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硬闖
“回稟娘娘，奴婢問過當時在場的宮人，並沒有人親眼見到南家小姐與小將軍私下相處。不過……他們二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沒見過面。”
江月卿筆尖一頓，擡起頭來，語氣有些幽涼：“這話怎麼說。”
秋水低聲解釋道：“雖沒有人瞧見南小姐，但是南小姐的貼身侍女確是走過那條路的，好像是南小姐丟了什麼東西，吩咐婢女去找。小將軍從正廳去偏殿走的也是那一條路。”
“南小姐若是當時也在附近的話，那二人確實是有相遇的可能。”
秋水說完後，偷偷去瞧江月卿的臉色，一向將小將軍放在心尖上的皇后娘娘竟沒有什麼反應，面色如常，只是輕輕道：“南家小姐……本宮記得她。倒是個難得的水靈兒的人……”
“不過丞相府與將軍府之間，的確是半分瓜葛都不會有，秋水你盯着點消息。若是有什麼風聲，務必來告訴本宮。她自己也倒罷了，不能連累千玖一起往火坑裏跳。”
“石小主，您不能進去，娘娘這個時辰要繪畫，是不見客的，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門外一陣爭吵，再一轉眼，石羽藍已經闖入江月卿的殿門了，身後的宮女一臉焦急爲難，顯然是沒能拉住石羽藍。
“娘娘，奴婢有罪，奴婢失職。可奴婢實在是攔不住石小主，是石小主她執意要闖進來見您。”
江月卿給秋水一個眼神，秋水會意，飛快的將案上的畫收好放起來。
“石常在一點規矩都不懂麼，如今連鳳儀宮都敢硬闖，明日是不是連皇上的勤政殿都敢闖了。”
石羽藍面上對江月卿請罪，但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臣妾有罪，但臣妾確實有要是與您商議，還請娘娘給臣妾一個機會，讓臣妾與您單獨商議。”
江月卿戴好細長的甲片，不去看她，敷衍道：“若還是爲了上次那事，你就不必說了，本宮已經提醒過你了，本宮也奉勸過你，不要不識擡舉。退下吧。”
“娘娘！”
“您一直迴避臣妾所說的事情，到底是您當真對他們有百分之百的信任，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娘娘這麼着急趕臣妾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爲娘娘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說娘娘您有心爲誰遮掩！”
聽她這口無遮攔的話，江月卿神情微變，秋水更是詫異，大呵一聲：“放肆！你一介小小常在，竟然敢這般對皇后娘娘說話！尊卑有別，你是不想活命了嗎！”
江月卿擡手示意秋水停下，沉默一瞬，道：“秋水，你先帶她們下去。”
秋水有些擔憂：“娘娘……”
“下去吧。你放心，本宮沒事，也應付得來。”
秋水看了看石羽藍，這才帶着幾個宮女退下，自然也包括跟在石羽藍身邊的貼身宮女，偌大的寢宮，就剩下石羽藍和江月卿二人。
石羽藍目光盯到皇后娘娘書案前的一個暗格，便是方纔秋水將畫收起的地方，有些深意的對江月卿說：“還是皇后娘娘聰明，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險這道理。”
“本宮沒空來與你打啞謎，你今日非得來找本宮到底是什麼事情。”
石羽藍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面上雖也是恭恭敬敬，但只是語氣中已然沒有往日的敬重與俱意：“皇后娘娘，臣妾很好奇。您與皇上琴瑟和鳴三四年，皇上更是視您如珍寶。”
“爲何您膝下還沒有子嗣，若是身體有恙，宮裏名醫入羣，這麼久仍治不好，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所以說，臣妾很好奇，到底是您不能生，還是您不想生？”說着，石羽藍慢慢走近江月卿，她個子偏高，平日裏又好梳高發髻，這樣一看竟有股咄咄逼人之感。
江月卿心裏有一陣慌亂，不確定她到底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也不確定她知道到什麼程度，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石羽藍莞爾一笑，突然閃身到書案前，打開那個暗格，放着一沓畫紙，伸出手去摸。
江月卿神情大變，呵斥道：“放肆，鳳儀宮豈是容你撒野的地方，本宮的東西，豈容你這般放肆！莫非是你看上了這皇后的位置了麼！”
石羽藍見江月卿的模樣，心裏其實怕急了，但是她越慌，石羽藍就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事已至此，不能退縮，皇后心裏比自己還慌着呢吧！
“娘娘別急啊，臣妾久聞娘娘畫藝高超，想討教一二。還是說這畫動不得？這畫看來，當真是娘娘的寶貝呢，只不過娘娘。”
“做人要懂得分享，既然是寶貝，皇后娘娘怎麼能自己藏着掖着，您好歹也得讓臣妾見識一下，畢竟我與娘娘在江南就見過了，咱們之間可是要比旁人有緣分的多。”
話音剛落，不給江月卿喘息的機會，瞬間將那沓畫卷取出，江月卿整個人瞬間垮了，方纔的氣勢也已不復，整個人支撐在梨花桌的一側，指甲死死的嵌入桌角，眉間有些許慌亂。
石羽藍翻那畫卷，僅看了兩張，便扣過去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後邊這些的內容了，無非都是千玖的模樣，站在桃花樹下的模樣，御馬的模樣，甚至是殿前飲酒的模樣……
皇后果真愛慕千玖，但她沒想到的是，皇后竟然癡情到如此地步，將他的模樣都落於紙上留藏的模樣，這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可是死罪，兩個人誰也逃脫不了的罪過啊。
江月卿定了定神，語氣中有一絲顫抖，緩緩道：“看過了，看過了就還給本宮。若是損壞了一張，本宮寧願玉碎，也會殺了你。”
石羽藍將那些畫滿了千玖的畫卷放入原位，合上暗格。皇后日日活的也不很容易，
“皇后娘娘好眼光。好男兒人人慕豔，臣妾入宮前也如上京城所有的女子一樣，對他暗許芳心。只是如今臣妾入了宮，臣妾就知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也只能是皇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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