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是人
江柔能爲顧霜霜做的,也只有這麼模棱兩可的一句話,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多說。
她不是沈十三,提示皇帝一句,已經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了,難道她還能指望沈十三爲顧霜霜說兩句話?
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顧吏的升遷詔書都已經下去,不久的將來,盛京會崛起顧氏一族,皇帝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怎麼可能會放顧霜霜走?
當年事件的導火索,又或者說是藉口,就是顧吏的那一番言語和他耍的把戲,饒是如此,皇帝還是要讓他入京,讓他升官。
並不是原諒了顧吏,而是顧霜霜要在貴妃位上長長久久的坐着,就必須要有強勢的家族爲她撐腰,顧吏的心眼兒雖然多,但當他的榮辱都綁在顧霜霜身上的時候,他就必須把這個女兒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不論江柔是說一句,還是說千百句,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她必須提醒皇帝,顧霜霜和其他宮妃不一樣,權勢和金錢不是她追求的東西,如果最後不想弄到兩敗俱傷,就必須照顧她的想法,不能自以爲的用糖衣炮彈去砸。
皇帝以爲江柔會仗着沈十三撐腰,把脖子一梗,非要說些不得不把她治罪的話,結果沒想到,對方就只說了一句,就直接收了尾,像當真只是在說沈思能不能再接着習琴的事。
皇帝心裏惋惜得不得了。
媽的!這個女人真他媽的精明!見好就收,讓他想發脾氣都沒地兒發,想治她的罪都治不了。
沈十三還沒死呢,你因爲一句話搞他的媳婦兒,他能答應?
江柔說完想說的話,重新替皇帝拿了個酒杯,斟滿了酒,就離開攬月閣,把時間和空間留給沈十三和皇帝。
江柔猜,皇帝肯定有一大堆的苦水要倒。
但是。
他活該!
同爲女人,江柔肯定同情顧霜霜一些,而且,這事兒明明就是皇帝做得不是人,她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麼,還不能跟在心裏悄悄編排一下嗎?
江柔一走,皇帝什麼話都沒說,就先往嘴裏灌了一大杯酒,辣的他直皺眉,“什麼酒這麼烈?”
沈十三說:“不知道,江柔好幾年前釀的,誰知道她鼓搗的什麼玩意兒。”
皇帝剛纔沒注意聽,沈十三再說的時候,他才知道這酒是江柔釀的,頓時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蓄意報復了。
肯定是故意給他挖烈得辣嗓子的酒!
哪知沈十三也仰頭幹了一杯,咂咂嘴道:“哪裏烈了,挺好!”
說完,後知後覺的發現皇帝的情緒相當不好,把話題轉移回去,補救道:“在顧霜霜那裏喫憋了?”
皇帝重重一擱杯子,“什麼顧霜霜!和熹貴妃!”
沈十三從善如流,“在貴妃那裏喫癟了?”
皇帝鬱悶的點點頭,再看沈十三時,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詭異,然後天外砸來一句,“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沈十三警惕道:“你他媽想做什麼?老子不斷袖!”
皇帝頓時氣得一腳踹過去,“滾!”
沈十三當真起身準備走人,皇帝一把拉住他,“臥槽!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說走就走!”
“你他媽讓我走的,現在怪老子不是人?你還是不是人?!”
皇帝放開他,道:“我今天去玉芙宮了,原本是想……但是脫了她的衣服,身上全都是舊傷……比你還多,戰場……真有那麼兇險嗎?”
最後一句,完全就像問了個笑話,一個皇帝,每年撥糧點兵,戰場的傷亡全都會上報給他,他會不知道戰場兇險?
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沈十三自覺坐下,頓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臥槽?你們還沒睡?四個多月了,你幹嘛呢?想出家啊?!”
皇帝又踹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回答對方的話,“兇險不兇險,你自己心裏面沒點兒逼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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