狠地一個踉蹌,近視鏡飛上了天,同時飛出去的還有幾顆老牙。
周圍,上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你……”
吃了一拳,劉明亮幾乎站立不穩,誰能想到,高小寶再次撲上,拳腳如雨。
高小寶年紀不大,肚子不小,戴着根金鍊子,就像黑-社-會。
“老不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麼侮辱我姐。這一次,你妹夫都要被你連累了,信不信?你個蠢貨,王八蛋,我痛痛快快揍你一頓,絕對是在救你,不用感謝我,今天不把你打出綠屎,就算你沒喫過韭菜。”
高小寶邊打邊罵。
“這……這……”公安局長甄英雄一臉爲難地看着管青羊,“老班長,你看怎麼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住手!”常務副縣長苗偉忠忍不住開口了,公然毆打他的大舅哥,這不是打他常務副縣長的臉麼,“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政府大院撒野,簡直無法無天!”
高小寶毫不理會,繼續忙自己的業務。
苗偉忠鼻子都氣歪了,指着甄英雄道:“甄局長,這種事你能眼睜睜看着不管?”
“老班長,你看……”甄英雄還是將決定權交給管青羊。
“甄局長,救命,救命啊!”劉明亮眼睛腫了,鼻子歪了,嘴角腫了,身上都是鞋印子,他聲嘶力竭:“曾局長,他敢公然毆打公職人員,抓他,抓他!”
管青羊望着秦雪,始終沒有表態。
苗偉忠渾身發抖:“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直到劉明亮奄奄一息的時候,秦雪才擺擺手,淡淡道:“小寶。”
“姐。”
揍人可是個力氣活,何況高小寶今時不同往日,身子嚴重發福,這一番劇烈運動,他也是汗透重衣氣喘吁吁。
“你太沖動了,一會兒跟甄局長去公安局,接受處理。”
“是。”高小寶乖巧地應道。
秦雪看着甄英雄:“甄局長,我弟弟雖然是一心維護我,但是他太沖動,你不要看我面子,依法處理,我絕無怨言。”
“噯。”
甄英雄點點頭,嘴裏一陣發苦,爲什麼這個皮球會踢給自己呢?不過,甄英雄已經打定主意,這件事一定跟老班長商量商量,一起拿個處理高小寶的意見。
秦雪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圈,說:“熱鬧看夠了,大家都散了吧。”
這一剎那,無數青羊縣體制中人都有種感覺,好冷!同時,也隱隱有些相信劉明亮的話——牝雞司晨。
……
南高句麗。
楊楓將金明熙姐弟送上了飛機。
在安檢口分別的時候,金明熙不顧一切同楊楓擁吻,那種不忍分離的悽婉哀絕,叫楊楓久久難忘。
目送着飛機冉冉升空,楊楓心頭也是微微有些悵然。
歡樂聚,別離苦。
什麼樣的人,纔會不因別離而牽腸掛肚。
送走金明熙姐弟之後,楊楓發現自己在南高句麗的生活又變得無趣起來。
還好,樸鐘聲的巡迴演說再次開始了,幾乎是一天一座城市,安保工作又變得忙碌起來。
同樣的,盧迎興也很積極,狀態也是可圈可點。
看了盧迎興演說的實況錄像,楊楓就有些詫異了,難道自己的語言和行爲對盧迎興沒有一點兒觸動?
楊楓打定主意,找時間再跟盧迎興攀談攀談。
楊楓不知道的是,盧迎興還在觀望。
而在楊楓使用霹靂手段擊殺盧迎興兩個小弟之後,那種叫做玻璃的毒品只是消失了兩天,再次在市面上瘋狂的傳播開來。
更爲恐怖的是,南高句麗的警方和軍方也有人傳播的跡象。
這對南高句麗動盪的政局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也成爲了壓死苟延殘喘女總統的最後一根稻草。
女總統宣佈辭職,將於本年度十二月二十五聖誕節全部移交權力。
現任總統辭職,自然是懶得理會眼下的爛攤子了,於是,國安局,聯調局,中央警察署,以及軍方的負責人紛紛找到樸鐘聲。
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
每個國家每個民族,甚至每個政黨,都有其堅決的擁護者,也不乏捨生忘死的爲民請命之人。
在他們眼中,樸鐘聲雖然年輕,但是底子比盧迎興乾淨多了,如今又是最有實力繼任總統的人選之一,他們自發的團結在樸鐘聲周圍,在這段總統權力真空期,收拾這個爛攤子。
樸鐘聲當然要有矜持,要謙虛,要婉拒,婉拒三次之後,方纔可以當仁不讓。
沒辦法,史書上都是這麼記載的。
事實證明,樸鐘聲還是具有一定的領袖細胞的,他指揮若定,分工明確,各部門協同作戰,不出三天,就清查了無數夜場,收繳了幾十公斤的玻璃,關押了大量癮君子,還槍斃了幾個毒販。
有個別官員指出樸鐘聲不夠人道,樸鐘聲直接回應:“亂世用重典,學學人家菲列賓。”
如此,不但大大的遏制了毒品氾濫,與此同時,全國範圍內的犯罪率也大大降低。
一時間,樸鐘聲是民望空前。
事實上,樸鐘聲也基本算是在行駛總統的權力,哪怕他仍在四處演說,哪怕還有一個名譽上的對手。
盧迎興悲哀的發現,原本自己的一些用戶者開始動搖,甚至個別直接倒戈相向,正所謂江河日下,無力迴天。
到了這一步,樸鐘聲,樸鐘聲的支持者,乃至他身邊的人都很開心了,畢竟算是大勢所趨,樸鐘聲成爲南高句麗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但是,有一個人並未放鬆。這個人當然是楊楓。
反而,在他的要求下,安保小分隊對盧迎興的監視更加嚴密。
楊楓是這麼想的,盧迎興付出那麼多,勢必不甘心,那麼,就要放着他孤注一擲。
楊楓所料不差,盧迎興的別墅裏,盧迎興第一次失去理智地,同僞裝成哈姆扎的秦壽,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盧迎興說:“閣下,當初你是怎麼保證的?我相信你的實力,但是結果呢,如今,樸鐘聲幾乎已經登上了總統的寶座,我還能做些什麼?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都是因爲你,因爲你的玻璃。”
秦壽喝道:“放肆!我們也過高估計了你的實力,原以爲你在這個國家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沒想到一點毒品都散不出去,甚至,對方堵住了我們的貨源,而你竟然無能爲力。我後悔了,我們組織當初就不應該選擇你。”
“既然如此,就一拍兩散!”盧迎興不顧一些地吼道。
秦壽冷笑:“盧迎興,你以爲知道了我們那麼多事,你還能活下去嗎?”
盧迎興冷笑搖頭:“我早就該死了,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應該殺了我,讓我苟延殘喘到如今,又有什麼意義?”
秦壽點點頭:“既然你不想活了,那麼,有沒有想過在臨死之前再幹一件轟轟烈烈的事兒,讓對手付出慘痛的代價,也算是你不枉活過一次。”
盧迎興駭然道:“你什麼意思?”
秦壽道:“組織花了大價錢,給你準備了一架獵食者,等我們撤離之後,等樸鐘聲發表就職演說之時,你送他兩枚導彈。”
這件事太過震撼,即便他曾經是臭名昭著的毒梟,雙手血腥無數,然而,那都是江湖上的事兒,而一旦動用導彈,殺害總統的同時,還會有無數民衆跟着遭殃,那麼,他就徹底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面,成爲萬劫不復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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