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妙手回春
於此同時。
養心殿外燈火通明。
文武百官皆穿着朝服跪拜在殿外，沒有一個人膽敢走開的。
對於文武百官們來說，這件事不僅僅關乎武帝的生死大事，也關乎着他們每個人的命運。
倘若武帝手術成功，他們還都有官可做。
但若是武帝手術失敗，皇命駕崩。
那這大夏的江山日後就屬於李龍鱗的了。
他們便可以提前乞骸骨歸鄉，結束自己的官場生涯。
所以一個個面露焦急，額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衆人議論紛紛。
“周大人，你覺得...皇上有幾成勝算能夠活下來？”
周樂眉頭緊鎖。
他是最希望武帝能夠痊癒的了。
畢竟他素來與李龍鱗交惡。
李龍鱗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定是要了他的性命。
周樂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連一成都沒有。”
此言一出。
所有人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周樂。
“周大人，何出此言？”
“是啊，若是連一成的可能都沒有，咱們還不如儘快脫下這官袍，告老還鄉！”
周樂沉聲道：“難道你們還沒有發現，太子這次恐怕救命是假，篡位是真...”
“這腸癰自古以來都是絕症，絕無可能有人能將其醫治好。”
“何況皇上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早已病入膏肓，哪還有半點能夠救回來的樣子？”
“李龍鱗現在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更何況，將皇上救回來，對他李龍鱗來說，有什麼好處？”
聞言。
羣臣面面相覷，皆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周大人說的確實有道理。”
“不如咱們現在提前致仕還鄉吧...”
“是啊，趁着太子還沒來得及清算咱們。”
周樂死死地盯着養心殿中跳動的燭火，顫聲道：“在這節骨眼上誰若是敢有半點輕舉妄動，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羣臣望着周樂，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就在這一直跪着嗎？”
“是啊，這跟等死有什麼區別？”
周樂沉聲道：“咱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在這祈禱皇上能儘快好過來。”
“若不然，橫豎都是死。”
夜漆黑如墨。
林皇后裹緊了大氅，守候在養心殿外。
她將耳朵緊貼在門窗之上，想要聽清楚大殿之中的動靜。
但除了急促地腳步聲外，她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忽然。
一陣嘈雜的動靜響起。
她的心猛然一揪。
待她聽清楚後，發現並非養心殿中的動靜，而是殿外傳來的聲響。
她循聲望去。
只見皇太后在一衆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朝她走來。
林皇后連忙起身行禮，恭敬道：“臣妾拜見皇太后。”
皇太后那張皺紋密佈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厚厚的眼袋能看的出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休息好了。
皇太后焦灼的張望，問道：“陛下現在身在何處？”
林皇后指了指身後的養心殿。
皇太后徑直朝養心殿走去，眼看就要推門而入。
見狀。
林皇后連忙攔在她的面前，說道：“太后，萬萬使不得！”
皇太后眉頭微皺：“爲何？哀家要親自見陛下，有什麼使不得的！”
林皇后說道：“現在醫生們正在給皇上做手術，太后若是現在闖進去，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手術的結果。”
皇太后停下了腳步，問道：“那現在情況如何？”
林皇后搖了搖頭：“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有老九在場，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皇太后捂着心肝，顫聲道：“哀家怎麼能放得下心。”
“都說母子心相連。”
“哀家方纔噩夢中驚醒，這才知道皇上已經開始動刀。”
“所以便趕緊連忙來查看，生怕夢裏的事情會是真的...”
“哀家這真是心急如焚啊！”
林皇后安慰道：“還請太后放心，手術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馬上就要結束了。”
皇太后微微頷首，嘆氣說道：“真是世事無常。”
“皇上辛苦了一輩子，剛到了要享福的年紀，竟然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他今天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也就不用活了...”
林皇后忙說道：“太后，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老九說了，這只是個小手術，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皇太后望着一旁的老御醫，問道：“華太醫，古往今來，可有將人開膛破肚的治病方法？”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醫身上。
華太醫面露猶豫之色。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但他心裏也清楚，皇太后想聽什麼回答。
皇太后並不想跟他研討醫術，只是想從他嘴裏得出些有用的回答，增添些信心罷了。
但他作爲太醫，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絕不能信口開河。
對於他來說。
這種辦法實屬罕見，除非是到迫不得已之時，輕易是不可能動刀的。
華太醫露出一抹苦笑，說道：“臣行醫數十載，博覽羣書，天下醫術皆爛熟於心。”
“確實有醫術上記載過這樣的醫治辦法。”
此言一出。
衆人皆出了一口氣，神色稍緩。
皇太后也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些，問道：“那也就是說，這種辦法確實可行，並非是老九在胡作非爲。”
華太醫搖了搖頭，篤定道：“不...”
“有記載單單只是有記載，並不代表其可行。”
“至少在臣讀過的醫書中，還從未聽說過有成功的案例。”
驀地。
衆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他們都難以置信地看着華太醫，臉上盡是錯愕。
皇太后一個沒站穩，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渾濁的雙眸中寫滿了茫然。
她顫聲道：“那也就是說...”
“皇上此番恐難逃大限？”
吱呀。
話音剛落。
養心殿的門被推開。
李龍鱗面覆寒霜，滿頭大汗的從其中走出。
所有人都用希冀的目光望去。
林皇后忙走上前，攥着李龍鱗的胳膊，顫聲道：“老九，情況怎麼樣？手術成功不成功？”
李龍鱗端出手上的漆盤。
只見上面有一個類似於血蚯蚓的東西。
他笑着說道：“手術非常成功。”
“父皇的腐腸已經被成功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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