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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争寒挑了挑眉,這下他真切的感受到江盛雪的反常,梁简的提醒不无道理。
“我当然相信他,凭他的本事,沒必要在你我的身上浪费時間和精力,编造谎言来欺骗我們。”梅争寒笑了笑:“我和你现在连家都沒有,還担心梁大哥有所企图嗎?”
梅争寒对梁简并非沒有過怀疑,早在樵县梁简递给他匕首的时候,他就对梁简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最后他選擇信任。他說不出来是为什么,只是心裡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梁简看他的眼神总是温柔的,被连累受伤也不吭声抱怨。
梅争寒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来沒有体会過的情感,很淡很朦胧。离的近变得炙热,离得远就开始惦记。梅争寒找不到词来形容,只知道自己对梁简产生了依赖。他喜歡看着梁简对自己无可奈何又不断纵容,所以时常会在梁简面前小小的淘气。
梁简从来不对他生气红脸,哄着他,护着他,要不是遇见過他严厉的样子,梅争寒都要以为他是好脾气惯了。日渐熟悉才会发现,這個好脾气只在他的身上而已。
江盛雪得到梅争寒的答案,心裡松了口气。她的心也偏向梁简,只是涉世未深,经人挑拨就产生动摇。梅争寒的话无疑是给她一颗定心丸,让她坚定自己的想法。
“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梅争寒听见江盛雪长舒一口气,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话。
這次江盛雪沒有隐瞒,把在城主府发生的一切告诉梅争寒。說道城主的毒和城主府的时疫之症,梅争寒神情淡然。等听见卢天阻拦,江盛雪射出一只袖箭后,梅争寒的脸色变的严肃。
江盛雪是他妹妹,从小被他护着,从来沒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這次只是离开他小半天,就险些遭到他人欺辱,這让梅争寒如何能忍?
梅争寒敲着面前的桌子,一直等江盛雪說完所有的事,方才道:“這個大统领下次被我遇见,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江盛雪笑了笑,好像看见小时候梅争寒护着她为她出头的样子,一转眼那么多年過去了,不变的时候梅争寒对她的好。
“好啦,我沒事,幸好有梁大哥给的袖箭。只不過這东西威力太大了,我射出去后一阵后怕。”江盛雪举起露出手上的铁护腕想给梅争寒看,递出去后才想起梅争寒现在看不见,又讪讪的把手收回来。
梅争寒沒注意,见江盛雪不在意卢天的事,心裡松口气,调侃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袖箭,我都沒有。”
“你武艺高强,要這东西做什么?”江盛雪白了梅争寒一眼,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梅争寒笑了,又和江盛雪闲聊几句,直到江盛雪說自己要睡了,他才起身离开。
梁简和宋远一直下棋到深夜,三局持平,并未分出胜负。宋远自负棋艺甚高,难逢敌手,在梁简手上尝到挫败,心裡较劲要和梁简继续。
梁简把棋往棋篓裡一扔,拒绝道:“你不睡觉我可要睡,自己下。”
宋远闻言抬头看了眼天色,打個哈欠道:“不知不觉都后半夜了,睡吧睡吧,我明天還要继续去忙活,可比不上你悠闲。”
“在其位谋其政,你要是嫌麻烦,那就别干了。”梁简冷笑,起身离开,留给宋远一句添堵的话。
宋远对他背影挥了挥拳头,觉得心情更郁闷了。
第31章
深夜寂静无声,冷月躲进云层,满地的月色都笼罩进黑暗中。
梁简怕吵醒梅争寒,回房的动作格外的轻。他们睡的這间屋子很宽敞,床足够宽。梅争寒睡在裡面,给他留出大半张床。梁简解了外衣上|床,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身侧平躺的梅争寒翻了個身,往自己這边挪了挪,呼吸近在咫尺。
梁简身体一僵,這個距离让他觉得不太妙,他稍微挪动手臂就能碰到梅争寒。往日他和梅争寒都是各睡各的,保持一個安全的距离,今天怎么突然反常的靠過来?
梁简僵直身体,沉默好一会儿,才试探道:“我吵醒你了嗎?”
梅争寒回道:“沒有,是我自己沒睡着。”
梁简松了口气,他怕的是梅争寒现在是无意识的状态,如果醒着,那他就不担心。
梅争寒回答梁简后就沒有多言,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睁着眼睛,在朦胧的黑暗之中审视梁简。他的绷带睡前就解下来,這会儿视线很直接。
屋子裡光线暗,离得近也只看得见一個模糊的轮廓。梁简看不清梅争寒的脸,但是能感受到他赤|裸裸的视线,睡意全无。想到刚才梅争寒才见過江盛雪,梁简大概猜到他睡不着的原因,侧身问道:“小雪今天去城主府不顺利嗎?”
梅争寒嗯一声,回道:“宋远压不住城主府的武官,他们今天去的时候遭到武官刁难,用你送的袖箭震慑对方才得以脱身。不過她心大,倒也沒在意。只是宋远让她控制时疫,而不是彻底根治时疫,她不知道宋远葫芦裡卖的什么药,有点为难。”
江盛雪的情况本来就是梁简提醒梅争寒去问的,梅争寒沒藏着掖着,直接把城主府的情况简要的告诉梁简。說罢,他還轻叹口气,显然心裡对宋远的做法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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