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沽夢三
談謹之輕咳一聲,算是默認。
鍾遷華跳下桌子,跑到他面前,用手指着他大聲叫嚷:“好啊談謹之,我竟是看錯了你!”
說着,她轉過頭去看邶遠,語氣頗有些無理取鬧:“邶家公子,你可清楚了?他不是……”
“夠了!”
邶遠雙眉緊蹙,臉色看起來有不自然的紅,情緒是激動。
“我早知他不是,可不是又如何?有了他,就是有了神川的消息。”
鍾遷華也是激動了起來:“可是,神川就是我啊!”
只見邶遠挪了挪身子,眼神冰冷。
“若神川真的是你,我寧願……”
“寧願與孃親分離,讓她受盡顛沛之苦?”
“你住口!鍾遷華!”
邶遠臉色已是青白,呼吸已不順暢,他用力扶着牀沿,語氣難平。
“鍾遷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你!”
鍾遷華一臉莫名,眼裏卻也積了霧氣,低頭不語。
談謹之看了一眼阿九,阿九會意,忙退下了。
談謹之在阿九退下之後,向邶遠走去,直到他扶住他的肩,他看着他,眼裏是認真。
他對他說:“阿遠,其實你孃親當初,並不是爲了遷華而離開你的!”
“不是她?”邶遠拿開他的手,緊緊看着鍾遷華,語氣篤定,“她眉間的硃砂記,我記得清楚,這張臉,我終生不忘!”
他不會忘記,十年前,欒城廟會上那個歲模樣的女孩兒說她迷路了,她說她不想回家,求他孃親收養,孃親看她可憐,又實在找不到她的家人,便收養了她。
他喚女孩兒遷華,女孩兒喚他哥哥。女孩兒眉間一點硃砂,鮮紅似血。
可是誰又知,這樣一個女孩兒,讓他的孃親拋棄了他,孃親帶她離開,義無反顧。她卻笑的妖嬈,一個歲的孩子已經那般知世了!
“如今的遷華,已不記得你了。”
邶遠臉色瞬變:“你說什麼?”
鍾遷華感覺他說錯了話,爲表存在和態度,她又站到了那張桌子上,捂住了談謹之的口,口中還不忘呵斥:“談謹之,你在胡說什麼!”
邶遠旋即道:“謹之,你不必爲了她,開這般玩笑。”
鍾遷華連忙應道:“是啊,是啊,談謹之,你別亂說話!”
談謹之會意,看她這般模樣,心下一動,張口咬了脣邊的指,見她立刻收回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輕笑了起來。
“我的神川大人,安好,安好。邶老夫人已在回來的路上,若無意外,明日午時便可到了。”
卻是鍾遷華大叫一聲,腳下有了動作,幸而站的穩,未致跌下,談謹之由此賺得她怒目相向。
“談謹之,我要降了你的職位!你便從初級醫童做起罷!”
談謹之聞言,卻是配合了她,臉色語氣都帶着惶恐:“真是可怕!”
還沒等鍾遷華面露得色,又聞他道:“只是,職位調動,不歸您管哪。”
“不歸我管?還有誰?”
鍾遷華已豎起了眉,她不知道,還會有誰來挑戰她的權威?
“自是您未來的夫君,顏臻司。”
談謹之說這話時,長睫掩去他不經意流露出的情緒。
果然看到她驚恐的表情,自言自語:“怎麼會有夫君呢?我還這麼小……哎呀,談謹之你說清楚!臻司他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藥……啊,他和我差不多年紀,他不會也長不大吧?”
談謹之故作認真地一聲輕咳:“遷華,離題了。”
鍾遷華這才如夢初醒,去看邶遠時,仍是一臉惱意。
她訕訕一笑,扯住談謹之的衣袖便奔出了門檻,留下一句:“邶家公子,後會有期!”
良久,邶遠腦中仍舊是談謹之被鍾遷華嬌小的身子拉着跑的身影,他若有所思。
不知爲何,他竟笑了出來,阿九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般景象。
“公子,他們是走了麼?”
邶遠回神,道:“是走了。”
阿九道:“公子,阿爭並未死。”
邶遠不覺松下眉頭,問道:“當真?”
阿九爲他倒了一杯茶,服侍他坐下,道:“是的,公子,聽說是一位鍾姓姑娘救了他。”
邶遠兀自垂首,鍾姓姑娘?鍾……鍾遷華麼?
只是,她不過十歲模樣,如何擔得“姑娘”二字?
“阿九,另一道上,孃親已經尋到,明日便可回來,此時,你便可告知老爺知道了。”
阿九應下,退出房門,走向主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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