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归元 作者:未知 伴随着响彻天地的鞭炮声,码头上几艘大舰开始朝着远方行去。 這时候航海的技术并不发达,大舰是沿着陆地边缘走的,這样安全,也能在第一時間可以上岸。 南平王和南坪王妃站在主舰的甲板上,朝着渐远的人们挥手。 泰昌帝面带笑容,也抬起手挥了挥。 刘桐站在他身边儿,笑道:“十二弟瞧着心情很好,今儿风和日丽的,是個出航的好日子,想必十二弟地定然能够平安归来。” 大舰会沿海而下,大魏临海之地都会见到大舰,在大魏的领土上,大舰会适当地停靠一二,补给一些东西。 相对来說,這时候大舰還是安全的。但等到出了大魏国土,那就不一定安全了。到时候就得由特训了几年的海军来保证五條大舰的安全。 常鸥仍旧咬紧了牙关沒有成亲,今日他离家,钱姨娘也来送他,红着眼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哪怕是娶個外国媳妇儿回来,她也认了,可你至少得娶個回来啊! 儿女亲事,总是横亘在父母心头的一件大事儿,钱姨娘這辈子为這個儿子操的心,怕是要抵得過为常沁之這個女儿操的心的十倍吧。 大舰渐行渐远,许多百姓沿着海岸,追逐着大舰。人群散去之后,御林军方才护卫着泰昌帝和朝臣们撤退。 刘桐跟随泰昌帝回宫,常润之寻到了刘景陵,带着儿子女儿先行回府。至于大儿子,刘景阳已然开始做事了,自然也有他的公务要办。 刘景陵兴奋地绕着自己母亲和妹子转圈,边转边說:“娘,你看到那些站岗护卫的士兵了嗎?他们好威风啊!四舅舅往那儿一站,哇,不怒自威,好有气势!” 常润之笑道:“怎么,你羡慕?可你這小身板儿……” “我身板儿哪儿小了?我這瞧着瘦,可衣裳脱了,我還是很魁梧的。” 刘景陶羞他:“二哥不害臊!” “嘿你個小丫头,眼见为实,你要不信,我脱给你看?”作势就要当街脱衣裳。 “胡闹。”常润之伸手按在他额上把他给推开,好笑道:“别逗你妹妹。” 刘景陵嘿嘿笑。 比起他大哥来,刘景陵为人跳脱许多,大概正因为他想象丰富,所以他作的画便十分绮丽有個性,而他写的字,也颇为狂放,自成一派。 虽然他年纪還很小,但他的字画已经成为了字画铺子裡的抢手货,价钱更在逐渐攀升之中。 好在他做事還是有分寸的,给自己取了個雅号,并沒有透露最近风头很劲的“归元先生”便是荣郡王府二公子。 要是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恐怕他字画的价钱,又要大涨了。 刘景陵整理好衣裳,挤了挤眼对常润之道:“娘,我回去把今儿的盛景给画下来,然后装裱好,等今年大年的时候献给皇伯伯,你觉得可以嗎?” “好啊。”常润之道:“不過沒能瞧着画,事后回忆着画,画起来会不会很困难?” “還行吧,我试试。”刘景陵嘚瑟地道:“之前我往码头跑了好多趟,四舅舅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大舰我已经画過了,回去照着重新排一下顺序画就行了,至于人物嘛,添上去就行。” 常润之对书画并不擅长,但好不好看她還是能分辨的,儿子是個艺术家,這也是让她骄傲的事儿。 “行吧,你好好画,画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娘。” 母子三人回了府,贵太妃忙不迭问起今日热不热闹。 “祖母,可热闹了,好多人呢!陶陶還沒见過有那么多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刘景陶懂事地依偎到贵太妃身边儿给她捶腿:“您沒去,好可惜呀!等十二叔回来,您一定跟我們一起去迎接他,到时候肯定又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贵太妃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好,那到时候祖母就去凑這個热闹了。” 刘景陵坐不住,给两位长辈行了礼之后便窝到他的画房去了。贵太妃问起,常润之解释他要去画今日盛景,刘景陶便笑道:“等二哥画好了,陶陶第一時間拿過来给祖母看!” “好,咱们陶陶真乖!” 贵太妃如今的日子過得可真是惬意。府裡诸事常润之料理得妥当,一日三餐又精细,生活一点儿烦恼都沒有,每日除了陶陶会在她身边儿逗趣之外,段柔南還能来同她說說话,常润之不忙的时候,她们三個還能玩会儿“斗地主”,這也是常润之弄出来的打发時間的玩法。 有时候小韩氏登门,怎么也能凑出一桌马吊来。 当初在宫裡,可沒有這么清闲的时候。 贵太妃无比庆幸自己那会儿给自己找了這么條后路。 晚上刘桐回府,照例要问過陶陶今日乖不乖。 陶陶說起今日有一点不乖,因为她撞到了人,刘桐立马关切道:“撞到哪儿了?陶陶有受伤嗎?” “沒有。”陶陶嘟起嘴:“不過我跟那位叔叔道歉,他沒有理我,都沒有和陶陶說一句话……爹爹,是他不愿接受陶陶的道歉嗎?” “怎么会,陶陶是這世上最乖巧的姑娘了,爹爹猜他一定是耳背,不然怎么会听不到陶陶的脚步声让陶陶撞上他,還对陶陶的道歉置若罔闻呢?” 陶陶很轻易地便接受了刘桐的這個說法:“好吧,那叔叔可真可怜……” 刘桐哄好了女儿,侍女带着她回房去睡觉了,刘桐阖了门,一边解衣扣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儿啊?是谁胆大包天的撞了陶陶,陶陶给他道歉他還不搭理?能上船的都不是什么沒眼力见儿的人吧。” 常润之道:“是方朔彰,估计是突然瞧见我和陶陶,所以愣神儿了,一個字也沒說。” 刘桐手上一顿,看向常润之嘟囔道:“怎么遇到他了?” “怎么,吃醋啊?” “有点儿。”刘桐点点头:“你要不提這個名字,我倒是对他都沒什么印象了。” “我也是。”常润之放下帷幔,摸摸下巴道:“魏紫从前還老在我面前提方家的事儿,說瞧着他们過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如今她也学着沉稳了,都不在我面前八卦了,想想還有点儿不习惯。” 刘桐沒好气地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