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雪耳
姜三郎连忙应了。
喜滋滋背着铜钱回到家,取出五百文给小闺女,自己又拿了一千五百文,其余都交给妻子。
带着铜钱到大哥家,叫来两個侄子,一人分了一百文,又给了大哥二哥各五百文。
因为他家搭建竹棚与烘干炉的时候,他们都来帮過忙。
再给爹娘三百文孝敬,這才笑呵呵道:“樱宝在树林裡捡到的金耳,今儿被我拿去卖了,得了四贯多钱。”
“四贯多?”姜大郎惊讶,“那個金耳莫非金子做的,怎么這么值钱?”
姜三郎笑道:“比金子還值钱呢。”
又对大哥二哥道:“我又育了一批,如今也才冒芽,等长熟,我就将金耳根分给大哥二哥一些,教你们也育点。”
姜大郎姜二郎欣然点头。
姜二郎不好意思接三弟的钱,推辞道:“我還欠你三贯呢,怎好要這五百钱。”
姜三郎笑道:“二哥你先拿去用,回头等赚了钱再還我便是。”
“那好。”姜二郎收回钱,心裡叹息。
和离后,他一人带两個娃,日子并不好過,但他不悔。也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挣大钱,让自己与孩子過上好日子,不给旁人看笑话。
但挣钱又谈何容易。
最近忙于农田的事,自己更沒空去外头找营生,手头竟连十文也拿不出。
若不是大哥大嫂让自己一家每天回来吃饭,估计他连一日两餐都难以为继。
唉,若三弟的金耳真能一直卖高价,那自己也就有了盼头,跟着三弟稍稍种一些,還愁挣不到钱?
想到此,姜二郎提出想去看看三弟培育的金耳。
姜三郎自然乐意,带着二哥大哥与老父亲来到自家院子。
如今姜三郎家的院子异常逼仄,不仅建有鸡棚鹿棚,還有一個竹棚,一座两人高的土窑炉。
竹棚裡放置一個木架子,木架共两层,每层都摆着十根一庹长的枯桑木。
桑木上都被凿了十来個洞眼,洞眼裡塞满稻壳木屑,种上金耳根。
此时金耳已经出菌,星星点点一片金黄,很是喜人。
“這要是都长出来,得卖多少钱啊?”姜大郎惊叹。数了数,发现有二十根枯桑木。
如果每根桑木都长出十朵金耳,那就是两百朵。
两百朵金耳啊,烘干后得卖多少银子?
姜大郎心都颤抖了。
前阵子三弟烘金耳的时候,他也曾来看過,但沒怎么在意。
毕竟谁也沒见過這玩意,也不知它是不是真值钱。
而今三郎真的卖出高价,還一次挣到四贯多,怎不让他羡慕到心悸。
仅仅十几朵干金耳就卖這么多钱,那這两百多朵金耳得赚多少钱?
哎,想都不敢想呦。
姜大郎转头问三弟:“三郎,你是从哪裡找到的金耳苗,不如咱们也去寻寻,跟你一起种种看。”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马上进山找金耳。
姜三郎挠挠脑袋,“這是樱宝找到的,我去问问看。”
于是,溜鹿回来的樱宝就被大伯二伯亲切围住,一脸期盼地问她,金耳从哪裡找来。
樱宝眨眨眼:“那边树林找到的,可是已经沒有了,要不咱们去北山找找看。”
她還记得破衣少年說,那担柴是在北山石塔山砍的呢。
“好!咱们就去北山找。”姜大郎一拍大腿,兴奋道。北山树林多,桑树也多,說不定真能找到呢。
第二天,姜三郎背着闺女,带领着大哥二哥与两個侄儿进山。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都带了弓箭绳索砍刀与背篓。
北山果木繁多,又正逢初春三月,满山桃花梨花杏花争相开放,美不胜收。
這让樱宝想起洞府裡的果苗,得想法子,尽快种到南山才行。
一行人走走停停跑了好几個山头,也不知寻摸了多少树木,沒找到金耳,却意外发现几朵鸡蛋大的雪耳。
樱宝惊喜,不许老爹他们乱动,只让他们将這棵已经枯死的桑树砍下,扛回家去。
因是枯木,姜三郎也沒犹豫,和大哥二哥一齐动手,砍倒這棵碗口粗的枯树。
“這块地也不知是谁家的,都沒人過来打理。”
姜大郎嘀咕,四下看了看,催促两個弟弟赶紧走。“可不能被人看见,咱们快走吧。”
他担心被這地的主人发现,自己兄弟几個偷砍人家树木,若被逮到可不得了,那可就是一场恶战了。
姜二郎站上高坡眺望一会儿,說:“不碍事,這片地应该被收公了,不会有人来管。”
大黔朝律法,田主死后,他名下的口分田必须归還朝廷,待以后再分给其他刚成丁男子。
所以這片地的主人,要么死了,要么全家逃田,也就是逃荒去了。
姜大郎一听就乐了,立马吩咐俩儿子:“赶紧再去周围找找,還有沒有這啥雪耳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這东西,听小侄女与三弟說叫雪耳,也很值钱,李郎中家药铺就有的卖,便忙不迭让两儿子赶紧找找。
姜成姜泉答应一声,分头去找。
還别說,真就在附近找到一棵长了雪耳的桑树。
只不過這棵树上的雪耳很小,就比指甲盖大些,但胜在数量多啊,足长了好几簇呢。
所以樱宝让老爹他们将整棵树砍下来带走。
傍晚时分,姜家几人抬着两段枯树回到村子。
遇到的村民虽好奇他们抬整棵枯树回来,却也沒问。
毕竟谁家都缺過烧柴,从北山砍柴回来是常事。
两棵枯树被送至姜三郎家院子,兄弟三個将树掐头去尾,只留下中段,斜靠在竹棚裡头。
晚上,樱宝偷偷给這两棵枯树上的雪耳洒一遍洞府池水,又给金耳也洒一遍,這才回屋歇着。
第二天再看,雪耳不仅沒死,竟還长大一圈。
樱宝很高兴。
眼看就有雪耳种菌啦,之后她要弄点进洞府养着。
一晃二十多天過去。
姜三郎家竹棚裡的金耳终于可以采收。
那两棵桑树段上的雪耳也长成,晶莹一片,比金耳還漂亮,不過雪耳有些松松散散,不大成型,沒有金耳齐整。
他与春娘洗净手,用新买回来的小薄刀小心收割。
再将金耳的根蒂全部剜去,小心放在镂空竹屉上,一部分搁在日头下暴晒,另一部分用窑炉烘烤。
银耳也被割下,零零散散放在竹屉上,跟一部分金耳一起推进烘干炉。
這几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只五天時間,一百多朵金耳就已经晒的很干。
姜三郎拿起一朵看了看,又与自己烘的比了比,說:“還是炉子烘的金耳更干,但颜色沒有日头晒的好。”
春娘觉得烘干的品相更好,就是太费事,也很累人。
因为一整晚都得有人守着窑炉,随时添柴撤火,保持炉子温度不高不低。這几天,丈夫都熬瘦一圈。
已经将金耳价格修改過。不合理地方請宝宝们提出来,我会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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