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條豬
唐勳現在這種慘叫程度,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
這種人!就應該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
唐勳慘叫過後,氣息奄奄的道:“小張,你幹嘛?故,故意殺人啊?你謀殺!謀殺你知不知道?要砍頭的!”
張曼蘭站起來,一把奪走他吃了大半個的饅頭,把牀邊擺的藥膏收走,“你就慢慢躺着吧!”
張曼蘭那個氣啊!一摔門就走了。
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剛好碰到張姚氏披衣起來看她回來沒有,兩人一進一出,撞了個面對面。
張曼蘭看到張姚氏,臉上的怒容才收了收,“娘,怎麼這麼半夜了還不睡?”
張姚氏看到她回來了,才放下心來。
張曼蘭已經回來很久了,娘仨的安穩日子也已經過了很久了,每天買買菜,煮煮餛飩,日子過得相當平淡,也很幸福。
可是張姚氏總是覺得不安心,張曼蘭一個人出去很久,她放不下心,回來得太晚,她也放不下心。
總怕啊,什麼時候她再像十歲那年一樣,一離開視線,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雖然她知道,女兒現在已經很強大,也知道,很少有人再能傷害她,可就是忍不住的害怕啊。
擔心是控制不住的。
張姚氏道,“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對了,廚房裏給你留了飯,看到了嗎?有沒有喫?”
張曼蘭娘:“我喫過了,還不餓,留着明天再喫吧,時間不早了,夜裏涼,你快回去睡吧娘。”
張姚氏聽她已經喫過了,就不再強勸,道:“娘就先回去睡了,你別熬太晚,早些睡,明日還要上早朝呢。”
張曼蘭連聲應了,張姚氏才放心離開,走之前,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順口問了一句,“小唐不是去接你了嗎?他還沒有回來?你們在路口錯過了嗎?”
張姚氏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張曼蘭的怒氣噌的就躥起來了,“誰要他接我了,看見他就來氣!”
張姚氏一下子就愣了。
張曼蘭走失之前活潑大氣,人也很開朗,跟個假小子似的,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除了江柔被欺負的時候,很少看見她生氣。
但是奉新那一片兒有江蘊,江柔自己本身又長得可愛,跟個洋娃娃一樣,看着就喜人,很少有人欺負她,所以,張曼蘭可以說基本上是不生氣的。
後來因爲失蹤時候的經歷,她的性格變了,說話少了,人也不再開朗了,但是仍然很少事或者有人能夠觸怒她,連張姚氏這個做孃的,都已經忘記張曼蘭上一次生氣是什麼時候、什麼樣子了。
以前只是覺得女兒的脾性好,但那時她跳脫調皮,是有煙火氣,有人味兒的。
一個人不易喜,不易悲,不易怒,其實是一件百害無一利的事。
人生來七情六慾,長時間的壓抑情感,最後只會迎來大爆發,一旦她被任何一個點引爆,再自制的人都不可能再控制得住自己。
起碼在情緒爆發的這個時間段,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她會做出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
張姚氏喃喃道:“曼蘭,你……”
張曼蘭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斂了情緒,強行迴歸平靜,“沒什麼,娘,你回去睡吧。”
“小唐他……?”
張曼蘭還是保持溫和的表情,“他回來了,別擔心了。”
張姚氏這才帶着滿腹狐疑的走了。
張曼蘭等張姚氏徹底走得沒影子了,臉才重新垮下來,黑如鍋底。
張曼蘭這幾年的心性一直很平穩。與其說是平穩,不如說是被打磨過頭了,梵音宮那種地方,包攬世間的一切黑暗,她麻木了,當生死都不再是大事,就沒有什麼值得放在心上了。按說唐勳戲弄了她一頓,她也揍回去了,不應該還耿耿於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好氣啊!!張曼蘭洗漱過後躺在牀上,翻來又覆去,滿腦子都是唐勳那賤嗖嗖的表情,一想,就是大半夜過去了。已經將近子時,她還沒睡着,最後,她一拍牀板,抓起衣服胡亂的攏在身上,氣勢洶洶就往外走。現在正是深夜,唐勳睡得特香,月光透過窗戶幽幽照來,房間裏面勉強能視物。他的睡相極差,一個人睡覺,他四仰八叉的能把整張牀都佔滿,腦袋已經擺在了牀沿的位置,再往外扭動一點點,頭就得睡出牀的範圍了。
由於腦袋吊在牀沿,頭部微微仰起,口脣不自覺的大張,在月光下,有一絲亮晶晶的口水,順着嘴角,一路流到耳根。
唐勳睡得正香噴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迷迷糊糊中,像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自己,老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他完全靠一股強大的意志力,把眼皮撐開了一條縫。
這不睜眼不要驚,一睜眼頓時嚇了一個大哆嗦,一聲悽慘的怪叫響徹夜空。
“啊!什麼鬼?何方妖孽?!”
大半夜睡得正香,朦朧中一睜眼,發現面對面有個人湊在你臉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你,你怕不怕?
簡直怕死了好嗎?!
那一瞬間,唐勳渾身的血液逆流,當真以爲活見了鬼,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結果……
“張曼蘭!你幹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嚇人,要死啦~!”
說完,覺得自己臉上癢呼呼的,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口水,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
於是趁着光線不好,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把口水抹在衣袖上,“你,你半夜有什麼急事嗎?”
張曼蘭點點頭,“嗯。”
有急事,相當急。
唐勳認了點兒真,“嗯?真有急事?什麼事啊?”
張曼蘭一臉神祕的站在牀邊,對他勾了勾手,“你過來。”
唐勳先是一愣,隨後賤兮兮的一笑,隨時都不忘了佔便宜,“這麼神祕,是不是深夜突然想通了?要嫁給我了?哎你急什麼,明天說也是一樣的,反正我隨時都等着娶呢!”
話雖是說讓張曼蘭不急,但身體卻很誠實,一臉急不可耐的湊過去。
然而,等他臉上的笑意最大的時候,現實給了他最沉痛的一擊。
只覺得眼前一花,腰上一陣劇痛,然後……
“啪!”
“哐!”
“當!”
張曼蘭一言不發,把他全身心的凌虐了一個遍,才揚長而去。
這時候的張曼蘭,才覺得不憋氣了。
呼~舒坦!
被狠揍一頓的唐勳扶着腰,趴在牀上錘牀哭唧唧,“嗚嗚嗚,爲什麼要打我?爲什麼要半夜突然跑來打我,我又沒惹你,嗚嗚,打就打,下手輕點兒行不行啊!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寶貝了?往死裏錘啊?!”
張曼蘭完全不理他,神清氣爽的回了房間,一覺睡到大天亮。
通體舒泰。
早晨張姚氏看到唐勳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小唐?這臉是怎麼了?你跟人打架了?”
唐勳的眼神下意識的就朝始作俑者飄過去,張曼蘭往滾燙的粥面上吹了口氣,若無其事的攪和着粥,他默默的收回目光,回答張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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