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6章
這天上午她按了往常的作息慣例,早早的就來到辦公室,開了門,辦公室的內勤人員,靈巧地幫她打掃好衛生,並往她的水杯里加好茶水後,見她沒有任何工作安排和重要指示,倒如木偶般,呆呆癡癡的望着窗外那棵大樹發呆,以爲她在思考什麼重大理論問題,哪裏敢驚動?就輕輕把門帶上,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這裏,季紅坐在威嚴而寬大的辦公室裏,腦子卻茫然得很,當辦公室主任這麼長時間了,每天工作該說什麼,該幹什麼,她實在是心中沒譜,現在索性就這樣枯坐着。
堆在沙發上的什麼《求是》、《半月談》等黨的理論刊物,也大體被翻了個遍,總是“堅定、堅持、探索、統一思想”一類的教條,而本省日報除了一些空對空的理論,也就總說全省哪裏哪裏又取得什麼樣的成績,又說某某領導又在哪裏視察了什麼工作,這些也實在和她的現實沒有多少聯繫;而本地的日報,晚報什麼的,也不十分靠譜,當然大篇幅的,也就是說市裏的某領導又親自深入什麼地方進行某項工作啦什麼的,這些也引不起她什麼興趣。
但是自然,經常情況下,對這類報道她還是特別關注的,因爲那裏,經常地,總會出現有關她的莊市長哥哥的各種工作報道,而且很多時候,都會配以他的巨幅照片,每當這時,她都會拿起報紙,對着莊峯那勇武雄壯的身影瞧了又瞧,並把它緊緊捂在自己豐滿的胸上,心中充滿無邊的幸福和聯想,愛得無法說得出口,俊俏的臉也紅撲撲的,煞是嬌羞可人。
正想到這裏,心電感應似的,辦公室收發人員竟然就將當天的報紙送來了,季紅一激靈,幾乎從辦公椅上彈跳而起,抓起那張報紙,看着看着,季紅就心裏不舒服起來,這報紙怎麼辦的?竟然沒有莊市長的有關報道!
季紅頹然地跌坐到椅子上,心裏感覺無邊惆悵,當此時刻,做也沒做的;出去遊蕩又怕他人說笑話;想去其他什麼單位坐坐,找有關領導談談,自己當下也還沒有什麼調研的資本和能力,怎樣打發這漫長的光陰呢?
她突然十分懊喪,思來想去,也沒有尋到任何排遣無聊的辦法,只覺得時光陰是無情無意得很……單調到如此境地,一種女性渴望被牽掛、被愛撫的心理和情緒緩緩在心頭升起,此時的她,太想知道自己的市長哥哥在做什麼了,他也在想自己嗎?是不是也在回味着和自己在一起時顛鸞倒鳳時的極樂味道?或者作爲一個呼風喚雨的市長,他會不會又看上了誰家的俊俏的女子?
這麼紛雜的心緒一涌來,季紅突然覺得一陣委屈,怎麼都無法控制住自己了,誰說愛豈在朝朝暮暮?純粹胡說!她季紅就是一個需要情人時時將自己摟在懷裏,這個夢裏時時閃現的男人,他彷彿永動機一樣,具有綿延不絕的生理和心理能力,這樣不斷地用身體,用激情,用狂妄,一刻不停地撕碎她、蹂令她!惟有這樣,她纔會獲得心理和生理巨大滿足,在這樣一種思念情郎和詛咒負心漢的雙重心理壓迫之下,她既是一個深居閨中的怨婦,也象猛然發情的母狼,幾乎瘋了一樣,迫不及待地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直接掛到了莊峯的手機那頭。
因爲季紅還是很擔心的,他和莊峯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從年前,到現在,自己給莊峯打過好幾次的電話,但換來的都是莊峯工作忙,身體不舒服,有會議,等等之類的藉口,這就不得不讓季紅懷疑,是不是莊峯已經忘掉了自己。
今天她要再一次問問莊峯,到底還愛不愛自己,這個時候,恰好是上午8點左右的時間,莊峯卻是焦頭爛額得很,起因當然是公務原因,說來這中國的官,要說好當,真是好當得很,材料及各種理論文章不用自己寫,沒有任何體力勞動的說法,只要有差不多的文化,會照着稿子念,會罵人整人即所謂的管理,會發表講話作指示,也會裝腔作勢地說一大堆空話、廢話,有坐功,能耐得住成天成夜的會議而不輕易打瞌睡,有了這些功夫,就基本夠一個很有水平的領導的格了。
然而在莊峯這裏卻有些不同,因爲他這兩天遇到了一個很頭疼的事情,那就是小芬的家人到醫院去了幾次,說一直沒有小芬的消息,所以想打聽一下情況,雖然最後醫院很好的解釋了小芬在年後發來短消息辭職的事情,但小芬的家人還是半信半疑,總說哪裏不太對頭,自己的女兒自己可能這麼長時間不給家裏一點消息呢。
好的一點是,小芬家人都是下面小縣城的,在新屏市沒有辦法常駐,但他們的到來一樣的給莊峯帶來了緊張,當市醫院的院長給莊峯說了這件事情之後,莊峯這一兩天一直都恍恍惚惚的,生怕小芬的家人在不斷的追查起來。
就在今天,就在剛剛,他才公安局的陳雙龍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想辦法對小芬的家人關注一點,想辦法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不要讓他們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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