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清醒
“也許是虛張聲勢呢！”葉韞玉猜測道，“輸人不輸陣，這時候越要穩住了。”
“有道理！”洪連朔聞言眼前一亮看着他們說道，“這排場也是爲了凝聚人心，如果不搞的話，衰敗的更快。”輕撫額頭道，“找人查查這排場何時開始的。”訕訕一笑道，“真是差點兒被他給糊弄住了。”
“主要還是這個大司馬出身讓您掉以輕心了。”韓擒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她說道。
“確實！這是我的弱點。”洪連朔坦誠地說道，“不能再拿老眼光看人了，今非昔比了。”緊接着又道，“在消息傳來之前，咱們先按兵不動。”
“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不着急。”陳中原大環眼看着他們說道。
“這個大司馬來歷你們知道嗎？”洪連朔目光掃過他們問道。
“咱們的消息，都是南方的兄弟們送來得，對於他的來歷，咱知道的都一樣。”韓擒虎茶色的瞳仁看着她說道，“北方出身，被俘虜過去的，在軍中一步步爬起來的。”
“您想從他的身世背景上下手。”崔命擰着眉頭道，“這亂世飄萍，很難找到的。”
“被俘虜的，那就是被抓的壯丁，就更難找了。”林南征伸手揉搓着額頭說道。
“算了，咱還是按照咱的既定的安排走，不能被他們給牽制住了。”洪連朔目光平和地看着他們說道。
“對嘛！”葉韞玉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着她問道，“你們吃了嗎？”
“吃了，我們喫的還不少呢！”洪連朔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們說道，“餛飩、涼粉、涼皮……”反問道，“你們沒喫嗎？”
“惦記着你們，我們哪裏喫得下啊！”林南征可憐兮兮地說道。
“三丫！快去伙房，有什麼喫的嗎？端上來。”洪連朔歪頭看向莫三丫吩咐道。
“是！”莫三丫拱手退出了大堂。
與此同時，建康城大司馬府。
大司馬從車架上走了下來，邊走邊脫那累贅的衣服道，“這衣服穿着綁手綁腳的，老子以後不穿了。”
“你以前可是十分羨慕人家的綾羅綢緞的。”高大的男人看着大司馬笑眯眯地說道。
“大舅子這說來也怪，以前可是羨慕眼紅的不行，現在咋看不上了。”大司馬詫異地看着大舅子說道，“難道天生賤命，真是享不了福，只有喫苦的份兒。”
“誰說的，咱現在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大舅子癱坐在藤椅上，“別說，這北朝的傢俱確實比席地而坐強多了。”
大司馬看向他說道，“大舅子，這北朝大兵壓境了，你有啥想法沒有。”
大舅子坐直了身體道，“你心中有章法嗎？打算一拼高下，還是僵持不下，或者是各退一步。”
“咱打算劃江而治。”大司馬坦誠地說道，“井水不犯河水，暫時這麼着。”
“你不想北上問鼎中原啊！”大舅子驚訝地看着他說道。
“北伐那是那幫子士族做的白日夢，朝堂搞不定了，就嚷嚷着我要北伐收復中原，一下子銀子就有了，即便國庫空虛，擠也要擠出來點兒。注意力就被北伐給牽扯住了，誰還管其他事啊！”大司馬毫不客氣地譏誚地說道，“說白了就是撈銀子的工具，誰當真誰是傻帽。”
“那些老爺們不聽你的了。”大舅子有些擔心地說道，“別看士族老爺在朝堂上鬥得跟烏眼雞似的，這受到威脅了就同仇敵愾，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
“誰願意打，誰去？”大司馬冷哼一聲道，“老子不去做這個傻瓜。”
“真有這愣頭青怎麼辦？你這兵權交還是不交。”大舅子憂心忡忡地看着他說道。
“交個屁！老子就是因爲手握兵權，他們那幫子王八蛋纔不敢對咱下狠手，真要沒了兵權，這天還沒黑呢！”大司馬指着外面的太陽道，“他孃的，老子就身首異處了。”
“可他們站在大義上，逼得你不得不交呢？”大舅子擰着眉頭擔心地看着他說道。
“那就交唄！”大司馬輕飄飄地所道。
“你剛纔還不交呢？”大舅子詫異地看着他說道，這變卦也太快了吧！
“老子就是交了，看誰能指揮得動。”大司馬冷哼一聲霸氣地說道。
“我就知道，咱一手帶出來的，都是自家兄弟。”大舅子滿臉笑容地說道，輕蹙着眉頭看着他說道，“不過咱還是得想清楚了，這心中得有章法，對北邊的態度，到底咋辦？”
大司馬垮着臉苦笑道，“這是咱能決定的嗎？”
“北邊一路打過來，攜大勝之勢，人家肯定想一統天下，不會讓咱劃江而治的。”大舅子如墨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我知道。”大司馬清明的眼睛看着他說道。
“所以你這心裏怎麼想的？”大舅子關心地看着他說道，“咱要是投……”
“不會，咱肯定活不了的。”大司馬想也不想地說道。
“爲什麼？”大舅子驚訝地看着他說道，“北邊的對窮苦百姓很好的，咱可不是世家大族，按他們說的，咱也是苦出身。”
“因爲咱現在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佔據高位，手握重兵的大司馬。”大司馬異常清醒地看着他說道，“而且還是善待百姓，就更不能留咱們了。”
“爲什麼？”大舅子不解地看着他說道。
“咱要是如劉阿斗似的，昏庸無能，那就留着唄！多個碗的事。可誰讓咱能幹，又得民心呢！那絕對不能留，一山不容二虎。”大司馬烏黑的雙眸看着他說道。
大舅子雙眸上下打量着他，猛然道，“等一下，等一下，爲啥咱就一定敗呢！”激動地說道，“這三國的時候，曹操率領百萬虎狼之師南下，不是被孫劉聯軍打敗了嗎？”神色傲然地又道，“咱們也行，咱們的水師也不差，敢來打他們個屁滾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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