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表哥言重了
“水水，和我去找表妹，把東西還給人家。你與表妹僅是第一次見面，你怎麼就能要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你讓人家怎麼看我們。”
“怎麼了啊，表妹自己送給我的，我還能推脫不是，再說了，丞相府這麼有錢，不差這點東西。南搖堯衣櫃裏都要堆成山了，再不拿出來晾涼都要發黴了，她不穿，我替她穿穿能怎麼了！”
“水水！你怎麼能這麼無理取鬧呢！你若是拿一件兩件也就罷了，你自己瞧瞧，你這是拿了多少！衣賞倒也罷了，這一匣子珠寶首飾，必須給表妹還回去，太不像話了你！”
說着雲習就將雲水水從南搖堯那順來的匣子奪過，欲要走出門去還回去。
雲水水也急了：“雲習！你做什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南搖堯給我了這就是我的東西了，別說是你了，就是南搖堯再來問我要回去，我都有權利不換，你趕緊給我。”
兩個人撕扯着，首飾匣子砰一聲掉落在地，散落一地的昂貴首飾，正巧落在剛進門的齊薇和雲司跡腳前。
齊薇看着那一地的首飾也有些發愣，直勾勾的盯着，挪不開視線：“這是……”
雲水水哭着跑過去道：“娘，你看哥！”
“這是表妹特意送給我的首飾，哥非得要給人家還回去，表妹根本就不缺這點兒東西，我喜歡，表妹就送給我了，難道這有錯嗎。”
雲司跡開口道：“既然是你表妹給你的，你就收着。你哥也是爲你好，你別曲解你哥哥的意思。雲習，你兩個妹妹交好，你應該高興纔是，以後別管她們之間的事情。有這功夫你不如多去同南玉交際一番。”
雲習仍辯解道：“父親，水水與表妹交情好，我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凡是講究一個禮尚往來，都是相互的。水水收了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但是我們給不了同等的東西。”
雲司跡有些不耐：“什麼禮尚往來的，大家是親戚，沒有你說的那些規矩。丞相府又有錢又有地位，難道想自己享清福嗎，我們多拿他點東西怎麼了，再說了，區區幾件破首飾，又不足爲提。”
雲司跡酒有些上頭，且與南元之話裏話外糾纏那麼久，又一點的進展也沒有，感覺生了一肚子的悶氣沒處發，衝着雲習提高了些聲調。
“你一天天能不能別將心思都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毛頭小子一個充當什麼正人君子，做你該做的事情，想想怎麼與上京城的權貴子弟交好，想想怎麼爲雲府爭光。”
雲司跡使勁一甩腿，將腳上的長靴甩掉，撲在靠椅上，倒頭就要睡，還不忘了嘟嘟囔囔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天天的就會瞎添亂……”
雲水水抱起地上那匣子珠寶，挑釁的看了雲習一眼，跑回自己屋裏去試戴了。
齊薇看着雲習臉上的失落，安慰兒子：“習兒，你爹喝多了，別跟他一般見識，別往心裏去啊。你這孩子，就是太在意規矩了。姑娘家的之間互相送個首飾衣裙的，就像送個糖人兒一般簡單，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者說，我們如何在上京城裏立足啊，靠的不就是丞相府嗎，本是一家人，於情於理他們幫幫我們都應該的，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雲習低着頭，不再爭論，妥協道：“我知道了，母親。”
“表哥找我？”盈兒告訴南搖堯雲習在門外等她的時候，南搖堯還反映了一瞬表哥是誰。說來她還和雲習沒單獨說過話呢，但她印象裏對這個表哥的印象還算是好的。
至少表哥的勢力沒表現的像表叔嬸和表姐那般露骨，表哥找她什麼事情。
雲習不一會兒就瞅見一個笑吟吟的少女衝她走來，盯着南搖堯的笑愣神一秒，被她甜甜的那聲“表哥”喚的回過神兒來。
雲習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對外人也是個性子比較淡的人，隔着南搖堯不遠不近的一個距離，輕輕點頭應了聲：“表妹。”
“表哥尋我是何事，只是我不方便請表哥進去坐坐，還請表哥見諒。”
雲習的模樣同他的性子一樣，好似虛渺霧氣中淡若的青山，帶着絲疏離。墨制色的髮絲隨着風微微揚起，一支玉簪束起如瀑的烏髮。眼間燦若星辰，面上確實一片清冷，清冽幽然。
“表妹不必麻煩。”
“吾妹水水嬌縱失禮，拿了表妹不少的珍貴之物。我已勸說水水，奈何水水對所取之物欣喜無比，我反覆勸說無效，還請表妹理解她愛美之心，莫要怪罪。”
“水水所取表妹之物值多少銀兩，還請表妹如數告知，莫要隱瞞，我替水水折成銀兩，還給表妹。”
南搖堯打量着她這個表哥，倒還是個明事理的人。只是表哥說話的時候爲何不看她呢，一直盯着地上看，這倒不像是這般守禮節的人做的事情啊。
南搖堯毫不在意的笑笑，衝他道：“表哥言重了。我送給表姐的只是些女孩子都喜歡的小玩意兒，並沒有多貴重，表哥也不必刻意償還。”
“水水錶姐性子傲嬌可愛，我沒什麼朋友，是心甘情願想與表姐交好的，用幾個小擺件兒，換來了個這樣有趣的表姐陪伴，還是表妹撿了個大便宜。”
“表哥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此事與表姐吵架，本就是一樁不足爲提的小事，表哥太過重視了。”
南搖堯話裏風輕雲淡的模樣，讓雲習想好的很多致歉的說辭沒有辦法說出口，可能當真是他謹慎過頭了？
“表哥。爲何一直看着地下，莫非是這地上有金子。”
一瞬，雲習擡起頭，平視着南搖堯的笑顏。眸間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清冷孤絕的面容撞入南搖堯的眼底。
“大抵是我想的太多了。我並非是干涉你與水水之間的交集，表妹只當今日我唐突了，莫要多想。”
南搖堯笑笑說：“怎麼會呢，表哥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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