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活祭墓場(求訂閱月票)

作者:六道神醉
四枚晶亮玉枚,奪目閃耀。

  瞬間迸射於裘竭眼前。

  立即又有兩枚晶亮玉符,崩於裘竭的腳下區域。

  剎那!

  白亮如小太陽般的光輝,猛烈輝濺。

  太白西虎、兇殺之神,陣列在前,殺伐沖天。

  嗷吼!!

  彷彿洪荒亙古的虎吼之聲,震懾心神。

  兇性沸騰,不可抑止!

  轟

  裘竭從未見過如此兇殘、煊赫、氣勢驚人的符籙之術。

  即便他位列神嗣寰榜上,也會過不少堪稱道門絕代天驕的俊傑,也從未在另一人身上,見過如此獨特的符籙術。

  呼吸一瞬。

  裘竭頓時也驚醒過來,暴吼一聲:

  “原來是你!!”

  如此符籙術,足夠令他都膽顫心驚。

  那麼眼前的這個青袍黑臉道人,必定是殺死他兩位師弟的仇人!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裘竭的眼前白亮欲盲,宛若虎虎凶煞大勢傾覆而來!

  他已經是須發戟張,左掌緊握右掌,立於眉心的本命靈蠱線上,頃刻發動:

  “八毒八神!”

  咚咚咚咚咚

  宛若在虛無間,有戰鼓擂動,響徹人心,震懾魂魄。

  猛烈暴開的“太白元神”,都幾乎凝滯了一絲凶煞。

  裘竭的周身遍處,瞬間已經射出八道猙獰粗壯,滿是蠱蟲凝結而成的“手臂”!

  有的手臂是蛇頭,有的手臂是蜈蚣,有的手臂是蟾頭,有的手臂是蠍尾

  在虛無戰鼓的摧發下,宛若行軍列陣,威猛向前。八毒神通之臂,毒焰四射,觸爪翻飛。

  瞬間八臂變成十六臂,十六臂變三十二臂。雖然手臂不再粗壯,但是糾纏毒焰,猙獰狂舞,氣勢節節高漲。

  裘竭已經像是一顆“大樹”。

  他體外全是如鞭如根的長臂綻放開來,濃濃毒焰色彩斑瀾,瀰漫如實質。

  轟

  三十二條手臂,各分八道,分別抵制“太白元神”的符籙之光。

  全場閃烈如太陽般的光輝,與八毒神通之臂撞擊之後。

  各自潰滅!

  但裘竭擋住了“太白元神”,卻再也無法逃過“太乙天象”的陣圖封鎖,瞬間被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也是陳浮生目前所能發揮初代符籙的極限,由於是真形符籙加持,威力大增,所以只能六符全開。

  眼看裘竭居然擋住了“太白元神”,陳浮生心中也是小有佩服。

  畢竟目前爲止,還未有另一個同等境界的修行者,能在陳浮生的手下生扛初代符籙。

  陳浮生當即一聲長嘯。

  “火霆劫三式”全力全開!

  他甚至拋棄了第一劍“滔火”的前勢鋪陳。

  直接起手“怒霆”!

  雖說如此強行開動第二劍,威力略有削弱。

  但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只能以快制快,瞬斬奪命!

  轟嚓

  無數雷霆密佈開來,無間龍雀上龍影咆哮掙騰,披鱗抖擻,宛若吞雲吐霧,增漲雷霆之威。

  劍芒暴起十丈!

  裘竭的腦後,另有一片無聲的雷霆,更加令人心悸。雖無聲,但壓迫之勢,刑罰之威,已經令他生出大恐怖。

  此乃殺身之險!殞命之劫!

  “道門之人,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劍術??”

  裘竭剎那醒悟。

  再才知道,兩位師弟死得不冤。

  面對一個如此毫無道理的強者,又有符籙遠攻,又有劍術近身,盡皆是不世出的絕技。

  豈有活命之理?

  他既生此念,頓起逃遁之心。

  “吾以此身,親飼靈神!”

  “開!!”

  裘竭雙手握拳一捶,擊打在眉心的靈蠱上。

  隆隆

  彷彿平地生雷!

  他的面目變得模糊,身軀變得模糊,從一個真實的人形,變得急劇膨脹。如同一個詭異古怪的大蟲子,表面毫光四射。

  每一道迸射的毫光,都是如尖如刺,向四面八方發散。

  眨眼剎那!

  裘竭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高達數丈,身軀如蠻荒巨人般的猙獰之影。

  成百上千至萬的毫光,就像一個“刺蝟”。既是防禦,又是攻擊。

  喀嚓

  兩道真形符籙結成的太乙陣圖,也擋不住這個詭異靈蠱之身的膨脹。所有晶線封鎖的範圍,全都崩裂。

  即使是陳浮生,剛剛起劍,雷霆乍現。眼前已經毫光遍佈,有無數尖刺洶涌而來。

  此乃靈蠱之毫,觸之即殞,萬毒潰身。

  若不避開,要麼一劍斬殺裘竭,自身也要受到重創。

  這也是陳浮生第一次感到棘手。

  剎那,不容猶豫。

  一枚符籙從陳浮生耳中噴出,瞬間化爲虛無。

  “太陰若缺”,遁影無形。

  喪失了陳浮生的氣息之後,撲面而來的毫光,全都落空。

  而且剛剛起勢的雷霆,也爲之一滯。

  “怒霆”!

  陳浮生隱入太陰遮幕之內,法力玄炁全開,再起劍勢。

  十幾息時間,足夠斬殺此人。

  雷霆洶涌而來,刑罰之力籠罩在裘竭頭上。

  但是裘竭運用畢生心血凝成的“親飼靈神”之法,也就只能維持片刻。

  他在陳浮生消失的霎那,已經不管不顧,腳下一踩。

  此前瀰漫的前鋒蠱,頓時開闢一條長長通道。

  裘竭的靈神之影開始潰滅,他立即逃出太乙天象的封鎖,急急如喪家之犬,拼命遠離。

  嗤

  陳浮生的耳中,猻喉等的便是這一刻。

  瞬間黑氣如注,瘋狂而出。

  裘竭踩踏的蠱潮遁逃通道,立即被吞噬殆盡。

  他奔逃的身形立即一個趔趄。

  缺少了靈神之影的攻防,又缺少了蠱潮的加持,裘竭此時此刻,便成了無依無靠。

  如同待宰之羔羊!

  無間龍雀的劍芒雷霆,與空中雷霆,瞬間相合。

  無窮刑殺之威,傾覆而下。

  裘竭絕望地發出一聲慘嚎:“不!!”

  但已經是遲了。

  雷刑將他斬爲碎屑,化爲血雨噴濺開來。

  陳浮生想掏出“敲門磚”都來不及。

  只得暗暗一嘆。

  眼看裘竭已經喪命,陳浮生提劍前望。

  那個陌生女子的戰鬥,也恰好在此時結束。

  她彷彿是戲弄着寧採燁,各種神乎其技的術法,信手拈來。

  一時琴音繚繞,飽含沖天殺機。一時水墨四濺,驚鴻無蹤。一時又是腳下如棋盤,倏忽來去,縱橫鋒銳。

  最終以一枝玉筆,封閉了寧採燁的掙扎。

  再用大音希聲之神通,將寧採燁撕裂爲血雨,當場慘死。

  可憐這位玉虛靈山的第一道子,連全身本事的一半都沒有發揮,便被虞妃戲弄至死,也不知死後是什麼怨念。

  陳浮生看到了最後一幕。

  不僅是對這個陌生女子產生極大的警惕,也對玉虛靈山的道子表示默哀。

  畢竟按道理來說,他也算是半個蓬萊玉虛的人。

  不過,場中兩個最強的神嗣寰榜列名之人,橫遭慘死。反而是最弱的詹之河,安然無事。

  他就這麼呆滯地站在遠遠的,既不敢逃,也不敢動手輔助寧採燁,似乎像是嚇傻了一樣。

  如若他能鼓起勇氣,助陣一手,或許寧採燁還能多掙扎一下。

  但是虞妃實在太可怕,戲弄一個神嗣寰榜列名的道子,都彷彿信庭閒步。親眼目睹一切的詹之河,心神已裂。

  撲嗵!

  詹之河滿臉慘白地跪地,戰戰兢兢地看了看虞妃,又看了看不遠的陳浮生,顫抖聲音道:

  “二位......高人,放我,放我一條生路......”

  虞妃淡然笑道:

  “你又怎知我會放了你?”

  詹之河鼓起勇氣,壓抑着恐怖,顫聲道:

  “道友......道友說,說要血祭那個......那個門戶,我聽到......我可助道友打開,我有用......萬望道友給個生路......”

  虞妃瞧了瞧已經化爲血雨的寧採燁,又回頭,瞧了瞧碎屑般的裘竭。

  然後,目光凝視在陳浮生身上。

  “如何稱呼?”虞妃好奇地打量陳浮生,再才顯現出一絲女子般的神態。

  “老王。”陳浮生僞裝着聲音,平靜說道。

  “老王?”虞妃似笑非笑,但也不多問。

  她再次轉過頭去,盯着詹之河。

  “你說得也不錯,我若親手收集這些血屑,不免髒了手。但你若能開了那個禁制,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詹之河如蒙大赦,差點俯首叩頭,當即大聲道:

  “道友放心!以血制血,乃是吾學基本,絕無失手!”

  陳浮生聽了微微皺眉。

  以血制血?

  那麼祭祀臺後殘缺的窟窿,屬於一種另類的血禁?

  不過,聽到詹之河如此說,陳浮生也是暗暗搖頭。

  此人應該早就看出祭祀臺後的血禁,卻自從進來後,從不吱聲。要麼是有獨佔的念頭,要麼乾脆束手,等寧採燁和裘竭死後,再拿出來做換命的籌碼。

  修行之人,千般心思,大抵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在虞妃的關注下,詹之河鼓起勇氣,以手中碧綠柳條,催動獨門絕藝。居然將地面散落的,甚至消散空中的,所有血屑,凝爲一團晶壁般的血色圓盤。

  然後,他走到祭祀臺的殘缺窟窿下。

  以法力祭起血色圓盤,印在窟窿的中間處。

  他又用柳條,揮打出無數血痕跡般的紋路,鑲嵌在中間處的血盤周圍。就彷彿一個陣式,極是炫目。

  “天或有損,以術補之!”

  詹之河清吟一聲,迸指點向窟窿中間處。

  嗡

  血色瀰漫開來,就彷彿無數蛛絲,開始快速地在整個窟窿表面,瀰漫攀爬,蜿蜒四濺。

  眨眼片刻,原本是帶着陰森黑氣,彷彿遮蔽着某種禁錮的窟窿表面。立刻產出龜裂,越裂越大。

  幾個呼吸之後。

  喀嚓

  暴響聲中,窟窿品的禁制,全數裂碎。

  大量穢惡而濃郁的腥氣,立即從窟窿口噴涌而出。

  但詹之河再次揮動柳枝,散發出濛濛清煙。

  不過片刻,所有腥穢一掃而空。

  祭祀臺後的殘缺窟窿口,變得清明朗朗,十分正常,再也看不出一絲異狀。

  詹之河長出一口氣,顯得如釋重負,轉過身來,面對着虞妃,笑道:

  “道友,前路已淨,安然無事矣!在下幸不辱命!”

  虞妃輕笑,點頭道:

  “不錯,還算有幾分本事。”

  詹之河頓時喜形於色,緩緩向旁側退幾步,期期艾艾地抱拳一禮:

  “恭祝二位道友機緣大發,一帆風順。在下,在下,這便告辭。此間事絕不泄漏,甘願發下大道誓......”

  “言”字還未說完。

  他的腳下已經出現一個“死”字。

  頃刻間,詹之河似乎連掙扎的勇氣也無,就像毫無所察。便被某種詭異無形力量,撕成碎片,當場斃命。

  陳浮生暗暗皺眉,終於是說道:

  “你不是說要放了他麼?爲何不守承諾?”

  虞妃仍是輕描淡寫般說道:

  “來到黃泉小千路,便要有身殞斃命的覺悟。若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爲何還要擠破頭的進來?”

  “留在山青水秀之地,安安穩穩渡餘生,豈不美好?”

  陳浮生也未想跟她爭辯什麼,聽完她所說,只是平靜而立。

  場面頓時有些寂靜,有些僵持。

  誰也不想先上前一步。

  各自都已經目睹瞭解對方的身手,視爲大敵!

  “昊天本源在內,你不進去?”虞妃低語淺笑。

  “你先來,你先進。”陳浮生伸了伸手。

  “老王道友,也知道禮讓女子的道理?”虞妃微笑搖頭,但卻臉色如常,裙衫輕搖,已經踏上窟窿洞口。

  她回頭一笑:“你就不怕我先進去,在後面等着你?”

  陳浮生淡然無聲,視若罔聞。

  虞妃立刻未作猶豫,閃身而入,霎那消失入內。

  河童的聲音,再才從背後傳入陳浮生耳中:

  “她不是人族,非妖非鬼非巫。我若猜得無錯,九成的可能,她是‘妖靈’!”

  “妖靈?”陳浮生從未聽說過,暗暗皺眉。

  “妖靈,在三界初分之前,與你們人族、巫裔、混沌靈瑞,皆是相持爭鋒的原始古族。”

  “卻不知什麼原因,湮滅於世,寥無蹤影。”

  “如今世上,妖靈極其罕見。除了極少極少的原生種,僅剩的,皆是八境陸地神仙,或更高的九境聖王,以特異之物,在洞天星河裏,採集星塵,獨創而出。”

  “妖靈是創造出來的?”

  “是的,你要小心這女子!”

  河童警示道,“她與背後的主人,息息相通,念念意動。別看她和你一樣,是僞四境宗師,半靈窯之力。”

  “但如若強行溝通背後的主人,可發神將之力!”

  陳浮生頓時一愣。

  細細一想,那麼放這個妖靈進入黃泉小千路的,必然是個大人物。

  而且,對於麟兇的爭奪,必定不容有失!

  經歷了寶騎鎮不講道理的爭奪,此刻又經歷黃泉小千路更加不講道理的爭奪,陳浮生已經有些看淡了。

  所謂修行界,詭譎多變,爾虞我詐,從無規矩可言!

  明月照大江,清風拂山崗。

  “管你什麼陰謀詭計,我自一口真氣足......”陳浮生定了定神,立即又拋出一枚玉符。

  玉符虛閃虛無。

  “太陰若缺”發動。

  陳浮生在圓月遮幕籠罩下,閃身進入窟窿內。

  依然是那股穢惡濃郁的腥氣,撲面而來。

  眼前的光線瞬間黯淡。

  但還算可以見到環境範圍,視線略微朦朧。

  果然!

  虞妃宛若畫中仙子,淡然飄緲般的,站在窟窿後,等待陳浮生的進入。

  但陳浮生已經離她頗遠,消去遁影,緩緩浮現。

  “我盡知進入黃泉小千路的各派天驕,但似乎從未聽說過,一個叫老王的。”

  虞妃對陳浮生的突然而來,突然現身,表示得並不詫異。

  她又再有幾分女子姿態,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陳浮生,低語輕笑:

  “你若是在神嗣寰榜上列名,在我心目中,必定登頂二十以內的榜位!”

  “你到底是何人?”

  陳浮生還是平靜說道:“姓老,名王,懂一些劍術。”

  虞妃搖頭笑笑,也不想辯駁,突然臉色一正,淡漠道:

  “我有意招攬你,條件是賜你兩份昊天本源。我若斬獲麟兇,混沌靈瑞的一絲靈光,也能酌情分予你。你可願意?”

  她說得仍是極其清淡自信,似乎昊天本源盡在手中,麟兇也是不在話下。

  陳浮生若是不知她的底細,肯定會嗤之一哂。

  但此刻已經知道,她背後有大人物,自然不會多廢話去辯駁。只是平靜說道:

  “我可自取,多謝好意。”

  虞妃漠然瞧了瞧陳浮生:“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本事。在這黃泉小千路上,只有我,能奪盡昊天本源,也能斬獲麟兇。”

  “阻者皆殺!”

  陳浮生還是置若罔聞。

  虞妃以欣賞的目光,微微點頭,指向身後的環境:

  “以此地爲目標,我先拿下昊天本源,再找你不遲,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說完,她已經瞬如鴻飛,消失在遠方。

  陳浮生再才展目觀望。

  實在是沒想到,窟窿後的空間,如此之大!

  一座又一座,彷彿陵墓般高聳的“丘陵”,亦或“墳包”,排列縱橫,鋪展漫延,幾乎有數百座之多。

  每一個陵墓石堆,高約七八多丈,寬也差不多。也不知何等材質,散發出腐朽、滄桑、極至沉寂灰暗的氣勢。

  大量陰魂般的氣焰,在整個龐大空間裏繚繞着。

  陰風陣陣,吹拂着整片區域。只有寂靜無聲,彷彿千秋萬古歲月裏,留下的遺址,令人心生寒意。

  河童的聲音,又再帶着詫異地冒了出來:

  “咦?難怪昊天本源會現身於此!”

  “此地是“苻羲族”祭祀大殿的活祭墓場,代表着鎮壓氣運的所在。雖說是上古遺址,喪失了原始時的浩大能力,但畢竟祕密衆多,屬於混沌靈瑞喜愛的所在。”

  “活祭墓場?”陳浮生眺望龐然森寒的空間,望着一座座矗立於千秋萬古般的陵墓,默然無語。

  河童帶着感慨道:

  “你不是出生於那個時代......我曾聽說,在原始上古,三界未分之前。巫裔蓋壓人族和混沌靈瑞,乃是原始大地上最強橫的族羣,肆虐囂張......”

  “他們喜愛活祭,所以不少人族和靈瑞,都遭到戕害。正因如此,纔會導致人族與靈瑞聯手,打了毀天滅地的上古之戰......”

  陳浮生一邊聽着河童的講述,一邊緩步向前。

  他仔細觀察,每一座陵墓間,似乎都有着若隱若現的禁錮。

  想要不斷向前,要麼毀了一座陵墓,暴力前行。

  要麼通過陵墓間的禁錮,不知會引發什麼。

  “幾百座陵墓,一個個的毀,要到什麼時侯......”

  陳浮生有些咂舌。

  他剛有此念頭,不遠方,轟隆一聲震響,塵煙飛揚。

  不用說,肯定是虞妃已經在動手了。

  和陳浮生所想一樣,她已經在暴力拆毀,勢無可擋地向前。

  陳浮生深吸一口氣,當此之時,再多猶豫也無用。

  如若被虞妃搶先,找到昊天本源。那麼此次前來,不僅無功,而且不見得能安然退返。

  面對一個妖靈的糾纏,要麼搶先奪到昊天本源,揚長而去。

  要麼就此罷手,放棄爭奪。

  但既然已經來了,豈有放棄之理?

  陳浮生自然不是這樣的本性。

  他擡起手掌,掌心嗡的白亮光輝祭起。

  先試試法力初代符籙的威力再說。如若用真形符籙,他的存貨不多,用一份少一份。

  弗嗡

  太白元神,電閃而出,轟隆一聲炸在眼前陵墓上。

  但陳浮生看到結果,不禁瞠目結舌。

  陵墓毫無所傷,就像一張紙砸在鐵牆上,紋絲不動。

  即便真的是鐵牆,以陳浮生的法力符籙,又是初代之威,就算十層八層,也能毀個精光。

  陳浮生頓時有些難以置信。

  但聽聽前方的動靜,虞妃拆得頗爲順手,轟隆聲絡繹不絕。

  河童突然悠悠的傳出聲音:

  “你進入苻羲族的活祭墓場,卻用他們家看家的本事砸場子,怎麼可能會有效果?”

  陳浮生頓時恍然大悟,頗有些想笑。

  符籙既然不行,那就用劍!

  他舉起無間龍雀,也無須什麼“火霆劫三式”,不斷激發焚天劍意。

  自從得到那一絲道蘊,劍意已經頗有圓融。

  不過片刻,陳浮生有感而發。

  一劍!

  轟

  無間龍雀神兵之威,陡然發作!

  眼前的陵墓頓時四分五裂,崩裂坍塌。

  看到如此成果,陳浮生緩緩鬆了口氣。

  既然能毀,那就好辦!

  陵墓廢墟中,只有枯骨殘骸,寂靜無聲。也不知是哪個歲月的遺物,終已湮滅。

  陳浮生當即不再猶豫,快速穿過陵墓廢墟,直到下一座陵墓前。

  凝起焚天劍意,又是一劍。

  轟隆

  陵墓再次坍塌,但依然沒有什麼留存。

  不過前路能進,即是好事。

  陳浮生奮勇向前。

  一劍,又一劍。

  再加上吞服靈丹,補充精力。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已經連毀十幾座陵墓,越來越深入。

  但在前方,虞妃的動作始終不停,似乎精力綿長,源源不斷。

  陳浮生激起了爭勝之心,繼續舉劍向前。

  轟隆

  又一座陵墓坍塌。

  沙塵瀰漫的廢墟中,卻陡然顯出一個古怪龐大的身影。

  陳浮生眼神一滯,提高萬分警惕。

  此刻在眼前,突兀顯現的,並不是之前所見的那些枯骨殘骸。

  而一個身高接近一丈五,類人的上半身,蛇軀下半身的腐朽殘骸。

  不過,卻是盤着蛇軀,做端坐狀,並非倒臥的殘骸。

  就在陳浮生仔細辯認之時。

  忽然!

  白骨累累的頭顱上,一雙黑洞洞的骷髏眼,陡然冒出晶亮寒光。

  就像一具殘骸,驟然漲了精神,有了活意!

  陳浮生霎那驚覺,手中劍蓄勢待發!真形符籙躍躍欲動!只要有危機,頃刻便是雷霆大發,搶佔先手。

  但是“睜開”骷髏黑洞眼的人身蛇軀殘骸,卻並無敵意。

  它盯着陳浮生看了一眼,白骨的嘴中,吐出模糊言語:

  “之前,是不是你驅使了太白西虎?初代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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