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 44 章
他瞧着屋子裏頭端莊坐着,一舉一動皆可入畫女人,晏昭廷眼眸深處帶起淡淡的光。嘴角不自覺勾出一絲絲笑意,一掀衣襬坐在了鳳灼華身前。
鳳灼華眼皮也不擡一下,而是優雅的喝了口粥後輕聲笑道“來得這般遲,本宮可等不得你。”
晏昭廷瞧着眼前夾着蓮蓉酥配着紅豆薏米粥啃得細緻的女人,他眼尾一彎淡淡笑道“殿下又在說笑,殿下若是不等臣,又何故拖到這時候。”
當場被拆穿了心思,鳳灼華她哪怕是重生後臉皮再厚,對上晏昭廷那笑盈盈的眸光她不禁輕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駙馬可是何事去了這般久”
等鳳灼華問完這話兒又覺得不太妥帖,畢竟她與晏昭廷的關係,說是夫妻似乎也只是名義上的;說是朋友估計是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最多呢,也只是個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他似乎絲毫不在意,等喝了一大口紅豆薏米粥後他絲毫不見隱瞞“昨夜這院子旁出來點事兒,五穀向我彙報。然後宮裏頭和安長公主聽說是從假山上跌了下來,折斷了手,日後那手恐怕是廢了。”
昨天夜裏的事兒,今兒早上花嬤嬤在伺候她洗漱的時候就一五一十的與她彙報了一遍,至於宮裏頭和安從假山上跌下來這事兒,鳳灼華卻是不知道的。
因爲她如今身在寧國公府裏頭,對於外頭消息的傳遞還是有些不方便的,比不得晏昭廷的自由。
但是這消息遲早是會遞到她手上的,畢竟她自有自己培養多年的親信,加上重來一回,公主府裏的那些個不乾淨的東西又都早早的都處理掉了。
於是鳳灼華嚥下手中最後一口蓮蓉酥,沉吟半晌道“昨夜的事兒花嬤嬤已經與我說了,那人既然二房王氏救了那便救了,本宮想着那王氏遲早會把人給送到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的。而且我瞧着老夫人那作態,恐怕是那孃家的姑娘還有利用價值,畢竟私鹽案的事兒不是還沒查到崔家麼。”
晏昭廷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正巧鳳灼華這想法與他想的不謀而合。
剛開始他以爲即將迎娶的新婚妻子,自小長於宮中端莊有禮,是個性子堅韌又不經嚇的鹿兒;後來新婚之夜覺得自家的妻子嬌俏、更不失性子;時日久了,晏昭廷覺得他無端惦記這些年的姑娘,就像是個神祕的大寶藏,時時刻刻都能給予他新的驚喜。
姑娘家聰慧、貌美、獨立更像一抹光,不是隱於他的身後,而是能伴在他身旁。有時單單一個眼神都是救贖,這世間獨此一人,今後卻是歸他所有。
晏昭廷壓下心頭翻滾的悸動,微微偏了一下腦袋眼神睇了一眼姑娘家嘴角沾着的蓮蓉酥碎屑,他擡手點了點鳳灼華的嘴角,聲音柔和道“殿下說得不錯,我那好祖母自然是有她的手段,都是崔家出來的姑娘,若是論起玩手段,這位崔家的表姑娘還是遜色一些。殿下你便看着後頭的好戲便是,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手段再厲害怎麼又比得過絕對的權利”
可不是麼。
鳳灼華對於晏昭廷的話是極其贊同的,就這幾日瞧的府中的作態,她不過也就是持着看好戲的態度而已。畢竟那一窩子人咬來咬去的,當真以爲能咬到她的身上
別以爲她不知道,一個個的面上對她尊敬,心裏頭不過覺得她就是個空有虛名和名聲不好聽的公主罷了。
可是那些個蠢貨怎麼也不想想,她們就算是心裏再不滿她依舊是大晉如今最爲得寵的公主,皇家的面子無論她們心裏頭如何不服氣,這到了該跪的時候不也依舊得乖乖跪着麼
鳳灼華掠過一絲嘲笑,她轉而又收起那麼嘲笑瞧着晏昭廷道“駙馬,你這般詆譭自己祖母的孃家,就不怕她老人家生氣。”
晏昭廷瞧着鳳灼華眼中的深意,他也不打算隱瞞而是意有所指道“孫家的外祖母你若是喜歡可是常去孫家坐坐,至於我祖母那頭平日裏面上過得去便行了,若是她落了你的面子爲難了你,你自然也不必給她留面子。”
“至於崔家,崔家若是有罪大理寺自然會有個公正的處置,這可是汴京皇城天子腳下,王法哪容得她輕易藐視”
果不其然鳳灼華心頭一定,她前世就覺得晏昭廷與老夫人間的怪異關係,說是祖孫呢,二人卻是格外疏離;但是說隔閡呢,她前世卻是沒了找到二人間的矛盾點。
如今再看,恐怕晏昭廷與老夫人間的矛盾恐怕比她想的還嚴重不少。
二人用過早膳後。
晏昭廷婚假九日,鳳灼華如今也是閒來無事。
兩人先去側間看了依舊在沉睡的楣姐兒,瞧着人雖然睡得不安穩,但至少並未高熱。
當下,鳳灼華心頭一鬆,心中慶幸幸好這人被她給救回來了。她心下一定,不住安慰自己,只要努力前世的事情便可以避免發生。
兩人看完了楣姐兒到真的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擡步往外頭的院子去了。
二人繞着楣姐兒昨夜落水那處的水榭慢悠悠的走了一圈,瞧着水榭處凌亂的腳印,以及一些並不明顯的痕跡,便知道有人蓄意破壞了昨夜的留下的痕跡。
再加上昨夜有雪,今日早間暖融融的太陽一出來便融化了不少,那痕跡更是難以尋找蹤跡,到時候這人能不能馬上逮出來到真的是不好說。
等二人繞着那水榭準備慢悠悠的再走第二圈的時候,遠處春山卻是有些焦急的走了過來。
鳳灼華一見春山,她當即一驚道“你這傻丫頭怎麼就出來了還不快給我躺着去”
春山卻是白着臉搖了搖頭,眼中卻是帶着動容的神色。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鳳灼華身旁的晏昭廷,纔看着鳳灼華悄聲道“殿下宮裏頭遞了消息出來了。”
春山說完這話,她又小心翼翼的瞧着一眼晏昭廷。
晏昭廷自然是看出了春山的意思,但是他仿若是沒看到一般依舊黏在鳳灼華身旁,動都不見得要動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回避的意思。
至於是什麼消息鳳灼華心裏頭早就有數了,於是她拍了拍春山的手“你說吧,我這駙馬的消息指不準比本宮還要靈通不少,說不定還能讓駙馬爺參考參考。”
對於鳳灼華的調侃晏昭廷絲毫都不在意,嘴角含着笑等着春山她究竟要彙報什麼消息。
得了鳳灼華的首肯,春山才紅着眼道“殿下,宮中傳來的消息說和安長公主的手從那假山山摔下來折了,日後恐怕是握不了筆墨了。”
春山說完,眼中神色感動,欲言又止的瞧着鳳灼華。
鳳灼華卻是伸手親暱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罵道“你個小蠢兒,你也莫要感動了,和安那事兒可不是本宮做的。雖然本宮是想着等本宮回去後要廢了和安一隻手的,但是還來不及付諸行動呢,便不知被哪個人替本宮給做了。”
鳳灼華她說着話的時候,眼眸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晏昭廷,那裏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然而晏昭廷好似沒瞧見一般,笑而不語。
春山聽得鳳灼華的話,她當即心頭一鬆,這是鬆了一大口氣。
畢竟在她看來無論是誰做的,只要不是她家公主殿下做的便行。畢竟這事兒若是得罪了太后,以太后睚眥必報的性子,日後使起手段來又要爲難她家殿下。
二人在說話間,花嬤嬤匆匆從遠處走了過來,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鳳灼華的臉色,而後才小心翼翼道“殿下,虞家姑娘剛剛遞了帖子過來,殿下可要見。”
虞家姑娘
虞家幾姑娘,虞家的姑娘可多了,不過前世她與虞家姐姐妹妹間的關係並不見得有多好,所以花嬤嬤問這話的時候自然是問得小心翼翼。
鳳灼華瞧着花嬤嬤的神態,她也不問是虞家幾姑娘了,恐怕是怕是不見這遞進來的帖子也沒有說是幾姑娘。
這一刻,鳳灼華心裏頭想着楣姐兒的事兒,又想到了她最小的姨母。
心頭深深一嘆,看來前世的那些官司恐怕是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姨母早世就算了,竟然還與寧國公府二少爺扯上了關係。
心裏略微一思考,這虞家恐怕無論來的是幾姑娘,她見也是得見不見也是得見。
因爲昨日楣姐兒才落的水,今日這虞家姑娘既然就上門來了,她能不見嗎
這自然是不能的。
鳳灼華當即讓花嬤嬤去回了消息,又讓花嬤嬤趕緊把春山給帶下去休息,畢竟春山受了那般嚴重的傷,可不是一兩日就能養好的,今日就瞧着她那煞白煞白的小臉便知道這丫頭定是在咬牙強撐着。
等花嬤嬤帶着春山下去後,鳳灼華瞧着晏昭廷微微一笑“駙馬可要陪本宮會客”
晏昭廷擡手握上身旁人嬌暖的小手,他嘴角噙着一絲笑“臣自然是求之不得。”
似乎從昨夜開始,二人的關係已然在不自覺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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