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8章
季子強淡淡的說:“所謂停止,就是新屏市不能再繼續的這樣下去,我希望可以恢復到過去新屏市的常態,我想冀書記和莊市長應該可以聽懂。”
當季子強把冀良青和莊峯都點了出來的時候,冀良青和莊峯就一下明白了季子強的意思了,冀良青刷的一下,臉就漲的通紅了,你季子強真把自己當成老大了,我怎麼做,怎麼對付莊峯還用的着你一個副市長來指教,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莊峯臉上雖然沒有冀良青這樣憤怒的表情,但同樣的,他也感到季子強有點自不量力,就你一個排名第四的人,也敢在常委會大放厥詞,真的很有點自以爲是了吧。
不過沒等他們說話,季子強又說了:“今天是常委會,在這裏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對不對。”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接他的話,當然,季子強也不需要別人來回答,他停頓了一下,慢慢的眼中就積蓄起了一股寒意,這是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目光,如利劍,如冰雪,咄咄逼人而又充滿的堅定。
所有人都讓季子強這樣的氣勢壓住了,季子強猛然的散發出來的強大的震懾力,使每一個人都感到了壓抑。
在這樣的氣氛中,季子強繼續冷冷的說:“基於以上的原因,所以我纔敢於說出剛纔的話,我是希望,大家以大局爲主,現在新屏市的很多工作都將近癱瘓,在這樣下去不要說別人,我自己就會到省委去請求調動,離開這裏,把這個新屏市留給你們做戰場吧。”
季子強說完,看看冀良青,看看莊峯,想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一絲的驚慌來,不過莊峯臉上有那麼一點慌亂,冀良青卻是深如潭水般的平靜,季子強一點都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態來。
但這都是表象,真正的冀良青心中還是有巨大的驚訝的,季子強的話說的太直白,也太露骨了,像自己和莊峯這樣高層之間的鬥爭往往是袖裏乾坤,暗箭傷人的,就算你看懂了,看清了,但誰也不會說破,這就是常言說的看破不說破的老話。
可是季子強再一次突出奇兵,他不按常理出牌,他幾乎把自己和莊峯同時得罪了,也就是說,他把新屏市的人幾乎都得罪了,他爲什麼這樣?他到底倚仗的是什麼?什麼才能讓他如此無所顧忌呢?
連續不斷的自問讓冀良青生出了很多疑惑來,這些疑惑又加倍的發酵,膨脹,讓他對季子強的思路也全然摸不清,看不懂了。
自己和莊峯鬥,你季子強應該最高興啊,爲什麼你還要出面制止,難道坐山觀虎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事情季子強不會?
扯蛋!他不會,他季子強要是不懂這些,世界上就沒有權謀之術了。
既然他懂,可是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冀良青越想越有些緊張了,而莊峯也好不到哪去,季子強的話更讓他驚訝,他幾乎和冀良青一樣的在設想着很多爲什麼,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聽到省委王書記對冀良青說過的那些關於幫助,支持季子強的話。
季子強也沒有在說什麼了,他點上了一支香菸,也沒有去看周圍那些讓他唬的神情緊張的常委,可以這樣說吧,這些常委幾乎都是老常委了,他們參加過的常委會比起季子強在新屏市要多的多,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甚至都沒有想過,一個普通的常委敢於對市委,政府的兩位一號人物說出如此充滿威脅的話。
更沒有人想象過,一個副市長,敢於來制止正在針鋒相對,互相攻擊的兩個老大,這確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季子強就敢了,而且還這樣做了,這不佩服都有點說不過去。
他們一會看看季子強,一會看看臉色變換不斷的莊峯,在瞅一瞅陰冷着臉,穩如泰山的冀良青,誰都不敢說話,誰都不敢大口喘氣了。
這樣過了許久,許久,突然之間,冀良青爆發出了一陣笑聲了:“哈哈哈,這季子強同志啊,你真該去做個商人,好好好,都依你吧,這樣可以了吧,對了莊市長,你怎麼看?”
莊峯讓冀良青的大笑震懵了,呆呆的愣了一下,他已經明白了冀良青的意思,他知道冀良青的問話就是一種讓兩人暫時偃旗息鼓的信號,他有點不大情願,但又無可奈何的說:“行吧,我同意季子強同志的提議。”
其他人也都附和幾句,他們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和眼光,都使勁的看了一眼季子強,這小子牛!真的很牛!
確實季子強很牛,就在會議開完的第二天,莊峯就開始陸陸續續的給市委這面劃撥資金了,而冀良青也停止了對政府這面的打壓,新屏市在一陣喧囂爭鬥中,逐漸的趨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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