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較量
親暱地說：“長姐，今日好巧，你也來尋父親了。可也是來同父親說悄悄話的。”
遲從對其他的女兒要比對遲茹兒寬鬆的多，也更親近些，有些難得的慈祥：“你長姐怎麼能同你這般胡鬧呢。”
接着又對遲茹兒說：“茹兒，你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吧。習嬤嬤到了，想必你母親已經同你說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是咱們府裏最優秀的女兒，一定要好好的同禮儀嬤嬤學禮節，不能出半分差錯。”
遲茹兒聽着遲從的話低下了頭，眼底的苦澀難掩，卻遲遲沒有迴應。不知道在心裏想着什麼。
遲寧兒看着她的反應，意料之中，遲茹兒果然是放不下千玖。
暗暗在心底冷笑一聲，率先打斷了兩人之間漸漸升起的尷尬，對着遲從說：“爹，長姐那麼優秀，您就放心吧。我娘日日說我要是有長姐得一半能耐就好了，也不至於面對自己愛慕的人沒有勇氣。還得同爹來說說自己的小心思。”
接着她輕輕地對着遲茹兒說：“對了長姐，你來得好湊巧，也能幫妹妹出出主意。”
接着，一邊饒有意味的衝着遲茹兒說，“我方纔本來就隨意的問爹一句，小千將軍是個怎樣的人物才能得到這麼多女子的愛慕。
“我雖沒見過那小將軍的模樣，但早也有幾分好奇。爹是全天下最執正持平的人，爹給出的評價肯定是再準確不過的了。”
聽到千玖的名字，遲茹兒猛然一擡頭，瞳孔微縮了一下，對上遲寧兒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她。
遲寧兒不閃躲，像是與她叫上板似的，回看着她，繼續說：“可真是什麼都逃不過爹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了我心中對小將軍有意。”
“長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麼不可思議。爹竟然說，我若是真心喜歡小將軍，他會想辦法幫幫我呢。”
隨着遲寧兒的話，遲茹兒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深，蔓上一股不明確的情緒。兩個人之間的較量已經暗潮涌動，但在遲從的眼裏只是一派姐妹和睦暢談的氣氛。
遲寧兒的語氣依舊很天真，好像沒有察覺遲茹兒的情緒變化一般，繼續說道：“可是寧兒年紀還小，不懂得什麼什麼纔算是愛慕，爹如今這般說，倒讓寧兒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長姐，你可見過那小將軍嗎，你能同茹兒說說他的模樣嗎。還有，長姐覺得，小將軍，可是良人？”
盡顯挑釁。
遲茹兒只是冷呵一聲，對着她說：“遲寧兒，想要嫁給他。你覺得，你配嗎？”
毫不留情。
遲從還在場，但遲茹兒語氣裏的諷刺與不屑，就這麼沒有一絲遮掩表現出來了。遲寧兒顯然是沒有料到，直挺挺的立在那兒，不可思議的看着遲茹兒。這個遲茹兒，是刺激受得太大了嗎，父親還在場，就敢這般出言不遜，真的是瘋了。
接着她看了眼遲從的表情，果然已經布上了不可擋的怒色，下一秒就要出言怒斥。遲寧兒也迅速反應過來，當場就萬般委屈的哭了起來。
“長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妹妹。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同你想比，可妹妹從小也就沒有將自己看輕，因爲我是父親的女兒。父親從小就教我，別人可以看清你，但你自己不能看清自己。”
接着，有些哽咽：“我視姐姐爲親姐姐一般，纔不遮掩的將心底的事兒分享與你。我只是從未想過……一直在我心底最尊敬的姐姐，最親近的姐姐，也會瞧不起我。”
說着遲寧兒好像受了很嚴峻的打擊，輕輕的抹起眼淚來，像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遲從見了心底疼惜的很。
對着遲茹兒厲聲說道：“我就是這樣教你對待自己的妹妹的？出身是不能選擇的事情，但並不是你用來嘲笑別人的資本。你去給我跪祠堂，這樣沒規矩，真得好好的教教。”
遲茹兒絲毫不在意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遲寧兒，也不屑去看她小丑一般搞笑虛僞的模樣。
撩起裙襬，對着遲從跪了下去，不卑不亢，清晰的說道：“父親，您可能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
“我並非瞧不起寧兒，我是她的長姐，自是希望她能過得很好。只是嫡庶尊卑有別，這些我雖不在意，但是始終要做給外人看的，也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府的人，爲了追名逐利不惜一切手段。”
“將軍府是世家之首，地位優越的很。寧兒並非母親所出，若是真的有幸嫁過去了，也只能做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說句不中聽的，以後也會被人慢慢遺忘。”
“女子的好時光就這麼幾年，我不希望寧兒爲了一個幾乎沒有瞭解過的人而斷送自己的幸福。”
這時才一臉的正色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遲寧兒，語氣清冷的很，就好似是在訓誡沒規矩的丫鬟：“遲寧兒，寧做寒門妻，不爲高門妾。你是爹的女兒，是遲府的女兒，更不應叫別人看清了去。“
聽完遲茹兒的話，遲從的臉色果真已經好了很多，對着遲茹兒的言辭也很滿意，不愧是嫡出的大家閨秀，格局比他的小女兒不知高了多少。
對着遲寧兒說：“寧兒，你長姐說的對，你是錯會你長姐的心意了，你若是嫁去將軍府，也只能做個妾侍，讓別人笑話。你雖然是庶女，卻也代表着咱們府的臉，你的婚事不必着急，爹會爲你好好物色人選。”
遲寧兒吃了癟，心底將遲茹兒千刀萬剮個遍。聽着她言論裏盡是庶女、身份、尊卑。遲寧兒只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像遲茹兒這樣兩面三刀的人了。
但礙於遲從，她沒有膽子發作，也只能悶聲的說了句：“是我錯怪長姐了，妹妹不懂事，長姐莫要放在心上。”
遲茹兒跪着沒有起身，也沒有理會遲寧兒，繼續看着遲從，輕輕頷首道：“父親，所以茹兒也認爲，茹兒參加秀選，同樣不是個合適的做法。我們不應該如同別人家一樣，爭着搶着把家中的女兒送到皇宮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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