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納妾
白晴畫坐在軟轎之中,眼角眉梢盡是歡快的笑意。
幸好她逃出了蜀東,不然她哪有這樣的好運氣嫁進將軍府,還能在皇宮中給皇帝慶生。
擡手扶了下雲鬢,白晴畫笑盈盈地想,這只是個開始,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轎子顫顫悠悠地停在了府門口,別過公婆兄嫂,白晴畫便回了順寧閣。
“也不知道輕鴻怎麼樣了。”她自言自語道。
按理來說她該早些回來照顧他,可宮裏實在太熱鬧太有意思了,她硬是磨蹭到了最後。
可兒聞言說:“少爺恐是喝醉了,回來睡一會兒應該就舒坦了。”
“是啊,他喝的太多了。”
沈煉只是當上個前鋒校,他就一副要把自己灌死的樣子,若有朝一日沈煉真成了周朝驍勇善戰的將軍,那他豈不是得自戕?
白晴畫的眸中露出幾絲嘲諷之意,但看着近在眼前的順寧閣,她很快將這些情緒壓了下去。
她加快腳步,小臉上滿是擔心地走進院中。
元寶蹲坐在主屋門外,見她進來,蹭的站了起來。
“少夫人,您、您回來了!”
他看上去很不對勁,眼神飄忽地不敢擡頭看她,說話也吞吞吐吐,像是在隱藏些什麼。
白晴畫心裏咯噔一下,臉也沉了下來,她質問道:“元寶,發生什麼事了?少爺呢?”
“少爺、少爺出去了!”
白晴畫聞言氣笑了,“少爺出去了,你這個貼身小廝卻還留在這裏,你覺得這合理嗎?”
見元寶憋紅了臉卻依舊擋在門口,白晴畫臉色越發陰沉,一下推開了他,“滾開!”
猛地推開房門,扭頭一看便瞧見了牀上的耳鬢廝磨的二人。
正對着她的,赫然就是她那身體不適的好丈夫!
“沈輕鴻!”
她大喝一聲,嚇得背對着她的人兒顫抖兩下,當着她的面往沈輕鴻懷裏鑽了鑽。
沈輕鴻也不懼怕,反倒掀起眼皮懶懶地看着她,“正好你回來了,畫兒,我要納妾,你準備一下,不要委屈了芷芷。
“納妾!”
方纔的白晴畫還是震驚更多,現下便是真正的怒火滔天。
她雙目通紅,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的丈夫,“我們纔剛成親不過十餘日,你就要納妾!?”
這不是要當着闔府上下的面來打她的臉!
沈輕鴻絲毫不覺得愧疚,甚至還理直氣壯地說:“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我如今只要芷芷這一個妾室,畫兒應當慶幸纔是。”
“慶幸?”白晴畫譏笑一聲,兩行清淚滴落在地上,她大聲質問,“如果今日你的妻子不是我,是大嫂,你還會納妾?你還敢納妾?!”
沈輕鴻的臉上的笑立即消失了,“沒有這個如果,畫兒,當心禍從口出。”
他嘴上說着沒有,心裏卻忍不住想了下去。
如果葉穗歲是他的妻子,他一定比沈煉待她要好上千倍百倍。只要她一心一意地待他,他也可以守身如玉,不叫她爲旁的女人喫醋。
但沒有如果。
沈輕鴻煩躁地掐了掐眉心,“就這麼定了。”
他不容置喙的樣子讓白晴畫瞬間失去理智,再一瞧他懷裏的女子,竟還有臉扭頭對她笑。
那赫然就是日日伺候他們的藍芷!
白晴畫只覺得頭腦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炸的她失去理智,尖叫着上前想要撕開這對狗男女。
她猙獰的樣子讓沈輕鴻也是一驚,下意識地伸手護住懷裏的女子,另一隻手猛地將湊過來的白晴畫給推了出去。
習武之人的力氣可不是白晴畫能夠抵抗的,她一下就被推翻在地,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啊!”
她的臉瞬間白了,捂着肚子哀叫出聲,“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喘息的功夫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沈輕鴻這下也有些慌了,趕緊讓元寶去找大夫。
藍芷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白晴畫,她今日穿着是淺藍色的衣裙,裙子上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
她看的心頭一緊,該不會是有孕了吧?
大夫來的很快,連柯慧都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見外甥女面色煞白、頭冒冷汗,衣裙上還有血跡,她是又慌又急,指着藍芷的鼻子臭罵:“若畫兒有半點閃失,我非要將你賣進窯子裏去!”
“母親。”沈輕鴻擰着眉站出來,擋住身後的少女,“不關芷芷的事,是我不小心推到了畫兒。”
他百般維護的樣子讓藍芷心中暖極了,她緊咬脣瓣,悄悄伸出手拉住他的大掌。
他沒掙開,甚至還回握住了她。
藍芷的心安定了下來。
大夫很快就來了,一番診斷後,他道:“恭喜夫人,恭喜少爺,少夫人這是有喜了。”
“當真?!”柯慧驚喜地站起來。
大夫點點頭,“千真萬確。不過少夫人受了衝撞,胎像不穩,這三個月還是臥牀休息爲好。”
“好好,休息!大夫,你再開一些安胎藥,務必要保我孫兒萬無一失!”
大夫離開時,白晴畫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定定地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這、這就懷上了?
沈輕鴻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後繼有人,他也是歡喜的。
不過,他看着自家母親說:“畫兒如今需要靜養,也沒法照顧我。母親,兒子想納芷芷爲妾,還望母親和畫兒能夠同意。”
白晴畫下意識地大叫,“你休想!”
柯慧猶豫片刻,將二人趕了出去,同白晴畫道:“畫兒,母親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男人家身邊總得有人,你懷胎十月,總不能讓鴻哥兒去百花樓吧?那多不乾淨啊。”
看了眼她的神情,柯慧又說:“再說了,她若成了妾,就更得聽你這個少夫人的。等你生下孩子,再找個由頭將她打發出去不就成了。”
柯慧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聽上去處處都在替白晴畫考量。但究竟如何,她心裏也清楚。
到底還是她兒子更重要。
婆母都說到了這份上,而且說的也很在理,白晴畫也只得嚥下這口惡氣,點頭同意了。
一場鬧劇終於落幕,消息也傳到了葉穗歲的耳朵裏。
“這就同意了?”葉穗歲撇撇嘴,“她可真好哄。”
“對!你不要學她,太憋屈了!”沈煉恨恨道,“換做是我,我就讓他二選一。”
他憤怒的好像自己纔是白晴畫一樣,葉穗歲好笑地看着他,問:“那如果他選擇納妾?”
“立馬跟他和離!這種糟爛的男人,不配和我過一輩子!”
葉穗歲聞言笑着拍了拍手,“相公,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我若用這法子對付你,你可別說我狠心。”
沈煉先是一愣,接着他漂亮的桃花眼垂了下來,脣角也低了下去,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幹嘛呀?”葉穗歲伸出腳尖踢了踢他的腿。
男人也沒躲,只慢慢地掀起眼皮,懨懨地可憐地看着她。
“你懷疑我。”他委屈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說完,他就又低頭看向地面,儼然一副受了傷的大狗狗模樣。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連尾巴也不搖了,有氣無力地垂在地上。
見他當真了,葉穗歲是又好笑又無奈。
她走過去揉捏他的臉頰,將原本白皙的膚色揉成了豔麗的紅。
“跟你鬧着玩呢,別生氣呀。”
“不生氣。”沈煉任她擺佈,語氣認真道,“是傷心。”
他自認爲自己已經做得還不錯了,最起碼十分能達到七分的程度。
萬事她爲先,處處順着她,慣着她。
結果小姑娘還扭過頭來懷疑他,懷疑他的忠誠,或許是玩笑,但沈煉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葉穗歲默了默,不再去折磨他的臉頰,拿開他的手坐進他懷裏,仰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跟你道歉,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好嗎?”
光嘴上說還是不夠的,沈煉希望她能夠親親他的眼睛,親親他的脣,最好再抱着他撒撒嬌。
可看到她杏兒眼裏的自責和憂心,他就又不捨得同她鬧彆扭。
“穗歲。”沈煉抱緊了懷裏的少女,認命地俯下身去吻了吻她水潤潤的眼眸,澀聲說,“你信我,我只愛你一個。”
他以前覺得愛這個字虛無縹緲,如今卻覺得,沒什麼比這個字更能形容他對少女的感覺。
愛之重之,憐之惜之。
葉穗歲被他這小心翼翼地鄭重弄的鼻頭髮酸,她重重地點了下頭,“我信你的,相公。”
沈煉沒說話,只溫柔地看着她,然後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肚子還痛嗎?”
他一邊問,一邊將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
“好多了。”葉穗歲將他的手往上拉,接着將臉埋進他懷裏,害羞的小聲說,“這裏漲。”
飽滿柔軟的觸感讓沈煉喉結上下輕滾,他低聲應了,輕柔地幫她緩解着不適。
也不知是太舒服還是不舒服,小姑娘抓緊他的衣裳,奶貓似的嚶嚀出聲。
“穗歲。”
他嗓音越發沙啞,連呼出的氣息都灼熱了幾分,幾近哀求一般地問:“你的葵水要幾日才能結束?”
他實在是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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