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捱過女人的巴掌
需要帶的物件兒不多,一家三口就只有一個小包袱,其餘的到了地方上置辦,沈家的所有家僕都散了,只留了採香和郭堯,隨他們一同去幽州。
三天後就要遷去幽州,沈度的武課還是半點沒落下,沈十三雷打不動卯時起牀,把他從被窩裏面拎出來。
走的這天早上,江家人都來了,沈度拉着江柔的衣角,小聲的問,“娘,小汪和小咪跟我們一起嗎?”
江柔蹲下身和他平視,拉着他的小手,說,“可能不行了呢,娘把它們放在阿嬤家,等以後我們回來,還是能看到的。”
他們這次乃是個被動搬家,跟主動搬家是兩個性質,沈十三是被貶的,要是像旅遊一樣大搖大擺的,還要帶寵物,那可真是太膨脹了。
沈度聽了,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沒有問爲什麼,而是乖乖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只不過畢竟只有八歲,心理年齡再怎麼早熟也熟不到八十歲去,臉上還是有掩藏不住的失落,江柔只能摸摸他的腦袋,正想說什麼,郭堯湊過來,對江柔恭聲說,“夫人,小公子要是捨不得,我們可以先走,我安排人隨後將小咪和小汪送去幽州。”
江柔有些驚訝,猶豫着問,“這樣可以嗎?”
郭堯點點頭,“可以的。”
畢竟也沒有人閒得沒事做,專門來打聽沈家的兩條狼去哪裏了。
江柔說,“那就有勞郭先生了。”然後笑着低頭看沈度。
沈度不像同齡的孩子,高興了傷心了都在臉上表現得很明顯,然這次,江柔看得出他很開心。
沈家只有他一個幼子,整個童年都在孤獨和屈辱中度過,動物比人更加可愛,動物永遠是動物,人有時候卻不如畜牲,沈度很喜歡這倆會眯眼笑的大尾巴狼。
時間到了,該走了。
與此同時,皇宮裏。
沈十三今日離京,皇帝縮在皇后宮裏,枕着美人兒的美腿,享受着美人兒的按摩,舒爽得不得了。
他沒打算去送一送,沈十三走了,他高興得不得了。
這人就適合去禍害地方,不適合留在盛京裏,三天兩頭的給他捅簍子,闖禍闖得兜都兜不住!
皇后給皇帝揉着太陽穴,想起今早襄陽送上來的東西,道:“陛下,臣妾記得前年蘇州貢上來的雪緞,您是不是全賜給沈家了?”
皇帝賞沈十三的東西都是論車拉的,哪裏還記得什麼時候是不是給了沈家幾匹布,便答,“不記得了。”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對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退下去,不多久就雙手捧了一個裝飾品的托盤上來。
皇后伸手拿了托盤裏面的東西,遞到皇帝面前,道:“陛下,您看這個。”
皇帝這才緩緩睜眼,見眼前一面團扇,雪白的扇面,正面是一幅富貴的牡丹,從栩栩如生的花瓣上,可以看出繡孃的繡技十分了得。
皇后當然不會平白無故拿把扇子問他好不好看,其中必定是有因由的,“這扇子怎麼了?”
對方不語,手腕輕輕一轉,團扇便翻了個面兒,皇帝定睛一看,背面卻是一幅杜鵑銜枝圖,同樣繡得十分精緻,不懂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這繡技絕對很值錢。
皇帝撐着手從皇后的腿上起來,拿過扇子翻來覆去的看,皺着眉問:“這扇子哪裏來的?”
皇后說:“這是襄陽今年貢品中的東西。”
頓了一下,她道:“陛下仔細看這扇面,乃是蘇州進貢的雪緞,一共只有十匹,如果臣妾沒記錯的話,那年沈將軍剛好得勝歸來,陛下就全賞了沈家。”
皇帝凝神一想,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這扇子上的花兒是誰繡的?”
皇后沒把話點破,只說:“沈戰夫人的胎還在的時候,我去過一次沈家,沈夫人的房間裏面……我見過一個繡架。”
江柔和江家人在城門口告別,卓雅秋死後,她自覺已經堅強了很多,可是不用死別,單是生離,她的眼淚就已經忍得很辛苦。
江母擁抱她,說,“你哭成什麼樣兒娘沒見過?想哭就哭。”
江柔彎了一雙淚眼,扯起脣角,說,“娘,我會經常來看你和爹的。”
話是這麼說,做起來何其困難。幽州乃是邊陲之城,距盛京兩三個月的路程,一來一回,半年就過去了,時間全浪費在路上,一年要是見兩回,那得咧,這一年啥也不用幹了,光快馬加鞭趕路還得緊着點兒時間,年終的時候,就會收穫一雙羅圈腿。
江蘊攬了江柔的肩膀,也擁抱她,“哥哥跟你保證,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到時候,不會再分開了。”他抱着江柔,目光落在後方沈十三的身上,那一眼裏,包含太多情緒。
然沈十三的處理器解讀不來那複雜的眼神,莫名其妙被看了一眼,他還挺不解。
這人看老子做什麼?
江蘊拍了拍江柔的背,沒有再多說什麼其他的,“行了,快走吧,不然今天該露宿在野外了。”
江柔眨了眨眼睛,把淚水憋回去,笑着說,“爹、娘、哥哥,那你們等我回來。”
一家人揮手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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