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7章
季子強本就心軟,聽他說的淒涼,實是不忍再說什麼,正遲疑間,馬宏春卻急切地說道:“季書記,您一定要幫幫我,我們好歹也算是同事……”
季子強自是不能給他什麼承諾,敷衍了兩句後便匆匆地掛了電話,心頭卻是怏怏的不舒服,有一會季子強覺得這個顏教授實在是愚的過份,修地鐵也沒有什麼不對,其中的小問題可以好好的反應嗎,非要把自己置於和政府爲敵的狀態中,何必呢。
但有時候季子強又覺得,或許顏教授說的事情中確實有些什麼不爲人知的問題,他這樣做應該算了沒有錯,這或許是正能量,現在社會就缺少這樣的人。
可是季子強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這樣想也都是亂想,誰知道到底事情是怎麼樣呢?
晚上,季子強參加了一個應酬,開的車回家的,回來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鐘,進入了家屬院到了自己單元樓下,藉着車燈,便看見有個身影佝僂着身子立在自家樓下的梧桐樹旁,仔細一瞧,想起來了這人,就是白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馬宏春。
季子強鄒了鄒眉頭,心頭好不窩火,說真的,這事情自己真的弄不清楚狀況,而且上次自己也幫顏教授說過話了,還差一點點讓李雲中書記對自己猜疑起來,現在這馬老頭找自己,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幫他啊,但看看馬老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季子強又是心頭一軟。
便索性徑直把車開到了他的身邊,打開了車牀,說:“老馬,這麼巧,你在等人?”
馬宏春見是季子強,頓時面露歡喜,道:“季書記,我等您等了好久了,還是白天的那個事情,我只能、只能找您了,求您千萬千萬幫我問問,我孫子、孫在才三歲啊……”說着便要流淚。
季子強不由得暗自感嘆眼前這人竟如祥林嫂一般又迂又煩,他又擔心自己同馬宏春在大院裏這般糾纏不清,若是讓別人看見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假想來呢,當下便讓他上了車子,拉着他徑直去了就近一家叫作“異鄉人”的咖啡館。
進了那間幽暗的咖啡館,兩人又挑了個偏僻的座位坐了下來,季子強見馬宏春兩片厚厚的嘴脣上下噏動,知道他必是又要說出剛纔那番言語來,便打斷他說道:“老馬,你是老同志了,很多事情我有能力幫你總是會盡量的幫助你。同你說句實話,顏教授這番毫無意義的窮折騰的的確確是惹了衆怒,至於我,對這件事情也是不太瞭解的,而且主要是省裏對顏教授比較生氣,我不可能左右這件事情的發生。”
馬宏春聽罷不由得神色黯然,但是顯然心有不甘,沉聲說道:“季書記,我也知道您的難處,可是希望您能在省裏反映一下我的情況。”
季子強好不容易纔和這件事情洗刷乾淨,決意不讓自己參和這件事情,便努力裝出一副漠然的表情來。
馬宏春見狀竟突然如同得了魔障一般,嘟嘟囔囔地說道:“也罷……爲了我的孫子、兒子,我也顧不得什麼了,既然你們不仁不義,那就不要怪我。”
季子強皺起了眉頭,以爲他是受了刺激進入了癲狂狀態,不由得心驚肉跳,生怕他突然發作了,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來。
不料那馬宏春說完話後便變得異常得平靜,他緩緩地將手探入懷中,過了許久才慢慢的拿了出來,手中卻已多了本藍色的小筆記本,他又徑直將筆記本放在了季子強的面前,道:“季書記,我馬宏春別的沒有,這麼多年倒是博得了個忠誠的名聲,只是今天爲了我的兒子、媳婦只好做出這種不忠不義的事情了。這個東西本來是我幫顏教授保管的,現在我給你,如果你覺得用得着你就收着,但是我兒子、媳婦的事情請你萬萬要幫幫我;如果沒有用就請你毀了、燒了,就當我馬宏春從來沒有求過你。”
說罷,馬宏春嘴角一歪,彷彿是在忍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一般,站起身來,並不言語,揮揮手便出門而去了。
季子強見馬宏春竟表現出一股子“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來,情知這個筆記本中必定記錄着什麼非同小可的東西,當下便打開,隨意翻了幾頁,看着看着不由得後背一陣陣涼意。。。。。。
且不說季子強在北江市憂心忡忡,就說遠在京城的顏教授吧,現在媒體的力量是無法想象的,顏教授只是上了一家小報而已,可是這件事已經令他原本隱匿幽閉的生活發生了徹底地改變。這幾天已經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數十個電話打過來,詢問他的情況、給他支招;廣東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也打電話給他承諾要免費爲他提供訴訟服務;昨天下午他還接待了一羣專門來慰問他的大學生志願者,另外還有好幾個大學的學生也在同他聯繫見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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