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教訓
“嗯，皇后說的確實有道理，那朕今日就去會藍殿瞧瞧。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多虧了有你。以後朕每日去何處，都會來問你，你說朕去何處，朕就去何處，你看如何。”
江月卿起身，對着夜陌跪了下去，叩首道：“臣妾不敢。”
夜陌看着她，眼裏好似沒有一絲的變化，緩緩開口道：“朕的命令，沒有敢與不敢，只有服從或是抗命。”
“臣妾惶恐。”
“惶恐，你膽子大的很，惶恐二字，與你一點都沾不上關係。自己好好想想，好好安排安排，明日該誰侍寢，後日該誰侍寢，大後又該日誰侍寢。”
夜陌說完後，頭也不回的便從江月卿身旁走過，沒有再瞧她一眼。
夜陌走後，秋水忙去她身邊將她扶起：“娘娘，您快起來吧，地上涼，膝蓋疼了吧，奴婢給您捏捏。”
江月卿拍拍衣裙上的褶皺，對方纔之事彷彿毫不在意：“秋水，命小廚房多做些酸甜之味，送到星雲殿去。”
“還有，派人去趟會藍殿，將石家姐妹花叫過來，本宮有話同她們講。”
天剛擦黑，石羽藍坐在殿中，有些期待的守着，得了皇后娘娘的消息，這可是皇上第一次來會藍殿，自然不能懈怠了。
主子要得寵，下人們手頭上的活兒幹得也賣力，會藍殿的每一角都被重新擦拭，整座宮殿不大，但擺設規矩，怡情潔淨，讓人心頭一暢。
無論晚上皇上寵幸誰，會藍殿主殿偏殿所有的人都要來參見皇上，石雪還未被皇上宣過，今日也是她第一次，面對面，以嬪妃的身份在夜陌近距離內出現。
怕搶了石羽藍的風頭，讓她不快，石雪不敢打扮的太過張揚，但這是一次難得的讓皇上記住自己的機會，她也不能就這樣拱手讓人。
盼兒替她梳妝後，有些惋惜的道：“小姐，依奴婢看，您這是不是有些過於素淨了，難得的見皇上的機會，小姐何不打扮的更迷人些，小姐皮膚比尋常人白皙，換個更紅的胭脂，肯定相當好看。”
石雪則止住她要爲自己上色的手，吩咐道：“盼兒，將櫃子裏層的那盒香膏拿來，宮裏的香膏味道我總覺得用不慣。”
石羽藍見到石雪的模樣，果真是滿意的點點頭，道：“嗯，不錯，你還是有分寸的。放心，只要你在宮裏安分守己，全聽從我的吩咐，念在姐妹情分上，我日後會幫襯你的。”
“姐姐今日光彩照人，妹妹也自知樣貌才情均敵不過姐姐，就不浪費胭脂水粉了，姐姐今日這樣美，皇上一定是要替姐姐着迷了。”
石雪本身長相就偏爲內斂，如今打扮的也素淨，在石羽藍面前一對比，幾乎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甚至將石羽藍的美豔襯托的更純粹了，石羽藍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
無論是何事，只要是夜陌答應過江月卿的，就從未食言過，會藍殿偏僻，皇宮諾大，雖然到殿的時候了晚了些，但總歸也還是去了。
石羽藍位分雖然不高，但確實也是會藍殿主殿的主子了，遊刃有餘的接見夜陌，石雪只跟在她的後邊，幾乎不語。
“朕今日來的晚了些，你們有心了，會藍殿裏的景緻朕甚是喜歡，後宮裏也難得有一處雅緻的地方。是你命人佈置的？”
得了皇上的誇讚，石羽藍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道：“臣妾雕蟲小技，讓皇上見笑了。”
“怎麼人人見朕都這般的拘束，石答應，你總是低着頭跟在你姐姐後邊幹什麼，到朕這邊來坐，朕又不能吃了你。”
夜陌瞅見那個格外拘束的女子，皺皺眉道，他不是暴君，爲何人人見了他都要這般畏懼，夜陌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石雪瞧瞧擡眼看看石羽藍，未敢動作。
石羽藍笑着道：“你看着姐姐作甚，皇上讓你去，你便去就是，不是總盼着見皇上嗎，還不快些的。”
笑裏藏刀，話裏也蘊着酸溜溜的感覺。石羽藍是個極其善妒的人，旁人倒也罷了，但就尤其見不得身邊的人得了比自己還要好的機會。在她心裏，她的妹妹就是得了皇上正眼瞧一下的機會都是罪過。
“是……臣妾……臣妾多謝皇上賞識……”
看着石雪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夜陌有種想笑的衝動，就是雲貴人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也沒她這般恐懼，連話都說不利索。
“嗯，替朕奉茶。”
石雪端着茶盞的手都在發抖，連茶水流出的軌跡也斷斷續續，一點順暢都談不上。
石雪埋下頭，瞅着鞋面，規規矩矩的將茶遞到夜陌面前：“皇上……請……請您用茶……”
石雪湊近他的一瞬間，夜陌突然覺得鼻息間縈繞着股異香，纏人的很，閉着眼輕輕嗅一下，心裏便就明瞭。
人不可貌相啊。真是個不簡單的，看着膽子這麼小，可實際上，卻是個不怕殺頭之罪的。夜陌今日在江月卿那受了氣，難得的也想發泄一下，那就順了他的石答應的心思吧。
“罷了，朕不喝了。難得朕有些倦意，想早些休息，用了茶水，又要清醒半宿。”
站起身來，理理自己的袖擺，拍了拍石雪的右肩道：“見了朕不必這麼害怕，否則朕當真就處罰你。朕在偏殿候着你，早些收拾妥當。”
是，夜陌今夜寵幸的就是石雪，她想，夜陌就順從她。可只不過，凡敢算計自己的人，夜陌也總歸是得給她個小教訓的。怎麼應對她姐姐，也是個教訓了吧。
夜陌離開後，石羽藍遣退所有宮人：“都下去，石答應第一次侍寢，我做姐姐的，總該好好教教她。”
“姐姐……姐姐……妹妹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你莫要怪罪妹妹。”
不由分說地，迎接她的，就是石羽藍的一巴掌：“你翅膀硬了，你以爲在宮裏，我就不敢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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