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胖崽
“合理交換。”沈煉噙着笑,戳戳她臉頰的軟肉,“答不答應?”
一個問題而已,葉穗歲點頭,“好啊,問吧。”
剛睡醒,葉穗歲都思緒還很緩慢,根本沒想到他要猜什麼,以至於男人說出口時,她肉眼可見的懵了一瞬。
葉穗歲狐疑地慢慢重複一遍,“你和寶寶,誰更重要?”
說完她便笑起來,“這算是什麼問題,你們兩個都很重要呀。”
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孩子,都是她生命中無法割捨的存在。
沈煉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誰更重要。”他追問。
他一臉的嚴肅,好像自己問的是什麼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葉穗歲見狀又好笑又無奈,本不想再理他,但瞧見男人桃花眸裏的濃濃期待,她又軟了心腸。
“是你,是你行了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沈煉看上去還不怎麼開心,他垂着眼睫小聲嘀咕:“是我就是我,還行了吧,一聽就知道是在糊弄我。”
葉穗歲只聽到了幾個含糊的音節,疑惑地伸手推了推他,“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再說下去怕她生氣,沈煉就此打住,把人撈到自己的懷裏,伸手解開了她鬆鬆垮垮的衣衫。
膚如美玉,俏若紅梅。
許久沒有這樣親熱過,沈煉登時覺得身體流淌着的不是汩汩鮮血,而是烈烈火焰,燒的他渾身發燙。
他定定地看了會兒,又仰起頭來,在心裏不斷重複――
還不是時候,忍一忍,忍一忍。
任誰衣襟大敞地躺在心上人懷裏,都沒法心如止水。
葉穗歲雙頰緋紅,羞澀的嗓音甜軟嬌嗔,“你光看有什麼用。”
沈煉嗯了聲,濃重的鼻音下是掩飾不住的亢奮。
掐着少女的腰將人往上提了提,沈煉這才低下頭去,擷取住了那可憐又可愛的紅梅。
這感覺,對兩人來說都很陌生。
葉穗歲貓兒似的嗚嗚咽咽,勾的男人出了一頭薄汗。
含淚的朦朧雙眸對上黑沉沉的桃花眼,無聲勝有聲,以至於葉穗歲都慶幸他們一個月之後纔可以同房,否則就眼下這光景,只怕她三日都下不來牀。
好在沈煉還是知曉分寸的,但她說不漲了之後,便鬆開了磨她軟肉的牙齒,微微喘息着擡起了頭。
“好喝嗎?”葉穗歲有些好奇。
沈煉舔了舔脣瓣,看上去似乎在回味方纔嚐到的味道,眼尾挑紅的樣子活像一隻蠱惑人心的妖精。
葉穗歲癡癡看着,竟覺得有些口渴,這時,男人又俯下身來,咬住了她的脣瓣。
“你自己嚐嚐。”
生產完這段日子,葉穗歲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忙碌。
除去絡繹不絕前來道喜的賓客,便是這個小傢伙最能折騰人。
他生來就胖,又愛喫愛動,不出半月圓鼓鼓的臉蛋把黑溜溜的大眼睛都擠小了。
趁給他換尿布的功夫,沈煉捏捏兒子肥嘟嘟的大腿,感慨:“這腿烤着一定好喫。”
葉穗歲聽完就把剛疊好的衣服砸了過去,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做個人吧,這是你兒子!”
“我就隨口一說。”
沈煉訕笑着撓了撓頭,利落的給兒子換好尿布,穿好衣裳,拿起旁邊的撥浪鼓一邊逗他,一邊問:“穗歲,你想好給他取什麼名字了嗎?”
二人初爲父母,有許多要注意的事,忙的頭昏眼花,導致到現在了還沒得空給胖小子起個名字。
哪個做父母的不想自家孩子的名字好聽又吉祥,葉穗歲近日得了空便想,但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名字來。
袖子被人拽了一把,沈煉低頭一看,胖小子已經把他的袖子當成什麼美味塞進了嘴裏,他將袖子抽出來,上面已經沾滿了亮晶晶的口水。
老父親嫌棄地看了眼,旋即拿起帕子幫兒子擦了擦口水,他道:“逮什麼喫什麼,你小名乾脆叫胖胖好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誰知自家嬌妻竟覺得不錯。
“胖胖?聽着就是個身體健康的胖小子。”葉穗歲笑着一錘定音,“就這個了!”
她都認可了,沈煉就沒有不答應的,“小名決定了,那大名呢?”
葉穗歲苦惱地搖了搖頭,“我反正是想不出來了,你是他爹,你來想。”
“我也不行。我是新爹,沒經驗,得找個有經驗的老爹。”沈煉說着,眼眸一亮,“要不...讓他外祖父起?”
“我來起?!”葉元嘉又驚又喜,正想一口答應,又驀地想起什麼,搓着手說,“應該讓孩子的祖父起吧,哪有外祖父起名的道理...”
沈煉聞言擺擺手,“他一個武將,能起出什麼好名字。爹你就幫個忙,我們夫妻倆是真想不出來了,馬上就到胖崽子的滿月宴了,總不能連個大名都沒有。”
女婿言辭懇切,懷裏的外孫子又軟軟地瞧着自己,葉元嘉只思考了一息,立馬答應,“好!我來起!煉哥兒你先坐,爹這就去翻閱典籍,一定給我胖孫兒起個好名字!”
他說完就忙不迭站起來,急吼吼的出了將軍府往家去了。
也不知爲何,他一走,襁褓裏的胖胖就癟着小嘴哼唧起來。
岑靜柔一聽忙過來看他,緊張問:“怎麼哭了?胖胖是不是餓了?”
“沒有。他才喫過,應該是困了。”他站起來,抱着兒子邊走邊輕輕搖晃手臂,壓低聲音說,“娘你和穗歲先聊,我先去把這個胖小子哄睡着。”
說着,他就抱着哼哼唧唧的胖胖走了出去,出門時還細心的用手給他擋着頭頂的陽光。
岑靜柔禁不住拍着女兒的手再次感慨,“穗歲,你找的這個丈夫可太稱職了!連孩子都不用你帶!”
葉穗歲悠閒的喫着小廚房剛送來的糕點,甜聲道:“他自己答應的,大丈夫說到做到。”
自打胖胖降生,沈煉就兌現了過去的承諾,除了餵奶之外,其他的活兒他全包了。
從一開始被自家兒子噁心的喫不下飯,到現在的面不改色,從容的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稱得上是京中父親的典範!
將女婿狠狠誇了一遍之後,娘倆才又談起了旁的。
正說着,岑靜柔忽然想起件事來,她秀眉輕蹙,說道:“穗歲,你近日可見過沈家二少?”
葉穗歲目露疑惑,自打大軍歸來,她從未和沈輕鴻碰過面。
岑靜柔道:“我這兩回來,總看到他在外面轉悠。看見我和你爹,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奇怪。”
不怪她多心,實在是沈輕鴻的表情看着就讓人多想。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不敢直面他們。
“該不會是頂不住百姓的議論,瘋了吧?”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
大周在西涼的咄咄逼人之下奇蹟般的反敗爲勝,百姓們已經把這事編成了故事,口口相傳。
沈煉也因此名聲大噪,走在路上都有百姓熱切的稱呼他“小沈將軍”。但沈輕鴻就沒這麼幸運了。
不知是誰將他帶着小隊一意孤行的事說了出來,導致死者的家人們哭着來大鬧了場,執意要沈輕鴻出來道歉。
但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生生死死是常事,宮裏和沈家又給了他們足夠的補貼,這場鬧劇沒持續兩三天便散了。
只是沈輕鴻的名聲也因此一落千丈。
葉穗歲冷眼聽着,並不在意,“我與他又沒什麼關係,管他作甚。”
岑靜柔聞言也覺得有理,又笑着把被子給她掖得嚴實些,“說得對,不提他。說說你舅舅,我聽說他昨日又來了?穗歲你得勸勸他,一國之主哪能天天溜出宮,叫那些文臣知道了,又得上摺子批他不務正業。”
“......”
母女倆聊得盡興,殊不知在清風閣外的沈輕鴻是有多麼煎熬。
回京那日,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穗歲成了他的妻子,二人琴瑟和鳴,很是恩愛。只是後來他被表妹白晴畫蠱惑,不僅傷了穗歲的心,還害得她香消玉殞。
而他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很快就讓表妹成爲了他的正妻,就此忘記了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自已,嗓音甜甜喊着“相公”的少女。
夢裏的一切是那樣真實,他甚至都能感覺她小手撫摸自己臉頰時的溫柔,能夠感覺到她漂亮杏兒眼裏盛着的滿滿愛意。
醒來後,他一直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固執地想要見她一面。
這兩個多月,他時不時“偶然路過”清風閣,想要見她一面。
可沈煉把她守的太緊,簡直就像守着寶貝的惡龍,絕不叫她離開自己視線半步。
直到她生產過後,也一直沒機會接近。
現在,沈輕鴻就將所有希望寄託於洗塵宴那日。
福康郡主和小沈將軍的兒子的喜宴,整個京城恐怕都會趕來賀喜。
人多了,難免就會有疏漏。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沈輕鴻焦急又期待地等着、盼着,終於在滿月禮當日,他趁着沈煉出去招呼賓客時,光明正大地進入了清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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