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燭光隱綽,軟底繡鞋近在眼前,似乎只要鳳灼華輕輕一擡腳,便能踩在那繡帕上頭。
晏昭廷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輕嗅之下,身前的女人似乎剛剛梳洗過,屬於女兒家特有的嬌暖香甜,再加上那一股子剛沐浴過的水汽。
這一瞬間。
晏昭廷只覺得自己的喉間一燥,握着那繡帕的指尖微微一顫,卻又是極快的掩了瞳眸中的那抹深色。垂首聽着鳳灼華那頃刻間風流婉轉豔不似人間物的聲音,他的背脊微不可查的一僵,卻是動作自然的揪着那帕子一角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那塊也不過是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繡帕,在晏昭廷這一拎之下便都皺在了一處,這下子更看不清楚裏頭究竟是畫了何種花樣子。
然而,晏昭廷在把那繡帕握在手中後,他倒是神情自然眉眼含笑看着鳳灼華道“殿下想知道”
鳳灼華倨傲的仰頭看向那個高了她許多的男人,理所當然道“這是本宮的鳳陽殿,這掉在地上的東西說不定便是本宮宮裏頭的東西本宮這不叫做想知道,而是查看”
鳳灼華這看似無賴卻又極其巧妙的藉口。
晏昭廷輕聲一聲“殿下既然想看,臣自當是不敢不從的”
他這般說着,便擡手虛虛握拳向着鳳灼華身前伸去,那虛虛握着的拳頭裏面,包着的自然是前頭那塊巴掌大小的繡帕。
要看嗎
鳳灼華擰眉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拳頭,她本以爲要費上一番功夫的事情,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容易,這一下子,她倒是失去了前頭的那股子興趣。
此刻又想着,她明明都要與他和離了,眼前這不過就是一塊陳舊的帕子,有什麼好看的,就算裏面畫着一個如花美眷,日後也是男女各自嫁娶與她無關的事兒,幹嘛非得弄得自己騎虎難下。
但晏昭廷既然都坦蕩的把東西遞到她眼前了,這不看似乎又會覺得自己失了面子。
到底是好奇的驅使。
於是,鳳灼華指尖一動,正準備找了伸手去接的時候。
卻是突然間,一聲刺耳的衣料碎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閨房裏頭響起。
此時正巧鳳灼華的目光正垂眸看向晏昭廷的拳頭,自然的,眸光順着那拳頭又頓在了晏昭廷腰間的位置。
而那衣料碎裂的聲音,正是晏昭廷腰帶突然斷裂的聲音。
隨着那突如其來的腰帶斷裂,晏昭廷身上本是整齊的衣裳也隨之鬆散開來,頃刻間更是露出了大片大片線條絕美的胸肌,以及
鳳灼華只覺得眼皮子一炸,自己的視線便不要臉的黏在了晏昭廷的胸肌上頭,她僵硬着身子,明明此刻應該是轉身往屏風那頭走去的,然而她腳下的步子卻是怎麼也動不了半分。
她一手緊緊的縮在袖子裏頭,瞬間手掌心裏頭都是黏膩冰冷的溼滑,另一隻微微向前伸出的手便那般硬生生的在空氣中頓住。
鳳灼華眨了眨眼睛,指尖正指着晏昭廷胸口的位置,她張了張嘴,卻是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反倒是晏昭廷他此刻以極快的速度一攏衣襟,那方繡帕便順着胸口那抹春色深藏於衣襟之下。
悄然做好這一切後,他便用此刻那三分邪氣的眸光看着鳳灼華笑道“殿下可是因爲看着臣這一副極好的身材,便激動得說不出話兒來日後臣以色侍奉殿下,殿下露水情緣於臣一人,殿下覺得如何畢竟臣身上這腰帶還是前頭殿下心急之下扯壞的”
如何倒打一耙
並不如何,她只怕自己無福消受。
鳳灼華僵着臉,眼中久久不能散去的卻是晏昭廷胸口那抹春色掩蓋下的異常猙獰的疤痕,那道疤前世有嗎
令人諷刺的是,同牀共枕五年,她並不知道。
想到當初二人間,哪怕往日裏他們最爲親密的時候,他也要熄滅寢居里頭的燭火,至於後頭後頭便是她不能掌控的,更是沒有任何精力去分神思考的。
至於沐浴。
她最多也就是隔着朦朧的霧氣看過幾次,夫妻間恪守禮儀,她裝着端莊賢淑,他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有這樣厲害的嘴皮子。
此時此時,鳳灼華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人死死揪住一般,壓抑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殿下。”
晏昭廷一手攏着自己的衣襟拳頭髮緊,一手卻是向前伸去,眼中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看着鳳灼華一字一句道“殿下可還要看”
春色那麼好看再好看她也絕對不會再看第二眼
鳳灼華咬牙,於是她一甩衣袖,硬逼自己冷下眼中的眸光。
看着晏昭廷冷笑“駙馬你到底是厲害,找着藉口貪圖本宮美色,你也不怕本宮讓皇上派人撕爛你的嘴本宮不看”
她以爲是看什麼
晏昭廷笑了。
他其實是問鳳灼華還要不要看他手中握着的那一方帕子,然而鳳灼華卻是自己理解爲,晏昭廷問她要不要看自己衣服之下的春色
當場。
晏昭廷難得神情一僵,忍着笑意,前頭那略微有些發緊的聲音,這時候也漸漸放鬆下來。
而後看着鳳灼華笑盈盈道“殿下,您恐怕是誤會了,臣只是問殿下是否還要看前頭那地上的東西並不是臣的美色。”
說道這裏晏昭廷聲音一頓“當然,殿下作爲臣的妻子,殿下這點小要求,對於臣來說自然不算任何要求。”
前頭鳳灼華眼眸深處藏着的那抹心疼,在這頃刻間便煙消雲散。
這一刻她心裏頭又羞又惱,小拳頭握得緊緊的,雙頰更是紅得厲害。晏昭廷這不要臉的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騷\\氣逼人
此時雖然是惱怒,但是這時候又正值深夜,鳳灼華更不想在這半夜三更裏頭鬧出動靜來,等會擾了她父皇母后的清淨。
於是她也只得一個人鬱悶轉身,走到那牀榻前頭,當下腰身一軟,便把自己摔在了那軟如雲絮的牀榻上頭。
夜漸漸深了下去。
月牙高高掛起。
春日,外頭依舊寒風陣陣,此時更是飄了起了雪花。
此刻。
屋子裏點着淡淡的薰香,鳳灼華前頭整個人的精神前是高度緊張的,此時她一下子放鬆下來,又是在自己極爲熟悉的鳳陽殿,於是,她那漸漸那低垂的眼皮子更是不知覺間沉重起來。
後來也不知過了過多久,似乎連外頭守夜的宮婢都經不住慢慢長夜而打起了瞌睡。
後頭,鳳灼華只覺得腰間一熱,她彷彿被人給抱了起來,那人動作輕緩又小心翼翼,彷彿託着世間最爲真貴的珠寶一般。
朦朧間,鳳灼華不自覺的嚶嚀出聲。
這聲音一出,卻是嚇得晏昭廷動作一頓,更是小心了不少。
他垂眸看着自己小心翼翼抱在懷中仿若無物,肩頭消瘦的女子,沉沉眼眸中暗色一閃而過,後頭便把人給輕輕的往牀榻裏頭挪了進去。
等安置好人後。
晏昭廷看着牀榻裏頭鳳灼華身上那穿戴整齊衣裳,以及自己她自己洗漱後鬆鬆垮垮挽着的男髻,此時那一枚翠竹白玉簪子,依舊簪在她那烏黑如墨的秀髮上。
晏昭廷擡手輕輕一扯。
那翠竹白玉簪子便被他給扯了出來,頃刻間,鳳灼華那瀑布一般的黑髮便散落開來,更是襯得她那張巴掌大的俏臉,是嬌豔動人的人間絕色。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這解了秀髮之後,晏昭廷更是不見得有一刻停頓,更是順手解了鳳灼華身上穿着整齊的衣裳。
二人同樣一身雪白的褻衣,晏昭廷一扯牀榻上的錦被蓋到二人身前,轉而微微側小把那嬌暖異常的身子給小心翼翼的樓到了懷中。
也就是這般時候,晏昭廷他才滿足一笑。
他看着鳳灼華的睡顏,啞着聲音呢喃自語道“賜婚前,臣想着殿下生來那般嬌貴,定也是個端莊大氣的女子,臣這般邊關長大,饑荒之時,食人血肉的粗人自然是配不上殿下的。”
“但是,臣當初也想着,殿下若是個溫婉端莊的女子,臣自然會恪守禮數,絕不會嚇着殿下去的。若殿下鮮衣怒馬不輸男兒,臣自然定不會讓這世間的規矩而拘束了殿下的自由去的。”
說道這裏。
晏昭廷他輕聲一嘆,繼而幽幽道“但是臣這般想來想去,倒是沒想到殿下您倒也是個奇人,論端莊那是您刻在骨子裏便有的,但是又偏偏的對於臣是那般的張牙舞爪,好似小野貓兒一般,只是臣一想到您若是鮮衣怒馬在汴京皇城中肆無忌憚打馬而過,那便是男兒都比不過的英姿颯爽,臣便覺得殿下無論如何,那都是最可愛的殿下。”
寢殿裏頭。
紅燭爆起一聲輕響,一陣燭香。
而晏昭廷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他抵這鳳灼華的耳際,幾乎是夾着溫熱的呼吸吐出微不可查的幾個字“殿下可知,臣足足爲殿下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臣哪怕不知何故,卻也依舊瞧不上這世間其他女子,因爲。”
晏昭廷的聲音幽幽,卻又是硬生生的斷在了這處。
而此時,睡夢中的鳳灼華指尖一顫,卻不知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聽得了晏昭廷的聲音。
夜漸深。
燒着暖暖地龍的鳳居里頭,二人倒是難得和諧的相擁而眠。
深夜裏,鳳灼華也不知是做了何種可怕的夢境,她更是如八爪魚一般,雙手雙腳都死死的纏在晏昭廷的身上,仿若是溺水的人,在揪着最後一絲救命稻草一般。
終於。
天矇矇亮。
也不知是哪處宮殿裏,公雞的打鳴聲劃破清晨的上空。
下了一夜的雪,也在第一縷陽光出來的時候悄然停了下去。
鳳灼華此時縮在溫暖的被窩裏頭,她眼皮子一顫微微轉醒,更是習慣性的那腦袋蹭了蹭那有力又令人安穩的胸膛。
蹭着蹭着鳳灼華卻是漸漸回過神來,她轉而渾身一僵,正打算閉眼繼續裝睡。
卻是不想晏昭廷這人吶,倒是把得寸進尺這幾個字,那是用得爐火純青。
只聽得他悶聲一笑,竟然是異常放肆低頭吻了吻鳳灼華的眉心“殿下,醒了就莫要裝睡。”
睡
睡個屁
她就沒想到晏昭廷這個不要臉的駙馬,竟然會半夜裏頭爬牀
於是,鳳灼華一扭身子,便想順着自己身體的力道,從晏昭廷的懷中把自己給扭出去。
然後。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扭着扭着就把自己可坑進去了,晏昭廷那摟着她窈\\窕細腰的手不但沒有鬆,反而又越摟越緊的趨勢。
正當鳳灼華不明所以的時候,那人竟然用鋒利的虎牙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啞着聲音道“殿下,您最好別動,大家都是睡過的人了,臣怕控制不住自己。”
鳳灼華當場一僵。
這別說是動了,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咬着牙被晏昭廷給死死的摟在懷中,一肚子威脅的話,愣是挑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嗎晏昭廷。
大約僵了半盞茶的功夫,晏昭廷這才深深鬆口氣,後頭主動翻身而起,便去了外頭。
這瞬間,隨着晏昭廷的離去,暖融融的牀榻上頭卻是剎那間冷了下來,寬闊的牀榻一時間更是顯得有些過分空曠。
鳳灼華不由自主擡手撫過晏昭廷前頭睡過的那個位置,此時上頭似乎還沾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指尖不自覺劃過,思緒卻是漸漸往昨夜飄去
直到。
那帳子外頭一聲怯生生的阿姐才拉回了鳳灼華的思緒。
鳳灼華先是一愣,而後拉開紗帳一角,卻是看着自家往日裏喜愛睡懶覺的三弟,此時怯生生的站在屏風後頭望着她。
那怯生生的小腦袋,明明心裏頭的懼怕她的,偏偏的又是要壯着膽子不由自主的親近她。
鳳灼華輕聲一嘆,對着鳳景明招了招手道“你怎麼來了”
聽得自家阿姐的問話,鳳景明極爲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看着鳳灼華半晌才道“昨日,先生與我約定今日清晨來阿姐的鳳陽殿,先生今日會教我習武。”
“先生”鳳灼華一愣,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後頭,她眸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小方几字上的宣紙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家阿弟口中的先是究竟是何人。
只是。
鳳灼華看着自家阿弟那怎麼也養不胖的細胳膊細腿的,與晏昭廷那人學武,她那地皮嫩肉的阿弟能喫得消
卻是在鳳灼華思考的時候,外頭正好響起晏昭廷的聲音“殿下,若是準備好了,我們便可以開始了。”
聽得那聲音,鳳景明神情一肅,趕緊轉身噔噔噔的便往外頭跑去了。
這裏頭。
等鳳灼華洗漱穿戴好後,慢悠悠的走出去時。
三皇子鳳景明已經咬牙在鳳陽殿空曠的園子裏頭蹲了半刻鐘的馬步。
昨夜裏纔剛下過的雪,此時已經被宮人掃得乾乾淨淨,只於花草樹叢上頭才沾染這一處處的潔白。
繡鞋踏過乾淨的青玉石板磚,鳳灼華從檐廊上走來,她打一眼先是看到了揹着手閒適的站在一旁的晏昭廷,後頭鳳灼華目光一頓,她這纔看見了被晏昭廷擋了整個身子的鳳景明。
此時,依舊是極冷的天氣,她家阿弟鳳景明的腦門上頭卻冒起了絲絲汗水,只見他小臉通紅,那神情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倔強。
哪怕此時已經是搖搖欲墜眼看着便要堅持不住了,卻又是在鳳灼華以爲就要放棄的下一秒,咬牙忍了下來。
終於。
晏昭廷拍了拍鳳景明的腦袋,聲音溫和道“殿下,今日的課程便到這裏。”
鳳景明先是一愣,而後才站直了身子,看着晏昭廷有些沮喪道“先生,是不是學生太過愚笨”
晏昭廷卻是微微一笑“沒有的事,只是殿下要記得,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
欲速則不達嗎
鳳灼華聽得二人之間的對話,她心頭髮澀。
前世,她爲了培養風景明能成可用之才,那也是不知請了多少名師,偏偏的他那個那自卑又軟弱的性子,卻是每每氣得她恨不得打他的手板心。
到了後來。
曾經與她極爲親密的阿弟,與她更是變得只剩下懼怕,而失了往日的親密,是她當初太過於急切嗎
鳳灼華眨了眨略微溼潤的眼眸,卻在這時候一聲清脆的阿姐由遠及近向她這處傳來。
當下。
鳳灼華只覺得腰間一緊,卻是她那瘦瘦小小的阿弟,大着膽子緊緊的抱着她,眼中更是久違的泛起那一抹自信的小心心,看着她語氣有些小心道“阿姐,今日先生誇讚我了。”
是嗎
鳳灼華擡眸正要去尋找園子裏頭晏昭廷的身影,卻不想身後一暖,她瘦弱的肩頭卻是被一雙極爲有力的手給緊緊握住。
鳳灼華她微微一掙,卻又是在下一刻看着自家阿弟那雙亮晶晶的雙眼時,心頭一下子便軟了下去。
至少她安慰自己,晏昭廷如今是他阿弟的先生,她阿弟看着又是極爲喜歡他的,至少她在自家阿弟的面前,還是要給晏昭廷留幾分面子的。
於是三人就這般,晏昭廷摟着鳳灼華的肩膀,鳳灼華牽着鳳景明的手,三人一同往花廳裏頭走去。
遠遠的看去,親密得就彷彿是一家三口一般。
等三人用了早膳後。
這時候鳳景明纔看着鳳灼華小心翼翼道;“阿姐,駙馬”
鳳景明說道這裏聲音一頓,而後看着晏昭廷極爲不好意思道“姐姐夫說今日你們便要回寧國公府上了,日後,日後我能不能去府上看阿姐”
這一瞬間,晏昭廷可畏是被鳳景明這聲極爲上道的姐夫叫得身心舒暢。
他笑盈盈的看着鳳景明直接拍板道“殿下,這自然是可以的,哪怕是去府中長住,也是沒問題的”
“真的嗎”這一下子,鳳景明卻是驚喜的叫出聲來。
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鳳灼華道“阿姐,真的可以嗎”
晏昭廷這個老狐狸
他這是算好了她不與他回府,這才一早上的功夫便把她家阿弟給收買了
她若是不同意,她家阿弟定是會極爲失望的,若是同意呢
同意的話,她便要與晏昭廷回府
她不是說好的回宮和離的嗎
怎麼偏偏就回宮一日的功夫,晏昭廷卻是把她的父皇母后阿弟,通通都收買了去。
還有何處可避
突然的
鳳灼華腦海中靈光一閃公主府
因着她上輩子一出嫁,便搬到了寧國公府上去,如今倒是差點忘了她的公主府了,離宮便離宮,她可以去公主府上住着
她就不信晏昭廷還敢把她給強邦了去
想到這裏鳳灼華微微一笑,極爲爽快的答應了鳳景明的請求。
早膳後。
鳳景明雖然拜在了晏昭廷名下,但是宮中的太學他依舊還是要去的,等鳳景明離去後,這鳳陽殿裏頭便只剩下鳳灼華與晏昭廷兩位主子。
於是晏昭廷微微一笑“殿下,你莫要忘了你前頭說的話。”
怎麼會忘
鳳灼華深深一笑。
於是她便又大手一揮,纔不過一日功夫又帶着宮人浩浩蕩蕩的離宮而去。
等那公主鳳駕從汴京皇城中寧國公府大門前大搖大擺行駛而過的時候,馬車裏的晏昭廷先是一愣“殿下這可不是回府的路。”
鳳灼華卻是淡淡一笑“本宮說回府,回的可不是寧國公府,而是本宮的公主府駙馬有意見”
這自然是有的
但是被鳳灼華這般擺了一道,晏昭廷也不見得生氣,而是無奈一笑“殿下你可真是狡黠聰慧的小狐狸。”
鳳灼華冷哼一聲回道“本宮可比不得你這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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